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都刘休宾房法寿曾孙豹玄孙彦谦族子景伯毕众敬曾孙义《北史》列传第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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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 - 列传第二十七

北史

列传第二十七

薛安都 刘休宾 房法寿曾孙豹 玄孙彦谦 族子景伯 毕众敬曾孙义云

羊祉子深 孙肃 弟子敦 烈

薛安都,字休达,河东汾一陰一人也。

父广,晋上一党一太守。

安都少骁勇,善骑射,颇结轻侠,诸兄患之。

安都乃求以一身分出,不取片资,兄许之,居于别厩。

远近交游者争有送遗,马牛衣服什物充满其庭。

真君五年,与东雍州刺史沮渠康谋逆,事发奔宋。

在南以武力见叙,遇宋孝武起江州,遂以为将。

和平六年,宋湘东王杀其主子业而自立,是为明帝。

群情不协,共立子业弟晋安王子勋。

安都与沈文秀、崔道固、常珍奇等举兵应之。

宋明帝遗将张永讨安都。

安都遣使降魏,请兵救援,遣第四子道次为质。

献文乃遣镇东大将军尉元等赴之,拜安都镇南大将军、徐州刺史,赐爵河东公。

元等既入彭城,安都中悔,谋图元等。

元知之,遂不果发。

安都因重货元等,委罪于女婿裴祖隆。

元乃杀祖隆而隐安都谋。

皇兴二年,与毕众敬朝于京师,甚见礼重。

子侄群从并处上客,皆封侯,至于门生,无不收叙。

又为起第宅,馆宇崇丽,资给甚厚。

卒,赠假黄钺、秦州刺史、河东王,谥曰康。

子道袭爵,位平州刺史,政有声称。

历相、秦二州刺史,卒。

道弟道异,亦以勋为第一客。

早卒,赠秦州刺史、安邑侯。

道异弟道次,既质京师,赐爵安邑侯,位秦州刺史,进河南公。

安都从祖弟真度,初亦与安都南奔;及从安都来降,为上客。

太和初,赐爵河北侯,出为平州刺史,假一陽一平公,后降为伯。

历荆州、东荆州刺史。

初迁洛后,真度每献计劝先取樊、邓,后攻南一陽一,故大为帝所赏。

改封临晋县伯,转豫州刺史。

景明初,豫州大饥,真度表辄日别出仓米五十斛为粥,救其甚者。

诏曰:“真度所表,甚有忧济百姓之意,宜在拯恤。”

