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室神黄苗龚双萧总萧岳尔朱兆《太平广记》卷第二百九十六 神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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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 卷第二百九十六 神六

太平广记

卷第二百九十六 神六

太室神 黄苗 龚双 萧总 萧岳 尔朱兆 蒋帝神 临汝侯猷 一陰一子春 苏岭庙 卢元明 董慎 李靖

太室神

后魏太武时,嵩一陽一太室中有宝神像,长数尺。

(尺原作寸乍见三字。

据明抄本改。

)孝文太和中,有人避疟于此庙,见太武来造神。

因言:“今日朝天帝,帝许移都洛一陽一,当得四百年。”

神言:“昨已得天符矣。”

太武出,神谓左右曰:“虏性苛贪,天符但言四十,而因之四百。”

明年,孝文选都洛一陽一,唯得四十年矣。

(出《广古今五行记》)

南北朝北魏太武帝时,在河南登封县太室山嵩一陽一寺中有座宝神像,高数尺。

孝文帝太和年间,有人逃避疟疾传染躲进此庙,看见太武帝来拜访庙神,并说今日来朝觐天帝云云,天帝允许他迁都到洛一陽一,并说他可以延续四百年统治。

庙神说自己已经得到天符了。

太武帝出去之后,庙神对左右说:“这一奴一才本性苛刻而贪婪,天符只说四十年,而我顺着他说了个四百年。”

第二年,孝文帝迁都到洛一陽一,只坐了四十年一江一 山。

黄 苗

宋元嘉中,南康平固人黄苗,为州吏,受假违期。

方上行,经宫亭湖,入庙下愿:“希免罚坐,又欲还家,若所愿并遂,当上猪酒。

苗至州,皆得如志,乃还。

资装既薄,遂不过庙。

行至都界,与同侣并船泊宿。

中夜,船忽从水自下,其疾如风介。

夜四更,苗至官亭,始醒悟。

见船上有三人,并乌衣持绳,收缚苗。

夜上庙阶下,见神年可四十,黄面,(面原作白。

据明抄本改。

)披锦袍。

梁下悬一珠,大如弹丸,光辉照屋。

一人户外白:“平固黄苗,上愿猪酒,遁回家。

教录,今到。”

命谪三年,取三十人。

遣吏送苗穷山林中,锁腰系树,日以生肉食之。

苗忽忽忧思,但觉寒热身疮,举体生斑毛。

经一旬,毛蔽身,爪牙生,性欲搏噬。

吏解锁放之,随其行止。

三年,凡得二十九人。

次应取新淦一女,而此女士族,初不出外,后值与娣妹从后门出,诣亲家,女最在后,因取之。

为此女难得,涉五年,人数乃充。

吏送至庙,神教放遣,乃以盐饭饮之,体毛稍落,须发悉出,爪牙堕,生新者。

经十五日,还如人形。

意虑复常。

送出大路。

县令呼苗具疏事,覆前后所取人,遍问其家,并符合焉。

髀为戟所伤,创瘢尚在。

苗还家八年,得时疾死。

(出《述异记》)

南朝宋文帝元嘉年间,南康郡平固县人黄苗,在州里当官吏。

一次,他休假超期,正匆匆往回赶的时候,经过宫亭湖便进庙祷告,希望能够免于处罚并辞职回家。

如果这些愿望能够实现,他将带着酒和全猪来祭祀一番。

黄苗赶回州府之后,这些愿望全都实现了,便返回故里。

由于他带的东西很少,就没有经过庙门口。

走到四县的一交一 界处,与同伴把船并连停泊宿一江一 上。

半夜,船忽然被吹得顺流而下,速度相当之快。

四更天,黄苗随船漂到宫亭湖时,才醒悟过来。

这时,只见船上有三个人,都穿着黑衣服并拿着绳子,将黄苗绑住,天没亮把他押到庙门口的石阶下。

黄苗看见一个神人,年龄在四十岁左右,黄脸,披着锦袍。

屋梁下面悬挂着一颗珠子,弹丸般大小,照得满室生辉。

一个人在门外说:“平固县的黄苗,上次许愿说要献酒和全猪,结果逃遁回家,派人又把他抓了回来。”

