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承嘏张庾刘方玄光宅坊民淮西军将郭翥裴通远《太平广记》卷第三百四十五 鬼三十

太平广记查询

请输入关键字:

例如:太平广记

太平广记 - 卷第三百四十五 鬼三十

太平广记

卷第三百四十五 鬼三十

郭承嘏 张庾 刘方玄 光宅坊民 淮西军将 郭翥 裴通远 郑绍 孟氏

郭承嘏

郭承嘏,尝宝惜法书一卷,每携随身。

初应举,就杂文试。

写(“写”原作“驾”,据明抄本改。

)毕,夜犹早。

缄置箧中,及纳试而误纳所宝书贴。

却归铺,于烛笼下取书贴观览,则程氏宛在箧中。

计无所出,来往于棘闱门外。

见一老吏,询其试事,具以实告。

吏曰:“某能换之。

然某家贫,居兴道里,倘换得,愿以钱三万见酬。”

承嘏许之。

逡巡,赍程试入,而书贴出,授承嘏。

明日归亲仁里,自以钱送诣兴道里。

疑问久之,吏家人出。

以姓氏质之,对曰:“主父死三月,力贫,未办周身之具。”

承嘏惊叹久之,方知棘围所见,乃鬼也。

遂以钱赠其家。

(出《尚书谈寻》。

郭承嘏,曾经把法书一卷当作宝贝一样珍惜,常常随身携带。

当初应举考试,应考杂文,写完,夜还早,封闭放到箱中。

到了一交一 卷时而错一交一 了所珍藏的书贴。

回归到住处,在灯烛下取书贴观看,那试卷完整地放在箱中。

实在想不出办法。

在棘闱门外徘徊。

看见一老吏。

询问他考试的事情,他把全部情况都告诉了他。

老吏说:“我能换它,可是我家贫穷,住在兴道里,如果能给你换成,希望你给三万钱作为酬劳。”

承嘏答应了他。

不一会儿,把试卷放入,把书贴拿出,一交一 给承嘏。

第二天回到亲仁里,亲自把钱送到兴道里。

打听了很久,老吏的家人出来,按姓氏问他,回答说:“主人父亲死了三月,家里很贫穷,没有办理全身的安葬用品。”

承嘏惊讶叹息了很久,才知道在棘闱看见的是鬼。

于是把钱赠送给他家。

张 庾

张庾举进士,元和十三年,居长安升道里南街。

十一月八日夜,仆夫他宿,独庚在月下。

忽闻异香满院,方惊之,俄闻履声渐近。

庚屣履听之,数青衣年十八九,艳美无敌,推门而入,曰:“步月逐胜,不必乐游原,只此院小台藤架可矣。”

遂引少女七八人,容色皆艳绝,服饰华丽,宛若豪贵家人。

庾走避堂中,垂帘望之。

诸女徐行,直诣藤下。

须臾,陈设床 榻,雕盘玉尊杯杓,皆奇物。

八人环坐,青衣执乐者十人,执拍板立者二人,左右侍立者十人。

丝管方动,坐上一人曰:“不告主人,遂欲张乐,得无慢乎?既是衣冠,邀来同欢可也。”

因命一青衣传语曰:“娣妹步月,偶入贵院。

酒食丝竹,辄以自乐,秀才能暂出为主否?夜深,计已脱冠,纱巾而来,可称疏野。”

庾闻青衣受命,畏其来也,乃闭门拒之。

青衣扣门,庚不应,推不可开,遽走复命。

一女曰:“吾辈同欢,人不敢预。

既入其门,不召亦合来谒。

闭门塞户,羞见吾徒,呼既不来,何须更召。”

於是一人执尊,一人乣司。

酒既巡行,丝竹合奏。

殽馔芳珍,音曲清亮。

庚度此坊南街,尽是墟墓,绝无人住;谓从坊中出,则坊门已闭。

若非妖狐,乃是鬼物。

今吾尚未惑,可以逐之。

少顷见迷,何能自悟。”

