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宇仲德,东郡东阿人也。长八尺三寸,《三国志》魏书·程郭董刘蒋刘传

三国志查询

请输入关键字:

例如:三国志

三国志 - 魏书·程郭董刘蒋刘传

三国志

魏书·程郭董刘蒋刘传

程昱宇仲德,东郡东阿人也。

长八尺三寸,美须髯。

黄巾起,县丞王度反应之,烧仓库。

县令逾城走,吏民负老幼东奔渠丘山。

昱使人侦视度,度等得空城不能守。

出城西五六里止屯。

昱谓县中大姓薛房等曰:“今度等得城郭不能居,其势可知。

此不过欲虏掠财物,非有坚甲利兵攻守之志也。

今何不相率还城而守之?且城高厚,多谷米,今若还求令,共坚守,度必不能久,攻可破也。”

房等以为然。

吏民不肯从,曰:“贼在西,但有东耳。”

昱谓房等:“愚民不可计事。”

乃密遣数骑举幡于东山上,令房等望见,大呼言“贼已至”,便下山趣城,吏民奔走随之,求得县令,遂共城守。

度等来攻城,不能下,欲去。

昱率吏民开城门急击之,度等破走。

东阿由此得全。

初平中,兖州刺史刘岱辟昱,昱不应。

是时,岱与袁绍、公孙瓒和亲,绍令妻子居岱所,瓒亦遣从事范方将骑助岱。

后绍与瓒有隙。

瓒击破绍军,乃遣使语岱,令遣绍妻子,使与绍绝。

别敕范方:“若岱不遣绍家,将骑还。

吾定绍,将加兵于岱。”

岱议连日不决,别驾王彧白岱:“程昱有谋,能断大事。”

岱乃召见昱,问计。

昱曰:“若弃绍近援而求瓒远助,此假人于越以救溺子之说也。

夫公孙瓒,非袁绍之敌也。

今虽坏绍军,然终为绍所禽。

夫趣一朝之权而不虑远计,将军终败。”

岱从之。

范方将其骑归,未至,瓒大为绍所破。

岱表昱为骑都尉,昱辞以疾。

刘岱为黄巾所杀。

太祖临兖州,辟昱。

昱将行,其乡人谓曰:“何前后之相背也!”

昱笑而不应。

太祖与语,说之,以昱守寿张令。

太祖征徐州,使昱与荀彧留守鄄城。

张邈等叛迎吕布,郡县响应,唯鄄城、范、东阿不动。

布军降者,言陈宫欲自将兵取东阿,又使泛嶷取范,吏民皆恐。

彧谓昱曰:“今兖州反,唯有此三城。

宫等以重兵临之,非有以深结其心,三城必动。

君,民之望也,归而说之,殆可!”昱乃归,过范,说其令勒允曰:“闻吕布执君母弟妻子,孝子诚不可为心!今天下大乱,英雄并起,必有命世,能息天下之乱者,此智者所详择也。

得主者昌,失主者亡。

陈宫叛迎吕布而百城皆应,似能有为,然以君观之,布何如人哉!夫布,粗中少亲,刚而无礼,匹夫之雄耳。

宫等以势假合,不能相君也。

兵虽众,终必无成。

曹使君智略不世出,殆天所授!君必固范,我守东阿,则田单之功可立也。

孰与违忠从恶而母于俱亡乎?唯君详虑之!”允流涕曰:“不敢有二心。”

时泛嶷已在县,允乃见嶷,伏兵刺杀之,归勒兵守。

昱又遣别骑绝仓亭津,陈宫至,不得渡。

昱至东阿,东阿令枣祗已率厉吏民,拒城坚守。

又兖州从事薛悌与昱协谋,卒完三城,以待太祖。

太祖还,执昱手曰:“微子之力,吾无所归矣。”

乃表昱为东平相,屯范。

太祖与吕布战于濮一陽一,数不利。

蝗虫起,乃各引去。

于是袁绍使人说太祖连和,欲使太祖迁家居邺。

太祖新失兖州,军食尽,将许之。

时昱使适还,引见,因言曰:“窃闻将军欲遣家,与袁绍连和,诚有之乎?”

太祖曰:“然。”

昱曰:“意者将军殆临事而惧,不然何虑之不深也!夫袁绍据燕、赵之地,有并天下之心,而智不能济也。

将军自度能为之下乎?将军以龙虎之威,可为韩、彭之事邪?今兖州虽残,尚有三城。

能战之士,不下万人。

以将军之神武,与文若、昱等,收而用之,霸王之业可成也。

愿将军更虑之!”太祖乃止。

天子都许,以昱为尚书。

兖州尚未安集,复以昱为东中郎将,领济一陰一太守,都督兖州事。

刘备失徐州,来归太祖。

昱说太祖杀备,太祖不听。

语在《武纪》。

后又遣备至徐州要击袁术,昱与郭嘉说太祖曰:“公前日不图备,昱等诚不及也。

今借之以兵,必有异心。”

太祖悔,追之不及。

会术病死,备至徐州,遂杀车胃,举兵背太祖。

顷之,昱迁振威将军。

袁绍在黎一陽一,将南渡。

时昱有七百兵守鄄城。

太祖闻之,使人告昱,欲益二千兵。

昱不肯,曰:“袁绍拥十万众,自以所向无前。

今见昱兵少,必轻易,不来攻。

若益昱兵,过则不可不攻,攻之必克,徒两损其势。

愿公无疑!”太祖从之。

绍闻昱兵少,果不往。

太祖谓贾诩曰:“程昱之胆,过于贲、育”。

昱收山泽亡命,得一精一兵数千人,乃引军与太祖会黎一陽一,讨衰谭、袁尚。

谭、尚破走,拜昱奋武将军,封安国亭侯。

太祖征荆州,刘备奔吴。

论者以为孙权必杀备,昱料之曰:“孙权新在位,未为海内所惮。

曹公无敌于天下,初举荆州,威震一江一表,权虽有谋,不能独当也。

刘备有英名,关羽、张飞皆万人敌也,权必资之以御我。

难解势分,备资以成,又不可得而杀也。”

权果多与备兵,以御太祖。

是后中夏渐平,太祖抚昱背曰:“兖州之败,不用君言,吾何以至此?”

