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魏公书画魏国赵文敏公(孟ぽ)以书法称雄一世《南村辍耕录》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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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村辍耕录 - 卷七

南村辍耕录

卷七

◎赵魏公书画魏国赵文敏公(孟ぽ)以书法称雄一世。

画入神品,其书人但知自魏晋中来,晚年则稍入李北海耳。

尝见《千字文》一卷,以为唐一人字,绝无一点一画似公法度。

阅至后,方知为公书。

公自题云:“仆廿年来写千文以百数。”

此殆数年前所书,当时学褚河南《孟法师碑》,故结字规模八分。

今日视之,不知孰为胜也。

田君良卿,於骆驼桥市中买得此卷,持来求跋,为书其后。

因思自五岁入小学学书,不过如世人漫尔学之耳。

不意时人持去可以粥钱,而吾良卿又捐钱若干缗以购之,皆可笑也。

元贞二年正月十八日,子昂题。”

则知公之书所以妙者,无不一习一 也。

又尝见公题所画马云:“吾自幼好画马,自谓颇尽物之性。

友人郭?之,尝赠余诗云:‘世人但解比龙眠,那知已出遭曹韩上。

’曹韩固是过许。

使龙眠无恙,当与之并驱耳。”

然往往阅公所画马及人物山水花竹禽鸟等图,无虑数十百轴,又岂止龙眠并驱而已哉!又闻公偶得米海岳书《壮怀赋》一卷,中阙数行,因取刻本摹,以补其阙。

凡易五七纸,终不如意。

乃叹曰:“今不逮古多矣。”

遂以刻本完之。

公之翰墨,为国朝第一,犹且服善如此;近有一等人,仅能点画如意,便自夸大者,於公宁不愧乎?

◎金鳌山

吾乡于佩远先生(演)《题金鳌山》诗曰:“金鳌之山金碧浮,重玄宝坊居上头。

钟声夜度海门月,树色远揽丰山秋。

龙伯国人真妙手,掣此巨灵镇一江一 口。

丹丘逸士来跨之,石洼为尊一江一 当酒。

黄须天子七宝鞭,黄头渔郎棹一江一 船。

百年尘迹果何在?芒砀云去山苍然。

历试诸难固天造,中兴开国何草草。

腹心有疾日月昏,英雄无声天地老。

两宫不归汴水流,此地空传帝子游。

惜无健笔驱风雨,一洗一江一 山万古愁。”

此诗至今脍炙人口。

山枕海,属临海县章安镇。

初,宋高宗在潜邸日,泰州人徐神翁,云能知前来事。

群阉言於徽宗。

召至,以宝礼接之。

一日,献诗于帝曰:“牡蛎滩头一艇横,夕一陽一西去待潮生。

与君不负登临约,同上金鳌背上行。”

及两宫北狩,匹马南渡,建炎庚戌正月三日,帝航海,次章安镇。

滩浅阁舟,落帆于镇之福济寺前以候潮,顾问左右曰:“此何山?”

曰:“金鳌山。”

又问此何所,曰:牡滩。”

因默思神翁之诗,乃屏去警跸,易衣徒步登岸,见此诗在寺壁间,题墨若新,方信其为异人也。

时住持僧方升坐,道祝圣之词。

帝趾忽前,闻其称赞之语,甚喜。

戒左右勿惊怖,而缔听之。

少焉,千乘万骑毕集,始知为六龙临幸。

野僧初不闲礼节,恐怖失措,从行有司教以起居之仪。

山下曰黄椒村,村之妇女闻天子至,咸来瞻拜龙颜,欢声如雷。

曰:“不徒今日得睹天日。”