於是潜取搘床 石,徐开门突出,望席(“席”原作“尘”,据明抄本补。

)而击,正中台盘,纷然而散。

庚逐之,夺得一盏,以衣系之。

及明视之,乃一白角盏,奇不可名。

院中香气。

数日不歇。

盏锁於柜中,亲朋来者,莫不传视,竟不能辨其所自。

后十余日。

转观数次,忽堕地,遂不复见。

庚明年,进士上第。

(出《续玄怪录》)

张庾考举进士,元和十三年,住在长安升道里南街。

十一月八日夜间,仆人在其他地方住宿,张庾独自在月光下,忽然闻到满院特异的香味。

正在吃惊,一会儿听到脚步声渐渐走近。

张庾拖着鞋子走着听,几个婢女年龄十八九岁,娇艳美丽无比,推门而入,说:“踏着月光追逐胜景,不必乐游原野,只有这个院子的小台藤架就行了。”

于是带领少女七八个人,容貌都是艳丽绝妙,服装首饰非常华丽。

好象豪门贵族家的人。

张庾跑到堂中躲避,垂帘看她们。

诸女慢慢行走,直接到藤架下。

一会儿,摆好床 榻,雕盘玉尊杯杓。

都是奇异的物品。

八人围坐,婢女拿着乐器的有十人,拿着拍板站着的两人,左右侍候站立的十人。

丝管音乐刚要开始,坐上一人说:“不告诉主人,就要奏乐,难道不是怠慢了吗?既然是这里的土绅,邀请来一起欢乐行吗?”

于是让一婢女传话说:“姊妹踏着月光。

偶然进入贵院,酒食乐器已准备好,就在这里自行欢乐,秀才能否暂且出来做主人呢?夜已深了。

想来已经脱掉帽子,戴上纱巾来,正和我辈粗疏相称。”

张庾听到婢女受旨承今,怕她进来,就关门拒绝她。

婢女扣门,庾不答应,推不开,急忙跑回去报告,一女说:“我们在一起欢乐,人家不敢参与。

已经进了他家门,不招呼也应该来见,关门堵窗,害羞见我们。

叫他既然不来,那时还需要再招呼呢?”

于是一人拿着酒杯,一人督察,酒已经过了几巡,丝竹音乐一起奏响。

山珍海味摆满,音乐曲调响亮。

张庾想这个坊的南街,都是废墟坟墓,绝对没有人住。

说从坊中出来,可是坊门已经关闭。

如果不是妖狐,就是鬼。

现在我还没有迷惑。

可以赶跑她们,一会儿被迷惑,怎能自己醒悟呢。

于是默默地取出支床 的石头,慢慢开门突然冲出,向宴席打去。

正好打中台上盘子,她们纷纷逃散。

张庾追赶她们,夺得一盏,用衣带绑上它。

到天亮看它,是一个白角盏,稀奇不能说出它的名字。

院中的香气。

多日不尽,把盏锁放在柜中,亲朋来人,没有不传看的,竟然不能辨别出它的出处。

又过了十多天,转动观看多次,忽然掉在地上,于是就不见了。

庾第二年,考中了进士。

刘方玄

山人刘方玄自汉南抵巴陵,夜宿一江一 岸古馆。

厅西有巴篱隔之,又有一厅,常扃锁。

云,多怪物,使客不安,已十年不开矣。

中间为厅,廊崩摧。

郡守完葺,至新净,而无人敢入。

方玄都不知之。

二更后,月色满庭,一江一 山清寂。

唯闻篱西有妇人言语笑咏之一声 ,不甚辨。

唯一老青衣语稍重而秦音者,言曰:“往年阿郎贬官时,常令老身骑偏面騧,抱阿荆郎。

阿荆郎娇,不肯稳坐。

或偏于左。

或偏于右。

附损老身左膊。

至今天欲一陰一,则酸疼焉。

今又发矣。

明日必天雨。

如今阿荆郎官高也,不知有老身无?”