历华、荆二州刺史,入为大司农卿。

正始初,除扬州刺史。

还朝,除金紫光禄大夫,加散骑常侍,改封敷西。

卒,赠左光禄大夫,谥曰庄。

有子十二人,嫡子怀彻袭封。

初,真度有女一妓一数十人。

每集宾客,辄命之丝竹歌舞,不辍于前,尽声色之适。

庶长子怀吉,居丧过周,以父一妓一十余人并乐器献之,宣武纳焉。

怀吉好勇,有膂力,虽不善书学,亦解达时事。

卒于汾州刺史。

怀吉本不厉清节,及为汾州,偏有聚纳之响。

自以支庶,饵诱胜己,共为婚姻。

多携亲戚,悉令同行,兼为之弥缝,恣其取受。

而将劳宾客,曲尽物情,送去迎来,不避寒热。

一性一少言,每有接对,但默然而返。

既指授先期明人马之数,左右密已记录。

俄而酒馔相寻,刍粟继至,逮于将别,赠以钱缣,下及厮庸,咸过本望。

真度诸子既多,其母非一;同产相朋,因有憎一爱一。

兴和中,遂致诉列,云以毒药相害。

显在公府,发扬疵衅,时人耻焉。

刘休宾,字处干,本平原人也。

祖昶,从慕容德度河,家于北海都昌县。

父奉伯,宋北海太守。

休宾少好学,有文才。

仕宋为兗州刺史。

娶崔邪利女,生子文晔。

崔氏先归宁在鲁郡。

邪利之降,文晔母子与俱入魏。

及慕容白曜军至,休宾不降。

白曜请崔氏与文晔至,以报休宾。

又执休宾兄延和妻子巡视城下。

休宾答白曜,许待历城降,当即归顺。

密遣主簿尹文达向历城,观魏军形势。

文达诣白曜,诈祗侯。

白曜令文达往升城,见其妻子。

文晔哭泣,以爪发为信。

文达回,复经白曜,誓约而还,见休宾。

休宾抚爪发泣,复遣文达与白曜期。

白曜喜,以酒灌地,启告山河,誓不负休宾。

文达还谓休宾,可早决计。

休宾于是告兄子闻慰。

闻慰固执不可,遂差本契。

白曜寻遣著作佐郎许赤彪夜至梁邹南门,告城上人曰:“休宾遣文达频造仆射许降,何得无信!”于是城内遂相维持,欲降不得。

历城降,休宾乃出请命。

及立平齐郡,乃以梁邹人为怀宁县,以休宾为令。

延兴二年卒。

文晔有志尚,综览群书,轻财重义。

太和中,坐从兄闻慰南叛,被徙北边,孝文特听还代。

帝曾幸方山,文晔大言求见,申父功厚赏屈。

于是赐爵都昌子,深见待遇,拜协律中郎。

卒于高一陽一太守,赠兗州刺史,谥曰贞。

休宾叔父旋之,其妻许氏生二子法凤、法武,而旋之早卒。

东一陽一平,许氏携二子入魏,孤贫不自立,母子并出家为尼僧。

既而反俗,俱奔江南。

法武后改名峻,字孝标,《南史》有传。

房法寿,小名乌头,清河东武城人也。

曾祖谌,仕燕,位太尉掾。

随慕容氏迁于齐,子孙因家之,遂为东清河绎幕人焉。

法寿幼孤,少好射猎,轻率勇果,结诸群小为劫盗,宗族患之。

弱冠,州迎主簿。

后以母老,不复应州郡命,常盗杀猪羊以供母。

招集壮士,恆有数百。

仕宋为魏郡太守。

法寿从祖弟崇吉,母妻为慕容白曜所获,托法寿为计,法寿与崇吉归款于白曜。

诏以法寿为平远将军,与韩骐驎对为冀州刺史。

及历城、梁邹降,法寿、崇吉等与崔道固、刘休宾俱至京师。

以法寿为上客,崇吉为次客,崔、刘为下客。

法寿供给亚于薛安都等,以功赐爵壮武侯,给以田宅奴婢。

一性一爱一酒,好施,亲旧宾客率同饥饱,坎壈常不丰足。

毕众敬等皆尚其通一爱一。

卒,赠青州刺史,谥敬侯。

子伯祖袭,例降为伯,历齐郡内史。

伯祖訚弱,委事于功曹张僧皓,大有受纳,伯祖衣食不充。

后卒于幽州辅国府长史,免官,卒。

子翼,大城戍主,带宗安太守,袭爵壮武侯。

翼子豹,字仲干。

体貌魁岸,美音仪。

年十七,州辟主簿。

王思政入据颍川,慕容绍宗出讨,豹为绍宗开府主簿兼行台郎中。

绍宗自云有水厄,遂于战舰中浴,并自投于水,冀以厌当之。

豹白绍宗曰:“夫命也在天,岂人理所能延保。

公若实有水厄,非禳辟所能却;若其实无,何禳之有。

今三军之事,在于明公,唯应达命任理,以保元吉。

方乃乘船入水,云以防灾,岂如岸上指麾,以保万全也。”

绍宗笑曰:“不能免俗,为复尔耳。”

未几而绍宗遇溺,时论以为知微。

清河中,除谒者仆射,拜西河太守。

地接周境,俗杂稽胡,豹政贵清静,甚著声绩。

迁博陵太守,亦有能名。

又迁乐陵太守,风教修理,称为美政。

郡濒海,水味多咸苦。

豹命凿一井,遂得甘泉,遐迩以为政化所致。

豹罢归后,井味复咸。

齐灭,遂还本乡,丘园自养。

频被征命,固辞以疾。

每牧守初临,必遣致礼,官佐邑宰皆投刺申敬。

终于家,无子,以兄熊子彦诩嗣。

彦诩明辩有学识,位殿中侍御史,千乘、益都二县令,有惠政。

熊字子威,一性一至孝,聪郎有节概。

州辟主簿,行清河、广川二郡事。

七子。

长子彦询最知名,以魏勋门嫡孙,赐爵永始县子,特为叔豹所一爱一重。

病卒,豹取急,亲送柩还乡;悲痛伤惜,以为丧当家之宝。

初,彦询少时为监馆,尝接陈使江总。

及陈灭,总入关,见彦询弟彦谦曰:“公是监馆弟邪?”

因惨然曰:“昔因将命,得申言款。”

彦询所赠总诗,今见载《总集》。

彦谦早孤,不识父,为母兄鞠养。

长兄彦询,雅有清鉴,以彦谦天一性一颖悟,每奇之,亲教读书。

年七岁,诵数万言,为宗一党一所异。

十五出后叔父子贞,事所继有逾本生。

子贞哀之,抚养甚厚。

后丁继母忧,勺饮不入口者五日。

事伯父豹,竭尽心力,每四时珍果,弗敢先尝。

遇期功之戚,必蔬食终礼,宗从取则焉。

其后受学于博士尹琳,手不释卷,遂通涉《五经》。

解属文,雅有词辩,风概高人。

年十八,属齐广宁王孝珩为齐州刺史,辟为主簿。

时禁网疏阔,州郡之职,尤多纵弛。

及彦谦在职,清简守法,州境肃然,莫不敬惮。

及周师入鄴,齐主东奔,以彦谦为齐州中从事。

彦谦痛本朝倾覆,将纠率忠义,潜谋匡辅,事不果而止。

齐亡,归于家。

周武帝遣柱国辛遵为齐州刺史,为贼帅辅带剑所执。

彦谦以书谕之,带剑惭惧,送遵还州,诸贼并各归首。

及隋文受禅之后,遂优游乡曲,誓无仕心。

开皇七年,刺史韦艺固荐之,不得已而应命。

吏部尚书卢恺一见重之,擢授承奉郎,俄迁监察御史。

后属陈平,奉诏安一抚泉、括等十州。

以衔命称旨,赐物百段、米百石、衣一袭、奴婢七口。

迁秦州总管录事参军。

因朝集时,左仆射高颎定考课。

彦谦谓颎曰:“《书》称三载考绩,黜陟幽明。

唐、虞以降,代有其法,黜陟合理,褒贬无亏,便是进必得贤,退皆不肖。

如或舛谬,法乃虚设。

比见诸州考校,执见不同,进退多少,参差不类。

况复一爱一憎肆意,致乖平坦。

清介孤直,未必高第;卑谄巧官,翻居上等。

真伪混淆,是非瞀乱。

宰贵既不一精一练,斟酌取舍,曾经驱使者,多以蒙识获成;未历台省者,皆为不知被退。

又四方悬远,难可详悉,唯准量人数,半破半成。

徒计官员之少多,莫顾善恶之众寡。

俗求允当,其道无由。

明公鉴达幽微,平心遇物,今年考校,必无阿枉,脱有前件数事,未审何以裁之?唯顾远布耳目,一精一加采访。

褒秋毫之善,贬纤介之恶。

非直有光至道,亦足标奖贤能。”