宗人奉牛酒大会,昱曰:“知足不辱,吾可以退矣。”

乃自表归兵,阖门不出。

昱一性一刚戾,与人多迕。

人有告昱谋反,太祖赐待益厚。

魏国既建,为卫尉,与中尉邢贞争威仪,免。

文帝践阼,复为卫尉,进封安乡侯,增邑三百户,并前八百户。

分封少于延及孙晓列侯。

方欲以为公,会薨,帝为流涕,追赠车骑将军,谥曰肃侯。

子武嗣。

武薨,子克嗣。

克薨,子良嗣。

晓,嘉平中为黄门侍郎。

时校事放横,晓上疏曰:“《周礼》云:”设官分职,以为民极‘。

《春秋传》曰:“天有十日,人有十等’。

愚不得临贤,贱不得临贵。

于是并建圣哲,树之风声。

明试以功,九载考绩。

各修厥业,思不出位。

故栾书欲拯晋候,其子不听;死人横于街路,邴吉不问。

上不责非职之功,下不务分外之赏,吏无兼统之势,民无二事之役,斯诚为国要道,治乱所由也。

远览典志,近观奏汉,虽官名改易,职司不同,至于崇上抑下,显分明例,其致一也。

初无校事之官干与庶政者也。

昔武皇帝大业草创,众官未备,而军旅勤苦,民心不安,乃有小罪,不可不察,故置校事,取其一切耳,然检御有方,不至纵恣也。

此霸世之权宜,非帝王之正典。

其后渐蒙见任,复为疾病,转相因仍,莫正其本。

遂令上察宫庙,下摄众司,官无局业,职无分限,随意任情,唯心所适。

法造于笔端,不依科诏;狱成于门下,不顾复讯。

其选官属,以谨慎为粗疏,以謥诇为贤能。

其治事,以刻暴为公严,以循理为怯弱。

外则托天威以为声势,内则聚群一奸一以为腹心。

大臣耻与分势,含忍而不言,小人畏其锋芒,郁结而无告。

至使尹模公于目下肆其一奸一慝;罪恶之着,行路皆知,纤恶之过,积年不闻。

既非《周礼》设官之意,又非《春秋》十等之义也。

今外有公卿将校总统诸署,内有侍中尚书综理万机,司隶校尉督察京辇,御史中丞董摄宫殿,皆高选贤才以充其职,申明科诏以督其违。

若此诸贤犹不足任,校事小吏,益不可信。

若此诸贤各思尽忠,校事区区,亦复无益。

若更高选国士以为校事,则是中丞司隶重增一官耳。

若如旧选,尹模之一奸一今复发矣。

进退推算,无所用之。

昔桑弘羊为汉求利,卜式以为独烹弘羊,天乃可雨。

若使政治得失必感天地,臣恐水旱之灾,未必非校事之由也。

曹恭公远君子,近小人。

《国风》托以为刺。

卫献公舍大臣,与小臣谋,定姜谓之有罪。

纵令校事有益于国,以礼义言之,尚伤大臣之心,况一奸一回暴露,而复不罢,是衮阙不补,迷而不返也。

“于是遂罢校事官。

晓迁汝南太守,年四十余薨。

郭嘉宇奉孝,颖川一陽一翟人也。

初,北见袁绍,谓绍谋臣辛评、郭图曰:“夫智者审于量主,故百举百全而功名可立也。

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机。

多端寡要,好谋无决,欲与共济天下大难,定霸王之业,难矣!”于是遂去之。

先是时,颍川戏志才,筹画士也,太祖甚器之。

早卒。

太祖与荀彧书曰:“自志才亡后,莫可与计事者。

汝、颖固多奇士,谁可以继之?”

彧荐嘉。

召见,论天下事。

太祖曰:“使孤成大业者,必此人也。”

嘉出,亦喜曰:“真吾主也。”

表为司空军祭酒。

征吕布,三战破之,布退固守。

时士卒疲倦,太祖欲引军还,嘉说太祖急攻之,遂禽布。

语在《荀攸传》。

孙策转斗千里,尽有一江一东,闻太祖与袁绍相持于宫渡,将渡一江一北袭许。

众闻皆惧,嘉料之,曰:“策新并一江一东,所诛皆英豪雄杰,能得人死力者也。

然策轻而无备,虽有百万之众,无异于独行中原也。

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敌耳。

以吾观之,必死于匹夫之手。”

策临一江一未济,果为许贡客所杀。

从破袁绍,绍死,又从讨谭、尚于黎一陽一,连战数克。

诸将欲乘胜遂攻之,嘉曰:“袁绍一爱一此二子,莫适立也。

有郭图、逢纪为之谋臣,必一交一斗其间,还相离也。

急之则相持,缓之而后争心生。

不如南向荆州,若征刘表者,以待其变;变成而后击之,可一举定也。”

太祖曰:“善。”

乃南征。

军至西平,谭、尚果争冀州。

谭为尚军所败,走保平原,遣辛毗乞降。

太祖还救之,遂从定邺。

又从攻谭于南皮,冀州平。

封嘉洧一陽一亭侯。

太祖将征袁尚及三郡乌丸,诸下多惧刘表使刘备袭许以讨太祖,嘉曰:“公虽威震天下,一胡一恃其远,必不设备。

因其无备,卒然击之,可破灭也。

且袁绍有恩于民夷,而尚兄弟生存。

今四州之民,徒以威附,德施未加,舍而南征,尚因乌丸之资,招其死主之臣,一胡一人一动,民夷惧应,以生蹋顿之心,成觊觎之计,恐青、冀非己之有也。

表,坐谈客耳,自知才不足以御备,重任之则恐不能制,轻任之则备不为用,虽虚国远征,公无忧矣。”

