【原文】石璧谋桓公曰:“寡人欲西朝天《管子》轻重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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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 - 轻重丁

管子

轻重丁

【原文】

石璧谋

桓公曰:“寡人欲西朝天子而贺献不足,为此有数乎?”

管子对曰:“请以令城陰里,使其墙三重而门九袭。

因使玉人刻石而为璧,尺者万泉,八寸者八千,七寸者七千,珪中四千,瑗中五百。”

璧之数已具,管子西见天子曰:“弊邑之君欲率诸侯而朝先王之庙,观于周室。

请以令使天下诸侯朝先王之庙,观于周室者,不得不以彤弓石璧。

不以彤弓石璧者,不得入朝。”

天子许之曰:“诺。”

号令于天下。

天下诸侯载黄金珠玉五谷文采布泉输齐以收石璧。

石璧流而之天下,天下财物流而之齐。

故国八岁而无籍,陰里之谋也。

菁茅谋

桓公曰:“天子之养不足,号令赋于天下则不信诸侯,为此有道乎?”

管子对曰:“江淮之间有一茅而三脊母至其本,名之曰菁茅。

请使天子之吏环封而守之。

夫天子则封于太山、禅于梁父。

号令天下诸侯曰:“诸从天子封于太山、禅于梁父者,必抱菁茅一束以为禅籍。

不如令者不得从。”

”天子下诸侯载其黄金。

争秩而走,江淮之菁茅坐长而十倍,其贾一柬而百金。

故天子三日即位,天下之金四流而归周若流水。

故周天子七年不求贺献者,菁茅之谋也。

桓公曰:“寡人多务,令衡籍吾国之富商蓄贾称贷家,以利吾贫萌、农夫,不失其本事。

反此有道乎?”

管子对曰:“唯反之以号令为可耳。”

桓公说:“行一事奈何?”

管子对曰:“请使宾胥无驰而南,隰朋驰而北,宁戚驰而东,鲍叔驰而西。

四子之行定,夷吾请号令谓四子曰:“子皆为我君视四方称贷之间,其受息之氓几何千家,以报吾。”

”鲍叔驰而西,反报曰:“西方之氓者,带济负河,菹泽之萌也。

渔猎取薪蒸而为食。

其称贷之家多者千钟,少者六、七百钟。

其出之,钟也一钟。

其受息之萌九百余家。”

宾胥无驰而南。

反报曰:“南方之萌者,山居谷处,登降之萌也。

上斫轮轴,下采杼栗,田猎而为食。

其称贷之家多者千万,少者六、七百万。

其出之,中伯伍也。

其受息之萌八百余家。”

宁戚驰而东。

反报曰:“东方之萌,带山负海,若处,上断福,渔猎之萌也。

治葛缕而为食。

其称贷之家棗丁、惠、高、国,多者五千钟,少者三千钟。

其出之,中钟五釜也。

其受息之萌八、九百家。”

隰朋驰而北。

反报曰:“北方之萌者,衍处负海,煮泲水为盐,梁济取鱼之萌也。

薪食。

其称贷之家多者千万,少者六、七百万。

其出之,中伯二十也。

受息之萌九百余家。”

凡称贷之家出泉三千万,出粟三数千万钟,受子息民三万家。

四子已报,管子曰:“不弃我君之有萌中一国而五君之正也,然欲国之无贫,兵之无弱,安可得哉?”

桓公曰:“为此有道乎?”

管子曰:“惟反之以号令为可。

请以令贺献者皆以鐻枝兰鼓,则必坐长什倍其本矣,君之栈台之职亦坐长什倍。

请以令召称贷之家,君因酌之酒,太宰行觞。

桓公举衣而问曰:“寡人多务,令衡籍吾国。

闻子之假贷吾贫萌,使有以终其上令。

寡人有鐻枝兰鼓,其贾中纯万泉也。

愿以为吾贫萌决其子息之数,使无券契之责。”

称贷之家皆齐首而稽颡曰:“君之忧萌至于此!请再拜以献堂下。”

桓公曰:“不可。

子使吾萌春有以倳耜,夏有以决芸。

寡人之德子无所一宠一,若此而不受,寡人不得于心。”

故称贷之家曰皆:“再拜受。”

所出栈台之织未能三千纯也,而决四方子息之数,使无券契之责。

四方之萌闻之,父教其子,兄教其弟曰:“夫垦田发务,上之所急,可以无庶乎?君之忧我至于此!”此之谓反准。”

管子曰:“昔者癸度居人之国,必四面望于天下,天下高亦高。

天下高我独下,必失其国于天下。”

桓公曰:“此若言曷谓也?”

