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真夫人萼绿华太真夫人太真夫人,王母一之《太平广记》卷第五十七 女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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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 卷第五十七 女仙二

太平广记

卷第五十七 女仙二

太真夫人 萼绿华

太真夫人

太真夫人,王母一之 小女也。

年可十六七,名婉,字罗敷,遂事玄都太真王。

有子为三天太上府司直,主总乣天曹之违错,比地上之卿佐。

年少好游逸,委官废事,有司奏劾,以不亲局察,降主事东岳,退真王之编,司鬼神之师,五百年一代其职。

夫人因来视之,励其使修守政事,以补其过。

过临淄县,小吏和君贤,为贼所伤,殆死,夫人见愍,问之,君贤以实对。

夫人曰:“汝所伤乃重刃关于肺腑,五脏泄漏,血凝绛府,气激伤外,此将死之厄也,不可复生,如何?”

君贤知是神人,扣头求哀,夫人于肘后筒中,出药一丸,大如小豆,即令服之。

登时而愈,血绝创合,无复惨痛。

君贤再拜跪曰:“家财不足,不知何以奉答恩施,唯当自展驽力,以报所受耳。”

夫人曰:“汝必欲谢我,亦可随去否?”

君贤乃易姓名,自号马明生,随夫人执役。

夫人还入东岳岱宗山峭壁石室之中,上下悬绝,重岩深隐。

去地千余丈,石室中有金床 玉几,珍物奇玮,人迹所不能至,明生初但欲学授金创方。

既见神仙来往,及知有不死之道,旦夕供给扫洒,不敢懈倦。

夫人亦以鬼怪虎狼及眩惑众变试之,明生神情澄正,终不恐惧。

又使明生他行别宿,因以好女戏调亲接之,明生心坚静固,无邪念。

夫人他行去,十日五日一还,或一月二十日,辄见有仙人宾客,乘龙驎,驾虎豹往来,或有拜谒者,真仙弥日盈坐。

客到,辄令明生出外别室中。

或立致一精一细厨食,殽果香酒奇浆,不可名目。

或呼坐,与之同饮食。

又闻空中有琴瑟之音,歌声宛妙。

夫人亦时自弹琴,有一弦而五音并奏,高朗响激,闻于数里,众鸟皆聚集于岫室之间,徘徊飞翔,驱之不去。

殆天人之乐,自然之妙也。

夫人栖止,常与明生同石室中而异榻,幽寂之所唯二人。

或行去,亦不道所往,但见常有一白龙来迎,夫人即着云光绣袍,乘龙而去。

袍上专是明月珠缀衣领,带玉珮,戴金华太玄之冠,亦不见有从者,既还,龙即自去。

所居石室玉床 之上,有紫锦被褥,紫罗帐。

帐中服玩,瑰金函玉,玄黄罗列,非世所有,不能一一知其名也。

有两卷素书,题曰《九天太上道经》。

明生亦不敢发视其文,唯供洒扫,守岩室而已。

如此五年,愈加勤肃,夫人叹而谓之曰:“汝真可教,必能得道者也。

以子俗人,而不一婬一不慢,恭仰灵气,终莫之废。

虽欲求死,焉可得乎?”

因以姓氏本末告之曰:“我久在人间,今奉天皇命,又按太上召,不复得停,念汝专谨,故以相语,欲教汝长生之方,延年之术。

而我所受,服以太和自然龙胎之醴,适可授三天真一人。

不可以教始学,固非汝所得闻,纵或闻之,亦不能用以持身也。

有安期先生烧金液丹法,其方秘要,立可得用,是元君太乙之道,白日升天者矣。

明日安期当来,吾将以汝付嘱焉,汝相稍久,其术必传。”

明日安期先生果至,乘骏驎,着朱衣远游冠,带玉佩及虎头般革囊,视之年可二十许,洁白严整,从可六七仙人,皆执节奉卫。

见夫人拜揖甚敬,自称下官。

须臾设酒果厨膳,饮宴半日许。

安期自说:“昔与夫人游安息国西海际,食枣异美,此间枣殊不及也。

忆此未久,已二千年矣。”

夫人云:“吾昔与君共食一枣,乃不尽。

此间小枣,那可比耶?”