大祖遂行。

至易,嘉言曰:“兵贵神速。

今千里袭人,辎重多,难以趣利,且彼闻之,必为备;不如留辎重,轻兵兼道以出,掩其不意。”

太祖乃密出卢龙塞,直指单于庭。

虏卒闻太祖至,惶怖合战。

大破之,斩蹋顿及名王已下。

尚及兄熙走辽东。

嘉深通有算略,达于事情。

太祖曰:“难奉孝为能知孤意。”

年三十八,自柳城还,疾笃,太祖问疾者一交一错。

及薨,临其丧,哀甚,谓荀攸等曰:“诸君年皆孤辈也,唯奉孝最少。

天下事竟,欲以后事属之,而中年天折,命也夫!”乃表曰:“军祭酒郭嘉,自从征伐,十有一年。

每有大议,临敌制变。

臣策未决,嘉辄成之。

平定天下,谋功为高。

不幸短命,事业未终。

追思嘉勋,实不可忘。

可增邑八百户,并前千户。”

谥曰贞侯。

子奕嗣。

后太祖征荆州还,于巴丘遇疾疫,烧船,叹曰:“郭奉孝在,不使孤至此。”

初,陈群非嘉不治行检,数廷诉嘉,嘉意自若。

太祖愈益重之,然以群能持正,亦悦焉。

奕为太子文学,早薨。

子深嗣。

深薨,子猎嗣。

董昭字公仁,济一陰一定陶人也。

举孝廉,除瘿陶长、柏人令,袁绍以为参军事。

绍逆公孙瓒于界桥,巨鹿太守李邵及郡冠盖,以瓒兵强,皆欲属瓒。

绍闻之,使昭领巨鹿。

问:“御以何术?”

对曰:“一人之微,不能消众谋,欲诱致其心,唱与同议,及得其情,乃当权以制之耳。

计在临时,未可得言。”

财郡右姓孙伉等数十人专谋主,惊动吏民。

昭至郡,伪作绍檄告郡云:“得贼罗候安平张吉辞,当攻巨鹿,贼故孝廉孙伉等为应,檄到收行军法,恶止其身,妻子勿坐。”

昭案檄告令,皆即斩之。

一郡惶恐,乃以次安慰,遂皆平集。

事讫白绍,绍称善。

会魏郡太守贾攀为兵所害,绍以昭领魏郡太守。

时郡界大乱,贼以万数,遣使往来,一交一易市买。

昭厚待之,因用为间,乘虚掩讨,辄大克破。

二日之中,羽檄三至。

昭弟访,在张邈军中。

邈与绍有隙,绍受谗将致罪于昭。

昭欲诣汉献帝,至河内,为张杨所留。

因杨上还印缓,拜骑都尉。

时太祖领兖州,遣使诣杨,欲令假涂西至长安,杨不听。

昭说杨曰:“袁、曹虽为一家,势不久群。

曹今虽弱,然实天下之英雄也,当故结之。

况今有缘,直通其上事,并表荐之;若事有成,永为深分。”

杨于是通太祖上事,表荐太祖。

昭为太祖作书与长安诸将李傕、郭汜等,各随轻重致殷勤。

杨亦遣使诣太祖。

太祖遗杨犬马金帛,遂与西方往来。

天子在安邑,昭从河内往,诏拜议郎。

建安元年,太祖定黄巾于许,遣使诣河东。

会天子还洛一陽一,韩暹、杨奉、董承及杨各违戾不和。

昭以奉兵马最强而少一党一援,作太祖书与奉曰:“吾与将军闻名慕义,便推赤心。

今将军拔万乘之艰难,反之旧都,冀佐之功,超世无畴,何其休哉!方今群凶猾夏,四海未宁,神器至重,事在维辅;必须众贤以清王轨,诚非一人所独建。

心腹四支,实相恃赖,一物不备,则有阙焉。

将军当为内主,吾为外援。

今吾有粮,将军有兵,有无相通,足以相济,死生契阔,相与共之。”

奉得书喜悦,语诸将军曰:“兖州诸军近在许耳,有兵有粮,国家所当依仰也。”

遂共表太祖为镇东将军,袭父爵费亭侯,昭迁符节令。

太祖朝天子于洛一陽一,引昭并坐,问曰:“今孤来此,当施何计?”

昭曰:“将军兴义兵以诛暴乱,入朝天子,辅翼王室,此五伯之功也。

此下诸将,人殊意异,未必服从,今留匡弼,事势不便,惟有移驾幸许耳。

然朝廷播越,新还旧京,远近跂望,冀一朝获安。

今复徙驾,不厌众心。

夫行非常之事,乃有非常之功,愿将军算其多者。”

太祖曰:“此孤本志也。

杨奉近在梁耳,闻其兵一精一,得无为孤累乎?”

昭曰:“奉少一党一援,将独委质。

镇东、费亭之事,皆奉所定,又闻书命申束,足以见信。

宜时遣使厚遗答谢,以安其意。

说‘京都无粮,欲车驾暂幸鲁一陽一,鲁一陽一近许,转运稍易,可无县乏之忧。

’奉为人勇而寡虑,必不见疑,比使往来,足以定计。

奉何能为累!”太祖曰:“善。”

即遣使诣奉。

徙大驾至许。

奉由是失望,与韩暹等到定陵钞暴。

太祖不应,密往攻其梁营,降诛即定。

奉、暹失众,东降袁术。

三年,昭迁河南尹。

时张杨为其将杨丑所杀,杨长史薛洪、河内太守缪尚城守待绍救。

太祖令昭单身入城,告喻洪、尚等,即日举众降。

以昭为冀州牧。

太祖令刘备拒袁术,昭曰:“备勇而志大,关羽、张飞为之羽冀,恐备之心未可得论也!”太祖曰:“吾已许之矣。”

