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隐游天毒国道人骞霄国画工营陵人扶娄国人徐登周眕一奴一《太平广记》卷第二百八十四 幻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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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 卷第二百八十四 幻术一

太平广记

卷第二百八十四 幻术一

客隐游 天毒国道人 骞霄国画工 营陵人 扶娄国人 徐登 周眕一奴一 赵侯 天竺一胡一 人 鞫道龙 一陽一羡书生 侯子光

客隐游

魏安厘王观翔鹄而乐之,曰:“寡人得如鹄之飞,视天下如芥也。”

客有隐游者闻之,作木鹄而献王。

王曰:“此有形无用者也。

夫作无用之器,世之奸民也。”

召隐游,欲加刑焉。

隐游曰:“大王知有用之用,未悟无用之用也。

今臣请为大王翔之。”

乃取而骑焉,遂翻然飞去,莫知所之也。

(出《异苑》)

魏安厘王看着正大飞翔的天鹅十分高兴,说:“我如果能像天鹅这样在空中飞翔,就可以傲视人间,视天下如同草芥了。”

客人中有位隐士听了这句话,回去做了个木天鹅献给安厘王。

安厘王说:“这东西只有模样而无用处。

他做这种无用的东西,看来一定是个奸邪谄媚之人了!”随即,他将那隐士唤上来,想对他动以刑罚。

隐士说:“大王只知道有用的东西有用,却不知无用的东西也有用。

今天,我请求为大王进行一次飞翔表演。”

说罢,抓过木天鹅便骑上去,那木天鹅抖抖翅膀便飞走了,谁也不知道它飞到哪里去了。

天毒国道人

燕昭王七年,沐骨之国来朝,则申毒国之一名也。

有道术人名一尸一罗。

问其年,云:“百四十岁。”

荷锡持瓶,云:“发其国五年,乃至燕都。”

喜炫惑之术。

於其指端,出浮图十层,高三尺,乃诸天神仙,巧丽物绝。

列幢盖鼓舞,绕塔而行,人皆长五六分,歌唱之音,如真一人矣。

一尸一罗喷水为氛雾,暗数里间。

俄而复吹为疾风,氛雾皆止。

又吹指上浮图,渐入云里。

又于左耳出青龙,右耳出白虎。

始入之时,才一二寸,稍至八九尺。

俄而风至云起,即以一手挥之,即龙一虎皆入耳中。

又张口向日,则见人乘羽盖,驾螭、鹄,直入于口内。

复以手抑胸上,而闻衣袖之中,轰轰雷声。

更张口,则向见羽盖、螭、鹄,相随从口中而出。

一尸一罗常坐日中,渐渐觉其形小,或化为老叟,或变为婴儿,倏忽而死,香气盈室,时有清风来,吹之更生,如向之形。

咒术炫惑,神怪无穷。

(出《王子年拾遗记》)