词气侃然,观者属目。

颎为之动容,深见嗟赏。

因历问河西、陇右官人景行,彦谦对之如响。

颎谓诸州总管、刺史曰:“与公言,不如独共秦州考使语。”

后数日,颎言于帝,帝弗能用。

以秩满,迁长葛县令,甚有惠化,百姓号为慈父。

仁寿中,帝令持节使者巡行州县,察长吏能不。

以彦谦为天下第一,超授鄀州司马。

吏人号哭相谓曰:“房明府今去,吾属何用生为!”其后百姓思之,立碑颂德。

鄀州久无刺史,州务皆归彦谦,名有异政。

内史侍郎薛道衡,一代文宗,位望清显。

所与交结,皆海内名贤。

重彦谦为人,深加友敬。

及为襄州总管,辞翰往来,交错道路。

炀帝嗣位,道衡转牧番州,路经彦谦所,留连数日,屑涕而别。

黄门侍郎张衡亦与彦谦相善。

于时帝营东都,穷极侈丽,天下失望。

又汉王构逆,罹罪者多。

彦谦见衡当涂而不能匡救,书谕之曰:

窃闻赏者所以劝善,刑者所以惩恶。

故疏贱之人,有善必赏;尊贤之戚,犯恶必刑。

未有罚则避亲,赏则遗贱者也。

今国家祗承灵命,作人父母,刑赏曲直,升闻于天,夤畏照临,亦宜谨肃。

故文王云:“我其夙夜畏天之威。”

以此而论,虽州、国有殊,高下悬邈,忧人慎法,其理一也。

至如并州衅逆,须有甄明。

若杨谅实以诏命不通,虑宗社危一逼一,征兵聚众,非为干纪,则当原其本情,议其刑罚;上副圣主友于之意,下晓愚人疑惑之心。

若审知外内无虞,嗣后纂统,而好乱乐祸,妄有觊觎,则管、蔡之诛,当在于谅。

同恶相济,无所逃罪;枭县孥戮,国有常刑。

遂使籍没流移,恐为冤滥。

恢恢天网,岂其然乎!罪疑从轻,斯义安在!昔叔向置鬻狱之死,晋国所嘉;释之断犯跸之刑,汉文称善。

羊舌宁不一爱一弟,廷尉非苟违君,俱以执法无私,不容轻重。

且圣人一大宝,是曰神器,苟非天命,不可妄得。

故蚩尤、项籍之骁勇,伊尹、霍光之权势,李老、孔丘之才智,吕望、孙武之兵术,吴、楚连盘石之据,产、禄承母弟之基,不应历运之兆,终无帝主之位。

况乎蕞尔一隅,蜂扇蚁聚,杨谅之愚鄙,群小之凶慝,而欲凭陵畿甸,觊幸非望者哉。

开辟以降,书契云及,帝皇之迹,可得而详。

自非积德累仁,丰功厚利,孰能道洽幽显,义感灵祗?是以古之哲王,昧旦丕显,履冰在念,御朽兢怀。

逮叔世骄荒,曾无戒惧,肆于人上,骋嗜奔欲,不司具载,谓略陈之。

曩者,齐、陈二国,并居大位。

自谓与天地合德,日月齐明,罔念忧虞,不恤刑政。

近臣怀一宠一,称善而隐恶;史官曲笔,掩瑕而录美。

是以人庶呼嗟,终闭塞于视听;公卿虚誉,日敷陈于左右。

法网严密,刑辟日多,赋役烦兴,老幼疲苦。

昔郑有子产,齐有晏婴,楚有叔敖,晋有士会,凡此小一柄一,尚足名臣,齐、陈之强,岂无良佐?但以执政壅蔽,怀私殉躯,忘国忧家,外同内忌。

设有正直之士,才堪干时,于己非宜,即加摈弃;傥遇谄佞之辈,行多秽慝,于我有益,遽蒙荐举。

以此求贤,何从而至。

夫贤材者,非尚膂力,岂系文华,唯须正身负戴。

确乎不动,譬栋之处屋,如骨之在身,所谓栋梁骨鲠之材也。

齐、陈不任骨鲠,信近谗谀,天高听卑,监其一婬一僻。

故总收神器,归我大隋。

向使二国祗敬上玄,惠恤鳏寡,委任方直,斥远浮华,卑菲为心,恻隐是务,河朔强富,江湖险隔,各保其业,人不思乱,泰山之固,弗可动也。

然而寝卧积薪,宴安鸩毒,遂使禾黍生庙,务露沾衣,吊影抚心,何嗟及矣!笔《诗》云:“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