安期曰:“下官先日往九河,见司一陰一与西汉夫人共游,见问以一陽一九百六之期,圣主受命之劫,下官答以幼稚,未识运厄之纪,别当咨太真王夫人。

今既赐坐,愿请此数。”

夫人曰:“期运漫汗,非君所能卒知。

夫天地有大一陽一九大百六,小一陽一九小百六。

天厄谓之一陽一九,地亏谓之百六。

此二灾是天地之否泰一陰一陽一,九地之孛蚀也。

大期九千九百年,小期三千三十年。

而此运所钟,圣人所不能禳,今大厄犹未,然唐世是小一陽一九之始,计讫来甲申岁,百六将会矣。

尔时道德方隆,凶恶顿肆。

圣君受命,乃在壬辰,无复千年,亦寻至也。

西汉夫人俱已经见,所以相问,当是相试耳。

然复是司一陰一君所局。

夫一陽一九者,天旱海消而陆自憔。

百六者,海竭而陵自填,四海水减,沧溟成山。

连城之鲸,万丈之鲛,不达期运之度,唯叩天而索水,词讼纷纭,布于上府。

三天烦于省察,司命亦疲于按对。

九河之口,是赤水之所冲,其深难测,今已渐枯。

入气蒸于山泽,流沙尘于原口。

于是四海俱会,群龙鼓舞,尔乃须甲申之年,将飞洪倒流。

今水毋上天门而告期,积石开万泉而通路,飞一陰一风以挠苍生,注玄流以布遐迩,洋溢在数年之中,漫衍终九载之暮。

既得道之真,体灵合妙。

至其时也,但当腾虚空而盼山陂。

游浮岳而视广川,乘玄鸿以湊州城,御虬辇而迈景云耳,咄嗟之间,忽焉便适,可以翔身娱目,岂足经意乎?当今日且论酒事,何用此为也?”

因指明生向安期曰:“此子有心向慕,殆可教训。

昔遇因缘,遂来见随。

虽质秽未灵,而一婬一欲已消,今未可授玄和太真之道,且欲令就君受金液丹方。

君可得尔,便宜将去。

夫流俗之人,心肺单危,经胃内薄,血津疲嬴,肝(肝原作用。

据明钞本改)膂不注其眼,唇口不辨其机。

盖大慈而不合夫(夫原作天。

据明钞本改)人欲,奔走而不及灵飞,适宜慰抚,以成其志。

不可试以仙变八威也,切勿刻令其失正矣。”

安期曰:“诺。

但恐道浅术薄,不足以训授耳。

下官昔受此方于汉成丈人,此则先师之成法,实不敢仓卒而传,要当令在二千年之内,必使其窥天路矣。

下官往与女郎俱会玄丘,观九陔之垒硌,望弱水而东流,赐酣玄碧之香酒,不觉高卑而咏,同当开尊及灵箓,偶见玉胎琼膏之方,服之刀圭,立登云天,解形万变,上为真皇。

此术径妙,盖约于金液之华,又速于霜雪九转之锋。

今非敢有讥,舍近而从远,弃径而追,实思闻神方之品第,愿知真仙之高尊,苟卑降有时,非所宜论,琼腴之方,必是侍者未可得用邪?”

夫人曰:“君未知乎?此是天皇之灵方,乃天真所宜用,非俗流下一尸一所能窥窬也。

仙方凡有九品,一名太和自然龙胎之醴,二名玉胎琼液之膏,三名飞丹紫华流一精一,四名朱光云碧之腴,五名九种红华神丹,六名太清金液之华,七名九转霜雪之丹,八名九鼎云英,九名云光石流飞丹,此皆九转之次第也。

得仙者亦有九品,第一上仙,号天九真王;第二次仙,号三天真王;第三号太上真一人;第四号飞天真一人;第五号灵仙;第六号真一人;第七号灵人;第八号飞仙;第九号仙人。

此九仙之品第也。

各有差降,不可超学。

彼知金液,已为过矣,至于玉皇之所饵,非浅学所宜闻。

君虽得道,而久在世上,嚣浊染于正气,尘垢鼓于三一,犹未可登三天而朝太上,迈扶桑而谒太真。

玉胎之方,尚未可谕,何况下才,而令闻其篇目耶?”