神人决定把他流放三年,捉三十个人回来。

小吏把黄苗送进深山老林。

从此,黄苗被锁锁住腰并系在树上,天天以生肉充饥。

他心中空虚恍惚,忧思不已,只觉得一阵冷一阵热,浑身长疮,整个身体都生出斑毛来。

十天之后,那毛便遮蔽全身,兽的爪牙也长了出来,性情也变得狂暴嗜杀。

看管他的小吏打开锁放他走,并随之而行。

三年,黄苗一共抓了二十九个人。

接着,他应该去找新淦县的一个女子。

但这女子出身大姓豪族,开始根本就不出门,后来她同丈夫的兄弟媳妇等从后门走出去串亲戚,由于她走在最后,于是被黄苗抓住。

这女子得来最为不易,前后过了五年,人数已够,小吏把黄苗送到庙前。

神人让把他放了,并用饭和盐水喂他。

于是,他身上的斑毛渐渐脱落,一胡一 子和头发全长了出来,兽的爪牙也蜕掉了,生出来的是新的。

十五天后,他复原为人,精神和神志也恢复了常态。

他被送出大路,县令喊他具疏事,提到先前所吃的人及其家庭情况,全都符合事实。

他股骨受过戟伤,现伤疤还在。

黄苗回家八年后患流行病而死。

龚 双

襄一陽一汉水西村,有庙名土地主,府君极有灵验。

齐永元末,龚双任冯翊郡守。

不信鬼神,过见此庙。

因领人烧之。

忽旋风绞火,有二物挺出,变成双青鸟,入龚双两目。

两目应时疼痛,举体壮热。

至明便卒。

(出《汉淝记》)

襄一陽一郡汉一江一 边的西村,有座庙叫“土地主”,这座庙的庙神极有灵验。

南朝齐永元末年,龚双在冯翊郡任郡守。

他平时不信鬼神,一次路过这座庙前,便带人把它烧了。

忽然间,一阵旋风绞动起冲天大火,只见有两个东西从大火中挺然而出,随即化作一对青鸟,钻进了龚双的眼睛里。

顿时,他感到双目疼痛难忍,全身奇热无比。

到了第二天,他便死去了。

萧 总

萧总,字彦先,南齐太祖族兄环之子。

总少为太祖以文学见重。

时太祖已为宋丞相,谓总曰:“汝聪明智敏,为官不必资。

待我功成,必荐汝为太子詹事。”

又曰:“以嫌疑之故,未即遂心。”

总曰:“若谶言之,何啻此官!”太祖曰:“此言狂悖,慎钤其口。

吾专疚于心,未忘汝也。”

总率性本异,不与下于已者一交一 ,自建业归一江一 陵。

宋后废帝元徽后,四方多乱,因游明月峡,爱其风景,遂盘桓累岁。

常于峡下枕石漱流,时春向晚,忽闻林下有人呼“萧卿”者数声,惊顾,去坐石四十余步,有一女,把花招总。

总匆异之。

又常知此有神女,从之,视其容貌,当可笄年,所衣之服,非世所有,所佩之香,非世所闻。

谓总曰:“萧郎遇此,未曾见邀,今幸良晨,有同宿契。”

总恍然行十余里,乃见溪上有宫阙台殿甚严。

宫门左右,有侍女二十人,皆十四五,并神仙之质。

其寝卧服玩之物,俱非世有,心亦喜幸。

一夕绸缪,以至天晓。

忽闻山鸟晨叫,岩泉韵清,出户临轩,将窥旧路,见烟云正重,残月在西。

神女执总手谓云:“人间之人,神中之女,此夕欢会,万年一时(时字原缺。

据明抄本补。

)也。”

总曰:“神中之女,岂人间常所望也。”

女曰:“妾实此山之神,上帝三百年一易,不似人间之官,来岁方终。

一易之后,遂生他处。

今与郎契合,亦有因由,不可陈也。”

言讫乃别。

神女手执一玉指环,谓曰:“此妾常服玩,未曾离手,今永别,宁不相遗?愿郎穿指,慎勿忘心。”

总曰:“幸见顾录,感恨徒深,执此怀中,终身是宝。”

天渐明,总乃拜辞,掩涕而别。

携手出户,已见路分明。

总下山数步,回顾宿处,宛是巫山神女之祠也。

他日,持玉环至建业,因话于张景山。

景山惊曰:“吾常游巫峡,见神女指上有此玉环,世人相传云:是晋简文帝李后曾梦游巫峡,见神女,神女乞后玉环,觉后乃告帝,帝遣使赐神女。

吾亲见在神女指上。

今卿得之,是与世人异(与世人异原作世世异人。

据明抄本改。

)矣!”总齐太祖建元末,方征召,未行帝崩。

世祖即位,累为中书舍人。

初总为治书御史,一江一 陵舟中遇,而忽思神女事,悄然不乐,乃赋诗曰:“昔年岩下客,宛似成今古。

徒思明月人。

愿湿巫山雨。”