复闻相应答者。

俄而有歌者,歌音清细,若曳缕之不绝。

复吟诗,吟声切切,如含酸和泪之词,不可辨其文。

久而老青衣又曰:“昔日阿荆郎,爱念‘青青河畔草”,今日亦可谓‘绵绵思远道’也。”

仅四更,方不闻。

明旦果大雨。

呼馆吏讯之,吏云:“此西厅空无人。”

方叙宾客不敢入之由,方玄因令开院视之,则秋草苍占没阶,西则连山林,无人迹也。

启其厅,厅则新净,了无所有。

唯前间东柱上有诗一首,墨色甚新。

其词曰:“爷娘送我青枫根,不记青风几回落。

当时手刺衣上花,今日为灰不堪著。”

视其言,则鬼之诗也。

馆吏云,此厅成来,不曾有人居。

亦先无此题诗处。

乃知夜来人也,复以此访於人,终不能知之。

(出《博异记》)。

隐士刘方玄从汉南到达巴陵,夜间住在一江一 边的古馆,厅西有篱笆隔开,还有一厅,总锁着门。

据说,多有怪物,使人不安稳,已经十年不开了。

中间是大厅。

走廊倒塌。

郡守全部修葺,达到又新又干净。

可是无人敢进入。

方玄完全不知道这些。

二更以后。

月色照满院子,一江一 山冷清寂静,只听到篱笆西边有妇人说笑的声音,不很清楚,只有一老婢女话声稍大而且是秦地腔调,说道:“往年阿郎贬官的时候,常常让我身骑偏面馻。

抢着阿荆郎,阿荆郎娇气,不肯稳坐。

有时偏在左,有时偏在右,掉下来损伤了我的左胳膊。

到现在要一陰一天,就酸疼。

如今又复发了,明日天一定下雨。

如今阿荆郎官高了,他还不知道有没有我。”

又听到应答的。

一会儿有个唱歌的,歌声清脆细腻,象拖着的线不断绝。

又吟诗,吟声凄厉,象含着辛酸和眼泪的词,不能辨清那些字。

过了好久,老婢女又说:“从前的阿荆郎,爱念青青的河边草。

现在可称得上绵绵思念远道了。”

将近四更,才听不到声音。

第二天早晨,果然下了大雨,召呼馆吏打听,吏说:“这个西厅空着无人。”

才说明宾客不敢进入的原因。

方玄于是让打开院门看看,只见那秋草苍苔遮没了台阶,西边连着山林,没有人迹。

打开厅门,厅里新鲜干净,一无所有。

只是前屋东边的柱子上有诗一首,墨迹很新,那词是:“爷娘送我青枫根,不记青风几回落。

当时手刺衣上花,今日为灰不堪著。”

看那文字,是鬼写的诗。

馆吏说:“这厅建成以来,不曾有人居住,先前也没有这题诗的地方。”

才知道夜里有人来。

又就这事去寻访别人,终究不能查明。

光宅坊民

元和中,光宅坊民失姓名,其家有病者。

将困,迎僧持念,妻儿环守之。

一夕,众仿佛见一人入户,众遂惊逐,乃投於瓮间。

其家以汤沃之,得一袋,盖鬼间取气袋也。

忽听空中有声,求其袋,甚衷切,且言“我将别取人以代病者。”

其家因掷还之,病者即愈。

(出《酉一陽一杂俎》)

元和年间,光宅坊平民,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他家有个病人,将要困顿。

请来僧人念经。

妻子儿女环围守着他。

一天晚上,众人仿佛看见一人进屋,大家于是惊起追逐,就投到瓮里,他们家用热水灌它,得到一个袋,可能是一陰一间取气袋。

忽听空中有声音,要那袋子,很哀伤恳切,并且说:“我将取别人来以代替病者。”