备到下邳,杀徐州刺史车胃,反。

太祖自征备,徙昭为徐州牧。

袁绍遣将颜良攻东郡,又徙昭为魏郡太守,从讨良。

良死后,进围邺城。

袁绍同族春卿为魏太守,在城中,其父元长在扬州,太祖遣人迎之。

昭书与春卿曰:“盖闻孝者不背亲以要利,仁者不忘君以徇私,志士不探乱以?徽?幸,智者不诡道以自危。

足下大君,昔避内难,南游百越,非疏骨肉,乐被吴会,智者深识,独或宜然。

曹公愍其守志清恪,离群寡俦,故特遣使一江一东,或迎或送,今将至矣。

就令足下处偏平之地,依德义之主,居有泰山之固,身为乔桥之偶,以义言之,犹宜背被向此,舍民趣父也。

旦邾仪父始与隐公盟,鲁人嘉之,而不书爵。

然则王所未命,爵尊不成,《春秋》之义也。

况足下今日之所托者乃危乱之国,所受者乃矫诬之命乎?苟不逞之与群,而厥父之不恤,不可以言孝。

忘祖宗所居之本朝,安非正之一奸一职,难可以言忠。

忠孝并替,难以言智。

又足下昔日为曹公所礼辟,夫戚族人而疏所生,内所寓而外王室,怀邪禄而叛知己,远福禄而近危亡,弃明义而收大耻,不亦可惜邪!若能翻然易节,奉帝养父,委身曹公,忠孝不坠,荣名彰矣。

宜深留计,早决良图。

“邺既定,以昭为谏议大夫。

后袁尚依乌丸蹋顿,太祖将征之。

患军粮难致,凿平虏、泉州二渠入海通运,昭所建也。

太祖表封千秋亭侯,转拜司空军祭酒。

后昭建议:“宜修古建封五等。”

太祖曰:“建设五等者,圣人也,又非人臣所制,吾何以堪之?”

昭曰:“自古以来,人臣匡世,未有今日之功。

有今日之功,未有久处人臣之势者也。

今明公耻有惭德而未尽善,乐保名节而无大责,德美过于伊、周,此至德之所极也。

然太甲、成王未必可遭,今民难化,甚于殷、周,处大臣之势,使人以大事疑己,诚不可不重虑也。

明公虽迈威德,明法术,而不定其基,为万世计犹未至也。

定基之本,在地与人,宣稍建立,以自藩卫。

明公忠节颖露,天威在颜,耿弇一床一下之言,朱英无妄之论,不得过耳。

昭受恩非凡,不敢不陈。

“后太祖遂受魏公、魏王之号,皆昭所创。

及关羽围曹仁于樊,孙权遣使辞以“遣兵西上,欲掩取羽。

一江一陵、公安累重,羽失二城,必自奔走,樊军之围,不救自解。

乞密不漏,令羽有备。”

太祖诘群臣,群臣咸言宜当密之。

昭曰:“军事尚权,期于合宜。

宜应权以密,而内露之。

羽闻权上,若还自护,围则速解,便获其利。

可使两贼相对衔持,坐待其弊。

秘而不露,使权得志,非计之上。

又,围中将吏不知有救,计粮怖惧,傥有他意,为难不小。

露之为便。

且羽为人强梁,自恃二城守固,必不速退。”

太祖曰:“善。”

即敕救将徐晃以权书射着围里及羽屯中,围里闻之,志气百倍。

羽果犹豫。

权军至,得其二城,羽乃破败。

文帝即王位,拜昭将作大匠。

及践阼,迁大鸿胪,进封右乡候。

二年,分邑百户,赐昭弟访爵关内候,徙昭为侍中。

三年,征东大将军曹休临一江一在洞浦口,自表:“愿将锐卒虎步一江一南,因敌取资,事必克捷;若其无臣,不须为念”。

帝恐休便度一江一,驿马诏止。

时昭侍侧,因曰:“窃见陛下有忧色,独以休济一江一故乎?今者渡一江一,人情所难,就休有此志,势不独行,当须诸将。

臧霸等既富且贵,无复他望,但欲终其天年,保守禄祚而已,何肯乘危自投死地,以求侥幸?苟霸等不进,休意自沮。

臣恐陛下虽有敕渡之诏,犹必沉吟,未便从命也。”

是后无几,暴风吹贼船,悉诣休等营下,斩首获生,贼遂进散。

诏敕诸军促渡。

军未时进,贼救船遂至。

大驾幸宛,征南大将军夏侯尚等攻一江一陵,未拔。

时一江一水浅狭,尚欲乘船将步骑入渚中安屯,作浮桥,南北往来,议者多以为城必可拔。

昭上疏曰:“武皇帝智勇过人,而用兵畏敌,不敢轻之若此也。

夫兵好进恶退,常然之数。

平地无险,犹尚艰难,就当深入,还道宜利,兵有进退,不可如意。

今屯渚中,至深也;浮桥而济,至危也;一道而行,至狭也:三者兵家所忌,而今行之。

贼频攻桥,误有漏失,渚中一精一锐,非魏之有,将转化为吴矣。

臣私戚之,忘寝与食,而议者怡然不以为忧,岂不惑哉!加一江一水向长,一旦暴增,何以防御?就不破贼,尚当自完。

奈何乘危,不以为惧?事将危矣,惟陛下察之!”帝悟昭言,即诏尚等促出。

贼两头并前,官兵一道引去,不时得泄,将军石建、高迁仅得自免。

军出旬日,一江一水暴长。

帝曰:“君论此事,何其审也!正使张、陈当之,何以复加。”