管子对曰:“昔莱人善染。

练茈之于莱纯锱,緺绶之于莱亦纯锱也。

其周中十金。

莱人知之,闻纂茈空。

周且敛马作见于莱人一操一之,莱有推马。

是自莱失纂茈而反准于马也。

故可因者因之,乘者乘之,此因天下以制天下。

此之谓国准。”

桓公曰:“齐西水潦而民饥,齐东丰庸而粟贱,欲以东之贱被西之贵,为之有道乎?”

管子对曰:“今齐西之粟釜百泉,则鏂二十也。

齐东之粟釜十泉,则鏂二钱也。

请以令籍人三十泉,得以五谷菽粟决其籍。

若此,则齐西出三斗而决其籍,齐东出三釜而决其籍。

然则釜十之粟皆实子仓廪,西之民饥者得食,寒者得衣;无本者予之陈,无种者予之新。

若此,则东西之相被,远近之准平矣。”

桓公曰,“衡数吾已得闻之矣,请问国准。”

管子对曰:“孟春且至,沟渎阮而不遂,溪谷报上之水不安于藏,内毁室屋,坏墙垣,外伤田野,残禾稼。

故君谨守泉金之谢物,且为之举。

大夏,帷盖衣幕之奉不给,谨守泉布之谢物,且为之举。

大秋,甲兵求缮,弓一弩一求弦,谨丝麻之谢物,且为之举。

大冬,任甲兵,粮食不给,黄金之赏不足,谨守五谷黄金之谢物,且为之举。

已守其谢,富商蓄贾不得如故。

此之谓国准。”

龙斗于马谓之陽,牛山之陰。

管子入复于桓公曰:“天使使者临君之郊,请使大夫初饬、左右玄服天之使者乎!”天下闻之曰:“神哉齐桓公,天使使者临其郊。”

不待举兵,而朝者八诸侯。

此乘天威而动天下之道也。

故智者役使鬼神而愚者信之。

桓公终神,管子入复桓公曰:“地重,投之哉兆,国有恸。

风重,投之哉兆。

国有槍星,其君必辱;国有彗星,必有流血。

浮丘之战,彗之所出,必服天下之仇。

今彗星见于齐之分,请以令朝功臣世家,号令于国中曰:“彗星出,寡人恐服天下之仇。

请有五谷菽粟布帛文采者,皆勿敢左右。

国且有大事,请以平贾取之。”

功臣之家、人民百姓皆献其谷菽粟泉金,归其财物,以佐君之大事。

此谓乘天灾而求民邻财之道也。”

桓公曰:“大夫多并其财而不出,腐朽五谷而不散。”

管子对曰:“请以令召城陽大夫而请之。”

桓公曰:“何哉?”

管子对曰:““城陽大夫,嬖一宠一被絺?,鹅骛含余?,齐钟鼓之一声,吹笙篪,同姓不入,伯叔父母远近兄弟皆寒而不得衣,饥而不得食。

子欲尽忠于寡人,能乎?故子毋复见寡人。”

灭其位,杜其门而不出。”

功臣之家皆争发其积藏,出其资财,以予其远近兄弟。

以为未足,又收国中之贫病孤独老不能自食之萌,皆与得焉。

故桓公推仁立义、功臣之家兄弟相戚,骨肉相亲,国无饥民。

此之谓缪数。

桓公曰:“峥丘之战,民多称贷负子息,以给上之急,度上之求。

寡人欲复业产、此何以洽?”