燕昭王即位七年的时候,沐骨之国派使者来朝。

所谓沐骨之国,则是天竺国(也叫身毒)的另一名称。

他们来的人当中,有一位懂道术的名叫一尸一罗。

问他的年龄,回答说一百四十岁。

他带着锡杖持着花瓶,从天竺国出发已经五年,才来到燕国的都城。

一尸一罗擅长幻术,在他手指尖上能够现出十层佛塔,高三尺。

天上的各位神仙,各露仙姿,仪态万方,打着旗子绕塔鼓舞而行。

他们都五六分长,唱歌的声音,如同其人一样。

一尸一罗喷出水来化作雾气,使数里之内都昏暗不明。

顷刻,一尸一罗又吹出疾风,雾气全都消散了。

接着,他又吹指上佛塔,佛塔便渐渐钻进云彩里。

随即,他的左耳钻出一条青龙,右耳钻出一只白虎。

刚出来的时候,才一二寸,一会儿就到了八九尺。

倏尔,风至云起,一尸一罗只用一手挥了挥,那青龙和白虎全又钻进耳朵里,一尸一罗又张开大口向着太一陽一。

这时,只见有人乘着羽盖,驾着龙和天鹅径直钻入一尸一罗的口中。

一尸一罗又把手按在胸上,可以听到他衣袖之中有轰轰雷声。

一尸一罗张大了口。

则可以看见龙和天鹅相随从他口中飞出来。

一尸一罗常常坐在太一陽一底下,只见他在渐渐变小,一会儿变成老头,一会儿变成婴儿,最后忽然死去了。

这时,香气满室,不断有徐徐清风吹来。

吹着吹着,一尸一罗便苏醒过来,得到了再生,模样跟先前一样。

这变幻之术,真是神怪无穷啊。

骞霄国画工

秦始皇元年。

骞霄国献刻玉善画工名裔。

使含丹青以漱地,即成魑魅及鬼怪群物之象;刻石为百兽之形,毛发宛若真矣。

皆铭其臆前,记以年月。

工人以绢画地。

方寸之内,写四渎五岳列国之图。

又为龙凤,骞翥若飞。

皆不得作目,作必飞走也。

始皇嗟曰:“刻画之形,何能飞走。”

使以淳漆各点两玉虎一眼睛,旬日则失之,不知何所在。

山泽人云:“见二白虎,各无一眼,相随而行,毛色形相,异于常见者。”

至明年,西方献两白虎,皆无一眼。

始皇发槛视之,疑是先所失者,乃刺杀之,检其臆前,果是元年所刻玉虎也。

(出《王子年拾遗记》)

秦始皇元年,骞霄国献给他一名善于雕刻与绘画的人,他的名字叫裔。

他将朱砂和石青喷在地上,当即就可以变出各种鬼怪的嘴脸和各种东西的样子。

他还能够用石头雕刻出各种动物,连毛发都如同真的一样,栩栩如生。

另外,他还把雕刻的时间铭刻在动物们的胸前。

他把绢布铺在地上,方寸之内,便画出一江一 、河、淮、济等四渎和五岳以及列国的地图。

他刻画出来的龙和凤凰,则飘然若飞,活灵活现,但都没有眼睛,如果刻画出眼睛,它们就会真的飞走了。

秦始皇叹道:“这刻画出来的假东西,怎么能够飞走呢?”

他让那画工用漆在两只玉虎的头上各点一只眼睛,结果不到十天,这两只玉虎便失踪了,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深山大泽边的百姓们说,看见两只白老虎,各缺一只眼睛,总是形影不离,结伴而行,长得完全一样,连毛色都没什么差别。

经常看到这两只白老虎的人,无不感到惊奇。

到了第二年,西方献来两只白老虎,都缺一只眼睛。

秦始皇命人打开槛车细看,怀疑是先前丢失的那两只玉虎,便将它们刺死了。

检查它们的胸前,皆有小字,果然是去年丢失的那两只玉虎。

营陵人

汉北海营陵有道人,能令人与已死人相见。

其同郡,妇死已数年,闻而往见之曰:“愿令我一见亡妇,死不恨矣。”

道人曰:“卿可往见之。

若闻鼓声,即出勿留。”

乃语其相见之术。

于是与妇言语悲喜,恩情如生。

良久,闻鼓声,恨恨不能得往。

当出户时,奄忽其衣裙户间,掣绝而去。

至后岁余,此人身亡。

室家葬之,开冢,见妇棺盖下有衣裾。

(出《搜神记》)

汉代,北海营陵这地方有位道士,能够让人和已死去的人相会。

和他同一个郡里有位先生,妻子已经死好几年了。

听说了这件事,便登门拜访,对道士说道:“让我看看死去的妻子吧,这样我死后也就没什么遗憾的了。”

道士说:“你可以去看她,但是如果听见鼓声,你必须立即出来,不要停留。”

