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那只神虎,从刺斜里赶来,口中衔一小鹿,《野叟曝言》第九十八回 神虎神猿种出太平珠玉 奇芝奇鹿衔来百岁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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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叟曝言 - 第九十八回 神虎神猿种出太平珠玉 奇芝奇鹿衔来百岁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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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回 神虎神猿种出太平珠玉 奇芝奇鹿衔来百岁春秋

忽见那只神虎,从刺斜里赶来,口中衔一小鹿,鹿口衔一大芝,如一把掌扇相似,走到素臣身边,便伏在地。

素臣大喜,跨上虎背,亦如腾云驾雾一般,追上黄马。

不到四更,已至辟邪峒外。

素臣跨落虎背,那虎放下口中小鹿,向素臣跪而点首。

起来,复向玉儿,黄马吼了几声,飞跳而去。

玉儿悲哭,马亦长嘶。

素臣不胜感叹。

将玉儿解放,在鹿口取出灵芝,五色俱备,神采奕奕;看那小鹿,浑身梅花,双眸炯炯,甚是可爱,却不知那虎衔来何意。

一会,东方发白,素臣挑起箱担,抱着小鹿,玉儿手捧灵芝,黄马随后,竟至开家。

开星率领妻妾子媳,接进厅堂。

相见后,即令妻妾领玉儿入内。

自己陪素臣至密室口,素臣备述前事。

开星道:“如此痴虫,岂能成事?龙脉又已受伤,尊使可为内应,干珠更效腹心,大人此行,功成强半矣!但应何时举事,何处起手,尚祈垂示?”

素臣道:“我回去即往弥峒,察看后,与关、锁等四大户商议定了,即来通知,此时尚在未定。”

开星唯唯,即摆便饭。

素臣饭后出厅,见那马昂首嘶鸣。

一个苗丁说:“小的拉进去上料,却近身不得,只得掇了叵罗来就它。”

开星道:“有马必有鞍;草民家祖遗一一逼一鞍辔,相传为一邓一 国公之物,洪武年间,收服四十八峒时遗存下的;其重数倍常鞍,家中劣马,无一能胜之者,不知可称此马之力否?”

因着人扛抬出来。

素臣看时,鞍鞒辔镫,笼勒环衔,俱饰宝装金;光彩夺目,俨如新制。

暗忖;非此鞍配不上此马!因亲驾备。

那马如得了新衣华服一般,嘶鸣喜跃,昂首奋鬣,快意非常。

素臣向开星作揖致谢,牵出大门,跨上雕鞍,不须鞭策,竟望后山而去。

不一会,已至洞口。

素臣下马,连叩三下,干珠躬自出迎,拉马后随,到了草堂。

神猿已在拱候,领着干珠一齐叩拜道:“为着老婢家事,累相公月余辛苦,感激无地!”素臣略述前事,复极赞玉儿之贤道::此女不贪财,不慕色,情重而不涉邪,性灵而不露巧,端凝自重,婉娩顺从,真足为令郎佳偶!”神猿道:“诚如相公尊谕。

然非相公纯一陽一之体,断不能暖其纯一陰一之质;非相公至正之心,断不能却此感恩之色;相公乃平氏大恩人,上自祖先,下及子孙,皆感德不朽者也!相公所得芝草,是千年神芝;鹿虽小,将来亦是千年神鹿。

寿考福禄之徵,胜黄雀所衔玉环远矣!可付老婢,代为保护,日后当仍归相公也!”素臣道:“芝鹿原系神虎衔来,赠与其女,自当归之令郎。

至老妪之前知,何以历历如见若此?前承指示,物久则灵,请问灵于心乎?灵于术乎?”

神猿道:“物久而灵,心有所触,一切风动云飞,鸟鸣叶落,均可推测;亦如《梅花六壬》等数,稍为变通,益加灵警耳虽负于心,小灵于术也。

相公神物何尝不灵,但凭理不凭物,知之而不一习一 用之耳。

若时加推测,熟极生巧,亦岂不能前知耶?素臣上首,问玉儿婚期,神猿道:“此女为平氏发祥之女比,仪可不备,意不可不诚。

老婢于明日与小儿洁心斋戒三日,告知祖先,即来行聘。

此月十五,一团一 圆吉日,当亲迎过门,十六日便送相公起程也。”