管子对曰:“惟缪数为可耳。”

桓公曰:“诺。”

令左右州曰,“表称贷之家,皆垩白其门而高其闾。”

州通之师执折箓曰:“君且使使者。”

桓公使八使者式璧而聘之,以给盐菜之用。

称贷之家皆齐首稽颡而问曰:“何以得此也?”

使者曰:“君令曰:“寡人闻之《诗》曰:恺悌君子,民之父母也。

寡人有峥丘之战,吾闻子假贷吾贫萌,使有以给寡人之急,度寡人之求,使吾萌春有以倳耜,夏有以决芸,而给上事,子之力也。

是以式璧而聘子,以给盐菜之用。

故子中民之父母也。”

”称贷之家皆折其券而削其书,发其积藏,出其财物,以赈贫病,分其故赀,故国中大给,峥丘之谋也。

此之谓缪数。

桓公曰:“四郊之民贫,商贾之民富,寡人欲杀商贾之民以益四郊之民,为之奈何?”

管子对曰:“请以令决?洛之水,通之杭庄之间。”

桓公曰:“诺。”

行令未能一岁,而郊之民殷然益富,商贸之民廓然益贫。

桓公召管子而问曰:“此其故何也?”

管子对曰:“?洛之水通之杭庄之间,则屠酤之汁肥流水,则蚊虻巨雄、翡燕小鸟皆归之,宜昏饮,此水上之乐也。

贾人蓄物而卖为雠,买为取,市未央毕,而委舍其守列,投蚊虵巨雄;新冠五尺请挟弹怀丸游水上,弹翡燕小鸟,被于暮。

故贱卖而贵买,四郊之民卖贱,何为不富哉?商贾之人,何为不贫乎?”

桓公曰:“善。”

桓公曰:“五衢之民,衰然多衣弊而屦穿,寡人欲使帛、布、丝、纩之贾贱,为之有道乎?”

管子曰:“请以令沐途旁之树枝,使无尺寸之陰。”

桓公曰:“诺。”

行令未能一岁,五衢之民皆多衣帛完屦。

桓公召管子而问曰:“此其何故也?”

管子对曰:“途旁之树未沐之时,五衢之民,男一女相好往来之市者,罢市相睹树下,谈语终日不归。

男一女当壮,扶辇推舆,相睹树下,戏笑超距,终日不归。

父兄相睹树下,论议玄语,终日不归。

是以田不发,五谷不播,桑麻不种,茧缕不治。

内严一家而三不归,则帛、布、丝、纩之贾安得不贵?”

桓公曰:“善。”

桓公曰:“粜贱,寡人恐五谷之归于诸侯,寡人欲为百姓万民藏之,为此有道乎?”

管子曰:“今者夷吾过市,有新成囷京者二家,君请式璧而聘之。”

恒公曰:“诺。”

行令半岁,万民闻之,舍其作业而为囷京以藏菽粟五谷者过半。

桓公问管于曰:“此其何故也?”

管子曰:“成囷京者二家,君式璧而聘之,名显于国中,国中莫不闻。

是民上则无功显名于百姓也,功立而名成;下则实其囷京,上以给上为君。

一举而名实俱在也,民何为也?”

桓公问管子曰:“请问王数之守终始,可得闻乎?”

管子曰:“正月之朝,谷始也;日至百日,黍秫之始也;九月敛实,平麦之始也。”

管子问于桓公:“敢问齐方于几何里?”

桓公曰:“方五百里。”

管子曰:“陰雍长城之地,其于齐国三分之一,非谷之所生也。

?、龙夏,其于齐国四分之一也;朝夕外之,所墆齐地者五分之一,非谷之所生也。

然则吾非托食之主耶?”

桓公遽然起曰:“然则为之奈何?”

管子对曰:“动之以言,溃之以辞,可以为国基。

且君币籍而务,则贾人独一操一国趣;君谷籍而务,则农人独一操一国固。

君动言一操一辞,左右之流君独因之,物之始吾已见之矣,物之终吾已见之矣,物之贾吾已见之矣。”

管子曰:“长城之陽,鲁也;长城之陰,齐也。

三败杀君二重臣定社稷者,吾此皆以孤突之地封者也。

故山地者山也,水地者泽也,薪刍之所生者斥也。”

公曰:“托食之主及吾地亦有道乎?”