他家于是投掷还给他。

病者就好了。

淮西军将

元和末,有淮西军将,使於汴州,止驿中。

夜久,眠将熟,忽觉一物压己,军将素健,惊起,与之角力,其物遂退,因夺得手中革囊。

鬼暗中衷祈甚苦,军将谓曰:“汝语我物名,我当相还。”

鬼良久曰:“此蓄气袋耳。”

军将乃举甓击之,语遂绝。

其囊可盛数升,绛色,如藕丝,携於日中无影。

(出《酉一陽一杂俎》)

元和末年,有个淮西军将,被派遣到汴州,住在驿馆里。

夜深,睡得将熟,忽然觉得一物压着自己。

军将一向健壮,惊起,用武力争胜,那物就退却,于是夺得他手中的皮袋。

鬼暗中苦苦祈求。

军将对他说:“你告诉我这物品的名字,我就还给你。”

鬼过了很久才说:“这是蓄气袋。”

军将就举砖击打他,话语就断绝了。

那袭可盛好几升,绛色,象藕丝,拿到日光中没有影子。

郭 翥

元和间,有郭翥者,常为鄂州武昌尉。

与沛国刘执谦友善,二人每相语,常恨幽显不得通。

约先没者,当来告。

后执谦卒数月,翥居华一陰一。

一夕独处,户外嗟吁,久而言曰:“闻郭君无恙。”

翥聆其音,知执谦也,曰:“可一面也。”

曰:“请去烛,当与子谈耳。”

翥即撤烛,引其袂而入,与同榻,话旧历历然。

又言冥途(“途”原作“话”,据明抄本改。

)罪福甚明,不可欺。

夜既分,翥忽觉有秽气发于左右,须臾不可受。

即以手而扪之,其躯甚大,不类执谦。

翥有膂力,知为他怪,因揽其袂,以身加之,牢不可动,掩鼻而卧。

既而告去,翥佯与语,留之将晓,求去愈急,曰:“将曙矣,不遣我,祸且及予。”

翥不答,顷之,遂不闻语。

俄天晓,见一一胡一 人,长七尺余,如卒数日者。

时当暑,秽不可近。

即命弃去郊外,忽有里人数辈望见,疾来视之,惊曰:“果吾兄也,亡数日矣,昨夜忽失所在。”

乃取一尸一而去。

(出《宣室志》)

元和年间,有个叫郭翥的,曾经做过鄂州武昌尉,与沛国刘执谦友好。

二人曾经相互说过,总怨恨一陰一陽一间不能相通,约定先死的应当来告诉。

后来执谦死了几个月,翥居住在华一陰一。

一个晚上独住一处,听到窗外有叹息声,过了很久说道:“听说郭君无病。”

翥听他的声音,知道是执谦。

说:“可以见一面吗?”

回答说:“请撤去蜡烛,应当和你谈谈。”

翥就撤去蜡烛,拉着他的袖子进来,与他同床 ,谈论历历在目的往事,又说一陰一间的罪福非常分明,不能欺骗。

夜已深,翥忽然闻到有污秽的气味散发在左右,一会儿就不能忍受。

就用手摸他,他的身体很大,不象执谦,翥很有气力,知道被他欺骗,于是抓住他的衣袖,用身子压住牢不可动,捂着鼻子躺着。

那人不久说要离去。

翥假装和他谈话,留他到天亮。

那人要求离开越发着急。

说:“将要天亮,不打发我走,祸患将要累及到你。”

翥不回答,一会儿,就没再听到言语。

不久天亮,看见是一个一胡一 人,身长七尺多,象死了几天的样子,当时还是暑天,污秽得不可接近。

就让人把放扔到郊外。

忽然有里人多人望见,急忙来看,吃惊地说:“果然是我的哥哥。

死了几天,昨晚忽然失踪。”

于是取一尸一体离开。

裴通远

唐宪宗葬景陵,都城人士毕至。

前集州司马裴通远家在崇贤里,妻女辈亦以车舆纵观於通化门。

及归,日晚,驰马骤。

至平康北街,有白头妪步走,随车而来,气力殆尽。

至天门街,夜鼓时动,车马转速,妪亦忙遽。

车中有老青衣从四小女,其中有哀其奔迫者,问其所居,对曰:“崇贤。”

即谓曰:“与妪同里,可同载至里门耶?”