说罢,命于珠陪饭,自己拉马进去,口里说道:“金姐,老身引导了。”

饭后,仍牵马出来,送素臣出厅道:“三日后,遣小儿至开家亲自致聘。

大家手中不足,一切回仪,俱不必备,只求恕小儿荒略之罪。”

素臣应诺回来,与开星说知。

取出二百两银子及绸缎花粉等物,一交一 付开星,略备妆奁回贺之物。

开星连夜赶办,并为引五夫妇,各做一身新衣。

初五这日,正值素臣生日,清早起来,望东遥拜,流了一会子眼泪。

干珠已经到门,只带来两个庄户,挑着两担十二色的水礼,两盒绸缎首饰,一百两黄金作聘金。

干珠捧着聘金,置放桌上,恭恭敬敬的,拜了四拜后,与素臣等见礼。

开星令引五收礼入内,大排筵宴,款待干珠,席散回盘。

至十五日,干珠复来亲迎。

苗礼,新人俱不坐轿,素臣令玉儿手执灵芝,如掌扇一般,自蔽其面,骑着黄马,随干珠出门。

素臣及引五夫妻,各骑开家马匹,在后送亲。

把那只小鹿,披挂全幅红绸,令苗丁抱着,导引新郎、新娘,取荆禄寿俱全之意。

到了峒中,结亲以后,神猿请素臣进新娘房,同着讨喜。

素臣不肯。

神猿道:“小媳天荒已破,曾与相公同床 ,休说别人不能信是处子,即太氏亲家亲母,亦有所疑;故须相公同老婢进房,当面讨出喜来,方可释疑,即老婢家中僮婢家户,亦无后言也!”这几句话,把引五夫妻都说得满面通红。

素臣方知其故,因同进房,讨出喜帕。

神猿遍示在房诸人,说道:“这喜不特是真喜,是全喜,兼是福德俱隆之喜,非鸡冠血所能假也!”引五夫妻羞惭满面,连连称贺。

然后出房,大排筵宴。

外边款待素臣,引五、干珠陪坐;里边款待玉儿、藏氏,神猿陪坐。

席散,送新郎、新娘再归洞房,共效于飞。

次日清晨,神猿命干珠夫妇,拜认素臣为恩父,即陪素臣早膳。

饭毕,亲自出来,送至大门,叮嘱:“此去尚未能如相公尊意;辟暑神珠,真宝物也!切记,切记!”素臣唯唯。

亦嘱干珠预积柴炭好醋,神猿连声应诺。

玉儿哭别,谆嘱后期。

素臣将聘金赠与玉儿,引五、干珠送至后山,再拜别去。

素臣回至开家,即行告辞。

开星苦留,欲尽敬意。

素臣道:“今日乃神猿代择行期,必非无故;饭已饱餐,只此就行了。”

开星知不能留,牵马送出,说道:“大人前回所带封亲家的书札,札中欲把他次女配与虎儿,恳求大人为媒;大人回去,伏祈即为撮合!”素臣暗忖:怪是临行,令其女叩见云北。

因一口应允。

亦嘱咐预积柴炭好醋。

开星沉吟道:“谨遵大人之命!”素臣上马,把担挂放马背,不到下午,已至弥峒外。

则下马来,见一人飞奔至前,跪地磕头。

素臣看时,却是金砚,忙问其进峒之故。

金砚道:“小的是去岁别爷,到了东阿,蒙奚、叶二位,因爷面上,把小的也派在弟兄数内。

六月内,到济宁,跟着粮船,把靳家银子都偷完了。

山庄打听着广西元抚台及镇守太监冒神功,都是勒直乾儿,每年有数万金进献,因山东、河南被劫,竟送浙一江一 。

便拨人到永州府零陵县地方,结连苗、摇,专截这宗财帛。

碧莲姐妹因想哥子,就和元哥,宦哥讨了这差,去岁今春,也得了一二万金。

到了八月初头,碧莲、翠莲来见他哥子,知道爷进峒去,惟恐有甚意外,碧莲回去,换了宦哥来,夫妻两个,扮着打花鼓的,进峒接应。

元哥不放心,又打发小的,随后探听。

探到这峒,才知道被主唤进宫去。

小的进宫探了几次,只见宦哥,不见翠莲。

要救宦哥,说宫外巡逻严密,峒城高固,料逃不脱,怕反伤了翠莲的命,叫小的来寻爷设法。

今日恰好遇着,想是他夫妻二人命该有救,只求爷的主意了!”素臣沉吟一会道:“我须进峒相机行事,此时也没甚主意。

你把这马带回神狴峒,一交一 给大户封斗,说我现在弥峒,不日就回。

你一交一 马之后,再来寻我。”