五年,徙封成都乡侯,拜太常。

其年,徙光禄大夫、给事中。

从大驾东征,七年还,拜太仆。

明帝即位,进爵乐平侯,邑千户,转卫尉。

分邑百户,赐一子爵关内侯。

太和四年,行司徒事,六年,拜真。

昭上疏陈末流之弊曰:“凡有天下者,莫不贵尚敦朴忠信之士,深疾虚伪不真之人者,以其毁教乱治,败俗伤化也。

近魏讽则伏诛建安之末,曹伟则斩戮黄初之始。

伏惟前后圣诏,深疾浮伪,欲以破散邪一党一,常用切齿;而执法之吏皆畏其权势,莫能纠擿,毁坏风俗,侵欲滋甚。

窃见当今年少,不复以学问为本,专更以一交一游为业;国士不以孝悌清修为首,乃以趋势游利为先。

台一党一连群,互相褒叹,以毁訾为罚戮,用一党一誉为爵赏,附己者则叹之盈言,不附者则为作瑕衅。

至乃相谓:”今世何忧不度邪,但求人道不勤,罗之不博耳;又何患其不知己矣,但当吞之以药而柔调耳。

‘又闻或有使一奴一客名作在职家人,冒之出入,往来禁奥,一交一通书疏,有所探问。

凡此诸事,皆法之所不取,刑之所不赦,虽讽、伟之罪,无以加也。

“帝于是发切诏,斥免诸葛诞、一邓一飏等。

昭年八十一薨,谥曰定侯。

子胄嗣。

胄历位郡守、九卿。

刘晔字子扬,淮南成惪人,汉光武子阜陵王延后也。

父普,母修,产涣及晔。

涣九岁,晔七岁,而母病困。

临终,戒涣、晔以“普之侍人,有谄害之一性一。

身死之后,惧必乱家。

汝长大能除之,则吾无恨矣。”

晔年十三,谓兄涣曰:“亡母一之言,可以行矣。”

涣曰:“那可尔!”晔即入室杀侍者,径出拜墓。

舍内大惊,白普。

普怒,遣人迫晔。

晔还拜谢曰:“亡母顾命之言,敢受不请擅行之罚。”

普心异之,遂不责也。

汝南许劭名知人,避地杨州,称晔有佐世之才。

扬士多轻侠狡桀,有郑宝、张多、许乾之属,各拥部曲。

宝最骁果,才力过人,一方所惮。

欲驱略百姓越赴一江一表,以晔高族名人,欲强一逼一晔使唱导此谋。

晔时年二十余,心内忧之,而未有缘。

会太祖遣使诣州,有所案问。

晔往见,为论事势,要将与归,驻止数日。

宝果从数百人赍牛酒来候使,晔令家僮将其众坐中门外,为设酒饭;与宝于内宴饮。

密勒健儿,令因行觞而斫宝。

宝一性一不甘酒,视候甚明,觞者不敢发。

晔因自引取佩刀斫杀宝,斩其首以令其军,云:“曹公有令,敢有动者,与宝同罪。”

众皆惊怖,走还营。

营有督将一精一兵数干,惧其为乱,晔即乘宝马,将家僮数人,诣宝营门,呼其渠帅,喻以祸福,皆叩头开门纳晔。

晔抚一慰安怀,咸悉悦服,推晔为主。

晔睹汉室渐微,己为支属,不欲拥兵,遂委其部曲与庐一江一太守刘勋。

勋怪其故,晔曰:“宝无法制,其众素以钞略为利,仆宿无资,而整齐之,必怀怨难久,故相与耳。”

时勋兵强于一江一、淮之间。

孙策恶之,遣使卑辞厚币。

以书说勋曰:“上缭宗民,数欺下国,忿之有年矣。

击之,路不便,愿因大国伐之。

上缭甚实,得之可以富国,请出兵为外援。

“勋信之,又得策珠宝、葛越,喜悦。

外内尽贺,而晔独否。

勋问其故,对曰:”上缭虽小,城坚池深,攻难守易,不可旬日而举,则兵疲于外,而国内虚。

策乘虚而袭我,则后不能独守。

是将军进屈于敌,退无所归。

若军必出,祸今至矣。

“勋不从。

兴兵伐上缭,策果袭其后。

勋穷踧,遂奔太祖。

太祖至寿春,时庐一江一界有山贼陈策,众数万人,临险而守。

先时遣偏将致诛,莫能擒克。

太祖问群下,可伐与不?咸云:“山峻高而溪谷深隘,守易攻难;又无之不足为损,得之不足为益。”

晔曰:“策等小竖,因乱赴险,遂相依为强耳,非有爵命威信相伏也。

往者偏将资轻,而中国未夷,故策敢据险以守。

今天下略定,后伏先诛。

夫畏死趋赏,愚知所同,故广武君为韩信画策。

谓其威名足以先声后实而服邻国也。

岂况明公之德,东征西怨,先开赏募,大兵临之,令宣之日,军门启而虏自溃矣。”

太祖笑曰:“卿言近之!”遂遣猛将在前,大军在后,至则克策,如晔所度。

太祖还,辟晔为司空仓曹掾。

太祖征张鲁,转晔为主簿。

既至汉中,山峻难登,军食颇乏。

太祖曰:“此妖妄之国耳,何能为有无?吾军少食,不如速还。”

便自引归,令晔督后诸军,使以次出。

晔策鲁可克,加粮道不继,虽出,军犹不能皆全,驰白太祖:“不如致攻。”

遂进兵,多出弩以射其营。

鲁奔走,汉中遂平。

晔进曰:“明公以步卒五千,将诛董卓,北破袁绍,南征刘表,九州百郡,十并其八,威震天下,势慑海外。

今举汉中,蜀人望风,破胆失守,推此而前,蜀可传檄而定。

刘备,人杰也,有度而迟,得蜀日浅,蜀人未恃也。

今破汉中,蜀人震恐,其势自倾。

以公之神明,因其倾而压之,无不克也。

若小缓之,诸葛亮明于治而为相,关羽、张飞勇冠三军而为将,蜀民既定,据险守要,则不可犯矣。

今不取,必为后忧。

“太祖不从,大军遂还。

晔自汉中还,为行军长史,兼领军。

延康元年,蜀将孟达率众降。

达有容止才观,文帝甚器一爱一之,使达为新城太守,加散骑常侍。

晔以为“达有苟得之心,而恃才好术,必不能感恩怀义。

新城与吴、蜀接连,若有变一态,为国生患。”