安期有惭色,退席曰:“下官实不如灵药之妙,品殊乃尔,信骇听矣。”

因自陈曰:“下官曾闻女郎有《九天太真道经》。

清虚镜无,鉴朗玄冥,诚非下才可得仰瞻,然受遇弥久,接引每重,不自省量,希乞教训,不审其书可得见乎?如暂睹盻太真,则鱼目易质矣。”

夫人哂尔而笑,良久曰:“太上道殊,真府遐邈,将非下才可得一交一 关。

君但当弘今之功,无代非分之劳矣。

我正尔暂北到玄洲,东诣方丈,漱龙胎于玄都之宫,试玉女于众仙之堂。

天事靡盐,将俟事暇,相示以太上真经也。

君能勤正一于太清,役恒华而命四渎,然后寻我于三天之丘,见索于锺山王屋,则真书可得而授焉。

如其不然,无为屈逸骏而步沧津,损舟楫而济溟海矣。

如向所论一陽一九百六,应期辄降,夫安危无专,否泰有对,超然远鉴,怅怀感慨。

亢极之灾,可避而不可禳。

明期运所锺,圣主不能知,是以伯一陽一弃周,关令悟其国弊。

天人之事,彰于品物。

君何为杳杳久为地仙乎?孰若先觉以高飞,超风尘而自洁,避甲申于玄涂。

并真灵而齐列乎?言为尔尽,君将勖之。”

安期长跪曰:“今日受教,辄奉修焉。”

夫人语明生曰:“吾不得复停,汝随此君去,勿忧念也,我亦时当往视汝,因以五言诗二篇赠之,可以相勖。”

明生流涕而辞,乃随安期负笈入女儿山,夫人乘龙而去。

后明生随师周游青城庐潜,凡二十年。

乃受金液之方,炼而升天。

(出《神仙传》)

太真夫人,是王母的小女儿,年纪大约十六七岁,名叫婉,字叫罗敷,遂寿事玄都太真王。

她有个儿子是三天太上府的司直,主管天曹违错的总纠察,类似地上的卿佐。

他年少喜好游乐,托付的官员荒废政事,有司上奏章弹劾,因为不亲自参与纠察,把他降职到东岳任主事,退出真王的编制,掌管鬼神之师,五百年替换一次职务。

夫人因此来看他,鼓励他勤奋治理奉行政事,来弥补他的过失。

经过临淄县,有个小吏叫和君贤,被贼所伤,将要死了,夫人见到了可怜他,就问他,君贤按实回答。

夫人说:“你受的伤是重刃刺肺腑,五脏泄漏,心脏的血凝固了,又气激于伤外,这是将死的灾难啊,不可能复生了,怎么办呢?”

君贤知道她是神仙,就叩头哀求,夫人就从肘后竹筒中拿出一丸药,象小豆粒那么大,就让他把它吞服下去,和君贤立刻就痊愈了,血不流了,伤口也合上了,也不再有惨痛的感觉了。

君贤拜了两拜跪下说:“我的家财不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报答你所施给我的恩情,只应当施展自己驽钝之力,来报答受到的好处了。”