然后,就把与死人相见之术传授与他。

这位先生见到亡妻之后,悲喜一交一 加,恩爱如生,不知不觉过去了好长时间。

这时候,忽然传来鼓声,他恨不得随妻子而去。

当他出门时,匆忙间衣服的大襟被门夹住了,他猛地将其挣断才走了出来。

一年多后,这人便死了。

家人想把他同妻子埋在一起,打开他妻子的坟墓,只见棺材盖下夹着块衣服的大襟。

扶娄国人

南垂有扶娄之国。

其人善能机巧变化,易形改服,大则兴云雾,小则入纤毫。

缀金玉毛羽为衣服。

能吐云喷火,鼓腹则如雷霆之一声 。

或为巨象、狮子、龙、蛇、犬、马之状。

或为虎口中生人,或于掌中备百兽之乐,宛转屈曲于指间。

人形或长数分,或复数寸,神怪倏忽,炫(炫原作佳。

据明抄本改。

)丽于时。

乐府皆传此伎,至末(末原作宋。

据明抄本改。

)犹学焉,得粗得一精一,代代不绝,乃俗谓之婆侯伎,则扶娄之音讹耳。

(出《拾遗记》)

南疆有个扶娄国,那里的人都善于变幻之术,易容貌改服饰。

他们大则大到兴起云雾,小则小到钻入纤毫之中。

他们的衣服缀金戴玉,挂着羽毛。

他们能吐云喷火,鼓起肚子就会传出轰轰雷声,或者变成大象狮子龙蛇犬马的样子,或者从老虎口中钻将出来,或者让各种动物在掌上尽情欢乐,让它们盘旋舞蹈于手指之间。

他们的身体有时长数分,有时缩数寸,神神怪怪,变化于倏忽之间。

他们这套变化之术,炫丽于当时,每个音乐官署里都传授此术,到了前朝末代还在学习 呢。

有的学得粗浅,有的学得一精一深,代代流传不绝。

这套变幻之术,民间欲称婆侯伎。

“婆侯”乃是“扶娄”二字的讹音。

徐 登

闽中有徐登者,女子化为丈夫。

与东一陽一赵 并善方术。

时遭兵乱,相遇于溪,各矜其所能。

登先禁溪水为不流, 次禁枯柳为生稊。

二人相视而笑。

登年长, 师事之。

后登身故, 东入长安。

百姓未知?。

乃升茅屋,据鼎而爨。

主人惊怪。

笑而不应,屋亦不损。

又尝临水求渡,船人不许。

乃张盖坐中,长啸呼风,乱流而济。

于是百姓敬服,从者如归。

长安令恶而杀之。

民立祠于永宁,而蚊蚋不能入。

(出《水经》)

福建有个叫徐登的人,他是由女子变成男人的。

他与东一陽一郡的赵 都善于方术,当时兵荒马乱,二人在溪水边相遇。

他们开始都认为自己的本事大。

徐登先露出一手,让溪水停住不流;赵 接着施展本领,让枯死的柳树长出茂密的枝叶。

二人不由相视一笑。

徐登年龄大些,赵 便拿他当作老师对待。

后来徐登死了,赵 便向东进了长安城。

这里的百姓都不认识他。

他便跳上房顶,用鼎来烧火煮饭。

这家的主人感到很吃惊,便大声责怪他。

赵 却笑而不答,房子也一点没有损坏。

接着,他又来到河边想渡过去,船家不许他上船;他便打开雨伞坐在当中,一声长啸,呼来一阵狂风,将他送到了对岸。

于是,百姓们都很敬服他,拜他为师的人如潮水般涌来。

长安县令对赵 深恶痛绝,便将他杀害了。

老百姓在永宁为他修了一座祠堂,连蚊蚋之类的昆虫都无法入内。

周眕一奴一

魏时,寻一陽一县北山中蛮人,有术,能使人化作虎。

毛色爪身悉如真虎。

乡人周眕有一一奴一,使入山伐薪。

一奴一有妇及妹,亦与俱行。

既至山,一奴一语二人云:“汝且上高树去,我欲有所为。”

如其言。

既而入草,须臾,一大黄斑虎从草山,奋越哮吼,甚为可畏。

二人一大怖。

良久还草中,少时复还为人,语二人:“归家慎勿道。”