帝喜,搬夫人各自逐便。

故至今村妇皆曰夫人。

虽易世,其称谓尚然不改。

《宋史》但载御舟幸章安镇,而不见金鳌之详。

偶与张善初话乡中旧事,因笔之。

善初,章安人也。

◎委羽山吾乡台之黄岩诸山,脉络相连,属大一江一 越州治北。

自州出南门,陆行四五里许,有委羽山,特立不倚,形如落舞凤,故得名。

然州人与之朝夕者,俱弗自知其为胜。

山旁广而中深,青树翠蔓,荫翳蓊郁,幽泉琮?,若鸣?环於修竹间,千变万态,不可状其略。

中藏洞穴,仙家所谓空明洞天者是也。

好道之士,尝持炬入,行两日,不可穷,闻橹声,乃出。

洞之侧产方石,周正光泽,五色错杂。

虽加琢磨,殆不是过。

大者三四分,小者比米粒而小,以斧粉碎之,亦无不端方。

见长老言,尝有素服靓妆,飘若仙之女者。

当风清月白时,则逍遥乎松杉竹柏之下,或时变服叩里人门求水火。

里人所居,去洞所不能百步,异其状,密觇之。

迤滥从洞中去,里人以为怪,粪其地。

越数日里人家夜失火,执张甚,不可灭。

室宇一空,妻子仅以身免。

遂派离他处,识者以为厌秽仙境,故致此奇祸。

自是仙女不复出矣。

余幼时尚及见里人故址,至今有欲得方石者,裹粮撮许,往洞口撒之,随意拾地上土,则有石在土中。

不尔,绝无有也。

◎斛铬镇国上将军福建宣慰使费荣敏公榕,余内子之曾大父也,吴兴人,今著籍松一江一 之上海。

器度弘厚,不以富贵骄人,轻财好施,勇於为义,人皆称曰费佛子。”

陵一陽一牟先生(泪)所撰墓志铭,载其事甚详。

家之量衡无二致,刻铭於斛之四面曰:“出以是,入以是,子孙永如是。”

推此,则真古仁人之用心者矣。

内子之大父良显侯(拱辰),父昭武大将军雄,皆世守其业,克不坠先志云。

◎孝感越枫桥里人丁氏,母双目失明。

丁至孝,每朝盥漱讫,即舐母一之 目,积有年矣。

俄而母左目明,未久,右目复明。

宪司上其事於朝,表其闾曰孝子之门,至治年间也。

因读《一江一 南别录》:彭李者,世为义门陈氏之佣,夫丧明已久。

有子一人,尝闻陈之子弟言,舜为父瞽叟舐目而致明,乃归效之。

不旬日,父目忽然明朗。

右二事诚孝行所感。

今段吉父先生母夫人刘,双目久失明,医弗能愈。

先生中乡举,一目忽自见物。

先生及第,一目又如之。

虽夫人喜溢于中,不自知其然而然,亦先生学业有成所致与。

传曰:“立身扬名,以显於后世,孝之至也。”

其此之谓焉。

先生讳天佑,汴梁兰陵人,仕至一江一 浙儒学提举。

◎火失剌把都火失剌把都者,回回田地所产药也。

其形如木鳖子而小,可治一百二十种证,每证有汤引。

◎屈戌今人家窗户设铰具,或铁或铜,名曰环纽,即古金铺之遗意。

北方谓之屈戌,其称甚古。

梁简文诗:“织成屏风金屈戌。”

李商隐诗:“锁香金屈戌。”

李贺诗:“膝铜铺锁阿甄。”

屈膝当是屈戌。

◎回回石头回回石头,种类不一,其价亦不一。

大德间,本土巨商中卖红剌一块於官,重一两三钱,估直中统钞一十四万,定用嵌帽顶上。

自后累朝皇帝相承宝重。

凡正旦及天寿节大朝贺时,则服用之,呼曰剌,亦方言也。

今问得其种类之名,具记于后。

红石头(四种,同出一坑,俱无白水)刺(淡红色,娇)避者达(深红色,石薄方,娇)昔剌泥(黑红色)古木兰(红带黑黄不正之色,块虽大,石至低者)绿石头(三种,同出一坑)助把避(上等暗深绿色)助木剌(中等明绿色)撒卜泥(下等带石,浅绿色)鸦鹘红亚姑(上有白水)马思艮底(带石,无光,二种,同坑)青亚姑(上等深青色)你蓝(中等浅青色)屋扑你蓝(下等如水样,带石,浑青色)黄亚姑白亚姑猜睛猫睛(中含活光一缕)走水石(新坑出者,似猫睛而无光)甸子你舍卜的(即回回甸子文理细)乞里马泥(即河西甸子,文理粗)荆州石(即襄一陽一甸子,色变)

◎黄巢地藏赵生者,宋宗室子也。

家苦贫,居闽之深山,业薪以自给。

一日,伐木溪浒,所见一巨蛇,章质尽白,昂首吐舌,若将噬己。

生弃斧斤奔避,得脱。

妻问故,具以言。

因窃念曰:“白鼠白蛇,岂宝物变幻邪?”