宜鉴于殷,骏命不易。”

万机之事,何者不须熟虑哉。

伏惟皇帝望云就日,仁孝夙彰,锡社分珪,大成规矩。

及总统淮海,盛德日新,当璧之符,遐迩佥属。

缵历甫尔,宽仁已布,率土苍生,翘足而喜。

并州之乱,变起仓卒,职由杨谅诡惑,诖误吏人;非有构怨本朝,弃德从贼者也。

而有司将帅,称其愿反,非止诬陷良善,亦恐大玷皇猷。

足下宿当重寄,早预心膂,粤自籓邸,柱石见知,方当书名竹帛,传芳万古,稷、契、伊、吕,彼独何人。

既属明时,须存謇谔,立当世之大诫,作将来之宪范,岂容曲顺人主,以一爱一亏刑;又使胁从之徒,横贻罪谴。

忝蒙眷遇,辄写微诚,野人愚瞽,不知忌讳。

衡得书,叹息而不敢奏闻。

彦谦知王纲不振,遂去官,隐居不仕。

将结构蒙山之下,以求其志。

会置司隶官,盛选天下知名之士。

朝廷以彦谦公方宿著,时望所归,征授司隶刺史。

彦谦亦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凡所荐举,皆人伦表式。

其有弹射,当之者曾无怨言。

司隶别驾刘灹陵上侮下,讦以为直,刺史惮之,皆为之拜。

唯彦谦执志不挠,抗礼长揖。

有识嘉之,

灹亦不恨。

大业九年,从驾度辽,监扶余道军事。

其后隋政渐乱,莫不变节,彦谦直道守常,颇为执政者所嫉。

出为泾一陽一令,终于官。

彦谦居家,每子侄定省,常为讲说督勉之,亹癖不倦。

家有旧业,资产素殷,又前后居官所得俸禄,皆以周恤亲友,家无余财。

车服器用,务存素俭。

自少及长,一言一行,未尝涉私。

虽致屡空,怡然自得。

尝从容独笑,顾谓其子玄龄曰:“人皆因禄富,我独以官贫。

所遗子孙,在于清白耳。”

所有文笔,恢廓闲雅,有古人之深致。

又善草隶,人有得其尺牍者,皆宝玩之。

太原王劭、北海高构、莜县李纲、中山郎茂、郎颖、河东柳彧、薛孺,皆一时知名雅澹之士,彦谦并与为友。

虽冠盖成列,而门无杂宾。

体资文雅,深达政务,有识者咸以远大许之。

初,开皇中平陈之后,天下一统,论者咸云将致太平。

彦谦私谓所亲赵郡李少通曰:“主上一性一多忌克,不纳谏诤。

太子卑弱,诸王擅威。

在朝惟行苛酷之政,未弘远大之体,天下虽安,方忧危乱。”

少通初谓不然。

及仁寿、大业之际,其言皆验。

贞观初,以子玄龄著勋庸,赠徐州都督、临淄县公,谥曰定。

伯祖弟幼愍,安丰、新蔡二郡太守,坐事夺官。

居家,忽闻门有客声,出无所见,还至庭中,为家群犬所噬,卒。

景伯字良晖,法寿族子也。

祖元庆,仕宋。

历七郡太守,后为沈文秀青州建威府司马。

宋明帝之杀废帝子业,子业弟子勋起兵。

文秀后归子勋,元庆不同,为文秀所害。

父一爱一亲,献文时,三齐平,随例内徙,为平齐人。

以父非命,疏服终身。

景伯生于桑乾,少丧父,以孝闻。

家贫,佣书自给,养母甚谨。

尚书卢一陽一乌称之于李冲。

冲时典选,拔为奉朝请。

累迁齐州辅国长史。

会刺史亡,敕行州事。

政存宽简,百姓安之。

后除清河太守。

郡人刘简武曾失礼于景伯,闻其临郡,阖家逃亡。

景伯督切属县,追捕禽之。

即署其子为西曹掾,令喻山贼。

贼以景伯不念旧恶,一时俱下,论者称之。

旧制,守令六年为限。

限满将代,郡人韩灵和等三百余人表诉乞留,复加二载。

后为司空长史,以母疾去官。

景伯一性一复淳和。

涉猎经史,诸弟宗之,如事严亲。

及弟亡,蔬食终丧,期不内御,忧毁之容,有如居重。

其次弟景先亡,其幼弟景远期年哭临,亦不内寝。

乡里为之语曰:“有义有礼,房家兄弟。”

廷尉卿崔光韶好标榜人物,无所推尚,每云景伯有士大夫之行业。

及母亡,景伯居丧,不食盐菜。

因此遂为水病,积年不愈。

卒于家,赠左将军、齐州刺史。

景伯子文烈,位司徒左长史,与从父弟逸祐并有名。

文烈一性一温柔,未尝嗔怒。

为吏部郎时,经霖雨绝粮,遣婢籴米,因尔逃窜,三四日方还。

文烈徐谓曰:“举家无食,汝何处来?”