文帝竟不易,后达终于叛败。

黄初元年,以晔为侍中,赐爵关内侯。

诏问群臣令料刘备当为关羽出报吴不。

众议咸云:“蜀,小国耳,名将唯羽。

羽死军破,国内忧惧,无缘复出。”

晔独曰:“蜀虽狭弱,而备之谋欲以威武自强,势必用众以示其有余。

且关羽与备,义为君臣,恩犹父子;羽死不能为兴军报敌,于终始之分不足。”

后备果出兵击吴。

吴悉国应之,而遣使称藩。

朝臣皆贺,独晔曰:“吴绝在一江一、汉之表,无内臣之心久矣。

陛下虽齐德有虞,然丑虏之一性一,未有所感。

因难求臣,必难信也。

彼必外迫内困,然后发此使耳。

可因其穷,袭而取之。

夫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不可不察也。”

备军败退,吴礼敬转废,帝欲兴众伐之,晔以为“彼新得志,上下齐心,而阻带一江一湖,必难仓卒。”

帝不听。

五年,幸广陵泗口,命荆、杨州诸军并进。

会群臣,问:“权当自来不?”

咸曰:“陛下亲征,权恐怖,必举国而应。

又不敢以大众委之臣下,必自将而来。”

晔曰:“彼谓陛下欲以万乘之重牵己,而超越一江一湖者在于别将,必勒兵待事,未有进退也。”

大驾停住积日,权果不至,帝乃旋师。

云“卿策之是也。

当念为吾灭二贼,不可但知其情而已。”

明帝即位,进爵东亭侯,邑三百户。

诏曰:“尊严祖考,所以崇孝表行也;追本敬始,所以笃教流化也。

是以成汤、文、武,实造商、周,《诗》、《书》之义,追尊稷、契,歌颂有娀、姜嫄之事,明盛德之源流,受命所由兴也。

自我魏室之承天序,既发迹于高皇、太皇帝,而功隆于武皇、文皇帝。

至于高皇之父处士君,潜修德让,行动神明,斯乃乾坤所福飨,光灵所从来也。

而一精一神幽远,号称罔记,非所谓崇孝重本也。

其令公卿已下,会议号谥。”

晔议曰:“圣帝孝孙之欲褒崇先祖,诚无量已。

然亲疏之数,远近之降,盖有礼纪,所以割断私情,克成公法,为万世式也。

周王所以上祖后稷者,以其佐唐有功,名在祀典故也。

至于汉氏之初,追谥之义,不过其父。

上比周室,则大魏发迹自高皇始;下论汉氏,则追谥之礼不及其祖。

此诚往代之成法,当今之明义也。

陛下孝思中发,诚无已已,然君举必书,所以慎于礼制也。

以为追尊之义,宜齐高皇而已。”

尚书卫臻与晔议同,事遂施行。

辽东太守公孙渊夺叔父位,擅自立,遣使表状。

晔以为公孙氏汉时所用,遂世官相承,水则由海,陆则阻山,故一胡一夷绝远难制,而世权日久。

今若不诛,后必生患。

若怀贰阻兵,然后致诛,于事为难。

不如因其新立,有一党一有仇,先其不意,以兵临之,开设赏募,可不劳师而定也。

“后渊竞反。

晔在朝,略不一交一接时人。

或问其故,晔答曰:“魏室即阼尚新,智者知命,俗或未咸。

仆在汉为支叶,于魏备腹心,寡偶少徒,于宜未失也。”

太和六年,以疾拜太中大夫。

有间,为大鸿胪,在位二年逊位,复为太中大夫,薨。

谥曰景侯。

子寓嗣。

少子陶,亦高才而薄行,官至平原太守。

蒋济字子通,楚国平阿人也。

仕郡计吏、州别驾。

建安十三年,孙权率众围合肥。

时大军征荆州,遇疾疫,唯张遣将军张喜单将千骑,过领汝南兵以解围,颇复疾疫。

济乃密白刺史,伪得喜书,云步骑四万已到雩娄,遣主簿迎喜。

三部使赍书语城中守将,一部得入城,二部为贼所得。

权信之,遽烧围走,城用得全。

明年使于谯,太祖问济曰:“昔孤与袁本初对官渡,徙燕、白马民,民不得走,贼亦不敢抄。

今欲徙淮南民,何如?”

济对曰:“是时兵弱贼强,不徙必失之。

自破袁绍,北拔柳城,南向一江一、汉,荆州一交一臂,威露天下,民无他志。

然百姓怀土,实不乐徙,惧必不安。”

太祖不从,而一江一、淮间十余万众,皆惊走吴。

后济使诣邺,太祖迎见大笑曰:“本但欲使避贼,乃更驱尽之。”

拜济丹一陽一太守。

大军南征还,以一温一恢为扬州刺史,济为别驾。

令曰:“季子为臣,吴宜有君。

今君还州,吾无忧矣。”

民有诬告济为谋叛主率者,太祖闻之,指前令与左将军于禁、沛相封仁等曰:“蒋济宁有此事!有此事,吾为不知人也。

此必愚民乐乱,妄引之耳。”

促理出之。

辟为丞相主簿西曹属。

令曰:“舜举皋陶,不仁者远;臧否得中,望于贤属矣。”

关羽围樊、襄一陽一。

太祖以汉帝在许,近贼,欲徙都。

司马宣王及济说太祖曰:“于禁等为水所没,非战攻之失,于国家大计未足有损。

刘备、孙权,外亲内疏,关羽得志,权必不愿也。

可遣人劝蹑其后,许割一江一南以封权,则樊围自解。”

太祖如其言。

权闻之,即引兵西袭公安、一江一陵。

羽遂见擒。

文帝即王位,转为相国长史。

及践阼,出为东中郎将。

济请留,诏曰:“高祖歌曰:‘安得猛士守四方’!天下未宁,要须良臣以镇边境。

如其无事,乃还鸣玉,未为后也。”

挤上《万机论》,帝善之。

入为散骑常侍。

时有诏,诏征南将军夏侯尚曰:“卿腹心重将,特当任使。

恩施足死,惠一爱一可怀。

作威作福,杀人活人”。

尚以示济。

济既至,帝问曰:“卿所闻见天下风教何如?”

