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三王祥(王览)郑冲何曾(何劭何遵)石《晋书》卷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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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书 - 卷三十三

晋书

卷三十三

列传第三

王祥(王览)郑冲何曾(何劭何遵)石苞(石崇欧一陽一健孙铄)

王祥,字休徵,琅邪临沂人,汉谏议大夫吉之后也。

祖仁,青州刺史。

父融,公府辟不就。

祥一性一至孝。

早丧亲,继母硃氏不慈,数谮之,由是失一爱一于父。

每使扫除牛下,祥愈恭谨。

父母有疾,衣不解一带,汤药必亲尝。

母常欲生鱼,时天寒冰冻,祥解一衣将剖冰求之,冰忽自解,双鲤跃出,持之而归。

母又思黄雀灸,复有黄雀数十飞入其幕,复以供母。

乡里惊叹,以为孝感所致焉。

有丹柰结实,母命守之,每风雨,祥辄抱树而泣。

其笃孝纯至如此。

汉未遭乱,扶母携弟览避地庐江,隐居三十余年,不应州郡之命。

母终,居丧毁瘁,杖而后起。

徐州刺史吕虔檄为别驾,祥年垂耳顺,固辞不受。

览劝之,为具车牛,祥乃应一召,虔委以州事。

于时寇盗充斥,祥率励兵士,频讨破之。

州界清静,政化大行。

时人歌之曰:“海沂之康,实赖王祥。

邦国不空,别驾之功。”

举秀才,除温令,累迁大司农。

高贵乡公即位,与定策功,封关内侯,拜光禄勋,转司隶校尉。

从讨毌丘俭,增邑四百户,迁太常,封万岁亭侯。

天子幸太学,命祥为三老。

祥南面几杖,以师道自居。

天子北面乞言,祥陈明王圣帝君臣政化之要以训之,闻者莫不砥砺。

及高贵乡公之弑也,朝臣举哀,祥号哭曰“老臣无状”,涕泪交流,众有愧色。

顷之,拜司空,转太尉,加侍中。

五等建,封睢陵侯,邑一千六百户。

及武帝为晋王,祥与荀顗往谒,顗谓祥曰:“相王尊重,何侯既已尽敬,今便当拜也。”

祥曰:“相国诚为尊贵,然是魏之宰相。

吾等魏之三公,公王相去,一阶而已,班例大同,安有天子三司而辄拜人者!损魏朝之望,亏晋王之德,君子一爱一人以礼,吾不为也。”

及入,顗遂拜,而祥独长揖。

帝曰:“今日方知君见顾之重矣!”

武帝践阼,拜太保,进爵为公,加置七官之职。

帝新一爱一命,虚己以求谠言。

祥与何曾、郑冲等耆艾笃老,希复朝见,帝遣侍中任恺谘问得失,及政化所先。

祥以年老疲耄,累乞逊位,帝不许。

御史中丞侯史光以祥久疾,阙朝会礼,请免祥官。

诏曰:“太保元老高行,朕所毗倚以隆政道者也。

前后逊让,不从所执,此非有司所得议也。”

遂寝光奏。

祥固乞骸鼻,诏听以睢陵公就第,位同保傅,在三司之右,禄赐如前。

诏曰:“古之致仕,不事王侯。

今虽以国公留居京邑,不宜复苦以朝请。

其赐几杖,不朝,大事皆谘访之。

赐安车驷马,第一区,钱百万,绢五百匹,一床一帐簟褥,以舍人六人为睢陵公舍人,置官骑二十人。

以公子骑都尉肇为给事中,使常优游定省。

又以太保高洁清素,家无宅宇,其权留本府,须所赐第成乃出。”

及疾笃,著遗令训子孙曰:“夫生之有死,自然之理。

吾年八十有五,启手何恨。

不有遗言,使尔无述。

吾生值季末,登庸历试,无毗佐之勋,没无以报。

气绝但洗手足,不须沐浴,勿缠一尸一,皆浣故衣,随时所服。

所赐山玄玉佩、卫氏玉玦、绶笥皆勿以敛。

西芒上土自坚贞,勿用甓石,勿起坟陇。

穿深二丈,椁取容棺。

勿作前堂、布几筵、置书箱镜奁之具,棺前但可施一床一榻而已。

Я脯各一盘,玄酒一杯,为朝夕奠。

家人一大小不须送丧,大小祥乃设特牲。

无违余命!斑柴泣血三年,夫子谓之愚。

闵子除丧出见。

援琴切切而哀,仲尼谓之孝。

故哭泣之哀,日月降杀,饮食之宜,自有制度。

夫言行可覆,信之至也;推美引过,德之至也;扬名显亲,孝之至也;兄弟怡怡,宗族欣欣,悌之至也;临财莫过乎让:此五者,立身之本。

颜子所以为命,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其子皆奉而行之。

泰始五年薨,诏赐东园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钱三十万,布帛百匹。

时文明皇太后崩始逾月,其后诏曰:“为睢陵公发哀,事乃至今。

虽每为之感伤,要未得特叙哀情。

今便哭之。”