(出《八朝穷怪录》)

萧总,字彦先。

他是南朝齐太祖萧道成哥哥萧道环的儿子。

萧总小时候,便以辞章修养被太祖看重,当时,太祖已经是南朝刘宋的丞相了。

他对萧总说:“你聪明智敏,做官不必论资排辈,等我大功告成的时候,一定举荐你为太子詹事。”

又说:“因为要避开嫌疑,所以这个职位未必遂你的心愿。”

萧总说:“如果将来要应验的话,我何止担任此官?”

太祖说:“这话说得太狂妄而悖谬了!你要谨慎小心尤其说话要注意。

我为你而感到忧苦和内心不安。”

萧总向来率直坦白,性格异常,不与低于自己的人相一交一 。

他从建业回到一江一 陵。

宋后废帝元徽年间之后,四处战乱纷起,于是他到明月峡游览。

他喜爱这里的风光,一逗留便是一年。

有一次,他于峡下枕着石头任凭水流冲刷着身体,当时已是晚春,忽然听见林子里有人连喊数声“萧卿”,不由惊起四顾。

此刻,只见离他坐的石头四十余步远的地方,有一个女子,摇动着手里的花束招呼萧总。

萧总感到慌乱、惊异,又常听说此地有神女,只好顺从地走了过去。

看她的容貌,应该是到了出嫁的年龄。

她所穿的衣服,不是人世间所有;她所佩戴的香袋里散发出的香气,也是人世间闻不到的。

她对萧总说:“未曾受你的邀请,在此与你相遇,应该为这个美好的早晨而庆幸。

这说明我们有同宿之缘分呵!”萧总恍恍惚惚跟着她走了十余里,就看见溪边有一座辉煌庄严的宫殿,宫门左右,有二十个十四五岁的侍女,都具有神仙的气质。

那女子卧室里的衣物古玩等,也都是人世间没有的,萧总心中十分高兴,一夜 缠一绵 ,直到天亮。

忽然听见山雀在叫,只见山泉清亮,在欢快地流淌。

萧总走出门来,站在长廊上,欲看回去的路,只见那里烟云正浓,残月尚悬在西天。

神女握着他的手,对他说:“一个是人间的男子,一个是神仙中的女子,我们这一夜 欢会,一万年才能有一次呵。”

萧总说;“神仙中的女子,不正是世人经常盼望的吗?”

神女说:“我实际上是此山之神。

上帝让我们三百年一换,不像人间的官,明年就到期了,一换下来之后,随即又托生别处。

今天我与你合一欢 ,也是有原因的,但不能说出来呵。”

说完便与萧总告别。

神女拿出一枚玉戒指,对萧总说:“这东西我一直戴着赏玩,不曾离手;今天你我永别,怎能不把它送给你呢?希望你把它戴在手指上,千万不要忘了我们的情义。”

萧总说:“有幸得到你的眷顾,使我十分感动而又遗憾。

我把它放在怀中,一辈子都是宝呵。”

天渐渐亮了,萧总揖手告辞,挥泪而别。

二人手挽手走出门来,只见归路云雾散尽,萧总顺着山路走了几步,回首朝住过的地方望去,仿佛是在巫山神女的庙祠。

后来有一天,他拿着玉戒指来到建业,把这件事告诉了张景山。

张景山吃了一惊,说:“我曾经去过巫峡,看见神女手指上就戴着这枚戒指!人们相传说,当年晋简文帝时,李皇后有一次作梦去巫峡游玩,遇见了神女,那神女向皇后乞要她手上的玉戒指。

醒来之后,李皇后把这件事告诉了简文帝,简文帝就派人把那戒指赐给了神女。

我亲眼看见那枚戒指在神女手上戴着呢!今天你得到了它,这说明你与我们这些人有不同之处。”

齐太祖建元末年,萧总正应召进京,没等动身高祖萧道成便驾崩了,世祖萧赜即位。

萧总连着当了几年中书舍人。

刚刚升任治书御史不久,有一次他坐船来在一江一 陵,忽然想起当年神女之事,闷闷不乐,便赋诗一首道:昔年岩下客,宛似成今古。

徒思明月人,愿湿巫山雨。

萧 岳

齐明帝建武中,有书生萧岳,自毗陵至延陵季子庙前,泊舟望月。

忽有一女子,年十六七,从三四侍女,貌皆绝世,橘掷岳怀中。

岳心异之,乃问其姓名。

云:“葛氏。”