夫人说:“你一定要感谢我的话,可以随我去吗?“君贤就改名换姓,自称马明生,随夫人差遣。

夫人回来,进入东岳岱宗山峭壁上的石室之中,上下隔绝,在重重岩石深处隐居。

这里离地面一千多丈,石室中有金床 玉几和奇瑰的珍宝,人迹不能到达这个地方,马明生最初只想学习 传授金创药方。

见到神仙来往之后,以及知道有不死的道术,就起早贪黑供给役使洒扫庭院,不敢松懈倦怠。

夫人也用鬼神虎豹以及使人眼花迷惑的众多变化试探他,明生神情清正,始终不害怕。

夫人又让明生另找地方住宿,借此用美一女 调戏亲近他,明生心坚意固静默待之,没有邪念。

夫人到别处去,十天或五天回来一次,有时一个月或二十天回来一次。

明生往往看到有仙人宾客,乘着龙驎,驾着虎豹来来往往,有时还有拜见的人,真仙整日满坐。

客人一到,夫人就让明生出去到外边别的屋子中。

或者立刻弄来一精一细饮食、菜肴、鲜果、香酒、奇浆,都不能说出它们的名目。

有时也唤他坐下,跟他们一起同饮同食。

又听到空中有琴瑟的声音,歌声婉转绝妙。

夫人有时也自己弹琴,有一根弦而能同时奏出五个音,声音高朗音响激越,传到几里,众鸟都聚集到洞室之间,徘徊飞翔,驱之不去。

大概夫人的乐趣,是自然之妙吧。

夫人歇宿时,常与明生在同一间石室中,而睡在不同的床 上。

幽暗寂静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

有时,夫人远行而去,也不告诉明生她去哪里,只见有一条白龙来迎接,夫人就穿上云光绣袍,乘龙而去。

袍子上是明月珠点缀衣领,身上带着玉佩,头上戴着金华太玄冠,也不见有跟随的人,回来以后,龙就自己飞去。

所住石室的玉床 之上,有紫色锦缎的被褥、紫色的绫罗帐子。

帐中服饰和观赏物,珍奇的金成匣的玉,五光十色地摆着,都不是人世所有,也不能一一知道它们的名称。

还有两卷白绢写成的书,题名叫《九天太上道经》,明生也不敢打开看那经文,只任洒扫之职,看守石室而已。

如此五年,明生更加勤劳恭敬,夫人赞叹地对他说:“你真可教,是个一定能够得道的人。

凭你个俗人,而能没有一婬一欲不懈怠,恭敬景仰灵气,始终没有荒废它。

这样,即使想要求死,怎么能办得到呢?”

于是把自己的姓氏本末告诉明生,她说:“我长久在人间,现在奉天皇的命令,又按照太上之召,不再能停留在此了,念你专心谨慎,所以把这话告诉你,想要教给你长生不老的方法,延长寿命的道术。

而我接受的方术,是饮用太和自然龙胎醴,才可以授为三天真一人。

不可用它教初学的人,当然不是你所能够听到的。

即使听到它,也不能用它来养身。

有个安期先生烧金液丹法,那个方秘密要领,立即可以得到运用,这是元君太乙之道,白日升天的法术。

明天安期该当来,我将把你托付给他,你跟随他稍久,他的法术一定传给你。”

第二天,安期先生果然到来,乘着骏驎,穿着朱红衣服,戴着远游冠,腰挂玉佩以及虎头般革囊,看他的年龄大约二十多岁,洁白严整,大约有六七个仙人随着他,都拿着符节奉卫着。

安期先生看见夫人,下拜作揖很恭敬,自称下官。

不一会儿,摆上酒果饭菜,饮宴半日有余。

安期自己说:“从前与夫人游安息国西海边,吃的枣味道很美,这里的枣很不及它。

回想此事不久,已经二千年了。”

夫人说:“我从前与您共同吃一个枣,竟然吃不完。

这里的小枣,哪能比呢?”

安期说:“下官前些天去九河,见到司一陰一与西汉夫人共游,他们拿一陽一九百六之期问我,又问我圣主受命的劫数,下官因幼稚,不知道运厄的年代,该另外向太真王夫人请教来回答。

今天夫人既然赐坐,愿请教这些运数。”