管子对曰:“守其三原。”

公曰:“何谓三原?”

管子对曰:“君守布则籍于麻,十倍其贾,布五十倍其贾。

此数也。

君以织籍,籍于系。

未为系籍,系抚织,再十倍其价。

如此,则云五谷之籍。

是故籍于布则抚之系,籍于谷则抚之山,籍于六畜则抚之术。

籍于物之终始而善御以言。”

公曰:“善。”

管子曰:“以国一籍臣右守布万两而右麻籍四十倍其贾术。

布五十倍其贾。

公以重布决诸侯贾,如此而有二十齐之故。

是故轻轶于贾谷制畜者则物轶于四时之辅。

善为国者守其国之财,汤之以高下,注之以徐疾,一可以为百。

未尝籍求于民,而使用若河海,终则有始。

此谓守物而御天下也。”

公曰:“然则无可以为有乎?贫可以为富乎?”

管子对曰:“物之生未有刑,而王霸立其功焉。

是故以人求人,则人重矣;以数求物,则物重矣。”

公曰:“此若言何谓也?”

管子对曰:“举国而一则无赀,举国而十则有百。

然则吾将以徐疾御之,若左之授右,若右之授左,是以外内不踡,终身无咎。

王霸之不求于人而求之终始,四时之高下,令之徐疾而已矣。

源泉有竭,鬼神有歇,守物之终始,身不竭。

此谓源究。”

【译文】

石璧谋

桓公说:“我想西行朝拜天子而贺献费用不足,解决这个问题有办法么?”

管仲回答说:“请下令在陰里筑城,要求有三层城墙,九道城门。

利用此项工程使玉匠雕制石壁,一尺的定价为一万钱,八寸的定为八干,七寸的定为七干,石珪值四千,石瑗值五百。”

石莹如数完成后,管仲就西行朝见天子说:“敝国之君想率领诸侯来朝拜先王宗庙,观礼于周室,请发布命令,要求天下诸侯凡来朝拜先王宗庙并观礼于周室的,都必须带上彤弓和石壁。

不带彤弓石壁者不准入朝。”

周天子答应说:“可以这样做。”

便向天下各地发出了号令。

天下诸侯都运载着黄金、珠玉、粮食、彩绢和布帛到齐国来购买石壁。

齐国的石壁由此流通于天下,天下的财物归于齐国。

所以,齐国八年没有征收赋税,就是这个陰里之谋的作用。

桓公曰:“天子之养不足,号令赋于天下则不信诸侯,为此有道乎?”

管子对曰:“江淮之间有一茅而三脊母至其本,名之曰菁茅。

请使天子之吏环封而守之。

夫天子则封于太山、禅于梁父。

号令天下诸侯曰:“诸从天子封于太山、禅于梁父者,必抱菁茅一束以为禅籍。

不如令者不得从。”

”天子下诸侯载其黄金。

争秩而走,江淮之菁茅坐长而十倍,其贾一柬而百金。

故天子三日即位,天下之金四流而归周若流水。

故周天子七年不求贺献者,菁茅之谋也。

菁茅谋

桓公说:“周天子财用不足,凡下令向各国征收,都不得诸侯响应,解决这个问题有办法么?”

管仲回答说:“长江、淮河之间,出一种三条脊梗直贯到根一部的茅草,名叫“青茅”。

请使周天子的官吏把菁茅产地的四周封禁并看守起来。

天子总是要在泰山祭天,在梁父山祭地的。

可以向天下诸侯下令说:“凡随从天子在泰山祭天、在梁父山祭地的,都必须携带一捆菁茅作为祭祀之用的垫席。

不按照命令行一事的不得随从前往。

'”天下诸侯便都载运着黄金争先恐后地奔走求购。

江淮的菁茅价格上涨十倍,一捆可以卖到百金。

所以周天子在朝中仅仅三天,天下的黄金就从四面八方象流水一样聚来。

因此,周天子七年没有索取诸侯的贡品,就是这个菁茅之谋的作用。

桓公说:“我需要办理的事情很多,只好派官向富商蓄贾和高利贷者征收赋税,来帮助贫民和农夫维持农事。

但若改变这种办法,还有别的出路么?”