妪荷愧,及至,则申重辞谢。

将下车,遗一小锦囊。

诸女共开之,中有白罗,制为逝者面衣四焉。

诸女惊骇,弃於路。

不旬日,四女相次而卒。

(出《集异记》)

唐宪宗安葬景陵,都城人士都到了。

原集州司马裴通远家在崇贤里。

妻子儿女们也乘车到通化门纵一情 观看。

到了回去的时候,天已将晚,驱马快跑。

到了平康北街,看见一个白发老太婆奔跑,随车而来,气力用尽。

到了天门街,夜鼓报时声响,车马转快,老太婆也忙着快追。

车中有老婢女跟随四小女子,其中有个哀怜她奔跑的,问她住所,回答说:“在崇贤里。”

就对她说:“和你同在一个里住,可以一起坐到里门了。”

老太婆感到很惭愧。

等到了地方,就说了非常感谢的话,将要下车,赠送了一个小锦囊。

诸女一起打开它,里面有白罗,做成死人的衣服四件。

诸女惊恐,弃掷到路上,不过十天,四女相继死去。

郑 绍

商人郑绍者,丧妻后,方欲再娶。

行经华一陰一,止于逆旅。

因悦华山之秀峭,乃自店南行。

可数里,忽见青衣谓绍曰:“有人令传意,欲暂邀(“邀”原作“命”,据明抄本改。

)君。”

绍曰:“何人也?”

青衣曰:“南宅皇尚书女也。

适於宅内登台,望见君,遂令致意。”

绍曰:“女未适人耶?何以止於此?”

青衣曰:“女郎方自求佳婿,故止此。”

绍诣之,俄及一大宅,又有侍婢数人出,命绍入,延之于馆舍。

逡巡,有一女子出,容质殊丽,年可初笄,从婢十余,并衣锦绣。

既相见,谓绍曰:“既遂披觌,当去形迹,冀稍从容。”

绍唯唯随之,复入一门,见珠箔银屏,焕烂相照,闺阃之内,块然无侣。

绍乃问女:“是何皇尚书家?何得孤居如是耶?尊亲焉在?嘉偶为谁?虽荷一宠一 招,幸祛疑抱。”

女曰:“妾故皇公之幼一女也。

少丧二亲,厌居城郭,故止此宅。

方求自适,不意(“意”原作“偶”,据明抄本改。

)良人,惠然辱顾。

既惬所愿,何乐如之?”

女乃命绍升榻。

坐定,具酒殽,出妓乐。

不觉向夕。

女引一金缶献绍曰:“妾求佳婿,已三年矣。

今既遇君子,宁无自得。

妾虽惭不称,敢以金缶合卺,愿求奉箕帚,可乎?”

绍曰:“余一商耳。

多游南北,惟利是求,岂敢与簪缨家为眷属也。

然遭逢顾遇,谨以为荣,但恐异日为门下之辱。”

女乃再献金缶,自弹筝以送之。

绍闻曲音凄楚,感动於心。

乃饮之一交一 献,誓为伉俪,女笑而起。

时夜已久,左右侍婢,以红烛笼前导成礼。

到曙,女复于前阁,备芳醪美馔,与绍欢醉。

经月余,绍曰:“我当暂出,以缉理南北货财。”

女郎曰:“鸳鸯配对,未闻经月而便相离也。”