即拉夫同往。

蛇尚宿留未去,见其夫妇来,回首逆流而上。

尾之,行数百步,则入一岩穴中,就启之,得石。

石一陰一刻押字与岁月姓名,乃黄巢手瘗。

治为九穴,中穴置金甲,余八穴金银无算。

生掊取畸零,仍旧掩盖。

自是家用日饶,不复事薪。

邻家疑其为盗,告其姊之夫尝为吏者。

吏询之严,不敢隐,随馈白金五锭。

吏贪求无厌,讼之官,生不获已。

主一巨室,悉以九穴奉巨室,广行一贿赂。

有司莫能问,迨帅府特委福州路一官往廉之。

巨室私献金甲,因回申云。

具问本根所以,实不会掘发宝藏。

其事遂绝。

路官得金甲,珍袭甚,至任满他适,其妻徙置下。

一夕,闻绕榻风雨声,顷刻而止。

颇怪之,夫妇共取视,?钥如故。

启笼,乃无有也。

生无子,夫妇终老巨室。

嗟夫!天地间物苟非我有,是虽得之亦终失也。

巢之乱唐天下,剽掠宝货,历三四百年,至于我朝,而为编氓所得。

氓固得之,不能保之,而卒归於富家。

其路官者,得金甲,自以为子孙百世计,一旦作神物化去。

是皆可为贪婪妄求者劝。

◎官一奴一今以妓为官一奴一,即官婢也。

《周礼·天官·酒人》:“奚三百人。”

注:“今之侍史官婢。”

◎梵嫂唐·郑熊《番禺杂记》:“广中僧有室家者,谓之火宅僧。

。”

宋·陶?《清异录》:“京师大相国寺僧有妻,曰梵嫂。”

◎房老王子年《拾遗记》:“石季伦有妾名朔风,及色衰,退为房老。”

◎鸳衾孟蜀主一锦被,其阔犹今之三幅帛,而一梭织成。

被头作二穴,若云版样,盖以叩于项下。

如盘领状,两侧余锦则拥覆于肩。

此之谓鸳衾也。

杨元诚太史言,儿时闻尊人枢密公云,尝於宋官库见之。

◎奚一奴一温一 酒宋季,参政相公铉翁,於杭将求一容貌才艺兼全之妾。

经旬余,未能惬意。

忽有以奚一奴一者至,姿色固美。

问其艺,则曰能一温一 酒。

左右皆失笑。

公漫尔留试之,及执事,初甚热。

次略寒,三次,微一温一 。

公方饮。

既而每日并如初之第三次。

公喜,遂纳焉。

终公之身,未尝有过不及时,归附后,公携入京。

公死,囊橐皆为所有,因而巨富,人称曰奚娘子者是也。

吁!彼女流贱隶耳,一事一精一至,便能动人,亦其专心致志而然。

士君子之学为穷理正心修己治人之道,而不能至於当然之极者,视彼有间矣。

◎挂牌延客一江一 右一胡一 存斋参政,能折节下士。

宾客至,如家焉。

故南北士大夫有经过其地,无不愿见者。

每虞阍人不为通剌,苟不出日,即於门首挂一牌云:一胡一 存斋在家。

◎买宅有松一江一 在城金世昌者,出继夏氏,尝买废宅,修葺前厅。

梁内有凿成“金世昌”三字,必昔时客商所记姓名。

人以为有定数云。

◎待士恒一陽一廉文正王(希宪),字善父,畏吾氏,由父孝懿王(布楞凯)官廉访使,氏焉。

国初,拜为平章政事。

秉政日,中书右丞刘武敏公整,以初附,为都元帅,骑从甚都,诣门求见。

王之弟兄凡十人,后皆至一品。

内王弟昭文馆大学士光禄大夫苏国公(希贡)犹布衣,为通报。

王方读书,略不答。

苏公出,整复浼人言之,因令彻去坐椅,自据中坐,令整入。

整展拜起,侧立,不予之一言。

整求退,谓曰:“此是我私宅,汝欲有所言,明日当诣政事堂。”

及出,惭赧无人色。

顷之,宋士之在羁旅者,寒饿狼狈,冠衣褴褛,袖诗求见。

王之兄弟皆揶揄之。

苏公复为入言,急令铺设坐椅,且戒内人备酒馔,出至大门外。

肃入,对坐,出酒馔执,礼甚恭,且录其居止。

诸儒但言困苦,乞归。

王明日遂言於世皇,皆遂其请。

是夜,诸兄弟问曰:“今日刘元帅者,主上之所倚任,反菲薄之;一江一 南穷秀才,却以礼遇如此其至。

我等不能无疑。”

王曰:“我是国家大臣,言动频笑,系天下重轻。

整虽贵,卖国叛臣也,故折辱之,令其知君臣义重。

若寒士数十,皆诵法孔子者也,在宋,朝不坐,燕不与,何故而拘执於此?况今国家起朔漠,斯文不绝如线。

我更不尊礼,则儒术且将扫地矣。”