岳因请舟中,命酒与歌宴,及晓请去,岳甚怅然。

岳登舟望之,见庙前有五六女相迎笑,一时入庙。

岳异之,及明,乃整衣冠,至延陵庙中。

见东壁上书第三座之女,细观之而笑,果昨夜宿之女也。

及左右侍女,亦所从也。

画壁题云,东海姑之神。

(出《八朝穷怪录》)

南朝齐明帝建武年间,有个叫萧岳的书生,从毗陵来到延陵季子庙前,泊船赏月。

忽然来了一个女子,年龄大约十六七岁,跟随三四个侍女,都美貌无比。

那女子把一个橘子扔进萧岳怀中,使萧岳颇感惊异。

于是,他问那女子姓名,回答说葛氏。

萧岳便请她们上船,吩咐摆上酒筵,并用歌舞助兴。

天亮之后,她们告别离去。

萧岳十分惆怅。

他站在船头望去,只见庙前有五六个女子微笑相迎,同时进入庙中。

萧岳感到奇怪。

等天亮之后,他便整整衣帽,来到延陵季子庙中。

这时,他看见东面墙壁上画的第三个女子有些面熟,仔细一看不由笑了,果然是昨夜与他同宿的那位女子呵。

站在她身旁的侍女,也都是昨天见过的随从。

壁画上面题着“东海姑之神”五个字。

尔朱兆

后魏孝庄帝,既诛尔朱荣。

荣子兆,自汾州率骑攻洛。

师自河梁西涉,掩袭京邑。

先是河边有一人,梦神谓曰:“尔朱家欲渡河,用尔作波津令,当为缩水脉。”

及兆至,见一人,自言知水深浅处,以草表插导,忽失所在。

兆众遂涉焉,寻而陷京,弑庄帝。

(出《北史》)

南北朝北魏孝庄帝杀死尔朱荣不久,尔朱荣的儿子尔朱兆便从汾州率领骑兵进攻洛一陽一。

兵马从桥西涉水,偷袭京城。

在这之前,河边有一个人梦见神对他说:“尔朱家要渡河,用你作波津令,你应当管束住那水脉呵。”

等尔朱兆赶到河边时,见到一个人,自称知道何处水深何处水浅,并用草棍为他导向。

上岸之后,那人便不见了。

尔朱兆的大队人马随即渡过河去,立刻攻陷了洛一陽一城,杀死了孝庄皇帝。

蒋帝神

梁旱甚,诏于蒋帝神求雨。

十旬不降,帝怒,载荻焚庙,并其神影。

尔日开朗,将欲起火。

当神上,忽有云如伞盖,须臾骤雨。

台中宫殿,皆自震动。

帝惧,驰诏追停,少时还静。

自此帝诚信遂深。

自践祚比未曾到庙,于是备法驾,将朝臣修谒。

时魏将杨大眼,来寇钟离。

蒋帝神报敕,必许扶助。

既而无雨,水暴涨六七尺,遂大克魏军。

神之力也。

凯旋之后,庙中人马脚皆有泥湿,当时并目睹焉。

(出《南史》)

南朝时梁地大旱,皇帝下诏书向蒋帝神求雨。

一百天过去了,雨仍未降下来,皇帝大怒,拉去柴草想把庙和神像全烧了。

那太一陽一变得格外红亮。

刚要点火,神庙的正上方,忽然有一块伞盖般的云彩飘了过来,顷刻之间骤然降雨。

这时,又高又平的宫殿,全都自己摇动起来。

皇帝害怕了,急忙又下诏停止焚烧庙宇,一会儿那宫殿便恢复了安静。

从此,皇帝对神深信不疑。

他从即位以来未曾到过庙上,于是备好法驾,带领文武百官前去拜谒。

当时北魏将军杨大眼,率兵攻掠钟离郡。

皇帝又下诏去祭祀蒋帝神,请祈扶助。

当时虽然没有下雨,河水暴涨了六七尺,遂将魏军打得落花流水。

这就是神的力量呵。

胜利之后,庙中那些泥塑的人马足下都沾着稀泥,当时人们都看见了。

临汝侯猷

宗室临汝侯猷,为吴兴太守。

性倜傥,与楚庙神一交一 ,饮至一斛。

每酬祀,尽欢极醉,而神影亦有酒容,所祷必应。

后为益州刺史。

时一江一 陵人齐狗儿反,众十余万,攻州城。

猷兵粮已尽,人有二心,乃遥祷请救。

是日,州界田父,逢一骑络铁,从东方来,问去城几里。

曰:“百四十里。”