绍不忍。

后又经月余,绍复言之曰:“我本商人也,泛江湖,涉道途,盖是常也。

虽深承恋恋,然若久不出行,亦吾心之所不乐者。

愿勿以此为嫌,当如期而至。”

女以绍言切,乃许之。

遂於家园张祖席,以送绍,乃橐囊就路。

至明年春,绍复至此,但见红花翠竹,流水青山,杳无人迹。

绍乃号恸,经日而返。

(出《潇湘录》)。

商人郑绍,丧妻以后,正想再娶。

行路经过华一陰一,住在旅馆。

因为喜欢华山的秀美峻峭,就从店往南走,能有几里地,忽然看见一婢女对绍说:“有人让我传话,要暂时邀请你。”

绍说:“是什么人?”

婢女说:“是南宅皇尚书的女儿,刚才在宅院内登台,看见你,于是让我来传达意思。”

绍说:“那女子没嫁人吗?因为什么住在这里?”

婢女回答说:“女郎正在自己寻找佳婿,所以住在这里。”

绍前往,不久到了一个大宅院,又有侍婢多人出来,让绍进去,请他到馆舍。

一会儿,有一个女子出来,容貌非常美丽,岁数刚到成年。

跟随的婢女十多人,都穿着锦绣。

相见后,对绍说:“既然已经相见,就应去掉那些仪容礼貌,希望稍稍舒缓些。”

绍顺从地跟着,又进入一门,看见珠帘银屏,光彩相照,内室里,孤独的样子没有伴侣。

绍就问女子道:“是什么皇尚书家?怎么独居得如此呢?父母亲在哪里?佳偶是谁?虽然幸蒙一宠一 招,希望除去疑虑。”

女子说:“我是已故皇公的幼一女,年少丧失了父母,厌烦在城里居住,所以住在这个宅院,正在寻求自嫁,没想到承蒙君子惠顾,已满足了我的心愿,什么快乐比得上这个!”女子让绍上床 ,坐定后,备办了酒殽,出来歌妓奏乐,不知不觉天色将晚。

女子拿来一个金缶献给绍说:“我寻找佳婿,已经三年了,今天就遇上了你,难道不是自己得到的吗?我虽然羞愧不能使你称心如意,敢用金缶合卺,情愿侍奉你,操持家务,可以吗?”

绍说:“我是一个商人,大都游南闯北,只图利,怎敢与官宦人家结成眷属?但能相逢相遇,深感荣幸了,只怕他日被门下羞辱。”

女子就再次献上金缶,亲自弹筝送给他。

绍听到那曲调凄楚,内心受到感动,就饮酒接受献的东西,发誓结成夫妻。

女子笑着起来。

当时夜已深,左右的侍婢,用红烛灯笼在前引导完成婚礼。

到了天亮,女子又在前厅,备办了好酒美食,与绍欢畅饮酒。

过了一个多月,绍说:“我应该暂时离开,调理南北的货物财产。”

女郎说:“鸳鸯配对,没听说过了一个月就离开。”

绍不忍心,后来又经过了一个月,绍又对她说:“我本商人,走江湖,闯南北,都是正常的。

虽然承蒙你的眷恋,可是如果长久的不出去,也使我的心情不高兴,希望不要因此被怨恨,一定按期回来。”

女郎因为绍说得肯切,就答应了他。

于是在家园摆设酒席,送别郑绍。

绍就带着口袋上路。

到了第二年春天,绍又到这里,只见红杏翠竹,流水青山,全无人迹。

绍于是号陶大哭,过了一天才返回。

孟 氏

维扬万贞者,大商也,多在於外,运易财宝以为商。

其妻孟氏者,先寿春之妓人也,美容质,能歌舞。

薄知书,稍有词藻。

孟氏独游於家园,四望而乃吟曰:“可惜春时节,依然独自游。

无端两行泪,长秪对花流。”

吟诗罢,泣下数行。

忽有一少年,容貌甚秀美,逾垣而入,笑谓孟氏曰:“何吟之大苦耶?”