王之作兴斯文若此,是大有功於名教者也。

◎雇仆役许鲁斋先生在中书日,命牙侩雇一仆役,特选一能应对闲礼节者进,却之,曰:“特欲老实耳。”

他日,领一蓬首垢面愚冷之人来,遂用之。

侩请问其故,先生曰:“谚云:‘马骑上等马,牛用中等牛,人使下等人。

’马上等能致远,牛中等良善,人下等易驯,若其聪明过我,则我反为所使矣。

假如司马一温一 公家一仆,三十年止称君实。

秀才苏子瞻学士来谒,闻而教之。

明日,改称大参相公。

公惊问,以实告。

公曰:“好一仆,被苏东坡教坏了,这便是样子。”

◎志异至正壬辰春,自杭州避难居湖州。

三月廿三日,黑气亘天,雷电以两,有物若果核,与雨杂下,五色间错,光莹坚固,破其实食之,似松子仁。

人皆曰娑婆树子。

闰月十二日,复雨。

八月,过杭州,因知三月十八日亦雨如湖州,郡人初不以为异。

及九月十日,红巾犯省治,雨核之地,悉被兵火,无有处,屋宇如故。

余弗之信。

九月廿六日,湖州陷,仪凤桥四向焚戮特甚。

追思雨核时,桥四向为最多。

信前言不诬也。

后闻池州亦然与杭日同。

池州之祸,尤可惨也。

按《白乐天诗集》载《月中尝坠桂子於天竺寺》,叶石林《玉涧杂书》亦云:“仁宗天圣中,七月八月两月之望,有桂子从空降如雨。

其大如豆,杂黄白黑三色,食之,味辛。

寺僧道式取以种,得二十五本。

二书岂尽妄耶,此理殊不可晓。

但今又为时谶,尤可异也。

◎课马俗呼牝马为课马者。

《唐六典》:凡牝,四游五课,羊则当年而课之。

课,岁课驹犊也。

◎客作今人之指佣工者曰客作。

三国时已有此语。

焦光饥则出为人客作,饱食而已。

◎咸?元子今人以米汤和入盐草灰以围一团一 鸭卵,谓曰咸?元子。

按《齐民要术》:“用?元木皮淹渍,故名之。”

若作圆字写,则误矣。

◎鹰背狗北方凡皂雕作巢所在,官司必令人穷巢探卵,较其多寡。

如一巢而三卵者,置卒守护,日觇视之,及其成◆,一乃狗耳。

取以饲养,进之于朝,其状与狗无异,但耳尾上多毛羽数根而已。

田猎之际,雕则戾天,狗则走陆,所遂同至,名曰鹰背狗。

◎官制资品正五雨考,须历上州尹一任,如无上州尹缺,再历正五一任,方入四品正从,四品内外不分,通八十月,与三品正从,三品非有司定夺。

◎奎章政要文宗之御奎章日,学士虞集、博士柯九思,常侍从,以讨论法书名画为事。

时授经郎揭?斯亦在列,比之集九思之承一宠一 眷者则稍疏,因潜著一书,曰《奎章政要》,以进,二人不知也。

万几之暇,每赐披览。

及晏朝,有画授经郎献书图行於世,厥有深意存焉。

句曲外史张伯雨题诗曰:“侍书爱题博士画,日日退朝书满休。

奎章阁上观政要,无人知有授经郎。”

盖柯作画,虞必题,故云。

◎义一奴一刘信甫,扬州人,郡富商曹氏一奴一。

曹濒死,以孤托之。

孤渐长,孤之叔利孤财,妄诉于府曰:“某家赀产未尝分析,今悉为侄所据。”

郡守刘察其诈,直之。

叔之子以父讼不胜,惭且愤,毒父死,而复诉於府曰:“弟挟怨杀吾父。”

适达鲁花赤马马火者,受署之初,与守不和,竟欲置孤法,并得以中守,引致百余人,皆抑使诬服。

曰:“孤俾某等杀叔,守受孤贿若干。”

末鞠信甫。

信甫曰:“杀人者某也,孤实不知,守亦无贿。”

既被锻炼无完肤,终无两辞。

初,信甫先遣人密送孤过京师,避於一达宦家,嘱之曰:“慎勿出。”

至是,乃厚以金帛赂达鲁花赤,孤得无预,而信甫减死。

既而叩跸陈告,达鲁花赤以罪罢去,守复官,凡狱讼道里费盖巨万计。

孤归,悉算傥。

信甫曰:“一奴一之富皆主翁之荫也。

今主有难,一奴一救脱之,分内事耳。

宁望求报哉?”