后遂向等辈说之。

周寻复之,乃以醇酒饮之,令熟醉。

使人解其衣服,乃身体事事祥视,了无异。

唯于髻发中得一纸,画作虎,虎边有符,周密取录之。

一奴一既唤醒,问之。

见事已露,遂具说本末,云:“先尝于蛮中告籴,有一蛮师云有此符,以三尺布,一斗米,一只鸡,一斗酒,受得此法。”

(出《冥祥记》)

魏时,寻一陽一县北山中居住着一伙蛮子,他们颇有法术,能把人变成老虎,全身上下跟真虎毫无二致。

当地人周眕有一个一奴一仆,主人派他进山砍柴。

这一奴一仆还有妻子和妹妹,也一同前往。

刚到山上,这一奴一仆便对妻子和妹妹二人说:“你们暂且爬到高高的树上去,我将要有个大的举动。”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既而钻进了草丛。

有顷,一只大黄斑猛虎从草丛中蹿出来,狂奔吼啸,十分可怕,把那两个女人吓得乱叫。

过了一会儿,老虎又回到草丛。

倏尔又还原为人。

这一奴一仆对妻子和妹妹说:“回家千万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后来,这两个女人却把此事跟同伴们说了。

人们商量了一下,用酒把他灌醉,然后解开他的衣服,整个身体各处都仔细看过,却未发现有什么异常,只是在发髻中找到一张纸,上面画着一只老虎,老虎旁边有咒符。

有人小心翼翼抄录那咒符。

那一奴一仆被唤醒后,遭到人们的盘问,见事已败露,只好道出真相。

他说:“我先前曾经去找那伙蛮子买粮食,有位蛮师说他有这种咒符。

于是,我就用三尺布、一斗米、一只鸡、一斗酒,学成了这种法术。”

赵 侯

晋赵侯少好诸术,姿形悴陋,长不满数尺。

以盆盛水作禁,鱼龙立见。

侯有白米,为鼠所盗。

乃披发持刀,画作地狱,四面为门。

向东啸,群鼠俱到。

咒之曰:“凡非啖者过去,盗者令止。”

止者十余,剖腹看脏,有米在焉。

曾徒跣须屐,因仰头微吟,双屐自至。

人有笑其形容者,便一陽一设,以酒杯向日,(《异苑》日作口。

)即掩鼻不脱,仍稽颡谢过。

着地不举。

永康有骑石山,山上有石人骑石马,侯以印指之,人马一时落首,今犹在山下。

(出《异苑》)

晋代,赵侯年轻时喜好各种法术,显得十分憔悴和丑陋,他身高不到数尺。

他用盆盛水作幻术,鱼龙立刻显现出来。

他有不少白米,却常被老鼠盗食。

于是,赵侯就披头散发地操起刀,在地上画一座地狱,四面是门。

他朝东吼叫几声,一大群老鼠都赶到了。

念咒语道:“凡是没有偷吃白米的过去,偷吃的给我站住!”共有十几只老鼠站住了。

他便将其剖腹查内脏,果然肚子里还有白米粒呢。

他有一次光着脚正需要鞋,便仰着脑袋小声叨咕了几句,一双鞋便从天而降。

有人笑话他形容丑陋,他便在白天作幻术,举起酒杯朝着太一陽一放到鼻子上,酒杯不掉,他还能叩首致谢,着地不举。

永康县境内有座骑石山,山上有个石人骑着一匹石马。

他用自己的印章一指,那石人和石马的脑袋便同时落地,现在还在山下面。

天竺一胡一 人

晋永嘉中,有天竺一胡一 人来渡一江一 南。

有幻术,能断舌吐火,所在人士聚观。

将断舌,先吐以示众。

然后刀截,血流覆地。

乃烧取置器中,传以示人。

视之,舌半犹在。

既而还取,合续之,有顷如故,不知其实断否也。

尝取绢布与人各执一头,中断之。

已而取两段,合祝之,绢布还连续,故一体也。

又取书纸及绳缕之属,投火中,众共视之,见其烧爇了尽。

乃拨灰,举而出之,故向物也。

(出《法苑珠林》)

