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些一妇一人俱以丝绵缠身,栖在林内,也有吃桑时的,《镜花缘》第二十回 丹桂岩山鸡舞镜 碧梧岭孔雀开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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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缘 - 第二十回 丹桂岩山鸡舞镜 碧梧岭孔雀开屏

镜花缘

第二十回 丹桂岩山鸡舞镜 碧梧岭孔雀开屏

话说那些一妇一人俱以丝绵缠身,栖在林内,也有吃桑时的,也有口中吐丝的。

唐敖道:“请教九公:这些一妇一人,是何种类?”

多九公道:“此处近于北海,名叫‘呕丝之野’。

古人言这一妇一人都是蚕类。

此地既无城郭,这些一妇一人都以桑林为居,以桑为食,又能吐丝,倒象‘鲛人泣珠’光景。

据老夫愚见:就仿鲛人之意,把他叫作‘蚕人’。

鲛人泣珠,蚕人吐经,其义倒也相合。”

林之洋道:“这些一女一子都生的娇娇滴滴,俺们带几个回去作妾,又会吐丝,又能生子,岂不好么?”

多九公道:“你把他作妾,倘他一性一子发作,吐出丝来,把你身一子缠住,你摆脱不开,还把一性一命送了哩!你去问问,那些男子,那个不是死在他们手里!”

这日到了囗-踵国。

有几个国人在海边取鱼。

一个个身长八尺,身宽也是八尺,竟是一个方人。

赤发蓬头,两只大脚,有一尺厚、二尺长,行动时以脚指行走,脚跟并不著地,一步三摇,斯斯文文,竟有“宁可湿衣,不可乱步”光景。

唐敖因这方人过于拘板,无甚可观,不曾上去。

这日到了一个大邦,远远望见一座城池,就如峻岭一般,好不巍峨。

原来却是长人国。

林之洋一自一去卖货。

唐敖同多九公上去,见了几个长人,吓的飞忙走回道:“九公!吓杀小弟了!当日我见古人书中,言长人身长一二十丈,以为必无这事,那知今日见的,竟有七八丈高,半空中晃晃荡荡,他的脚面比我们肚腹还高,令人望著好不害怕!幸亏早早逃走,他若看见,将我们用手提起,放在面前望望,我们身一子已在数丈之外了!”

多九公道:“今日所见长人并不算长。

若以极长的比较,他也只好算个脚面。

老大向在外洋同几位老翁闲谈,各说生平所见长人。

内中有位老翁道:‘当日我在海外,曾见一个长人,身长千余里,腰宽百余里;好饮天酒,每日一饮五百斗。

当时看了,甚觉诧异。

后来因见古书,才知名叫“无路”。

’又一老翁道:‘老朽向在丁零之北,见一长人,卧在地下,其高如山,顿脚成谷,横身塞川,其长万余里。

’又一老翁道:‘我曾见一极长之人,若将无路比较,那无路只好算他脚面。

莫讲别的,单讲他身上这件长衫,当日做时,不但天下的布都被他买绝,连天下的裁缝也都雇完,做了数年才能做成。

那时布的行一情一也长了,裁缝工价也贵了,人人发财。

所以布店同裁缝铺至今还在那里祷告,但愿长人再做一件长衫,他们又好齐行了。

彼时有一个裁缝,在那长衫底襟上偷了一块布,后来就将这布开了一个大布店,回此弃了本行,另做布行一交一 一易。

你道这个长人身长若干?原来这人连头带脚,不长不短,恰恰十九万三千五百里!’众老翁都问道:‘为何算的这样详细?’老翁道:‘古人言由天至地有如此之高,此人恰恰头顶天、脚踹地,所以才知就是这个里数。

他不独身一子长的恁高,并且那张大嘴还一爱一说大话,倒是身口相应。

’众老翁道:‘闻得天上刚风最硬,每每飞鸟过高,都被吹的化为天丝。

这位长人头既顶天,他的脸上岂不吹坏么?’老翁道:‘这人极其脸厚,所以不怕风吹。

’众老翁道:‘怎晓他的脸厚?’老翁道:‘他脸如果不厚,为何满嘴只管说大话,总不怕人耻笑呢?’旁边有位老翁道:‘老兄以为这人头顶天、脚踹地就算极长了,那知老汉见过一个长人,较之刚才所说还长五百里。

’众老翁道:‘这人比天还大,不知怎能抬起头来?’老翁道:‘他只顾大了,那知上面有天,因此只好低头混了一世。

’又一老翁道:‘你们所说这些长人,何足为奇!当年我见一人,睡在地下就有十九万三千五百里之高,脊背在地,肚腹顶天,这才大哩!’众者翁道:‘此人肚腹业已顶天,毕竟怎样立起?倒要请教。

’老翁道:‘他睡在那里,两眼望著天,真是目空一切,旁若无人。

如此之大,莫讲不能立起,并且翻身还不能哩!’说著闲话,回到船上。

林之洋卖了两样货物,并替唐敖卖了许多花盆,甚觉得利。

郎舅两个,不免又是一番痛饮。

林之洋笑道:“俺看天下事只要凑巧:素日俺同妹夫饮酒存的空坛。

还有向年旧坛,俺因弃了可惜,随他撂在舱中,那知今日倒将这个出脱;前在小人国,也是无意卖了许多蚕茧。

这两样都是并不值钱的,不想他们视如至宝,倒会获利;俺带的正经货物,倒不得价。

人说买卖生意,全要机会,若不凑巧,随你会卖也不中用。”

唐敖道:

“他们买这蚕茧、酒坛,有何用处?”