管仲回答说:“只有运用号令来改变这种办法才行。”

桓公说:“具体做法如何?”

管仲回答说:“请把宾须无派到南方,隰朋派到北方,宁戚到东方,鲍叔到西方。

四人的派遣一定下来,我就对他们宣布号令说:“你们都去为国君调查四方各放贷地区的情况,调查那里负债的人有多少于家,回来向我报告。”

”鲍叔驰到了西方,回来报告说:“西部的百姓,是住在济水周围、大海附近、草泽之地的百姓。

他们以渔猎打柴为生。

那里的高利贷者多的放债有干钟粮食,少的有六、七百钟。

他们放债,,—借出一钟粮食收利一钟。

那里借债的贫民有九百多家。”

宾须无驰车去了南方,回来报告说:“南方的百姓,是住在山上谷中、登山下谷的百姓。

他们以砍伐木材,采摘橡栗,并从事狞猎为生。

那里的高利贷者多的放债有一千万,少的有六、七百万。

他们放债,利息柑当百分之五十。

那里借债的贫民有八百多家。”

宁戚驰车去了东方,回来报告说;“东方的百姓,是居山靠海,地处山谷,上山伐木,并从事渔猎的百姓。

他们以纺织葛藤粗线为生。

那里的高利贷者有丁、惠、高、国四家,多的放债有五干钟粮食,少的有三干钟。

他们放债,是借出一钟粮食,收到五釜。

那里借债的贫民有八、九百家。”

隐朋驰车到了北方,回来报告说:“北方的百姓,是住在水泽一带和大海附近,从事煮盐或在济水捕鱼的百姓。

他们也依靠打柴为生。

那里的高利贷者,多的放债有一千万,少的有六、七百万。

他们放债,利息相当百分之二十。

那里借债的贫民有九百多家。”

上述所有高利贷者,共放债三千万钱,三千万钟左右的粮食。

借债贫民三千多家。

四位大臣报告完毕,管仲说:“不料我国的百姓等于一国而有五个国君的征敛,这样还想国家不穷,军队不弱,怎么可能呢?”

桓公说:“有办法解决么?”

管仲说:“只有运用号令来改变这种情况才行。

请命令前来朝拜贺献的,都须献来织有“枝兰鼓”花纹的美锦,美锦的价格就一定上涨十倍。

君上在“栈台”所藏的同类美锦,也会涨价十倍。

再请下令召见高利贷者,由君上设宴招待。

太宰敬酒后,桓公便提衣起立而问大家:“我需要办理的事情很多,只好派官在国内收税。

听说诸位曾把钱、粮借给贫民,使他们得以完成纳税任务。

我藏有“枝兰鼓”花纹的美锦,每正价值万钱,我想用它来为贫民们偿还本息,使他们免除债务负担。”

高利贷者都将俯首下拜说:“君上如此关怀百姓,请允许我们把债券捐献于堂下就是了。”

桓公再说:“那可不行。

诸位使我国贫民春得以耕,夏得以耘,我感谢你们,无所奖励,这点东西都不肯收,我心不安。”

这样,高利贷者们都会说:“我们再拜接受了。”

国家拿出栈台的织锦还不到三千纯,便清偿了四方贫民的本息,免除了他们的债务。

四方贫民听到后,一定会父告其子,兄告其弟说:“种田除草,是君主的迫切要求,我们还可以不用心么?”