晋代永嘉年间,有位天竺国一胡一 人来到一江一 南。

他会作幻术,能够割断舌头吐出火来,周围的人们都来围观。

他先把舌头吐出来让众人看,然后用刀截断,血流遍地,又烧了一阵儿放入器皿中,让大家传看。

再一看他,还有半只舌头。

随即,他把那半只舌头拿过来接上去,有顷便完好如初,不知道他真的截断与否。

他曾经拿出绢布让人各扯一头,中间割断,然后便拿着两块断绢闭目祈祝,那绢布当即就连为一体。

又拿书纸及绳缕之类,扔入火中,大家一起看着它们燃成灰烬。

他再一拨灰,手里举着的还是原来那些东西。

鞫道龙

葛洪云:余少所知有鞫道龙,善为幻术。

向余说古时事。

有东海人黄公,少时能乘龙御虎,佩赤(赤原作步。

据明抄本、许本改。

)金为刀,以绛缯束发。

立兴云雾,坐成山河。

及衰老,气力羸惫,饮酒过度,不能行其术。

秦末,有白虎见于东海,黄公以赤刀厌之,术既不行,为虎所杀。

三辅人俗用以为戏,汉朝亦取以为角抵之戏焉。

(出《西京杂记》)

葛洪说:“我小时候知道有个叫鞫道龙的,善于幻术,他向我讲古时候的事儿说,黄公是东海上的人,年少时能骑龙赶虎,身上佩着一把赤金刀,用深红色的丝带扎着头发。

他站起来能呼风唤云,坐下去巍然如山如河。

到了老年,他变得羸弱衰竭,力不能支,再加之饮酒过度,便不能行幻术了。

秦朝末年,东海一带出现了白老虎,黄公拿着赤金刀想去制一服 它,结果由于不能行幻术,被老虎吃掉了。

后来,三辅一带的人把这件事编成戏给老百姓们演了。

汉朝时,在歌舞杂技中还保留着这个节目。”

一陽一羡书生

东晋一陽一羡许彦于绥安山行,遇一书生,年十七八,卧路侧,云:脚痛,求寄彦鹅笼中。

彦以为戏言,书生便入笼。

笼亦不更广,书生亦不更小。

宛然与双鹅并坐,鹅亦不惊。

彦负笼而去,都不觉重。

前息树下,书生乃出笼。

谓彦曰:“欲为君薄设。”

彦曰:“甚善。”

乃于口中吐一铜盘奁子,奁子中具诸馔殽,海陆珍羞方丈,其器皿皆是铜物,气味芳美,世所罕见。

酒数行,乃谓彦曰:“向将一妇人自随,今欲暂要之。”

彦曰:“甚善。”

又于口中吐出一女子,年可十五六,衣服绮丽,容貌绝伦,共坐宴。

俄而书生醉卧。

此女谓彦曰:“虽与书生结好,(好原作妻。

据明抄本改。

)而实怀外心,向亦窃将一男子同来,书生既眠,暂唤之,愿君勿言。”

彦曰:“甚善。”

女人于口中吐出一男子,年可二十三四,亦颖悟可爱,仍与彦叙寒一温一 。

书生卧欲觉,女子吐一锦行幛,书生仍留女子共卧。

男子谓彦曰:“此女子虽有情,心亦不尽,向复窃将女人同行,今欲暂见之,愿君勿泄言。”

彦曰:“善。”

男子又于口中吐一女子,年二十许,共宴酌。

戏调甚久,闻书生动声,男曰:“二人眠已觉。”

因取所吐女子,还内口中。

须臾,书生处一女 子乃出,谓彦曰:“书生欲起。”

更吞向男子,独对彦坐。

书生然后谓彦曰:“暂眠遂久,居独坐,当悒悒耶。

日已晚,便与君别。”

还复吞此女子,诸铜器悉内口中。

留大铜盘,可广二尺余。

与彦别曰:“无此藉君,与君相忆也。”

大元中,彦为兰台令史,以盘饷侍中张散,散看其题,云是汉永平三年所作也。

(出《续齐谐记》)