竟无捶挞。

子山基,仕隋,历户部、考功侍郎,并著能名,见称于时。

景先字光胄,幼孤贫,无资从师,其母自授《一毛一诗》、《曲礼》。

年十二,请其母曰:“岂可使兄佣赁以供景先也?请自求衣,然后就学。”

母哀其小,不许。

苦请乃从之。

遂得一羊裘,忻然自足。

昼则樵苏,夜诵经史,遂大通赡。

太和中,例得还乡,解褐太学博士。

时太常刘芳、侍中崔光当世儒宗,叹其一精一博,奏兼著作佐郎,修国史。

侍中穆绍又启景先撰《宣武起居注》。

累迁步兵校尉,领尚书郎、齐州中正,所历皆有当官称。

景先沈敏方正,事兄恭谨,出告反面,晨昏参省,侧立移时,兄亦危坐,相敬如宾。

兄曾寝疾,景先侍汤药,衣冠不解,形容毁瘁。

亲友见者,莫不哀之。

卒,特赠洛州刺史,谥曰文。

景先作《五经疑问》百余篇,其语典该。

符玺郎王神贵益之,名为《辩疑》,合成十卷,亦有可观。

节闵帝时,奏上之。

帝亲自执卷,与神贵往复,嘉其用心。

子延祐,武定末太子家令,后隶魏收修史。

景远字叔遐,重然诺,好施与。

频岁凶俭,分赡宗亲;又于通衢以饲饿者,存济甚众。

平原刘郁行经齐、兗之境,忽遇劫贼,已杀十余人。

次至郁,呼曰:“与君乡近,何忍见杀。”

贼曰:“若言乡里,亲一亲是谁?”

郁曰:“齐州主簿房一陽一是我姨兄。”

一陽一是景远小字。

贼曰:“我食其粥得活,何得杀其亲。”

遂还衣物,蒙活者二十余人。

景远好史传,不为章句。

天一性一小急,不类家风。

然事二兄至谨,抚养兄孤,恩训甚笃。

益州刺史傅竖眼慕其名义,启为昭武府功曹参军。

以母老不应,竖眼颇恨之。

卒于家。

子敬道,永熙中开府参军。

毕众敬,小名奈,东平须昌人也。

少好弓马射猎,交结轻果,常于疆境盗掠为业。

仕宋,位太山太守。

湘东王彧杀其主子业而自立,是为明帝。

遣众敬诣兗州募人。

到彭城,刺史薛安都召与密谋,云:“晋安有上流之名,且孝武第三子,当共卿西从晋安。”