济对曰:“未有他善,但见亡国之语耳。”

帝忿然作色而问其故,济具以答,因曰:“夫‘作威作福’,《书》之明诫。

‘天子无戏言’,古人所慎。

惟陛下察之!”于是帝意解,遣追取前诏。

黄初三年,与大司马曹仁征吴,济别袭羡溪。

仁欲攻濡须洲中,济曰:“贼据西岸,列船上流,而兵入洲中。

是为自内地狱,危亡之道也。

“仁不从,果败。

仁薨,复以济为东中郎将,代领其兵。

诏曰:“卿兼资文武,志节慷慨,常有超一江一湖吞吴会之志,故复授将率之任。”

顷之,征为尚书。

车驾幸广陵,济表水道难通,又上《三州论》以讽帝。

帝不从,于是战船数千皆滞不得行。

议者欲就留兵屯田,济以为东近湖,北临淮,若水盛时,贼易为寇,不可安屯。

帝从之,车驾即发。

还到一精一湖,水稍尽,尽留船付济。

船本历适数百里中,济更凿地作四五道,蹴船令聚;豫作土豚遏断湖水,皆引后船,一时开遏人淮中。

帝还洛一陽一,谓济曰:“事不可不晓。

吾前决谓分半烧船于山一陽一池中,卿于后致之,略与吾惧至谯。

又每得所陈,实入吾意。

自今讨贼计画,善思论之。”

明帝即位,赐爵关内侯。

大司马曹休帅军向皖,济表以为“深入虏地,与权一精一兵对,而朱然等在上流,乘休后,臣未见其利也。”

军至皖,吴出兵安陆,济又上疏曰:“今贼示形于西,必欲并兵图东,宜急诏诸军往救之。”

会休军已败,尽弃器仗辎重退还。

吴欲塞夹口,遇救兵至,是以官军得不没。

迁为中护军。

时中书监、令号为专任,济上疏曰:“大臣太重者国危,左右太亲者身蔽,古之至戒也。

往者大臣秉事,外内扇动。

陛下卓然自览万机,莫不祗肃。

夫大臣非不忠也,然威权在下,则众心慢上,势之常也。

陛下既已察之于大臣,愿无忘与左右。

左右忠正远虑,未必贤于大臣,至于便辟取合,或能工之。

今外所言,辄云中书,虽使恭慎不敢外一交一,但有此名,犹惑世俗。

况实握事要,日在目前,傥因疲倦之间有所割制,众臣见其能推移于事,即亦因时而向之。

—有此端,因当内设自完,以此众语,私招所一交一,为之内援。

若此,臧否毁誉,必有所兴,功负赏罚,必有所易;直道而上者或壅,曲附左右者反达。

因微而入,缘形而出,意所狎信,不复猜觉。

此宜圣智所当早闻,外以经意,则形际自见。

或恐朝臣畏言不合而受左右之怨,莫适以闻。

臣窃亮陛下潜神默思,公听并观。

若事有未尽于理而物有未周于用,将改曲易调,远与黄、唐角功,近昭武、文之迹,岂近一习一而已哉!然人君犹不可悉天下事以适己明,当有所付。

三官任一臣,非周公旦之忠。

又非管夷吾之公,则有弄机败官之弊。

当今柱石之士虽少,至于行称一州,智效一官,忠信竭命,各奉其职,可并驱策,不使圣明之朝有专吏之名也。

“诏曰:”夫骨鲠之臣,人主之所仗也。

济才兼文武。

服勤尽节,每军国大事,现有奏议,忠诚奋发,吾甚壮之。

“就迁为护军将军,加散骑常侍。

景初中,外勤征役,内务宫室,怨旷者多,而年谷饥俭。

济上疏曰:“陛下方当恢崇前绪,光济遗业,诚未得高枕而治也。

今虽有十二州,至于民数,不过汉时一大郡。

二贼未诛。

宿兵边陲,且耕且战,怨旷积年。

宗庙宫室,百事草创,农桑者少,衣食者多,今其所急,唯当息耗百姓,不至甚弊。

弊攰之民,傥有水旱,百万之众,不为国用。

凡使民必须农隙,不夺其时。

夫欲大兴功之君,先料其民力而燠休之。

勾践养胎以待用,昭王恤病以雪仇。

故能以弱燕服强齐,羸越灭劲吴。

今二敌不攻不灭,不事即侵,当身不除,百世之责也。

以陛下圣明神武之略,舍其缓者,专心讨贼,臣以为无难矣。

又欢娱之耽,害于一精一爽;神太用则竭,形太劳则弊。

愿大简贤妙,足以充‘百斯男’者。

其冗散未齿,且悉分出,务在清静。

“诏曰:”微护军,吾弗闻斯言也。

齐王即位,徙为领军将军,进爵昌陵亭侯,迁太尉。

初,侍中高堂隆论郊祀事,以魏为舜后,推舜配天。

济以为舜本姓妫,其苗曰田,非曹之先,着文以追诘隆。

是时,曹爽专一政,丁谧,一邓一飏等轻改法度。

会有日蚀变,诏群臣问其得失,济上疏曰:“昔大舜佐治,戒在比周;周公辅政,慎于其朋;齐侯问灾,晏婴对以布惠;鲁君问异,臧孙答以缓役。

应天塞变,乃实人事。

今二贼未灭,将士暴露已数十年,男一女怨旷,百姓贫苦。

夫为国法度,惟命世大才,乃能张其纲维以垂于后,岂中下之吏所宜改易哉?终无益于治,适足伤民,望宜使文武之臣各守其职,率以清平,则和气祥瑞可感而致也。”