金砚领命自去。

素臣竟入峒中,走到十字路口,恰好遇着岑咥,曲盖龙旌,金麾玉节,居然王者,但乘马而不坐辇耳。

素臣闪在人家檐下,定睛细看。

果然满脸横肉,一颈逆毛,是个杀相。

正思封斗之言不谬,去被岑咥一眼看见,吩咐侍从,请那医生便殿相见。

几个苗将便来传请,苗丁便来挑担。

素臣不知凶吉,只得随行。

须臾,已到一所偏殿之中,只见岑咥南面高坐,待从盈庭,苗将指令素臣朝拜。

素臣假称骈膝,苗将用力拗折,不能屈转。

岑咥道:“那里是骈膝,不过恃有本领,不肯屈膝故耳!但孤家非比别峒之主,止于雄长一方,不日便当逐鹿中原。

良禽择木而栖,正应于此时,即定主臣之分。

你不见殿上匾额吗?孤方求贤若渴?你若果有淮一陰一之谋略,即当筑台拜将,共与大业;但恐外才有余,内才不足;空有陈平之貌耳!”素臣看那扁额,是”吐哺握发,”正待置答。

只见一少年将军,飞马直入,报说:“仙长已至神狴峒,吾主可速出城迎接。”

岑咥忙起身更衣,令内监送素臣至兴贤馆暂住。

这馆内分十二院,每院三间正房,七八间从房。

正房内床 帐卧具,一切需用家伙,无不具备。

馆内僮仆,便来献茶,内监将箱担一交一 割,自去回复。

素臣暗忖:这厮欲网罗豪杰,遂彼逆谋,可诡辞以动之!送上夜膳,看极丰腆,酒味醇浓,羹汤鲜美,三盘茶食,香甜酥软,可口非常;问那执壶童子,说是吕将军夫人亲手制造。

素臣惊问:“吕将军何人?其夫人怎为馆中制造饮食?”

童子道:“吕将军与峒主一人之一交一 ,夫人与峒妃也是一人之一交一 。

这馆中客到,如有相貌魁梧,身材雄壮的,要飞报吕夫人知道。

方才吕夫人亲来看过,故特送这茶食酒肴。

平常馆中供一应,岂能如此丰盛?”

素臣愈疑,问:“馆中客到,何以报知吕夫人?”

童子道:“岂但吕夫人,吕夫人还要转报峒妃哩。

老爷到日后自知,不必盘问小人。”

素臣便不再问。

暗忖:此必有帷薄之事,当谨防之!次日早膳,说是峒妃特赐。

素臣暗暗跌足,却恋着应龙夫妻,耐心住下。

午后,忽见昨日少年将军来拜,通出姓名,却是吕夫人之夫吕虎。

述其来意,是代峒主来试素臣本领,劝令归顺者;峒主斋戒三日,拜那迎来仙长为军师,故未得亲至。

素臣因略吐抱负,略示膂力;吕虎已极倾倒,力劝同盟,共图大事。

素臣慨然道:“宝剑赠与烈士,红粉赠与佳人;学生不才,蒙峒主一见垂青,岂不欲效其愚,以报知已!奈闻有批花鼓者,被峒主无故拘禁后宫,此非贪其妻,即怒其夫,以图王夺霸之心,而为渔色之计,以握发吐哺之雅,而仇无辜之民:此豪杰所闻风而解体者也!望将军转闻峒主,如能毅然释此夫妇,导之出疆,则远人闻之,孰不裹粮而至;否则拒人于千里之外,大业何由而成?有心之士,又宁肯向草间求活耶?”