日已晡,骑语父曰:“后人来,可令疾马,欲及日破贼。”

俄有数百骑如风,一骑仍请饮。

田父问为谁,曰:“吴兴楚王,来救临汝侯。”

当此时,庙中请祈无验。

十余日,乃见侍卫土偶皆泥湿如汗者。

是日,猷大破狗儿焉。

及猷卒,谥曰“灵”,与神一交一 故也。

(出《南史》)

临汝县有个叫侯猷的人,本是皇帝的族亲,被任为吴兴太守。

他风一流 倜傥,与楚庙的神君有神一交一 ,喝一斛里的酒。

每次祭祀酬酒时,他都要喝得尽兴以至醉倒,而神像的脸上也有醉意,因此,他所祈祷的一些事情,都应验了。

后来。

他被任为益州刺史。

当时,一江一 陵人齐狗儿造反,带领十余万人攻打州城。

侯猷军粮已经吃光了,士兵们军心浮动,他就向着远处的楚庙神君祈祷,请求救助。

这天,州界上有位老农,遇见一位戴着头巾和盔甲的人骑着马从东方奔来,问他离州城还有几里地,老农说:“一百四十里。”

太一陽一快要落了,那骑马的人对老农说:“后面的人赶上来,告诉他们打马快行,我准备在今天大破贼寇。”

一会儿,有几百匹马旋风般奔来,一个骑马的人向老农要水,老农问给谁要的,他说:“吴兴楚王,他是领我们来救临汝侯猷的。”

由于楚庙神君走出庙门,这时去庙中祈祷什么都不灵验。

十余天过去了,那些泥塑的侍卫身上还泥乎乎的,仿佛在流汗呢。

那天,侯猷果然大破齐狗儿。

等到侯猷死后,他得到的谥号为“灵”,这就是他与神交往的缘故呵。

一陰一子春

梁一陰一子春为东莞太守。

时青州刺史王神念,毁临海神庙座。

栋上有一蛇,役夫不擒,入于海水。

尔夜,子春一梦 见一人诣其府,云:“有人见苦,破坏所居,今既无托,欲憩此境。”

子春心密记之。

经日。

方知神念毁庙。

因办牲醪,立宇祠之。

数日,梦一朱衣人谢曰:“得群厚惠,当以一州相报。”

经月余,魏君欲袭朐山,子春预知,设伏摧破。

武帝以为南青州刺史。

(出《南史》)

南朝梁地有个叫一陰一子春的人,被任为东莞郡的太守。

当时,青州刺史王神念毁坏了临海神庙的庙座。

庙的大梁上有一条蛇,役夫们谁也不捉,看着它游进大海。

这天夜里,一陰一子春一梦 见有个人来到府上,说:“有人受苦了!他的居室遭到破坏,现在已经无处寄托,想在你这里落个脚,歇息一下。”

一陰一子春把这个梦悄悄记在心中。

第二天,才知道王神念毁庙一事。

于是,他令人办好牺牲和酒等祭祀品,修建庙宇把它们供了上去。

几天之后,他梦见一个穿红衣服的人来感谢说:“得到你这么厚重的恩惠,应该用一个州来报答呵!”一个多月之后,北魏皇帝想袭击朐山,一陰一子春事先得到了情报,设下埋伏,摧毁了敌人的进攻。

不久,梁武帝便任命他为南青州刺史。

苏岭庙

襄一陽一苏岭山庙,门有二石鹿夹之,故谓之鹿门山。

一习一 氏记云:“一习一 郁常为侍中,从光武幸黎丘。

郁与光武,俱梦见苏岭山神,因使立祠。”

郭重产记云:“双石鹿自立如斗,采伐人常过其下。

或有时不见鹿。

因是知有灵瑞。

梁天监初,有蜯湖村人,于此泽间猎。

见二鹿极大。

有异于恒鹿,乃走马逐之。

鹿即透涧,直向苏岭。

人逐鹿至神所,遂失所在。

唯见庙前二石鹿。

猎者疑是向者鹿所化,遂回。

其夜梦见一人,著单巾帻,黄布裤褶,语云:‘使君遣我牧马,汝何驱迫?赖得无他,若见损伤,岂得全济。

’”(出《襄一陽一记》)