国君对我们的关怀一至于此!”这套办法就叫作“反准”的措施。”

管仲说:“从前癸度到一个国家,一定要从四面八方调查外国情况,天下各国物价高,本国也应高。

如果各国物价高而本国独低,必然被天下各国把本国吞掉。”

桓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管仲回答说:“从前莱国擅长染色工艺,紫色的绢在莱国的价钱一纯只值一销金子,紫青色的丝绦也是一纯值一锱金子。

而在周地则价值十斤黄金。

莱国商人知道后,很快把紫绢收购一空。

周国却拿出票据作为抵押,从莱国商人手里把紫绢收购起来,莱国商人只握有等于货币的票据。

这是莱国自己失掉了收集起来的紫绢,而只好用票据收回钱币了。

因此,可以利用就要利用,可以掌握就要掌握,这就是周人利用外国来控制外国的情况。

这也叫作国家的平准措施。”

桓公说:“齐国西部发生水灾而人民饥荒,齐国东部五谷丰足而粮价低廉。

想用东部的粮价低廉来补助西部的粮价昂贵,有办法么?”

管仲回答说:“现在西部的粮价每釜百钱,每枢就是二十钱。

东部的粮食每釜十钱,每钅区只是二钱。

请下令向每一口人征税三十钱,并要用粮食来缴纳。

这样,齐国西部每人出粮三斗就可以完成,齐国东部则要拿出三釜。

那么,一釜仅卖十钱的齐东粮食就全都进入国家粮仓了。

西部的百姓也就可以饥者得食,寒者得衣,无本者国家贷予陈粮,无种者国家贷予新粮了。

这样,东西两地得以相互补助,远近各方也就得到调节了。”

桓公说:“平衡供求的理财方法我已经知道了,请问关于国家的平准措施。”

管仲回答说:“初春一到,沟渠堵塞不通,溪谷堤坝里的水泛滥成灾,内则毁坏房屋、墙垣,外则损害囚地、庄稼。

因此,国家应注意百姓为上交水利费用而抛卖的物资,并把它收购起来。

夏季,兵车的帷盖衣幕供一应不足。

国家应注意百姓为上交布帛而抛卖的物资,并把它收购起来。

秋季,盔甲兵器要修缮,弓一弩一要上弦。

国家要注意百姓为上交丝麻而抛卖的物资,并把它收购起来。

冬季,雇人做盔甲兵器,粮食供一应不足,黄金赏赐不足,国家应注意百姓为上交粮食、黄金而抛卖的物资,并把它收购起来。

国家把这些物资掌握起来以后,富商蓄贾就无法施其故技了。

这就是国家的平准措施。”

龙在马渎南面、牛山北面博斗。

管仲向桓公报告说:“上天派使者来到城郊,请让大夫穿上黑服,左右随员也穿上黑服,去迎接天使好了!”天下各国听到以后说:“神哉,齐桓公,上天都派使者来到他的城郊!”还没有等到齐国动兵,来朝者就有八国诸侯。

这就是利用天威来震动天下各国的办法。

可见,智者可以役使鬼神而愚者信之。

桓公祭神完毕,管仲向桓公报告说:“地震是瘟疫的先兆。

国家会发生不幸。

发生风暴,也是瘟疫的先兆。

国家若出现槍星,其国君必将受辱;若出现慧星,必然有流血之事。

浮丘战役,慧星就曾出现,因而必须对付天下的敌人。

现在慧星又出现在齐国地界,请下令召集功臣世家,并向全国发布号令说:“现在慧星出现,我恐怕又要出兵对付天下的仇敌,存有五谷寂米、布帛彩绢的人家,都不得私自处理。

国家将有战事,要按照平价由国家收购。”

功臣之家和居民百姓都把他们的粮食、钱币与黄金呈献出来,无偿提一供他们的财物来支援国家大事。

这乃是利用天的灾异求取民财的办法。”

桓公说:“许多大夫都隐藏他们的财物而不肯提一供出来,粮食烂了也不肯散给贫民。”

管仲回答说:“请下令召见城陽大夫并对他进行谴责。”

桓公说:“怎样对他谴责呢?”