吕虎连声应诺,献上一道一陽一羡芽茶,候素臣吃过,打恭而去。

至暮复来,说峒主深自悔责,已将那夫妇二人释放出峒,斋戒期过,即来面谢。

素臣暗喜。

吕虎陪吃晚膳,殷勤劝酒,不觉酣然。

席散,吕虎仍不告退,欲求抵足。

素臣辞以性喜独睡。

吕虎笑道:“英雄但不耽于声色耳,金屋之贮,割袖之欢,何伤明主?不瞒吾兄说,小将与峒主,形骸两忘,峒妃即小将之妻,拙荆即峒主之妃,如庆、癸、汉哀、董贤故事。

峒主知吾兄谋勇俱全,欲结忘形之一交一 ;连日吾兄饮食中,拙荆三人,峒妃三位,已共下六蛊,小将今日献茶,亦下一蛊。

将来长枕大被,共乐千秋,岂止区区一人,仰承尊惠耶。”

素臣又气又羞,又愤又急;惟恐应龙夫妻之释未确,即已释放,尚未走远,不敢发作。

因假作欢容,说道:“学生何人,乃蒙各位错爱至此!但峒主现在斋戒,我们亦当清心,方成肺腑之一交一 ;请俟过了戒期,再作定局何如?”

吕虎道:“这就是了。

情之所钟,正在我辈,天下岂有无情之豪杰哉?”

因谆约后期而去。

素臣次日,根问馆童仆,俱云打花鼓夫妻,昨日释放出峒是真。

素臣候至夜间人静,取出银两,弃下箱担,跳过墙去,径奔东门,越城而去。

趁着月光,走到神狴峒时,城楼上方打四鼓,爬城进去,敲开封斗之门。

封斗出见过,及金砚、应龙夫妻,俱出拜见。

素臣见翠莲满面刀瘢,知是毁容全节;不及细问,但取金疮药付与,令其调敷,可灭瘢痕。

向封斗讨件衣巾,令翠莲改装,说道:“我的马快;恐随后即有人来追拿,你们夫妇先走至葵花峒,问到猎户沈呆鸟家等我,有话俱到彼处细说。”

应龙夫妻候东方发亮,即慌慌的出峒去了。

素臣把别后之事,略述一遍。

封斗道:“看毒蟒有此巴鼻,只是岑咥新得两个异人,法术利害,更是难制,如何是好?”

素臣道:“想是那仙长了?是那里人?会何法术?”

封斗道:“只知他神通广大,会诸般妖法,剪人成马,撒豆成兵,却不知是那里人。”

素臣道:“若但是妖法,无不可破之理,这且不管他。

只是我肚中已饿,你可收拾便饭,替我喂饱了马,就要起身。

我被人下了蛊毒,急欲向广东高州求解;病若得愈,再来剿除这厮,此时不暇及矣!”封斗大惊失色。

忙令人备饭喂马。

提起虎儿亲事,素臣道:“你令亲已向我说知,今日便去作伐可也。”

封斗再三致谢。

素臣因金砚虽是善走,料跟不上黄马,饭后辞别,缓缓而行。

至下午,已至云北门首,应龙夫妻刚刚问到。

云北有了银子,已在后门空地,盖有三间茅屋,当下把马拉进一间茅屋里拴好,把众人留那两间茅蓬里去。

素臣道:“这位是女番,要与嫂子同住,你与令郎同我睡宿方便。”

因将翠莲送至北房里。

虎儿出来磕头,素臣提起封斗求姻之事,云北道:“孩子被封家惯坏了,常时淘气,顽劣不过,怎反要把女儿配他?”

素臣道:“这是他的好意,那女儿也甚有福相。”

身边捞出几锭金银道:“你可收作聘仪。

我明日一早就要起身,四大户也不去通知,怕有耽搁。”

云北道:“小人自别文爷回家,即被锁大户请去,教练苗丁,各大户也在操演,专候文爷回来作主。

兰哥夫妻更是想念得慌,还该见他们一面。”

素臣道:“一见他们,即难脱身。

不瞒你说,我因救宦哥夫妻,被人下了蛊毒,急欲赶至广东,觅一解法;若得解去毒蛊,再来见他们便了。”

应龙着急道:“不料为救小人夫妇,反连累恩爷!解蛊还须下蛊人,别人怎生解得?只有广东高州府浮梁山中,一位女真一人能治此病;愚夫妇愿随文爷前去,及早求之。”

云北夫妻听说素臣中蛊,吓得魂出,不敢再留,忙去收拾晚膳。

素臣因问金砚等三人,何以俱聚一处,及翠莲毁容之故。

金砚道:“小的把马寄放封家,即进弥洞探信,听说有医生请入宫中,到宫里访探,并无踪迹。

昨日下午,忽传打花鼓的已放出峒,小的赶出东城,追着了宦哥,宦嫂,领到封家藏下。

打算再到峒里来寻爷,不意爷已脱身出峒。”

素臣道:“我本欲察看弥形势,不意一进峒去,即被岑咥看见,不能如愿。

你在弥来往数次,曾否看些路数?”