襄一陽一苏岭有一座山庙,庙门由两只石鹿夹着,因此人们叫它鹿门山。

一位一习一 某人记载说:“一习一 郁曾经做过侍中,跟随光武帝刘秀在黎丘起兵。

一习一 郁和光武帝都梦见了苏岭的山神,于是便派人修建祠庙。”

郭重产记载说:“这对石鹿自立如斗。

采药伐木的人常常从它们旁边走过,有时候竟然看不见它们,于是才知道有神灵。

南朝梁武帝天监初年,有个来自蜯湖村的人,在这山水间打猎,看见两只鹿,特别之大,且有别于恒鹿。

于是,他就驱马追赶。

那鹿穿过山涧,直奔苏岭。

那人追鹿追到庙前,随即不见鹿的踪影,只见庙门口有两只石鹿。

这猎人怀疑是刚才那两只鹿所变。

立即返回家中。

当晚他梦见一个人,头上扎着单头巾,穿着黄布褶裤。

对他说:‘使君派我放马,你为什么追赶我?幸亏没有什么,倘若我有所损伤,怎么能够成其大事呢?’”

卢元明

北齐卢元明,聘于梁。

其妻乘车,送至河滨。

忽闻水有香气异常,顾见水神涌出波中,牛乃惊奔,曳车入河。

其妻溺死,兄子十住尚幼,与同载,投入获免。

(出《北史》)

北朝齐的卢元明,受聘于南朝的梁地。

他的妻子乘着牛车,送他来到黄河边上,忽然闻见水中冒出一股异常的香气。

回头一看,只见河神从波涛中钻了出来,那牛便惊恐万状地狂奔起来,拽着车子跃入河中。

卢元明的妻子淹死了,他哥哥的儿子十住还小,与他妻子同坐一车,虽然落入水中却幸免一死。

董 慎

隋大业元年,兖州佐史董慎,性公直,明法理,自都督已下,用法有不直,必犯颜而谏之。

虽加谴责,亦不知惧,必俟刑正而后退。

常因授衣归家,出州门,逢一黄衣使者曰:“太山君呼君为录事。”

因出怀中牒示慎。

牒曰:“董慎名称茂实,案牍一精一练。

将平疑狱,须俟良能,权差知右曹录事。”

印甚分明。

后署曰:“倨。”

慎谓事者曰:“府君呼我,岂有不行,然不识府君名谓何?”

使者曰:“录事勿言,到任即知矣。”

自持大布囊,内慎其中,负之出兖州郭,因致囊于路左,汲水调泥,封慎两目。

慎都不知经过远近,忽闻大唱曰:“范慎追董慎到。”

使者曰:“诺。”

趋入。

府君曰:“所追录事,今复何在?”

使者曰:“冥司幽秘,恐或漏泄,向请左曹匿影布囊盛之。”

府君大笑曰:“已死范慎追董慎,取左曹囊盛右曹录事,可谓能防慎也。”

便令写出,抉去目泥,赐青缣衫、鱼须笏、豹皮靴,文甚斑驳。

邀登副阶,命左右取榻令坐,曰:“籍君公正,故有是请。

今有闽州司马令狐实等六人,置无间狱。

承天曹符,以实是太元夫人三等亲,准令递减三等。

昨罪人程翥一百二十人,引例喧讼,不可止遏。

已具名申天曹。

天曹以为罚疑唯轻,亦令量减二等。

予(予原作余。

据明抄本改。

)恐后人引例多矣,君谓宜如何?”

慎曰:“夫水照妍媸而人不怨者,以至清无情,况于天地刑法,岂宜恩贷奸匿。

然慎一胥吏耳,素无文字,虽知不可,终语无条贯。

当州府秀才张审通,辞彩隽拔,足得备君管记。”

府君令帖召之。

俄顷至,审通曰:“此易耳,当为(当上原有君字。

为字原缺。

据明抄本删补。

)判以状申。”

府君曰:“君善为我辞。”

即补左曹录事,仍赐衣服如董慎,各给一玄狐,每出即乘之。

审通判曰:“天本无私,法宜画一。

苟从恩贷,是资奸行。

令狐实前命减刑,已同私请;程翥后申簿诉,且异罪疑。

傥开递减之科,实失公家之论。

请依前付无间录狱,仍录状申天曹。”