众敬从之。

东平太守申纂据无盐城,不与之同。

及宋明平子勋,授纂兗州刺史。

会有人发众敬父墓,令其母骸首散落。

众敬发丧行服,疑纂所为。

弟众一爱一,为薛安都长史,亦遣人密至济一陰一,掘纂父墓,以相报答。

及安都以城入魏,众敬不同其谋。

子元宾以母并百口悉在彭城,恐交致祸,日夜啼泣,遣请众敬,众敬犹未从之。

众敬先已遣表谢宋,宋明授众敬兗州刺史,而以元宾有他罪,独不舍之。

众敬拔刀破柱曰:“皓首之年,唯有此子,今不原贷,何用独全!”及尉元至,乃以城降。

元遣将入城,事定。

众敬悔恚,数日不食。

皇兴初,就拜散骑常侍、兗州刺史,赐爵东平公,与中书侍郎李璨对为刺史。

慕容白曜攻克无盐,获申纂,无杀纂意。

而城中火起,纂为所烧死。

众敬闻克无盐,惧不杀纂,乃与白曜书,并表朝廷,云家酷由纂。

闻纂死。

乃悦。

二年,与薛安都朝京师,赐甲第一区。

后复为兗州刺史,征还京师。

众敬善自奉养,食膳丰华,必致他方远味。

年已七十,发须皓白,而气力未衰,跨鞍驰骋,有若少壮。

笃于姻类,深有国士之风。

张谠之亡,躬往营视,有若至亲。

太和中,孝文宾礼旧老,众敬与高允引至方山。

虽文武奢俭,好尚不同,然亦与允甚相一爱一敬,接膝谈款,有若平生。

后以笃老,乞还桑梓,朝廷许之。

众敬临还,献真珠榼四具、银装剑一口、刺彪矛一枚、仙人文绫一百疋。

文明太后与帝引见于皇信堂,赐以酒馔车马绢等,劳遣之。

卒于兗州。

子元宾,少豪侠有武干,涉猎书史。

与父同建勋诚,至京师,俱为上宾,赐爵须昌侯。

后拜兗州刺史,假彭城公。

父子相代为本州,当世荣之。

时众敬以老还乡,常呼元宾为使君。

每元宾听政时,乘板舆出至元宾所,先遣左右敕不听起,观其断决,忻忻然喜见颜色。

众敬善持家业,犹能督课田产,大致储积。

元宾为政清平,善抚人物,百姓一爱一乐之。

以父忧解任,丧中,遥授长兼殿中尚书。

卒,赠卫尉卿,谥曰平。

元宾入魏,初娶东平刘氏,有四子,祖朽、祖髦、祖归、祖旋。

赐妻元氏,生二子,祖荣、祖晖。

祖朽最长,祖晖次祖髦。

故事,前妻虽先有子,后赐之妻子皆承嫡。

所以刘氏先亡,祖晖不服重。

元氏后卒,祖朽等三年终礼。

祖荣早卒,子义允袭祖爵东平公,例降为侯。

卒,子僧安袭。

祖朽身长八尺,腰带十围。

涉猎经史,好为文咏,善与人交。

袭父爵须昌侯,例降为伯。

以本州中正为统军,隶邢峦讨梁师,以功封南城县男。

历散骑侍郎、中书侍郎。

神龟末,除东豫州刺史。

祖朽善抚边,清平有信,百姓称之。

后为瀛州刺史,卒。

赠吏部尚书、兗州刺史。

无子,以弟祖归子义暢为后,袭爵。

义暢倾巧无士业,善通时要,位中书侍郎、兗州大中正。

后除散骑常待,坐事伏法。

祖髦以兄祖朽别封南城,以须昌伯回授之,位东平太守,卒于本州别驾。

祖晖早有器干,为豳州刺史,以全守勋,封新昌县子。

逢萧宝夤退败,祖晖拔城,东趣华一陰一,坐免官爵。

寻行豳州事。

建义中,诏复州、爵。

后为贼宿勤明达所攻没。

长子义勰袭爵,齐受禅,例降。

义勰弟义云。

义云小字陀兒,少粗侠。

家在兗州北境,常劫掠行旅,州里患之。

晚方折节从官,累迁尚书都官郎中。

一性一严酷,事多干了。

齐文襄作相,以为称职,令普勾伪官,专以车辐考掠,所获甚多,然大起怨谤。

曾为司州吏所讼,云其有所减截,并改换文书。

文襄以其推伪,众人怨望,并无所问。

乃拘吏,数而斩之。

因此锐情讯鞫,威名日盛。

文宣受禅,除书侍御史,弹射不避勋亲。

累选御史中丞,绳劾更切。

然豪横不平,频被怨讼。

前为汲郡太守翟嵩启列:义云从父兄僧明负官债,先任京畿长史,不受其属,立限切征,由此挟嫌,数遣御史过郡访察,欲相推绳。

又坐私藏工匠,家有十余机织锦,并造金银器物,乃被禁止。

寻见释,以为司徒左长史。

尚书左丞司马一子瑞奏弹义云,称:“天保元年四月,窦氏皇姨祖载日,内外百官赴第吊省;义云唯遣御史投名,身遂不赴。

又义云启云:‘丧妇孤贫。

后娶李世安女为妻。

世安身虽父服未终,其女为祖已就平吉,特乞暗迎,不敢备礼。

’及义云成婚之夕,众礼备设,克日拜阁;鸣驺清路,盛列羽仪;兼差台吏二十人,责其鲜服,侍从车后。

直是苟求成婚,诬罔干上。

义云资产宅宇,足称豪室,忽通孤贫,亦为矫诈。

又驾幸晋一陽一,都坐判:‘拜起居表,四品以下五品以上,令预前一日赴南都署表;三品以上,临日署讫。

’义云乃乖例,署表之日,索表就家先署,临日遂称私忌不来。”

于是诏付廷尉科罪。

寻敕免推。

子瑞又奏弹义云事十余条,多烦碎,罪止罚金,不至除免。

子瑞从兄消难为北豫州刺史。

义云遣御史张子阶诣州采风闻,先禁其典签家客等。

消难危惧,遂叛入周。

时论归罪义云,云其规报子瑞。

事亦上闻。

尔前宴赏,义云常预,从此后集见稍疏,声望大损。

乾明初,子瑞迁御史中丞。

郑子默正被任用,义云之姑即子默祖母,遂除度支尚书,摄左丞。

子默诛后,左丞便解。

孝昭赴晋一陽一,高元海留鄴,义云深相依附。

知其信向释氏,常随之听讲,为此款密,无所不至。

及孝昭大渐,顾命武成。

高归彦至都,武成犹致疑惑。

元海遣犊车迎义云入北宫参审,遂与元海等劝进。

仍从幸晋一陽一,参预时政。

寻除兗州刺史,给后部鼓吹,即本州也。

轩昂自得,意望铨衡之举,见诸人自陈,逆许引接。

又言离别暂时,非久在州。

先有铙吹,至于按部行游,两部并用。

犹作书与元海,论叙时事。

元海入内,不觉遗落,给事中李孝贞得而奏之。

为此,元海渐疏,孝贞因是兼中书舍人。

又高归彦起逆,义云在州私集人马,并聚甲仗,将以自防,实无他意,为人密启。

及归彦被擒,又列其朋一党一专擅,为此追还。

武成犹录其往诚,竟不加罪,除兼七兵尚书。

义云一性一豪纵,颇以施惠为心。

累世本州刺史,家富于财,士之匮乏者,多有拯济。

及贵,恣情骄侈,营造第宅宏壮,未几而成。

闺门秽杂,声遍朝野。

为郎时,与左丞宋游道因公事忿竞。

游道廷辱之,云:“《雄狐》之诗,千载为汝。”