力辞不受。

◎忠倡至正壬辰秋,边寇陷常州,守吏望风奔溃。

徐妇,倡者,寇命以佐燕,乃愤詈弗从,竟刺死之。

未几,一江一 浙平章定定来克复,儒流吴寅夫,赵君谟等,以从逆伏诛。

嘉兴张翔南(翼)作忠徐倡诗以白于世曰:“西神峨峨,睢孽蔓乘。

兵涂犁膏,国武乏兴。

?尔一尸一素营贿朋,城弗典守妖狐凌。

彼章逢之徒冠伦魁能蒲伏篱服,倒授太阿亻兼以承,天廓不白暑雨冰。

纲常沦隳,线绝罔凭。

一胡一 为优徐倡,治容倚市矜。

{髟莫}妖驱之俾侑乐,瓶玉肆詈无陵兢。

噤讴褫舞余,怒鬟植?{髟曾}。

铅为钢,刃划鹰,载营霸,灼上升。

顾守臣钜儒汗恧衔愧死莫惩。

二仪磅礴忠义气,犹出下里孰可仍。

桓桓执夷徒,乃反经沟塍。

尔介丹衷烛日月,易粉黛誉声绳绳。

污渎流,回清澄。”

盖吴尝室其少妹,且与生子,名教中所不齿者,一死固有余辜。

赵颇纯谨老成,乃亦在列,可哀也已。

随隐漫录,载宋端平二年。

荣全据高邮城叛,召官一奴一毛惜佐酒,吕曰:“汝本健儿。

官家何负於汝,而反?吾有死耳。

不能为反贼行酒。”

全以刃立命脔之,骂至死不绝。

后阃臣以闻,特封英烈夫人,且赐庙。

潘紫岩有诗曰:“准海艳姬毛惜惜,蛾眉有此万人英。

恨无七首学秦女,向使裹头真杲卿。

玉骨花颜城下土,沐魂雪魄史间名。

古今无限要金者,歌舞筵中过一生。”

噫!当是时也,寻凶得志,执焰熏天,虽厚禄重臣,峨冠世儒,罔不效力执事,战兢奔走於指挥之下。

而倡优下贱,乃能奋不顾身,独何人与?夫徐氏之与英烈夫人,同一死耳,而无有为之举申朝廷,褒赠封号。

以为世劝,惜哉!

◎志怪至正乙未正月廿三日,日入时,平一江一 在城,忽望东南方,军声且渐近。

惊走觇视,他无所有,但见黑云一族,中仿佛皆类人马,而前后火光若灯烛者,莫知其算。

迤滥由西北方而没。

惟葑门至齐门居民屋脊龙腰悉揭去,屋内床 榻屏风俱仆,醋坊桥董家杂物铺失白米十余石,酱一缸,不知置之何地。

此等怪事,竟不可晓。

◎粥爵至正乙未春,中书省臣进奏,遣兵部员外郎刘谦来一江一 南,募民补路府州司县官。

自五品至九品,入粟有差,非旧例之职专茶监务场者比。

虽功名逼人,无有愿之者。

既而抵松一江一 时,知府崔思诚惟知曲承使命,不问民间有粟与否也,乃拘集属县巨室,点科十二名。

众皆号泣告诉,曾弗之顾。

辄施拷掠,抑使承伏,即填空名告身授之。

平一江一 路达鲁花赤卒不避谴斥,力争以为不可,竟无一人应募者,崔闻之,深自侮赧。

◎还金绝一交一 曹公克明(鉴),号以斋,宛平人。

为湖广行省员外郎日,麻一陽一主簿顾渊白致书问讯,且以辰砂一包见寄。

未及启封,漫尔置箧笥中。

后有宪官过访,因论制药,为苦无好辰砂。

公曰:“我一故人尝以此为惠,当奉送。”

及取视,乃有砂金三两杂其内。

公惊叹曰:“渊白以我为何如人也?”

时渊自已没,呼其子归之。

其廉洁如此,官至礼部尚书,谥文穆。

◎画师王渊,字若水,钱唐一人。

善山水人物,尤长於花竹翎毛。

幼时获侍赵魏公,故多得公指教,所以传色特妙。

天历中书集庆龙翔寺两庑壁,时都下刘总管者总其事。

刘命若水於门首壁上作一鬼,其壁高三丈余。

难於着笔,因取纸连粘粉本以呈。

刘曰:“好则好矣,其如手足长短何?”

若水不得其理,因具酒礼再拜求教於刘。

刘曰:“子能不耻下问,吾当告焉。

若先与定尺寸,画为裸一体,然后加以衣冠,则不差矣!若水受教而退,依法为之,果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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