林之洋未曾回答,先发笑道:“若要说起,真是笑话!……”正要讲这缘故,因国人又来买货,足足忙了一日,到晚方才开船。

这日到了白民国一交一 一界。

迎面有一危峰,一派清光,甚觉可一爱一。

唐敖忖道:“如此峻岭,岂无名花?”

于是请问多九公是何名山?多九公道:“此岭总名鳞凤山,一自一东至西,约长干余里,乃西海第一大岭。

内中果木极盛,鸟兽极繁。

但岭东要求一禽也不可得,岭西要求一兽也不可得。”

唐敖道:“这却为何?”

多九公道:“此山茂林深处,向有一麟一凤。

麟在东山,凤在西山。

所以东面五百里有兽无禽,西面五百里有禽无兽,倒象各守疆界光景。

因而东山名叫麒鳞山,上面桂花甚多,义名丹桂岩;西山名叫凤凰山,上面梧桐甚多,又名碧梧岭。

此事不知始于何时,相安已久。

谁知东山旁有条小岭名叫狻猊岭,西山旁有条小岭名叫——岭。

狻猊岭上有一恶兽,其名就叫‘狻猊’,常带许多怪兽来至东山蚤扰;——岭上有个恶鸟,其名就叫‘——’,常带许多怪鸟来至西山蚤扰。”

唐敖道:“东山有麟,麟为兽长,西山有凤,凤为禽长,难道狻猊也不畏麟,——也不怕凤么?”

多九公道:“当日老夫也甚疑惑。

后来因见古书,才知——乃西方神鸟,狻猊亦可算得毛群之长,无怪要来抗横了。

大约略为蚤扰。

麟凤也不同他计较;若干犯过甚,也就不免争斗。

数年前老夫从此路过,曾见凤凰与——争斗,都是各发手下之鸟,或一个两个,彼此剥啄撕打,倒也爽目。

盾来又遇麒麟同狻猊争斗,也是各发手下之兽,那撕打迸跳形状,真可山摇地动,看之令人心惊。

毕竟邪不胜正,闹来闹去,往往狻猊、——大败而归。”

正在谈论,半空中倒象人喊马嘶,闹闹吵吵。

连忙出舱仰观,只见无数大一鸟,密密层层,飞向山中去了。

唐敖道:“看这光景,莫非——又来蚤扰了我们何不前去望望?”

多九公道:“如此甚好。”

于是通知林之祥,把船拢在山脚下,三人带了器械,弃舟登岸,上了山坡。

唐敖道:“今日之游,别的景致还在其次,第一凤凰不可不看:他既做了一山之主,一自一然另是一种气概。”

多九公道:“唐兄要看凤凰,我们越过前面峰头,只检梧桐多处游去,倘缘分凑巧,不过略走几步,就可遇见。”

大家穿过峻岭,寻找桐林,不知不觉,走了数里。

林之洋道:“俺们今日见的都是小鸟,并无一只大一鸟,不知甚故?难道果真都去伺侯凤凰么?”

唐敖道:“今日听见各鸟,毛一色一或紫或碧,五彩灿烂,兼之各种娇一啼,不啻笙簧,已足悦耳娱目,如此美景,也算难得了。”

忽听一阵鸟鸣之一声 ,宛转嘹亮,甚觉爽耳,三人一闻此音,陡然神清气爽。

唐敖道:“《诗》言:‘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

今听此声,真可上彻霄汉。”

大家顺著声音望去,只当必是鹤鹭之类。

看了半晌,并无踪影,只觉其音渐渐相近,较之鹤鸣尤其洪亮。

多九公道:“这又奇了!安有如此大声,不见形象之理?”

唐敖道:“九公,你看:那边有颗大树,树旁围著许多飞蝇,上下盘旋,这个声音好象树中发出的。”

说话间,离树不远,其声更觉震耳。

三人朝著树上望了一望,何尝有个禽鸟。

林之洋忽然把头抱住,乱跳起来,口内只说:“震死俺了!”二人都吃一吓,问其所以。

林之洋道:“俺正看大树,只觉有个苍蝇,飞在耳边。

俺用手将他按住,谁知他在耳边大喊一声,就如雷鸣一般,把俺震的头晕眼花。

俺趁势把他捉在手内。”

话未说完,那蝇大喊大叫,鸣的更觉震耳。

林之洋把手乱摇道:“俺将你摇的发昏,看你可叫!”那蝇被摇,旋即住声。

唐、多二人随向那群飞蝇侧耳细听,那个大声果然竟是“不啻若一自一其口出”。

多九公笑道:“若非此鸟飞入林兄耳内,我们何能想到如此大声,却出这群小鸟之口。

老夫目力不佳,不能辨其颜一色一。

林兄把那小鸟取出,看看可是红嘴绿毛?如果状如鹦鹉,老夫就知其名了。”

林之洋道:“这个小鸟,从未见过,俺要带回船去给众人见识见识。

设或取出飞了,岂不可惜?”