孟氏大惊曰:“君谁家子?何得遽至於此,而复轻言之也?”

少年曰:“我性落魄,不自拘检,唯爱高歌大醉。

适闻吟咏之一声 ,不觉喜动于心,所以逾垣而至。

苟能容我於花下一接良谈,而我亦或可以强攀清调也。”

孟氏曰:“欲吟诗耶?”

少年曰:“浮生如寄,年少几何?繁花正妍,黄叶又坠。

人间之恨,何啻千端。

岂如且偷顷刻之欢也。”

孟氏曰:“妾有良人万贞者,去家已数载矣。

所恨当兹丽景,远在他方。

岂惟惋叹芳菲,固是伤嗟契阔。

所以自吟拙句,盖道幽怀。

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

少年曰:“我向闻雅咏,今睹丽容,固死命犹拚,且责言何害?”

孟氏即命笺,续赋诗曰:“谁家少年儿,心中暗自欺。

不道终不可,可即恐郎知。”

少年得诗,乃报之曰:“神女得张硕,文君遇长卿。

逢时两相得,聊足慰多情。”

自是孟氏遂私之,挈归己舍。

凡逾年,而夫自外至。

孟氏忧且泣,少年曰:“勿尔,吾固知其不久也。”

言讫,腾身而去,顷之方没,竟不知其何怪也。

(出《潇湘录》)

扬州的万贞是大商人,经常在外,运送财宝,以这做为买卖。

他的妻子孟氏原来是寿春的妓女,体态美丽,能歌善舞,略知诗书,稍有文采。

孟氏在家园独自游玩,四处张望后吟道:“可惜春时节,依然独自游。

无端两行泪。

长秪对花流。”

吟诗完了,掉下几行眼泪。

忽然有一个少年,容貌很秀美。

跳墙而入,笑着对孟氏说:“为什么吟得这么痛苦呢?”

孟氏大惊道:“你是谁家的,怎么突然来到这里,又说轻挑的话呢?”

少年说:“我性情落魄,不能自我约束,只爱高歌醉酒,刚才听到你吟咏的声音,不知不觉在内心感到喜欢,所以越墙来到这里,如果能在花下容我好好谈谈,那么我也许可以勉强攀谈诗词。”

孟氏说:“想要吟诗呀。”

少年说:“人生象托付,年少能有多少?繁花正娇妍,黄叶又附落。

人间的怨恨,何止千端!哪如暂且偷顷刻的欢乐呢?”

孟氏说:“我有丈夫叫万贞,离家已经几年了,所遗憾的是当此美景,远在他方。

哪里只是感叹花草,本来是感伤离别之情,所以自己吟咏诗句,倾吐深深的怀念。

没想到你跑到我这地方,是什么原因?”

少年说:“我从前就听说你优雅的吟咏,现在看到你美丽的容貌,本来命都可以拚上,听些责骂的话又有何妨!”孟氏就让拿来纸张,接着赋诗道:“谁家少年儿,心中暗自欺。

不道终不可,可即恐郎知。”

少年得到诗,又回报道:“神女得张硕,文君遇长卿。

逢时两相得,聊足慰多情。”

从此孟氏就和他私通,领回自己的屋子。

大概超过了一年,丈夫从外地回来。

孟氏担心并且哭泣。

少年说:“你不要这样,我本来知道那是不会长久的。”

说完,腾身离开,一会儿就没有了,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怪物。

共2页 上一页 1 2 下一页
《太平广记》未分类项
起名测名
黄历查询
诗词歌赋
实用查询
免费测试
猜你喜欢
网名大全

郭承嘏张庾刘方玄光宅坊民淮西军将郭翥裴通远《太平广记》卷第三百四十五 鬼三十

© 2007-2022 喜蜜滋

手机版】 【电脑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