即有黄衫人持状而往。

少顷,复持天符曰:“所申文状,多起异端。

奉主之宜,但合遵守。

《周礼》八议,一曰‘议亲’。

又《元化匮》中《释冲符》。

亦曰‘无不亲’。

是则典章昭然,有何不可!岂可使太元功德,不能庇三等之亲!仍敢衍违,须有惩罚。

府君可罚不衣紫六十甲子,余依前处分。”

府君大怒审通曰:“君为判辞,使我受谴。”

即命左右,取方寸肉,塞其一耳,遂无所闻。

审通诉曰:“乞更为判申,不允,即甘当再罚。”

府君曰:“君为我去罪,即更与君一耳。”

审通又判曰:“天大地大,本乃无亲。

若使有亲,何由得一!苟欲因情变法,实将生伪丧真。

太古以前,人犹至朴;中古之降,方闻各亲。

岂可使太古育物之心,生仲尼观蜡之叹。

无不亲,是非公也,何必引之。

请宽逆耳之辜,敢荐沃心之药。

庶其阅实,用得平均。

令狐实等,乞(乞原作也。

据明抄本改。

)请依正法,仍录状申天曹。”

黄衣人又持往。

须臾,又有天符来曰:“再有所申,甚为允当。

府君可加六天副正使。

令狐实、程翥等,并正法置处。”

府君即谓审通曰:“非君不可正此狱。”

因命左右割下耳中肉,令一小儿擘之为耳,安于审通额上。

曰:“塞君一耳,与君三耳,何如?”

又谓慎曰:“甚赖君荐贤,以成我美。

然不可久留君,当加(加原作寿。

据明抄本改。

)一周年相报耳。

君兼本寿,得二十一年矣。”

即送归家。

使者复以泥封二人,布囊送至宅,欻如写出,而顾问妻子,妻子云:“君亡一精一魂,已十余日矣。”

慎自此果二十一年而卒。

审通数日额觉痒,遂踊出一耳,通前三耳,而踊出者尤聪。

时人笑曰:“天有九头鸟,地有三耳秀才。”

亦呼为鸡冠秀才者。

慎初思府君称邻,后方知倨乃邻字也。

(出《玄怪录》)

隋朝大业元年,董慎任兖州佐史。

他秉性公正率直,明辨是非且懂理法。

从都督以下的官员,凡有执法不公正的,他都要不顾情面前去规劝。

有时虽然会受到责骂,但他也无所畏惧,一定要等到刑罚公正合理之后方才告退。

一次,因为领受官服很晚才回家,他出州府的大门,遇见一位黄衣使者对他说:“泰山神君召你为录事。”

于是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让董慎过目。

那文书上写道:“董慎名称茂实,官府的文书写得十分一精一练,欲平冤狱、解疑案,必须依靠他的良知和才能,暂且任他为右曹录事。”

文书上的字迹印章都十分清晰,最后署名为“倨”。

董慎对使者说:“府君召我,怎么能不去呢?但是我不知道府君叫什么名字呀。”

使者说:“录事不要问,到任之后就知道了。”

说完,他拿出一个大布袋,让董慎钻了进去,然后背着就出了兖州城门。

接着,他把布袋放在路东边,打水和泥,封住董慎的两只眼睛。

董慎全蒙在鼓里,不知道究竟走出多远,忽然听见一长声高呼道:“范慎追董慎到!”使者说:“喏——”然后便走了进去。

府君说:“你上次所追赶的录事,现在在什么地方?”

使者说:“我们一陰一间官署幽深神秘,我怕泄露出去,当初请左曹隐形后装进了布袋中。”

府君大笑说:“已死范慎追董慎!拿左曹的布袋子装右曹录事,可以说是能限制慎了!”说完,便让人把董慎倒出来。

然后让人抠掉董慎眼睛上的泥巴,赐给他黑绢衫和鱼须笏板,还有一双豹皮靴子,上面有斑驳的花纹。

府君请他来到殿前阶下,让身边的人搬来坐榻让他坐下,对他说道:“由于你办事公正,所以才把你请来。

现在,有这样一件事请你处理——闽州司马令狐实等六人,被关押在无间狱中,顺承天曹的旨决,以令狐实是晋孝武帝夫人三等亲戚的缘故,准许在量刑时罪减三等。

昨天,犯人程翥带领一百二十人,用此事做例子喧闹公堂,争辩是非,无法制止。

他们已经联名向天曹申诉,天曹认为对令狐实的惩罚过轻,又决定罪减二等。

我担心后人以此事作由头都这样闹起来呀!你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董慎说:“水照映出人们的美好和丑恶,可人无怨言,是因为太清晰了就无情可言了。