明年,策谥曰元。

祥之薨,奔赴者非朝廷之贤,则亲一亲故吏而已,门无杂吊之宾。

族孙戎叹曰:“太保可谓清达矣!”又称:“祥在正始,不在能言之流。

及与之言,理致清远,将非以德掩其言乎!”祥有五子:肇、夏、馥、烈、芬。

肇孽庶,夏早卒,馥嗣爵。

咸宁初,以祥家甚贫俭,赐绢三百匹,拜馥上洛太守,卒谥曰孝。

子根嗣,散骑郎。

肇仕至始平太守。

肇子俊,守太子舍人,封永世侯。

俊子遐,郁林太守。

烈、芬并幼知名,为祥所一爱一。

二子亦同时而亡。

将死,烈欲还葬旧土,芬欲留葬京邑。

祥流涕曰:“不忘故乡,仁也;不恋本土,达也。

惟仁与达,吾二子有焉。”

览字玄通。

母硃,遇祥无道。

览年数岁,见祥被楚挞,辄涕泣抱持。

至于成童,每谏其母,其母少止凶虐。

硃屡以非理使祥,览辄与祥俱。

又虐使祥妻,览妻亦趋而共之。

硃患之,乃止。

祥丧父之后,渐有时誉。

硃深疾之,密使鸩祥。

览知之,径起取酒。

祥疑其有毒,争而不与,硃遽夺反之。

自后硃赐祥馔,览辄先尝。

硃惧览致毙,遂止。

览孝友恭恪,名亚于祥。

及祥仕进,览亦应本郡之召,稍迁司徒西曹掾、清河太守。

五等建,封即丘子,邑六百户。

泰始末,除弘训少府。

职省,转太中大夫,禄赐与卿同。

咸宁初,诏曰:“览少笃至行,服仁履义,贞素之一操一,长而弥固。

其以览为宗正卿。”

顷之,以疾上疏乞骸鼻。

诏听之,以太中大夫归老,赐钱二十万,一床一帐荐褥,遣殿中医疗疾给药。

后转光禄大夫,门施行马。

咸宁四年卒,时年七十三,谥曰贞。

有六子:裁、基、会、正、彦、琛。

裁字士初,抚军长史。

基字士先,治书御史。

会字士和,侍御史。

正字士则,尚书郎。

彦字士治,中护军。

琛字士玮,国子祭酒。

初,吕虔有佩刀,工相之,以为必登三公,可服此刀。

虔谓祥曰:“苟非其人,刀或为害。

卿有公辅之量,故以相与。”

祥固辞,强之乃受。

祥临薨,以刀授览,曰:“汝后必兴,足称此刀。”

览后奕世多贤才,兴于江左矣。

裁子导,别有传。

郑冲,字文和,荥一陽一开封人也。

起自寒微,卓尔立一操一,清恬寡欲,耽玩经史,遂博究儒术及百家之言。

有姿望,动必循礼,任真自守,不要乡曲之誉,由是州郡久不加礼。

及魏文帝为太子,搜扬侧陋,命冲为文学,累迁尚书郎,出补陈留太守。

冲以儒雅为德,莅职无干局之誉,箪食缊袍,不营资产,世以此重之。

大将军曹爽引为从事中郎,转散骑常侍、光禄勋。

嘉平三年,拜司空。

及高贵乡公讲《尚书》,冲执经亲授,与侍中郑小同俱被赏赐。

俄转司徒。

常道乡公即位,拜太保,位在三司之上,封寿光侯。

冲虽位阶台辅,而不预世事。

时文帝辅政,平蜀之后,命贾充、羊祜等分定礼仪、律令,皆先谘于冲,然后施行。

及魏帝告禅,使冲奉策。

武帝践阼,拜太傅,进爵为公。

顷之,司隶李憙、中丞侯史光奏冲及何曾,荀顗等各以疾病,俱应免官。

帝不许。

冲遂不视事,表乞骸鼻。

优诏不许,遣使申喻。

冲固辞,上貂蝉印绶,诏又不许。

泰始六年,诏曰:“昔汉祖以知人善任,克平宇宙,推述勋劳,归美三俊。

遂与功臣剖符作誓,藏之宗庙,副在有司,所以明德庸勋,籓翼王室者也。

昔我祖考,遭世多难,揽授英俊,与之断金,遂济时务,克定大业。

太傅寿光公郑冲、太保郎陵公何曾、太尉临淮公荀顗各尚德依仁,明允笃诚,翼亮先皇,光济帝业。

故司空博陵元公王沈、卫将军钜平侯羊祜才兼文武,忠肃居正,朕甚嘉之。

《书》不云乎:'天秩有礼,五服五章哉!'其为寿光、郎陵、临淮、博陵、钜平国置郎中令,假夫人、世子印绶,食本秩三分之一,皆如郡公侯比。”