管仲回答说:“这样讲:“城陽大夫,你姬妾穿着高贵的衣服,鹅鸭有吃不完的剩食,鸣钟击鼓,吹笙奏篪,同姓进不了你的家门,伯叔父母远近兄弟也都寒不得衣,饥不得食。

你这样还能尽忠于我么?你再也不要来见我了。”

然后免掉他的爵位,封禁门户不许他外出。”

这样一来,功臣之家都争着动用积蓄,拿出财物来救济远近兄弟。

这还感到不够,又收养国内的贫、病、”孤、独、老年等不能自给的人,使之得有生计。

所以,桓公推仁行义,功臣世家也就兄弟关心,骨肉亲一爱一,国内没有饥饿的人民了。

这就叫作“缪术”。

桓公说:“睁丘那次战役,许多百姓都借债负息,以此来满足国家的急需,交上国家的摊派。

我想恢复他们的生产,这应当如何解决?”

管仲回答说:“只有实行“缪术”才可以。”

桓公说:“好。”

便命令左右各州说:“要表彰那些放债的人家,把他们的大门一律粉刷,把他们的里门一律加高,”州长又报告乡师并拿着放债人的名册说:“国君将派遣使者下来拜问。”

桓公果然派八名使者送来玉壁来聘问,谦说给一点微薄的零用。

放债者俯首叩头而询问说:“我们为什么得此厚礼呢?”

使者说:“君令这样讲:“寡人听到《诗经》说:和易近人的君子,是人民的父母。

寡人曾遇到峥丘的战役。

听说你们借债给贫民,让他满足了我的急用,交上了我的摊派。

使我的贫民春能种,夏能耘,而供给国家需要,这是你们的功绩。

所以带着各种玉壁来送给你们,作为微薄的零用。

你们真是等于百姓的父母了。”

”放债的人家都就此毁掉了债券和借债文书,献出他们的积蓄,拿出他们的财物,贩济贫病百姓。

既然分散了他们积累的资财,故全国大大丰足起来,这都是峥丘之谋的作用。

这个也叫作“缪数”。

桓公说:“农民穷,商人富,我想要削减商人财利以增补农民,应该怎么办?”

管仲回答说:“请下令疏通洼地积水,使它流进两条平行大街的中间地区。”

桓公说:“可以。”

行令不到一年,农民果然逐步富裕起来,商人果然逐步贫穷了。

桓公召见管仲询问说:“这是什么原因呢?”

管仲回答说:“疏通洼地的积水,使它流进两条大街中间,屠户和酒馆的油水就都流到水里来,蚊母鸟那样的大一鸟和弱燕那样的小鸟全都飞集此处,宜于黄昏饮酒,这简直是一种水上的行乐。

商人带着货物,销一售则急于脱手,收购则急于买进,买卖未完而提早结束,离开货摊,捕捉蚊母一之类的大一鸟去了。

刚成年的青年,也都争先恐后地挟弹怀丸往来于水上,弹打翡翠、燕子一类小鸟,直到夜暮方休。

因此就出现商人贱卖贵买的局面。

农民则相应卖贵而买贱,怎能不富呢?商人又怎能不穷呢?”

桓公说:“好。”

桓公说:“五方百姓太穷,多是衣敝而鞋破,我想使帛、布、丝、絮的价钱贱下来,有办法么?”

管仲说:“请下令把路旁树枝剪去,要使它没有尺寸的树荫。”

桓公说:“可以。”

行令不到一年,所有五方百姓多数是身穿帛衣而鞋子完好。

桓公召见管仲询问说:“这是什么原因呢?”

管仲回答说:“当路旁树枝未剪时,五方百姓中,男一女相好往来赶集的人们,散市后相会于树荫之下,闲谈而终日不归。

壮年男一女推车的,相会于树荫之下,游戏舞蹈而终日不归。

父老兄弟相会于树荫之下,议论玄虚而终日不归。

因此造成土地不开发,五谷不播种,桑麻不种植,丝线也无人纺织。

从内部看,一个家庭就有此“三个不归”的情况,帛、布、丝、絮的价钱怎能不贵呢?”

桓公说:“讲得好。”

桓公说:“粮价贱,我怕粮食外一流到其他诸侯国去,我要使百姓万民储备粮食,有办法么?”