东晋东间,一陽一羡县有位叫许彦的人正在绥安山里走,遇见一个十七八岁的书生,躺在路旁,说自己脚痛,并请求许彦打开手提的鹅笼子,他要钻进去。

许彦开始以为他开玩笑,便打开鹅笼。

结果,那书生真的就钻了进去。

奇怪的是,那笼子也不变大,书生也没变小,他却与一对鹅并坐在一起,鹅竟然不惊。

许彦提起那笼子,并不觉重。

来到一棵大树下休息时,书生才走出来,对许彦说:“我想为你设一薄宴,以示感谢。”

许彦点点头说:“很好。”

于是,那书生从嘴里吐出一铜盘奁子,奁子中有各种饭菜,山珍海味罗列在一起。

那器皿全是铜的,气味芳美。

世所罕见。

酒喝了数巡,那书生才对许彦说道:“这些日子,有一个女人总跟着我;今天,我想暂时把她唤来。”

许彦说:“很好。”

于是,书生又从嘴里吐出一个女子,年纪大约十五六岁,容貌绝美,衣服华丽,同他们坐在一起饮酒。

有顷,书生便醉倒了。

那女子对许彦说:“我虽然与书生相好,可实际上却怀有外心,并偷偷地领来一个男子。

书生既然睡着了,我想暂时把他唤来,希望你不要说。”

许彦说:“好吧。”

于是,女子便从口中吐出一个男人来,年纪大约二十三四岁,也显得十分聪颖可爱,并同许彦寒暄畅叙。

书生将要醒来,那女子又吐出一鲜艳华美且可移动的屏风,与他躺到一起。

那男人对许彦说:“这女子与我虽然有情,但也非一心一意。

方才我还偷着约一个女子前来,现在想趁此机会看看她。

希望你不要泄露此事。”

许彦说:“好”。

于是,这男人又从口中吐出一个女子,年纪在二十岁左右。

与他同宴共饮。

调笑好长时间,听见屏风内的书生有动静,这男人说:“他们已经睡醒了。”

然后将所吐的女子吸回口中。

不一会儿,书生处的那个小女子就出来了,对许彦说:“书生快要起来了!”然后将那男人吞进口中,单独与许彦对坐。

书生起来后对许彦说:“这一小觉睡得太久了,让你单独坐着,挺难受吧?天已经很晚了,只好跟你告别。”

说罢,便将那小女子连同所有铜的器皿又全吞进口中,只留下一个二尺多的大铜盘送给许彦,并告别道:“别后咱们无所寄托,只有相互回忆吧!”太元年间,许彦任兰台令史,将那大铜盘送给侍中张散。

张散看上面的字,说是东汉永平三年制作的。

侯子光

安定人侯子光,弱冠美姿仪。

自称佛太子,从大秦国来,当王小秦国。

易姓名为李氏,依鄘(明抄本鄘作鄠。

)爰赤眉家。

颇见其妖怪,事微有验。

赤眉信之,妻以二女。

转相扇惑,京兆樊绥、竺龙、谨(明抄本谨作严。

)谌、谢乐等,众聚数千于杜一陽一山,称大皇帝。

改元龙兴,立官属。

大将军镇西石广斩平之,子光颈无血,十余日面色如生。

(出《录异记》)

侯子光是安定人,二十来岁,英俊潇洒。

他自称是佛的太子,从当时称为大秦国的罗马来,应当成为小秦国的主宰。

他改名为李氏,投奔到鄘处的爰赤眉家。

爰家见他十分古怪,便让他占了几卜,果然有些灵验。

爱赤眉信服了他,并将两个女儿嫁给他作妻子。

随即,他开始煽风点火,妖言惑众。

京兆郡的樊绥、竺龙、谨谌、谢乐等聚众数千人,在杜一陽一山称侯子光为大皇帝,改年号为龙兴,任命主官的属吏。

镇西大将军石广将他们镇压下去了。

杀侯子光的时候,他的脖子竟然没有血,砍下的头颅十多天都象活着时一样,脸色红润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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