九年,冲又抗表致仕。

诏曰:“太傅韫德深粹,履行高洁,恬远清虚,确然绝世。

艾服王事,六十余载,忠肃在公,虑不及私。

遂应众举,历登三事。

仍荷保傅之重,绸缪论道之任,光辅奕世,亮兹天工,迪宣谋猷,弘济大烈,可谓朝之俊老,众所具瞻者也。

朕昧于政道,庶事未康,挹仰耆训,导扬厥蒙,庶赖显德,缉熙有成。

而公屡以年高疾笃,致仕告退。

惟从公志,则朕孰与谘谋?譬彼涉川,罔知攸济。

是用未许,迄于累载。

而高让弥笃,至意难违,览其盛指,俾朕怃然。

夫功成弗有,上德所隆,成一人之美,君子与焉。

岂必遂朕凭赖之心,以枉大雅进止之度哉!今听其所执,以寿光公就第,位同保傅,在三司之右。

公宜颐一精一养神,保卫太和,以究遐福。

其赐几杖,不朝。

古之哲王,钦祗国老,宪行乞言,以弥缝其阙。

若朝有大政,皆就谘之。

又赐安车驷马,第一区,钱百万,绢五百匹,一床一帷簟褥,置舍人六人,官骑二十人,以世子徽为散骑常侍,使常优游定省。

禄赐所供,策命仪制,一如旧典而有加焉。”

明年薨。

帝于朝堂发哀,追赠太傅,赐秘器,朝服,衣一袭,钱三十万,布百匹。

谥曰成。

咸宁初,有司奏,冲与安平王孚等十二人皆存铭太常,配食于庙。

初,冲与孙邕、曹羲、荀顗、何晏共集《论语》诸家训注之善者,记其姓名,因从其义,有不安者辄改易之,名曰《论语集解》。

成,奏之魏朝,于今传焉。

冲无子,以从子徽为嗣,位至平原内史。

徽卒,子简嗣。

何曾,字颖考,陈国一陽一夏人也。

父夔,魏太仆、一陽一武亭侯。

曾少袭爵,好学博闻,与同郡袁侃齐名。

魏明帝初为平原侯,曾为文学。

及即位,累迁散骑侍郎、汲郡典农中郎将、给事黄门侍郎。

上疏曰:“臣闻为国者以清静为基,而百姓以良吏为本。

今海内虚耗,事役众多,诚宜恤养黎元,悦以使人。

郡守之权虽轻,犹专任千里,比之于古,则列国之君也。

上当奉宣朝恩,以致惠和,下当兴利而除其害。

得其人则可安,非其人则为患。

故汉宣称曰:“百姓所以安其田里,而无叹息愁恨之心者,政平讼理也。

与我共此者,其惟良二千石乎!”此诚可谓知政之本也。

方今国家大举,新有发调,军师远征,上下劬劳。

夫百姓可与乐成,难与虑始。

愚惑之人,能厌目前之小勤,而忘为乱之大祸者,是以郡守益不可不得其人。

才虽难备,犹宜粗有威恩,为百姓所信惮者。

臣闻诸郡守,有年老或疾病,皆委政丞掾,不恤庶事。

或体一性一疏怠,不以政理为意。

在官积年,惠泽不加于人。

然于考课之限,罪亦不至诎免。

故得经延岁月,而无斥罢之期。

臣愚以为可密诏主者,使隐核参访郡守,其有老病不隐亲人物,及宰牧少恩,好修人事,烦挠百姓者,皆可征还,为更选代。”

顷之,迁散骑常侍。

及宣帝将伐辽东,曾上疏魏帝曰:“臣闻先王制法,必全于慎。

故建官受任,则置副佐;陈师命将,则立监贰;宣命遣使,则设介副;临敌交刃,又参御右,盖以尽思谋之功,防安危之变也。

是以在险当难,则权足相济;陨缺不豫,则才足相代。

其为国防,至深至远。

及至汉氏,亦循旧章,韩信伐赵,张耳为贰;马援讨越,刘隆氨军。

前世之迹,著在篇志。

今太尉奉辞诛罪,一精一甲锐锋,步骑数万,道路迥阻,且四千里。

虽假天威,有征无战,寇或潜遁,消引日月。

命无常期,人非金石,远虑详备,诚宜有副。

今北军诸将及太尉所督,皆为僚属,名位不殊,素无定分统御之尊,卒有变急,不相镇摄。

存不忘亡,圣达所裁。

臣愚以为宜选大臣名将威重宿著者,成其礼秩,遣诣北军,进同谋略,退为副佐。

虽有万一不虞之变,军主有储,则无患矣。”

帝不从。

出补河内太守,在任有威严之称。

征拜侍中,母忧去官。

嘉平中,为司隶校尉。

抚军校事尹模凭一宠一作威,一奸一利盈积,朝野畏惮,莫敢言者。

曾奏劾之,朝廷称焉。

时曹爽专权,宣帝称疾,曾亦谢病。

爽诛,乃起视事,魏帝之废也,曾预其谋焉。

时步兵校尉阮籍负才放诞,居丧无礼。

曾面质籍于文帝座曰:“卿纵一情背礼,败俗之人,今忠贤执政,综核名实,若卿之曹,不可长也。”

因言于帝曰:“公方以孝治天下,而听阮籍以重哀饮酒食肉于公座。

宜摈四裔,无令污染华夏。”