管仲说:“今天我路过市区,看到有两家新建了粮仓,请君上分别送上玉壁礼问之。”

桓公说:“可以。”

行令半年,万民听说以后,有半数以上的人家都放弃了日常事务而建仓存粮。

桓公问管仲说;“这是什么原因呢?”

管仲说:“新建粮仓的两户人家,君上分别送上玉壁礼问之,名扬国中,国中无人不知。

这两家对国君并无功劳而扬名全国,一下子功立名成;对个人又存了粮食,也可以交纳国家。

一举而名实兼得,人们何乐而不为呢?”

桓公问管仲说:“请问王者的理财政策都应、控制哪些最早的时机,这一点可以告诉我么?”

管仲说:“一是正月上旬,种谷的开始时期;二是冬至后百日,种黍稷的开始时期;三是九月收秋,种大麦的开始时期。”

管仲问桓公说:“齐国的国土有多少里?”

桓公:“方五百里。”

管仲说:“平陰堤防及长城占地,有齐地三分之一,不是产粮的地方。

海庄、龙夏一带的山地,有四分之一;海潮围绕、海水淹滞的土地,有五分之一,也不是产粮的地方。

那么,我们还不是一个寄食于别国的君主么?”

桓公惶恐地站起来说:“那么该怎么办?”

管仲回答说:“掌握调节经济的号令,也可以作为国家的基础。

君上若专务征收货币,富商就会一操一纵金融;若专务征收粮食,地主就会一操一纵粮食。

但君上依靠号令,使左有四方的商品流通由政一府掌握,那么,商品的生产我们就早已了解,,商品的消费我们也早已了解,从而商品的价格我们也就早已了如指掌了。”

管仲又接着说:“长城以南是鲁国,长城以北是齐国。

在过去两国的不断冲突中,还要把交界上孤立突出的地盘让给鲁国。

所以齐国山地还依旧是山,水地还依旧是水,满是生长着柴草的土地而已。”

桓公说:“一个是解决“寄食之主”的问题,一个是土地被削问题,对此还有什么办法么?”

管仲回答说:“要掌握三个来源。”

桓公说:“何谓三个来源?”

管仲回答说:“掌握成品布先在原料麻上取收入,麻价十倍,布价就可能五十倍,这是理财之法。

在丝织品上取收入,就要先在细丝上着手。

甚至在细丝未成之前就谋取,再去抓丝织成品,就可以得到原价二十倍的收入。

这样,就不必征收粮食税了。

因此,在布上取收入就着手于原料麻,在粮食上取收入就着手于养桑蚕的山,在六畜上取收入就着手养殖六畜的郊野。

取得收入于财物生产的最开始阶段,再加上善于运用号令就行了。”

桓公说:“好。”

管子说:“如果在布价上取得的收入达到五十倍,公以贵价之布出口,减去同外国交换的商品价格,这样,还比从前齐国的收入增加二十倍。

善治国者,掌握本国的财物,用物价高低来刺激,用号令缓急来参与调节,就是可以做到以一变百的。

他并没有向人民求索,而用财如取之大河大海,终而复始地供一应不绝。

这就叫作掌握物资而驾御天下了。”

桓公说:“那么,无有可以变化为有么?贫穷可以变化为富么?”

管仲回答说:“在物资尚未生产成形的时候,王霸之君就应当展开工作了。

所以,用“以人求人”的方法取得收入,人的抵制就成为重要问题;用“以数求物”的方法取得收入,物的价格便成为重要问题了。”

桓公说:“这话应如何解释?”

管子回答说:“举国的物价若完全一致,则没有财物可图;举国的物价若相差为十,则将有百倍赢利。

那样,我们将运用号令缓急来加以驾御,如左手转到右手,右手再转到左手,外内没有局限,终身没有赔累。

王霸之君,就是不直接求索于人,而求索于物资生产的最开始阶段,掌握好四时物价的高低与号令缓急就是了。

泉源有枯竭的时候,鬼神有停歇的时候,唯有“守物之终始”的事业,是终身用之不尽的。

这叫作追究物资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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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石璧谋桓公曰:“寡人欲西朝天《管子》轻重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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