夫人说:“期运广泛,不是您仓猝之间能够知道的。

天地有大一陽一九大百六,小一陽一九小百六。

天灾叫做一陽一九,地亏叫做百六。

这两灾是天地使一陰一陽一由顺变逆,九地受到损害。

大期九千九百年,小期三千三十年,而此运所当,圣人也不能消除灾殃,如今大灾还没有,然而唐代是小一陽一九的开始,计算将来甲申年,百六将逢了。

这时道德正兴盛,凶恶停止放纵。

圣君受命,就在壬辰,不用再到千年,也不久就到了。

西汉夫人全部已经见到,所以问你,该当是试试你罢了。

然而这是司一陰一君所限。

一陽一九,天旱海消而陆地自行枯干。

百六,海尽而陵自增,四海之水减少,沧海变成高山。

连城的鲸鱼,万丈的蛟龙,不通期运的限度,只有叩头请天而讨水,诉讼纷纭,遍布于天府。

三天被省视察而发烦,司命也对按验核对而感到疲倦。

九河之口,是赤水所冲,它的深度难以测量,如今已经渐渐干枯。

入气在山泽蒸腾,流沙在原口成尘。

于是四海都会合起来,群龙鼓舞,这就等甲申年将飞洪倒流。

现在水毋上天门去告求期限,积石开万泉来通路,飞一陰一风而阻挠苍生,灌下玄流而遍布远近,洋溢在数年之中,长流到九载之后。

得到道家真传之后,肉体与灵性合妙。

到那时,只当在虚空腾云而望山坡。

漫游五岳而视广宽山川,乘天鸿而趋州城,驾虬辇而追赶浮云,咄嗟之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可以展身娱目,怎么能够经意呢?当今之日且论酒事,说这些干什么?”

于是指马明生向安期说:“这个人有心向慕,大概可以教诲。

从前遇到一个因由,就来随着我。

虽然素质不洁没有灵性,而一婬一欲已经消除,现在不可传授玄和太真之道,将要让他跟您学习 金液丹方。

您同意这样做,就应当领他去。

流俗之人,心肺箪危,经胃内薄,血液疲弱,肝脊不入其眼,唇口不辨其机。

大概是太慈悲不合乎人欲,奔走而不如灵飞,适宜抚慰,以完成他的志向。

不可用仙变八威试他,切勿太苛刻令他失其正道。”

安期说:“好吧。

只恐怕我的道浅术薄,不够用来教诲传授罢了。

下官从前从汉成丈人那里接受此方,这就是先师的成法,实在不敢仓猝传授,要承命在二千年之内,一定使他窥见天路。

下官往日与女郎在玄丘一起相会,观九陔之阻碍,望弱水向东流,赐给玄碧酣香之酒,不觉高低而吟咏,一起打开尊笈灵箓,偶然看到玉胎琼膏之方,服用一刀圭,立刻登上云天,解脱形体而千变万化,上天做真皇。

此术直达妙境,大概比金液之华简要,又比霜雪九转之锋快速。

今天不是我有所讥讽,舍近而从远,弃简而追烦,实在想听听神方的品级次第,希望知道真仙的高尚尊贵,如果下降有时,不宜议论,那琼腴之方,一定是炼者不可能使用吗?”

夫人说:“您不知道吗?这是天皇的灵方,乃是天真所适宜使用的,不是俗流下一尸一所能窥视的。

仙方共有九个品级,一品名叫《太和自然龙胎之醴》,二品名叫《玉胎琼液之膏》,三品名叫《飞丹紫华流一精一》,四品名叫《朱光云碧之腴》,五品名叫《九种红华神丹》,六品名叫《太清金液之华》,七品名叫《九转霜雪之丹》,八品名叫《九鼎云英》,九品名叫《云光石流飞丹》,这都是九转的次第。

得仙者也有九品,第一上仙,号称天九真王;第二次仙,号称三天真王;第三号称太上真一人;第四号称飞天真一人;第五号称灵仙;第六号称真一人;第七号称灵人;第八号称飞仙;第九号称仙人。

这是九仙的品级次第。

品级之间各有差降,不可越品超学。

他知道金液,已经是过分了,至于玉皇吃的丹药,不是学浅之人所应该听到的。

您虽然得道,而长久在人世上,喧闹的浊尘传染到正气,尘垢超过三分之一,还不可登上三天而朝拜太上,过扶桑而拜见太真。

玉胎之方尚且不可知道,何况低下之才,而让他听到那些篇目吗?”

安期有惭愧的神色,就离席说:“下官实在不了解灵药之妙,品级差别如此,的确骇人听闻。”

趁便自己陈请说:“下官曾经听说女郎有《九天太真道经》,清虚镜无,照亮天地,实在不是下愚之才可以得到瞻仰的,然而受您接待很久,交往很深,我不自量力,乞请教诲,不知道那书可以让我见到吗?如果暂看一下太真经,那么鱼目就变珍珠了。”