帝曰:“此子羸病若此,君不能为吾忍邪!”曾重引据,辞理甚切。

帝虽不从,时人敬惮之。

毌丘俭诛,子甸、妻荀应坐死。

其族兄顗、族父虞并景帝姻通,共表魏帝以丐其命。

诏听离婚,荀所生女芝为颍川太守刘子元妻,亦坐死,以怀妊系狱。

荀辞诣曾乞恩曰:“芝系在廷尉,顾影知命,计日备法。

乞没为官婢,以赎芝命。”

曾哀之,腾辞上议。

朝廷佥以为当,遂改法。

语在《刑法志》。

曾在司隶积年,迁尚书,正元年中为镇北将军、都督河北诸军事、假节。

将之镇,文帝使武帝、齐王攸辞送数十里。

曾盛为宾主,备太牢之馔。

侍从吏驺,莫不醉饱。

帝既出,又过其子劭。

曾先敕劭曰:“客必过汝,汝当豫严。”

劭不冠带,停帝良久,曾深以谴劭。

曾见崇重如此。

迁征北将军,进封颍昌乡侯。

咸熙初,拜司徒,改封郎陵侯。

文帝为晋王,曾与高柔、郑冲俱为三公,将入见,曾独致拜尽敬,二人犹揖而已。

武帝袭王位,以曾为晋丞相,加侍中。

与裴秀、王沈等劝进。

践阼,拜太尉,进爵为公,食邑千八百户。

泰始初,诏曰:“盖谟明弼谐,王躬是保,所以宣崇大训,克咸四海也。

侍中、太尉何曾,立德高峻,执心忠亮,博物洽闻,明识弘达,翼佐先皇,勋庸显著。

朕纂洪业,首相王室。

迪惟前人,施于朕躬。

实佐命兴化,光赞政道。

夫三司之任,虽左右王事,若乃予违汝弼,匡奖不逮,则存平保傅。

故将明衮职,未如用乂厥辟之重。

其以曾为太保,侍中如故。”

久之,以本官领司徒。

曾固让,不许。

遣散骑常侍谕旨,乃视事。

进位太傅。

曾以老年,屡乞逊位。

诏曰:“太傅明朗高亮,执心弘毅,可谓旧德老成,国之宗臣者也。

而高尚其事,屡辞禄位。

朕以寡德,凭赖保佑,省览章表,实用怃然。

虽欲成一人之美,岂得遂其雅志,而忘翼佐之益哉!又司徒所掌务烦,不可久劳耆艾。

其进太宰,侍中如故。

朝会剑履乘舆上殿,如汉相国萧何、田千秋、魏太傅锺繇故事。

赐钱百万,绢五百匹及八尺一床一帐簟褥自副。

置长史掾属祭酒及员吏,一依旧制。

所给亲兵官骑如前。

主者依次按礼典,务使优备。”

后每召见,敕以常所饮食服物自随,令二子侍从。

咸宁四年薨,时年八十。

帝于朝堂素服举哀,赐东园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钱三十万,布百匹。

将葬,下礼官议谥。

博士秦秀谥为“缪丑”,帝不从,策谥曰孝。

太康末,子劭自表改谥为元。

曾一性一至孝,闺门整肃,自少及长,无声乐嬖幸之好。

年老之后,与妻相见,皆正衣冠,相待如宾。

己南向,妻北面,再拜上酒,酬酢既毕便出。

一岁如此者不过再三焉。

初,司隶校尉傅玄著论称曾及荀顗曰:“以文王之道事其亲者,其颍昌何侯乎,其荀侯乎!迸称曾、闵,今日荀、何。

内尽其心以事其亲,外崇礼让以接天下。

孝子,百世之宗;仁人,天下之命。

有能行孝之道,君子之仪表也。

《诗》云:“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令德不遵二夫子之景行者,非乐中正之道也。”

又曰:“荀、何,君子之宗也。”

又曰:“颍昌侯之事亲,其尽孝子之道乎!存尽其和,事尽其敬,亡尽其哀,予于颍昌侯见之矣。”

又曰:“见其亲之一党一,如见其亲,六十而孺慕,予于颍昌侯见之矣。”

然一性一奢豪,务在华侈。

帷帐车服,穷极绮丽,厨膳滋味,过于王者。

每燕见,不食太官所设,帝辄命取其食。

蒸饼上不坼作十字不食。

食日万钱,犹曰无下箸处。

人以小纸为书者,敕记室勿报。

刘毅等数劾奏曾侈忲无度,帝以其重臣,一无所问。

都官从事刘享尝奏曾华侈,以铜钩<耑犮>纼车,莹牛蹄角。

后曾辟享为掾,或劝勿应,享谓至公之体,不以私憾,遂应辟。

曾常因小事加享杖罚。

其外宽内忌,亦此类也。

时司空贾充权拟人主,曾卑充而附之。

及充与庾纯因酒相竞,曾议一党一充而抑纯,以此为正直所非。

二子:遵、劭。

劭嗣。

劭字敬祖,少与武帝同年,有总角之好。

帝为王太子,以劭为中庶子。

及即位,转散骑常侍,甚见亲待。

劭雅有姿望,远客朝见,必以劭侍直。

每诸方贡献,帝辄赐之,而观其占谢焉。

咸宁初,有司奏劭及兄遵等受故鬲令袁毅货,虽经赦宥,宜皆禁止。

事下廷尉。

诏曰:“太保与毅有累世之交,遵等所取差薄,一皆置之。”