义云一无所答。

然酷暴残忍,非人理所及。

为家尤甚,子姓仆隶,恆疮痍遍体。

有孽子善昭,一性一至凶顽,与义云侍婢一奸一通。

搒掠无数,为其著笼头,系之庭树,食以刍秣,十余日乃释之。

夜中,义云被贼害,即善昭所佩刀也,遗之于善昭庭中。

善昭闻难奔哭。

家人得佩刀,善昭怖,便走出,投平恩墅舍。

旦日,武成令舍人是兰子暢就宅推之。

尔前,义云新纳少室范一陽一卢氏,有色貌。

子暢疑卢一奸一人所为,将加栲掠。

卢具列善昭云尔。

乃收捕,系临漳狱,将斩之。

邢邵上言,此乃大逆,义云又是朝贵,不可发。

乃斩之于狱,弃一尸一漳水。

祖归位建宁太守。

子义远,位平原太守。

义远弟义显、义携,一性一并豪率。

天平以后,梁使人还往,经历兗城。

前后州将以义携兄弟善营鲑膳,器物鲜华,常兼长史,接宴宾客。

祖旋,太尉行参军。

卒,赠都官尚书、齐兗二州刺史。

众敬弟众一爱一,随兄归魏,以勋为第一客,赐爵钜平侯。

卒,赠徐州刺史。

谥曰康。

子闻慰,字子安。

有器干,袭爵,例降为伯。

延昌初,累迁清河内史,固以疾辞。

后试守广平内史。

正光初,相州刺史中山王熙起兵,谋诛元叉。

闻慰斩其使,发兵拒之。

叉以为忠于己,迁沧州刺史,甚有政绩。

后除散骑常侍、东道行台,寻为都督、安乐王鉴军司马,攻元法僧,败。

奔还京师,被劾,遇赦免。

卒,赠散骑常侍、兗州刺史,伯如故,谥曰恭。

子祖彦,字修贤。

涉猎书传,风度闲雅,为时所知。

以侍卸史为元法僧监军,法僧反,被一逼一南入。

后还,历中书侍郎,袭爵钜平伯。

卒,赠尚书右仆射、兗州刺史。

祖彦弟祖哲,秘书郎。

诸毕当朝,不乏荣贵,但帏薄不修,为时所鄙。

申纂者,本魏郡人,申锺曾孙也。

皇始初,道武平中山,纂举室南奔,家于济一陰一。

及在无盐,仕宋为兗州刺史。

既败,子景义入魏。

羊祉,字灵祐,太山钜平人,晋太仆卿琇之六世孙也。

父规之,宋任城令。

太武南讨,至邹山,规之与鲁郡太守崔邪利及其属县徐逊、一爱一猛之等俱降,赐爵钜平子,拜雁门太守。

祉一性一刚愎,好刑名。

为司空令、辅国长史,袭爵钜平子。

侵盗公资,私营居宅,有司按之,抵死。

孝文特恕远徙。

后还。

景明初,为将作都将,加左军将军。

四年,持节为梁州军司,讨叛氐。

正始二年,王师伐蜀,以祉假节龙骧将军、益州刺史,出剑阁而还。

又以本将军为秦、梁二州刺史,加征虏将军。

天一性一酷忍,又不清洁,坐掠人为奴婢。

为御史中尉王显所弹,免。

高肇执政,祉复被起为光禄大夫,假平南将军、持节,领步骑三万,先驱趣涪。

未至,宣武崩,班师。

夜中引军,山有二径,军人迷而失路,祉便斩队副杨明达,枭首路侧。

为中尉元昭所劾,会赦免。

后加平北将军,未拜而卒。

赠安东将军、兗州刺史。

太常少卿元端、博士刘台龙议谥曰:“祉志存埋轮,不避强御;及赞戎律,熊武斯裁;仗节抚籓,边夷识德,化沾殊类,襁负怀仁。

谨依谥法,布德行刚曰景,宜谥为景。”

侍中侯刚、给事黄门侍郎元纂等驳曰:“臣闻唯名与器,弗可妄假。

定谥准行,必当其迹。

按祉志一性一急酷,所在过威,布德罕闻,暴声屡发。

而礼官虚述,谥之为景,非直失于一人,实毁朝则。

请还付外,准行更量虚实。”

灵太后令曰:“依驳便议。”

元端、台龙上言:“窃惟谥者行之迹,状者迹之称。

然尚书铨衡是司,厘品庶物,若状与迹乖,应抑而不受,录其实状,然后下寺,依谥法准状科上。

岂有舍其行迹,外有所求,去状去称,将何所准。

检祉以母老辞籓,乃降手诏云:‘卿绥抚有年,声实兼著,安边宁境,实称朝望。

’及其没也,又加显赠,言祉诚著累朝,效彰出内,作牧岷区,字萌之绩骤闻。

诏册褒美,无替伦望。

然君子使人,器之,义无求备。

德有数德,优劣不同,刚而能克,亦为德焉。

谨依谥法,布德行刚曰景,谓前议为允。”

司徙右长史张烈、主簿李枿刺称:“按祉历官累朝,当官允称。

委捍西南,边隅靖遏,准行易名,奖诫攸在,窃谓无亏体例。”

尚书李诏又述奏以府寺为允,灵太后可其奏。

祉自当官,不惮强御。

朝廷以为刚断,时有检覆,每令出使。

然好慕刑名,颇为深文,所经之处,人号天狗下。

及出将临州,并无恩润,兵人患其严虐。

子深。

深字文泉,早有风尚,学涉经史,兼长几案。

少与陇西李神俊同志相友。

自司空记室参军,再迁尚书驾部郎中。

于时沙汰郎官,务一精一才实,深以才堪见留。

在公明断,尚书仆射崔亮、吏部尚书甄琛咸敬重之。

明帝行释奠之礼,讲《孝经》,深侪辈中独蒙引听,时论美之。

正光末,北地人车金雀等率羌、胡反叛,高平贼宿勤明达寇豳、破诸州,北海王颢为都督、行台讨之。

以深为行台右丞、军司,仍领郎中。

颢败,还京。

顷之,迁尚书左丞。

萧宝夤反,攻围华州,王平、薛凤贤等作逆。

敕深兼给事黄门侍郎,与大行台、仆射长孙承业共会潼关,规模进止。

事平,以功赐爵新泰男。

灵太后曾幸芒山,集僧尼斋会,公卿尽在坐。

太后引见深,欣然劳问之。

顾谓左右曰:“羊深真忠臣也。”