夫人微微而笑,很久才说:“太上的道不同,真府遥远,将不是下品之才可以得到的。

您只应当弘扬现在的功德,不要非分地代劳了。

我正要暂时向北到玄洲去,向东拜访方丈山,到玄都宫漱龙胎,到众仙堂试玉女。

天上的事不停,将要等到事情办完有闲暇,再把太上真经拿给你看吧。

您能够对太清勤正专一,役你恒华山而使一江一 、淮、河、济听命,然后到三天之丘寻我,到钟山王屋山找我,真书就可以得到传授了。

如果不是这样,就不要枉屈逸骏而渡沧河,损失舟楫而过大河了。

如刚才所谈一陽一九百六,到期就令降临,安与危不会专于其一,凶与吉也有对应,超然远鉴,怅怀感慨。

极大的灾祸,可以躲避而不可以消除。

明白了期运所当之时,圣主不能使人知,因此伯一陽一弃周,关令醒悟他的国家将败。

天人的事情,在品物上显示出来。

您为什么昏昏然长久做地仙呢?哪如先觉而高飞,跳出风尘而自洁,到玄途避甲申,与真一人灵人而并列呢?话为你说尽了,您勉力而为吧。”

安期跪直身子,说:“今天受到教诲,就遵奉修行。”

夫人告诉马明生说:“我不能再停留了,你随此君去,不要忧虑思念,我也会抽时间去看你。

就把两篇五言诗赠给你吧,可以相勉。”

明生流着泪告辞了,就随着安期先生背着书箱进了女儿山,夫人乘龙而去。

后来马明生随着师父周游青城庐潜,总共二十年,就得到了金液之方,修炼而升天。

萼绿华

萼绿华者,女仙也。

年可二十许,上下青衣,颜色绝整。

以晋穆帝升平三年己未十一月十日夜降于羊权家。

自云是南山人,不知何仙也。

自此一月辄六过其家。

权字道学,即晋简文黄门郎羊欣祖也。

权及欣,皆潜修道要,耽玄味真。

绿华云:“我本姓杨。”

又云是九嶷山中得道罗郁也,宿命时,曾为其师母毒杀乳妇玄洲。

以先罪未灭,故暂谪降臭浊,以偿其过。

赠权诗一篇,并火浣布手巾一,金玉条脱各一枚。

条脱似指环而大,异常一精一好。

谓权曰:“慎无泄我下降之事,泄之则彼此获罪。”

因曰:“修道之士,视锦绣如弊帛,视爵位如过客,视金玉如砾石。

无思无虑,无事无为。

行人所不能行,学人所不能学,勤人所不能勤,得人所不能得,何者?世人行嗜欲,我行介独;世人行俗务,我学恬淡;世人勤声利,我勤内行;世人得老死,我得长生。

故我行之已九百岁矣。”

授权一尸一解药,亦隐景化形而去,今在湘东山中。

(出《真诰》)

萼绿华是个女仙,年纪大约二十多岁,穿着一套青衣,颜色很整齐。

在晋穆帝升平三年已未十一月十日夜里,她降临到羊权的家中。

她自己说是南山人,羊权不知她是什么仙。

自从这次以后,一个月内就六次到羊权家。

羊权字叫道学,就是晋简文帝时黄门郎羊欣的祖先。

羊权及羊欣,都潜心修炼道家一精一要,沉溺于玄真修仙之学。

绿华说:“我本来姓杨。”

又说是九嶷山中得道的罗郁,前世的时候,曾经为她的师母毒死乳妇在玄洲。

因为前罪浸有消除,所以暂时贬降到下界,来补偿她的过错。

她赠给羊权诗一篇,还有一条石棉布的手巾、金玉手镯各一枚。

手镯似指环,而比指环大,异常一精一美。

她对羊权说:“千万不要泄露我下凡的事,泄露了彼此就都得获罪。”

又趁便说:“修道的人,把锦绣看得象破布一样,把爵位看得和过客一样,把金玉看得与沙石一样。

不思不想,没有事情也不干什么。

做的是人所不能做的事,学的是人所不能学的东西,努力的是人所不能努力的方面,得到的是人所不能得到的好处。

为什么呢?世上的人做嗜欲的事,我做孤独寡欲的事;世人忙于俗务,我学的是恬静淡泊;世人努力追求的是声名利禄,我努力的是内心修行;世人得到的是衰老死亡,我得到的是长生不老。

所以我修行已经九百年了。”

她传授给羊权一尸一解的药,羊权也隐影化形而去,如今在湘东的大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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