迁侍中尚书。

惠帝即位,初建东宫,太子年幼,欲令亲万机,故盛选六傅,以劭为太子太师,通省尚书事。

后转特进,累迁尚书左仆射。

劭博学,善属文,陈说近代事,若指诸掌。

永康初,迁司徒。

赵王伦篡位,以劭为太宰。

及三王交争,劭以轩冕而游其间,无怨之者。

而骄奢简贵,亦有父风。

衣裘服玩,新故巨积。

食必尽四方珍异,一日之供以钱二万为限。

时论以为太官御膳,无以加之。

然优游自足,不贪权势。

尝语乡人王诠曰:“仆虽名位过幸,少无可书之事,惟与夏侯长容谏授博士,可传史册耳。”

所撰《荀粲》、《王弼传》及诸奏议文章并行于世。

永宁元年薨,赠司徒,谥曰康。

子岐嗣。

劭初亡,袁粲吊岐,岐辞以疾。

粲独哭而出曰:“今年决下婢子品。”

王诠谓之曰:“知死吊死,何必见生!岐前多罪,尔时不下,何公新亡,便下岐品。

人谓中正畏强易弱。”

粲乃止。

遵字思祖,劭庶兄也。

少有干能。

起家散骑黄门郎、散骑常侍、侍中,累转大鸿胪。

一性一亦奢忲,役使御府工匠作禁物,又鬻行器,为司隶刘毅所奏,免官。

太康初,起为魏郡太守,迁太仆卿,又免官,卒于家,四子,嵩、绥、机、羡。

嵩字泰基,宽弘一爱一士,博观坟籍,尤善《史》、《汉》。

少历清官,领著作郎。

绥字伯蔚,位至侍中尚书。

自以继世名贵,奢侈过度,一性一既轻物,翰札简傲。

城一陽一王尼见绥书疏,谓人曰:“伯蔚居乱而矜豪乃尔,岂其免乎!”刘舆、潘滔谮之于东海王越,越遂诛绥。

初,曾侍武帝宴,退而告遵等曰:“国家应天受禅,创业垂统。

吾每宴见,未尝闻经国远图,惟说平生常事,非贻厥孙谋之兆也。

及身而已,后嗣其殆乎!此子孙之忧也。

汝等犹可获没。”

指诸孙曰:“此等必遇乱亡也。”

及绥死,嵩哭之曰;“我祖其大圣乎!”

机为邹平令。

一性一亦矜傲,责乡里谢鲲等拜。

或戒之曰:“礼敬年爵,以德为主。

令鲲拜势,惧伤风俗。”

机不以为惭。

羡为离狐令。

既骄且吝,陵驾人物,乡闾疾之如仇。

永嘉之末,何氏灭亡无遗焉。

石苞,字仲容,渤海南皮人也。

雅旷有智局,容仪伟丽,不修小节。

故时人为之语曰:“石仲容,姣无双。”

县召为吏,给农司马。

会谒者一陽一翟郭玄信奉使,求人为御,司马以苞及邓艾给之。

行十余里,玄信谓二人曰:“子后并当至卿相。”

苞曰:“御隶也,何卿相乎?”

既而又被使到鄴,事久不决,乃贩铁于鄴市。

市长沛国赵元儒名知人,见苞,异之,因与结交。

叹苞远量,当至公辅,由是知名,见吏部郎许允,求为小县。

允谓苞曰;“卿是我辈人,当相引在朝廷,何欲小县乎?”

苞还叹息,不意允之知己乃如此也。

稍迁景帝中护军司马。

宣帝闻苞好色薄行,以让景帝。

帝答曰:“苞虽细行不足,而有经国才略。

夫贞廉之士,未必能经济世务。

是以齐桓忘管仲之奢僭,而录其匡合之大谋;汉高舍陈平之污行,而取其六奇之妙算。

苞虽未可以上俦二子,亦今日之选也。”

意乃释。

徙鄴典农中郎将。

时魏世王侯多居鄴下,尚书丁谧贵倾一时,并较时利。

苞奏列其事,由是益见称。

历东莱、琅邪太守,所在皆有威惠。

迁徐州刺史。

文帝之败于东关也,苞独全军而退。

帝指所持节谓苞曰:“恨不以此授卿,以究大事。”

乃迁苞为奋武将军、假节、监青州诸军事。

及诸葛诞举兵淮南,苞统青州诸军,督兗州刺史州泰、徐州刺史胡质,简锐卒为游军,以备外寇。

吴遣大将硃异、丁奉等来迎,诞等留辎重于都陆,轻兵渡黎水。

苞等逆击,大破之。

泰山太守胡烈以奇兵诡道袭都陆,尽焚其委输。

异等收余众而退,寿春平。

拜苞镇东将军,封东光侯、假节。

顷之,代王基都督扬州诸军事。

苞因入朝。

当还,辞高贵乡公,留语尽日。

既出,白文帝曰:“非常主也。”