于是卷了一个纸桶,把纸桶对著手缝,轻轻将小鸟放了进去。

唐敖起初见这小鸟,以为无非苍蝇、蜜蜂之类,今听多九公之话,轻轻过去一看,果然都是红嘴绿毛,状如鹦鹉。

忙走回道:“他的形状,小弟才去细看,果真不错,请教何名?”

多九公道:“此鸟名叫‘细鸟’。

元封五年,勒毕国曾用玉笼以数百进贡,形如大蝇,状似鹦鹉,声闻数里。

国人常以此鸟候日,又名‘候日虫’。

那知如此小鸟,其声竟如洪钟,倒也罕见!”

林之洋道:“妹夫要看凤凰,走来走去,遍山并无一鸟。

如今细鸟飞散,静悄悄连声也不闻。

这里只有树木,没甚好顽,俺们另向别处去罢。”

多九公道:“此刻忽然鸦雀无闻,却也奇怪。”

只见有个牧童,身穿白衣,手拿器械,从路旁走来。

唐敖上前拱手道:“请问小扮:此处是何地名?”

牧童道:“此地叫做碧梧岭,岭旁就是丹桂岩,乃白民国所属。

过了此岭,野兽最多,往往出来伤人,三位客人须要仔细!”说罢去了。

多九公道:“此处既名碧梧岭,大约梧桐必多,或者凤凰在这岭上也未可知。

我们且把对面山峰越过,看是如何。”

不多时,越过高峰,只见西边山头无数梧桐,桐林内立著一只凤凰,毛分五彩,赤若丹霞;身高六尺,尾长丈余;蛇颈鸡喙,一身花文。

两旁密密层层,列著无数奇禽:或身高一丈,或身高八尺;青黄赤白黑,各种颜一色一,不能枚举。

对面东边山头桂树林中也有一个大一鸟:浑身碧绿,长颈鼠足,身高六尺,其形如雁。

两旁围著许多怪鸟:也有三首六足的,也有四翼双尾的,奇形怪状,不一而足。

多九公道:“东边这只绿鸟就是。

大约今日又来蚤扰,所以凤凰带著众鸟把去路拦住,看来又要争斗了。”

忽听——连鸣两声,身旁飞出一鸟,其状如凤,尾长丈余,毛分五彩;撺至丹桂岩,抖擞翎毛,舒翅展尾,上下飞舞,如同一片锦绣;恰好旁边有块云母石,就如一面大镜,照的那个影儿,五彩相映,分外鲜明。

林之洋道:“这鸟倒象凤凰,就只身材短小,莫非母凤凰么?”

多九公道:“此鸟名‘山鸡’,最一爱一其毛,每每照水顾影,眼花坠水而死。

古人因他有凤之一色一,无风之德,呼作‘哑凤’。

大约——以为此鸟具如许彩一色一,可以压倒凤凰手下众鸟,因此命他出来当场卖弄。”

忽见西林飞出一只孔雀,走至碧梧岭,展开七尺长尾,舒张两翅,朝著丹桂岩盼睐起舞,不独金翠萦目,兼且那个长尾排著许多圆文,陡然或红或黄,变出无穷颜一色一,宛如锦屏一般。

山鸡起初也还勉强飞舞,后来因见孔雀这条长尾变出五颜六一色一,华彩夺目。

金碧辉煌,未免一自一渐形秽;鸣了两声,朝著云母石一头撞去,竟一自一身亡。

唐敖道:“这只山鸡因毛一色一比不上孔雀,所以羞忿轻生。

以禽鸟之微,尚有如此血一性一,何以世人明知己不如人,反腼颜无愧?殊不可解。”

林之洋道:“世人都象山鸡这般烈一性一,那里死得许多!据掩看来:只好把脸一老,也就混过去了。”

孔省得胜退回本林。

东林又飞出一鸟,一身苍毛,尖嘴黄足,跳至山坡,口中卿卿咋咋,鸣出各种声音。

此鸟鸣未数声,西林也飞出一只五彩鸟,尖嘴短尾,走到山冈,展翅摇翎,口中鸣的娇娇滴滴,悠扬宛转,甚觉可耳。

唐敖道:”小弟闻得‘鸣鸟’毛分五彩,有百乐歌舞之风,大约就是此类了。

那苍鸟不知何名?”

多九公道:“此即‘反舌’,一名‘百舌’。

《月令》‘仲夏反舌无声’,就是此鸟。”

林之洋道:“如今正是仲夏,这个反舌与众不同,他不按月令,只管乱叫了。”

忽听东林无数鸟鸣,从中撺出一只怪鸟,其形如鹅。

身高二丈,翼广丈余,九条长尾,十颈环簇,只得九头。

撺至山冈,鼓翼作势,霎时九头齐鸣。

多九公道:“原来‘九头鸟’出来了。”

未知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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