金砚道:“弥峒岛城东西坚固,守兵多,北城低塌,守兵少,却纯是高山峻岭,人不能行。

市心有一大悲阁最高,登阁一看,合峒俱见。

阁顶黑暗,横木极多,尽可藏人。

宫墙西首,冷静幽僻,树木丛密,亦可藏人,此外便没甚路数。”

应龙道:“小人夫妻初进峒去,也曾各处走跳,与金哥所见相同。

后捉进宫,被岑咥一逼一勒,自分必死。

忽然连妻子都释放出峒,不知何故。

直到路上,妻子说有医生说情,方知是文爷前来救命。”

翠莲亦出来说道:“一奴一被岑咥骗进宫去,一逼一奴一从顺,一奴一誓死不从。

岑咥着落他三个妃子劝降,那妃子劝不转。

又请吕将军三个夫人来劝,一奴一抢他带上一把小鹦哥刀,将面割破。

被人守着,寻死不得。

到昨日晌午,传信进来,叫连丈夫都释放出峒,说是亏一个医生说了人情。

一奴一想必是文爷,谁料文爷,反为此受了蛊毒!明日便跟文爷去广东求那女真一人;他若作难,一奴一便拚了这命,他敢也回过意来!”素臣笑道:“他若果不能医,拚命何益!你可知那峒妃和吕夫人都是那里人?怎会下蛊?翠莲道:“那峒妃都姓射,吕夫人都姓沙,原是嫡表姊妹。

沙、射两姓,专下蛊毒,是广东有名的。”

素臣听说,猛吃一惊。

正是:

地欲三年流碧血,天教七蛊恼丹心。

总评:

不能徒手杀敌,故需宝刀;不能徒步逐贼,故需神马;而有马无鞍,如何乘坐?若平常制造一鞍,便使神马丧气。

作者平地拈一一邓一 愈,不持鞍足称马,而同一国公、同一收伏苗峒,乘是鞍马之人亦略相称。

真以天造地设之事,成天造地设之文。

不写神猿前知,文章便无花色;写神猿前知,而与世人所称神仙无二,文章更无实理,且与辟邪本旨反成矛盾矣。

妙在灵于心、灵于术一问,虽灵于心,实灵于术一答。

俾世人艳说烦称诸神仙前知灵秘之故,不过如梅花、六壬,别无他术,方与辟邪本旨不背。

既有实理,又有花色,其文亦遂堂堂正正、幻幻奇奇,而为天地间之至文。

神猿请素臣讨喜,初看如画蛇添足,重费笔墨;再看如铁箍吊桶,颇复一精一灵;反复细看,则如停船系缆、使风张帆必用之物、必需之事。

神猿饶舌,见神猿之灵;素臣忽略,见素之大。

岑姓一婬一昏无一耻极矣,却知以收摊英雄为事。

虽不得其道,而于走分之术士一面即留,一言即改;其拜异人为军师,亦必斋戒三日,非稍有知识者不能;惟稍有知识者,故得屡稽天讨于前,大肆鸱张于后;惟一婬一昏无一耻,不得其道,故终于画虎不成、身家不保。

作者如持衡,然称得准其人分量,分道得出其人性情。

吕虎一席记,未免一交一 浅言深,不知岑咥奇素臣之貌,原有筑台拜将之言。

这吕虎回述本领及所讲说辞,固已如符坚之得王猛,有相见恨晚、不惜以肺腑托之者矣;又况七蛊既下,必无变志,所由倾肝吐胆、急求割袖之叹也。

吕虎与岑咥,尚有岛妃兑换;若一交一 素臣,则身请为嬖,妻请为妾,赔了夫人又折兵耶。

此之不惜,更何惜乎其言?

应龙入峒,为探素臣;金砚入峒,为探应龙。

皆无察看形势之见,而攻取埋伏之道,已了若指掌。

云从龙,风从虎,以素臣之神龙神虎,非略具英雄之略者,孰克从之?故于为云为风之金砚、应龙,无意中特为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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