数日而有成济之事。

后进位征东大将军,俄迁骠骑将军。

文帝崩,贾充、荀勖议葬礼未定。

苞时奔丧,恸哭曰:“基业如此,而以人臣终乎!”葬礼乃定。

后每与陈骞讽魏帝以历数已终,天命有在。

及禅位,苞有力焉。

武帝践阼,迁大司马,进封乐陵郡公,加侍中,羽葆鼓吹。

自诸葛破灭,苞便镇抚淮南,士马强盛,边境多务,苞既勤庶事,又以威德服物。

淮北监军王琛轻苞素微,又闻童谣曰:“宫中大马几作驴,大石压之不得舒。”

因是密表苞与吴人交通。

先时望气者云“东南有大兵起”。

及琛表至,武帝甚疑之。

会荆州刺史胡烈表吴人欲大出为寇,苞亦闻吴师将入,乃筑垒遏水以自固。

帝闻之,谓羊祜曰:“吴人每来,常东西相应,无缘偏尔,岂石苞果有不顺乎?”

祜深明之,而帝犹疑焉。

会苞子乔为尚书郎,上召之,经日不至。

帝谓为必叛,欲讨苞而隐其事。

遂下诏以苞不料贼势,筑垒遏水,劳扰百姓,策免其官。

遣太尉义一陽一王望率大军征之,以备非常。

又敕镇东将军、琅邪王伷自下邳会寿春。

苞用掾孙铄计,放兵步出,住都亭待罪。

帝闻之,意解。

及苞诣阙,以公还第。

苞自耻受任无效而无怨色。

时鄴奚官督郭暠上书理苞。

帝诏曰:“前大司马苞忠允清亮,才经世务,干用之绩,所历可纪。

宜掌教典,以赞时政。

其以苞为司徒。”

有司奏:“苞前有折挠,不堪其任。

以公还第,已为弘厚,不宜擢用。”

诏曰:“吴人轻脆,终无能为。

故疆埸之事,但欲完固守备,使不得越逸而已。

以苞计画不同,虑敌过甚,故征还更授。

昔邓禹挠于关中,而终辅汉室,岂以一眚而掩大德哉!”于是就位。

苞奏:“州郡农桑未有赏罚之制,宜遣掾属循行,皆当均其土宜,举其殿最,然后黜陟焉。”

诏曰:“农殖者,为政之本,有国之大务也。

虽欲安时兴化,不先富而教之,其道无由。

而至今四海多事,军国用广,加承征伐之后,屡有水旱之事,仓库不充,百姓无积。

古道稼穑树艺,司徒掌之。

今虽登论道,然经国立政,惟时所急,故陶唐之世,稷官为重。

今司徒位当其任,乃心王事,有毁家纾国,乾乾匪躬之志。

其使司徒督察州郡播殖,将委事任成,垂拱仰办。

若宜有所循行者,其增置掾属十人,听取王官更练事业者。”

苞在位称为忠勤,帝每委任焉。

泰始八年薨。

帝发哀于朝堂,赐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钱三十万,布百匹。

及葬,给节、幢、麾、曲盖、追锋车、鼓吹、介士、大车,皆如魏司空陈泰故事。

车驾临送于东掖门外。

策谥曰武。

咸宁初,诏苞等并为王功,列于铭飨。

苞豫为《终制》曰:“延陵薄葬,孔子以为达礼;华元厚葬,《春秋》以为不臣,古之明义也。

自今死亡者,皆敛以时服,不得兼重。

又不得饭含,为愚俗所为。

又不得设一床一帐明器也。

定窆之后,复土满坎,一不得起坟种树。

昔王孙一裸一葬矫时,其子奉命,君子不讥,况于合礼典者耶?”

诸子皆奉遵遗令,又断亲戚故吏设祭。

有六子:越、乔、统、浚、俊、崇。

以统为嗣。

统字弘绪,历位射声校尉、大鸿胪。

子顺,为尚书郎。

越字弘伦,早卒。

乔字弘祖,历尚书郎、散骑侍郎。

帝既召乔不得,深疑苞反。

及苞至,有惭色,谓之曰“卿子几破卿门”。

苞遂废之,终身不听仕。

又以有秽行,徙顿丘,与弟崇同被害。

二子超、熙亡走得免。

成都王颖之起义也,以超为折冲将军,讨孙秀,以功封侯。

又为振武将军,征荆州贼李辰。

颖与长沙王乂相攻,超常为前锋,迁中护军。

陈等挟惠帝北伐,超走还鄴。

颖使超距帝于荡一陰一,王师败绩,超一逼一帝幸鄴宫。

会王浚攻颖于鄴,颖以超为右将军以距浚,大败而归。

从驾之洛一陽一,西迁长安。

河间王颙以超领北中郎将,使与颖共距东海王越。

超于荥一陽一募兵,右将军王阐与典兵中郎赵则并受超节度,为豫州刺史刘乔继援。

范一陽一王虓逆击斩超,而熙得走免。

永嘉中,为太傅越参军。

浚字景伦,清俭有鉴识,敬一爱一人物。

位至黄门侍郎,为当世名士,早卒。

俊字彦伦,少有名誉,议者称为令器。

官至一陽一平太守,早卒。

崇字季伦,生于青州,故小名齐奴。

少敏惠,勇而有谋。

苞临终,分财物与诸子,独不及崇。

其母以为言,苞曰:“此兒虽小,后自能得。”