举坐倾心。

庄帝践阼,除太府卿,又为二兗行台。

深处分军国,损益随机,亦有时誉。

初尔硃荣杀害朝士,深第七弟侃为太山太守。

一性一粗武,遂率乡人外招梁寇。

深在彭城,忽得侃书,招深同逆。

深慨然流涕,斩使人,并收表闻。

庄帝乃下诏褒其忠烈,令还朝受敕。

乃归京师,除名。

久之,除金紫光禄大夫。

元颢入洛,以深兼黄门侍郎。

景平,免官。

普泰初,为散骑常侍、卫将军、右光禄大夫,监起居注。

自天下多事,东西二省,官员委积。

节闵帝敕深与常侍卢道虔、元晏、元法寿选人补定,自奉朝请以上,各有沙汰。

寻兼侍中。

节闵帝甚亲待之。

时胶序废替,名教陵迟。

深乃上疏,请修立国学,广延胄子,帝善之。

孝武初,除中书令。

永熙三年,以深兼御史中尉、东道军司。

及帝入关,深与樊子鹄不从齐神武,起兵于兗州,子鹄署深为齐州刺史。

天平二年正月,东魏军讨破之,斩于阵。

深子肃,武定末仪同、开府、东阁祭酒。

以学尚知名。

乾明初,为冀州中从事。

赵郡王为巡省大使,肃以迟缓不任职解。

朝议以肃无罪,寻复之。

武平中,入文林馆撰书。

寻为武德郡守。

祉弟灵引,好法律。

李彪为中丞,以为书侍御史,固辞,彪颇衔之。

及为三公郎,坐兄祉事知而不纠,彪劾奏免官。

甚为尚书令高肇所昵。

京兆王愉与肇深相嫌忌。

及愉出镇冀州,肇与灵引为愉长史,以相间伺。

灵引私恃肇势,每折于愉。

及愉作逆,先斩灵引于门。

时论云:“非直愉自不臣,抑亦由肇及灵引所致。”

事平,赠平东将军、兗州刺史,谥曰威。

子敦,字元礼,一性一尚闲素,学涉书史。

以父死王中,除给事中。

出为本州别驾。

公平正直,见非法,终不判署。

后为卫将军、广平太守,甚有能名。

一奸一吏局蹐,秋毫无犯。

雅一性一清俭,属岁饥,家馈未至,使人外寻陂泽,采藕根食之。

遇有疾苦,家人解一衣质米以供之。

然政尚威严。

朝廷以其清白,赐谷一千斛,绢一百匹。

卒官,吏人奔哭,莫不悲恸。

赠卫大将军、吏部尚书、兗州刺史,谥曰贞。

武定初,齐神武以敦及中山太守苏淑在官奉法,清约自居,宜见追褒,仍上言请加旌录。

诏各赏帛一百匹,粟五百斛,下郡国,咸使闻知。

灵引弟莹,字灵珍,兗州别驾从事。

子烈。

烈字信卿,少通敏,颇自修立,有成一人风。

好读书,能言名理,以玄学知名。

魏孝昌末,烈从兄侃为太山太守,据郡起兵外叛。

烈潜知共谋,深惧家祸,与从兄广平太守敦驰赴洛一陽一告难。

朝廷将加厚赏,烈告人云:“譬如斩手全躯,所存者大故尔,岂有幸从兄之败,以为己利乎。”

卒无所受。

天保中,累迁尚书祠部、左右户郎中,在官咸为称职。

除一陽一平太守,有能名。

时频有灾蝗,犬牙不入一陽一平境,敕书褒美焉。

迁光禄少卿、兗州大中正。

天平初,除义州刺史,以老还乡,卒于家。

烈家传素业,闺门修饬,为世所称。

一门女不再醮。

魏太和中,于兗州造一尼寺,女寡居无子者,并出家为尼,咸存戒行。

烈天统中与尚书毕义云争兗州大中正。

义云盛称门代累世,本州刺史,卿世为我家故史。

烈云:“自毕轨被诛以还,寂无人物。

近日刺史,皆疆场之上,彼此而得,何足为言。

岂若我之汉河南尹、晋朝太傅,名德学行,百世传美。

且男清女贞,足以相冠,自外多可称也。”

盖讥义云之帷薄焉。

烈弟修,有才干,卒于尚书左丞。

子玄正。

武平末,将作丞。

隋开皇中,户部侍郎。

卒于陇西郡赞务。

论曰:薛安都一武夫耳,虽轻于去就,实启东南。

事窘图变,而竟保一宠一禄,优矣。

休宾穷而委质;孝标名重东南;法寿拓落不羁,克昌厥后;景伯兄弟儒素,良可称乎。

众敬举地纳诚,荣曜朝国;人位并列,无乏于时。

羊祉刚酷之风,得死为幸。

深以才干从事,声迹可称。

敦、烈持己所遵,殆时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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