以随太傅司马宣王屯洛水浮桥,诛曹爽等,进封都乡侯,邑七百户。

济上疏曰:“臣忝一宠一上司,而爽敢苞藏祸心,此臣之无任也。

太傅奋独断之策,陛下明其忠节,罪人伏诛,社稷之福也。

夫封一宠一庆赏,必加有功。

今论谋则臣不先知,语战则非臣所率,而上失其制,下受其弊。

臣备宰司,民所具瞻。

诚恐冒赏之渐自此而兴,推让之风由此而废。”

固辞,不许。

是岁薨,谥曰景侯。

子秀嗣。

秀薨,子凯嗣。

咸熙中,开建五等,以济着勋前朝,改封凯为下蔡子。

刘放,字子弃,涿郡人。

汉广一陽一顺王子西乡侯宏后也。

历郡纲纪,举孝廉。

遭世大乱,时渔一陽一王松据其土,放往依之。

太祖克冀州,放说松曰:“往者董卓作逆,英雄并起,阻兵擅命,人自封殖,惟曹公能拔拯危乱,翼戴天子,奉辞伐罪,所向必克。

以二袁之强,守则淮南冰消,战则官渡大败;乘胜席卷,将清河朔,威刑既合,大势以见。

速至者渐福,后服者先亡,此乃不俟终日驰骛之时也。

昔黥布弃南面之尊,仗剑归汉,诚识废兴之理,审去就之分也。

将军宜投身委命,厚自结纳。

“松然之。

会太祖讨衰潭于南皮,以书招松,松举雍一奴一、泉州、安次以附之。

放为松答太祖书,其文甚丽。

太祖既善之,又闻其说,由是遂辟放。

建安十年,与松俱至。

太祖大悦,谓放曰:”昔班彪依窦融而有河西之功,今一何相似也!“乃以放参司空军事,历主簿记室,出为合一陽一、诩、赞令。

魏国既建,与太原孙资俱为秘书郎。

先是,资亦历县令,参丞相军事。

文帝即位,放、资转为左右丞。

数月,放徙为令。

黄初初,改秘书为中书,以放为监,资为令,各加给事中;放赐爵关内侯,资为关中侯,遂掌机密。

三年,放进爵魏寿亭侯,资关内侯。

明帝即位,尤见一宠一任,同加散骑常侍;进放爵西乡侯,资乐一陽一亭侯。

太和末,吴遣将周贺浮海诣辽东,招诱公孙渊。

帝欲邀讨之,朝议多以为不可。

惟资决行策,果大破之。

近爵左乡侯。

放善为书檄,三祖诏命有所招喻,多放所为。

青龙初,孙权与诸葛亮连和,欲惧出为寇。

边候得权书,放乃改易其辞,往往换其本文而傅合之,与征东将军满一宠一,若欲归化,封以示亮。

亮腾与吴大将步止骘等,骘等以见权。

权惧亮自疑,深自解说。

是岁,俱加侍中、光禄大夫。

景初二年,辽东平定,以参谋之功,各近爵,封本县,放方城侯,资中都侯。

其年,帝寝疾,欲以燕王宇为大将军,及领军将夏侯献、武卫将军曹爽、屯骑校尉曹肇、骁骑将军秦朗共辅政。

宇一性一恭良,陈诚固辞。

帝引见放、资,入卧内,问曰:“燕王正尔为?”

放、资对曰:“燕王实自知不堪大任故耳”。

帝曰:“曹爽可代宇不?”

放,资因赞成之。

又深陈宜速召太尉司马宣王,以纲维皇室。

帝纳其言,即以黄纸授放作诏。

放、资既出,帝意复变,诏止宣王勿使来。

寻更见放、资曰:“我自召太尉,而曹肇等反使吾止之,几败吾事!”命更为诏,帝独召爽与放、资惧受诏命,遂免宇、献、肇、朗官。

太尉亦至,登一床一受诏,然后帝崩。

齐王即位,以放、资决定大谋,增邑三百,放并前千一百,资千户;封一爱一子一人亭侯,次子骑都尉,余子皆郎中。

正始元年,更加放左光禄大夫,资右光禄大夫,金印紫绶,仪同三司。

六年,放转骠骑,资卫将军,领监、令如故。

七年,复封子一人亭侯,各年老逊位,以列侯朝朔望,位特进。

曹爽诛后,复以资为侍中,领中书令。

嘉平二年,放薨,谥曰敬侯。

子正嗣。

资复逊位归第,就拜骡骑将军,转侍中,特进如故。

三年薨,谥曰贞侯。

子宏嗣。

放才计优资,丽自修不如也。

放、资既善承顺主上,又未尝显言得失,抑辛毗而助王思,以是获讥于世。

然时因群臣谰诤,扶赞其义,并时密陈损益,不专导谀言云。

及咸熙中,开建五等,以放、资着勋前朝,改封正方城子,宏离石子。

评曰:“程昱、郭嘉、董昭、刘晔、蒋济才策谋略,世之奇士,虽清治德业,殊于荀攸,而筹画所料,是其伦也。

刘放文翰,孙资勤慎,并管喉舌,权闻当时,雅亮非体。

是故讥谀之一声,每过其实矣。

魏书·武帝纪 魏书·文帝纪 魏书·明帝纪 魏书·少帝纪 魏书·后妃传 魏书·董二袁刘传 魏书·吕布张邈臧洪传 魏书·二公孙陶四张传 魏书·诸夏侯曹传 魏书·荀彧攸贾诩传 魏书·袁张凉国田王邴管传 魏书·崔毛徐何邢鲍司马传

共2页 上一页 1 2 下一页
《三国志》史书
起名测名
黄历查询
诗词歌赋
实用查询
免费测试
猜你喜欢
网名大全

程昱宇仲德,东郡东阿人也。长八尺三寸,《三国志》魏书·程郭董刘蒋刘传

© 2007-2022 喜蜜滋

手机版】 【电脑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