年二十余,为修武令,有能名。

入为散骑郎,迁城一陽一太守。

伐吴有功,封安一陽一乡侯。

在郡虽有职务,好学不倦,以疾自解。

顷之,拜黄门郎。

兄统忤扶风王骏,有司承旨奏统,将加重罚,既而见原。

以崇不诣阙谢恩,有司欲复加统罪。

崇自表曰:“臣兄统以先父之恩,早被优遇,出入清显,历位尽勤。

伏度圣心,有以垂察。

近为扶风王骏横所诬谤,司隶中丞等飞笔重奏,劾案深文,累尘天听。

臣兄弟跼蹐,忧心如悸。

骏戚属尊重,权要赫奕。

内外有司,望风承旨。

苟有所恶,易于投一卵一。

自统枉劾以来,臣兄弟不敢一言稍自申理。

戢舌钳口,惟须刑书。

古人称“荣华于顺旨,枯槁于逆违”,诚哉斯言,于今信矣。

是以虽董司直绳,不能不深其文,抱枉含谤,不得不输其理。

幸赖陛下天听四达,灵鉴昭远,存先父勋德之重,察臣等勉励之志。

中诏申料,罪谴澄雪。

臣等刻肌碎首,未足上报。

臣即以今月十四日,与兄统、浚等诣公车门拜表谢恩。

伏度奏御之日,暂经天听。

此月二十日,忽被兰台禁止符,以统蒙宥,恩出非常,臣晏然私门,曾不陈谢,复见弹奏,讪辱理尽。

臣始闻此,惶惧狼狈,静而思之,固无怪也。

苟尊势所驱,何所不至,望奉法之直绳,不可得也。

臣以凡才,累荷显重,不能负载析薪,以答万分。

一月之中,奏劾频加,曲之与直,非臣所计。

所愧不能承奉戚属,自陷于此。

不媚于灶,实愧王孙,《随巢子》称“明君之德,察情为上,察事次之”。

所怀具经圣听,伏待罪黜,无所多言。”

由是事解。

累迁散骑常侍、侍中。

武帝以崇功臣子,有干局,深器重之。

元康初,杨骏辅政,大开封赏,多树一党一援。

崇与散骑郎蜀郡何攀共立议,奏于惠帝曰:“陛下圣德光被,皇灵启祚,正位东宫,二十余年,道化宣流,万国归心。

今承洪基,此乃天授。

至于班赏行爵,优于泰始革命之初。

不安一也。

吴会僭逆,几于百年,边境被其荼毒,朝廷为之旰食。

先帝决独断之聪,奋神武之略,荡灭逋寇,易于摧枯。

然谋臣猛将,犹有致思竭力之效。

而今恩泽之封,优于灭吴之功。

不安二也。

上天眷祐,实在大晋,卜世之数,未知其纪。

今之开制,当垂于后。

若尊卑无差,有爵必进,数世之后,莫非公侯。

不安三也。

臣等敢冒陈闻。

窃谓泰始之初,及平吴论功,制度名牒,皆悉具存。

纵不能远遵古典,尚当依准旧事。”

书奏,弗纳。

出为南中郎将、荆州刺史,领南蛮校尉,加鹰扬将军。

崇在南中,得鸩鸟雏,以与后军将军王恺。

时制,鸩鸟不得过江,为司隶校尉傅祗所纠,诏原之,烧鸩于都街。

崇颖悟有才气,而任侠无行检。

在荆州,劫远使商客,致富不赀。

征为大司农,以征书未至擅去官免。

顷之,拜太仆,出为征虏将军,假节、监徐州诸军事,镇下邳。

崇有别馆在河一陽一之金谷,一名梓泽,送者倾都,帐饮于此焉。

至镇,与徐州刺史高诞争酒相侮,为军司所奏,免官。

复拜卫尉,与潘岳谄事贾谧。

谧与之亲善,号曰“二十四友”。

广城君每出,崇降车路左,望尘而拜,其卑佞如此。

财产丰积,室宇宏丽。

后房百数,皆曳纨绣,珥金翠。

丝竹尽当时之选,庖膳穷水陆之珍。

与贵戚王恺、羊琇之徒以奢一靡一相尚。

恺以台澳釜,崇以蜡代薪。

恺作紫丝布步障四十里,崇作锦步障五十里以敌之。

崇涂屋以椒,恺用赤石脂。

崇、恺争豪如此。

武帝每助恺,尝以珊瑚树赐之,高二尺许,枝柯扶疏,世所罕比。

恺以示崇,崇便以铁如意击之,应手而碎。

恺既惋惜,又以为嫉己之宝,声色方厉。

崇曰:“不足多恨,今还卿。”

乃命左右悉取珊瑚树,有高三四尺者六七株,条干绝俗,光彩曜日,如恺比者甚众。

恺忄兄然自失矣。

崇为客作豆粥,咄嗟便办。

每冬,得韭萍齑。

尝与恺出游,争入洛城,崇牛迅若飞禽,恺绝不能及。

恺每以此三事为根,乃密货崇帐下问其所以。

答云:“豆至难煮,豫作熟末,客来,但作白粥以投之耳。

韭萍齑是捣韭根杂以麦苗耳。

牛奔不迟,良由驭者逐不及反制之,可听蹁辕则駃矣。”

于是悉从之,遂争长焉。

崇后知之,因杀所告者。

尝与王敦入太学,见颜回、原宪之象,顾而叹曰:“若与之同升孔堂,去人何必有间。”

敦曰:“不知余人云何,子贡去卿差近。”

崇正色曰:“士当身名俱泰,何至甕牖哉!”其立意类此。

刘舆兄弟少时为王恺所嫉,恺召之宿,因欲坑之。

崇素与舆等善,闻当有变,夜驰诣恺,问二刘所在,恺迫卒不得隐。

崇径进于后斋索出,同车而去。

语曰:“年少何以轻就人宿!”舆深德之。

及贾谧诛,崇以一党一与免官。

时赵王伦专权,崇甥欧一陽一建与伦有隙。

崇有一妓一曰绿珠,美而艳,善吹笛。

孙秀使人求之。

崇时在金谷别馆,方登凉台,临清流,妇人侍侧。

使者以告。

崇尽出其婢妾数十人以示之,皆蕴兰麝,被罗縠,曰:“在所择。”

使者曰:“君侯服御丽则丽矣,然本受命指索绿珠,不识孰是?”

崇勃然曰:“绿珠吾所一爱一,不可得也。”

使者曰:“君侯博古通今,察远照迩,愿加三思。”

崇曰:“不然。”

使者出而又反,崇竟不许。

秀怒,乃劝伦诛崇、建。

崇、建亦潜知其计,乃与黄门郎潘岳一陰一劝淮南王允、齐王冏以图伦、秀。

秀觉之,遂矫诏收崇及潘岳、欧一陽一建等。

崇正宴于楼上,介士到门。

崇谓绿珠曰:“我今为尔得罪。”

绿珠泣曰:“当效死于官前。”

因自投于楼下而死。

崇曰:“吾不过流徙交、广耳。”

及车载诣东市,崇乃叹曰:“奴辈利吾家财。”

收者答曰:“知财致害,何不早散之?”

崇不能答。

崇母兄妻子无少长皆被害,死者十五人,崇时年五十二。

初,崇家稻米饭在地,经宿皆化为螺,时人以为族灭之应。

有司簿阅崇水碓三余区,苍头八百余人,他珍宝货贿田宅称是。

及惠帝复阼,诏以卿礼葬之。

封崇从孙演为乐陵公。

苞曾孙朴字玄真,为人谨厚,无他材艺,没于胡。

石勒以与朴同姓,俱出河北,引朴为宗室,特加优一宠一,位至司徒。

欧一陽一建字坚石,世为冀方右族。

雅有理思,才藻美赡,擅名北州。

时人为之语曰:“渤海赫赫,欧一陽一坚石。”

辟公府,历山一陽一令、尚书郎、冯翊太守,甚得时誉。

及遇祸,莫不悼惜之,年三十余。

临命作诗,文甚哀楚。

孙铄字巨鄴,河内怀人也。

少乐为县吏,太守吴奋转以为主簿。

铄自微贱登纲纪,时僚大姓犹不与铄同坐。

奋大怒,遂荐铄为司隶都官从事。

司隶校尉刘讷甚知赏之。

时奋又荐铄于大司马石苞,苞辟为掾。

铄将应命,行达许昌,会台已密遣轻军袭苞。

于时汝一陰一王镇许,铄过谒之。

王先识铄,以乡里之情私告铄曰:“无与祸。”

铄即出,即驰诣寿春,为苞画计,苞赖而获免。

迁尚书郎,在职驳议十有余事,为当时所称。

史臣曰:若夫经为帝师,郑冲于焉无愧;孝为德本,王祥所以当仁;何曾善其亲而及其亲之一党一者也。

夏禹恭俭,殷因损益。

牲牢服用,各有品章,诸侯不恆牛,命士不恆豕。

御而骄奢,其关乎治政。

乘时立制,莫不由之。

石崇学乃多闻,情乖寡悔,超四豪而取盎,喻五侯而竞爽。

春畦{艹靃}一靡一,列于凝沍之晨;锦障逶迤,亘以山川之外。

撞钟舞女,流宕忘归,至于金谷含悲,吹楼将坠,所谓高蝉处乎轻一陰一,不知螳良袭其后也。

赞曰:郑冲含素,王祥迟暮。

百行斯融,双飞天路。

何石殊一操一,芳饪标奇。

帝风一流一靡一,崇心载驰。

矜奢不极,寇害成赀。

邦分身坠,乐往哀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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