况且天地间的刑法大事,怎么能凭个人的恩怨来减轻或隐瞒罪行呢?但我董慎只是一个办理文书的小吏,平常又没有什么法典,虽然知道不可以这么做,最终说来还是没有什么依据。

我所在的州府里有位叫张审通的秀才,辞彩隽永超群,给府君管理文书是绰绰有余的。”

府君让人执帖召他来,那张审通很快就赶到了,见面就说:“这太容易了!应当判他重新陈状申述。”

府君说:“你真善于为我说话呀!”当即补任他为左曹录事。

但仍然赐衣服给董慎,各给他们一只黑狐狸,每次外出都骑着。

审通评论说:“上天本来是无私的,所以法律最好应该统一。

苟且为个人恩怨随意减刑,这是在助长恶人的罪行。

令狐实前次让人减刑,已经同人私下求情;程翥后来联名申诉,且异罪疑。

倘若开了递减罪行的先例,实际上等于失去了法律的公正严明。

请依照原判还把他关进无间狱中吧。”

乃写下状子申报天曹,当即派一个穿黄衫的使者拿着状子而去。

有顷,那使者又拿着天符回来了,天符上写道:“所申报上来的文状,多是受异端思想之影响。

奉事天主,迎合其旨意,却也符合古之信条。

周礼中有‘八仪’,其中之一就是‘议亲’。

又《元化匮》中《释冲符》上也说‘无不亲’。

这些典章中写得清清楚楚,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怎么能让太元夫人的功德,连她的三等亲人也庇护不了呢?!如果还敢拖延违抗,应该对当事人进行惩罚。

可罚府君六十年不做官,其余的按上次的标准给予处分。”

看罢天符,府君大怒,冲张审通说:“你写的文状,使我受到了如此责罚!”立即让手下人从张审通身上割下一小块肉,塞住他的一只耳朵,那只耳朵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张审通申诉道:“那就奏请更改判辞吧!”没有被允许,当即只好甘心情愿地再次受到惩罚。

府君说:“你为我去受罪,我应该立即再给你一只耳朵。”

张审通又评定说:“天地之大,本来就没有什么亲疏,如果使它有了亲疏,怎么能够统一呢?随便为了感情而改变法律,实际上是滋生出虚伪而丧失了真诚和公正。

远古以前,人们还很淳朴;到了中古,那淳朴之风一江一 河日下,才听到有什么‘六亲’之说。

我们怎么能够使太古之人哺育万物的博爱之心,生出孔老夫子观蜡之叹呢?没有不讲亲疏的,哪里还有公正可言?何必要引经据典呢?请宽恕我忠言逆耳之罪,敢于向你推荐开阔心智之药。

增加你的阅历和实绩,若用法就得公平合理。

令狐实等人,还是请求依法惩治吧!”就写文状再次申报天曹,黄衣使者又拿著文状前往。

很快,使者又拿着天符返回,天符上面写道:“经过再次反省申报来的文状。

十分公正恰当。

府君可增加任六天副正使以资奖励,令狐实、程翥等人,一起正法,请全权处置。”

府君当即对张审通说:“没有你是不可能纠正此案的。”

于是让手下人割下一块耳朵上的肉,让一个小孩儿把那肉掰成耳朵状,贴到张审通的额头上,说道:“塞住你一只耳朵,给了你三只耳朵,怎么样?”

然后,又转脸对董慎说:“全靠你举荐贤能,才成全了我的美事。

但是,不能让你在此久留,应当以增加一年一陽一寿来报答你。

这样,再加上本来该享的寿命,你还能活二十一年呵。”

随即送他回家。

使者再次用泥巴封住他们二人的眼睛,用布口袋把他们分别送回家中。

董慎突然像宣泄出来似地醒来,他向妻子询问,妻子说:“你失去魂魄,已经十多天了!”董慎从这天算起,果然又活了二十一年才死。

张审通到家后不几天,便觉得前额发痒,随即冒出一只耳朵,与原来的两只耳朵相通,而后冒出的这只格外好使。

当时人们都逗他说:“天有九头鸟,地上有三耳秀才。”

也有人称他为鸡冠秀才。

董慎想起当初府君自称为邻,后来才知道“倨”就邻字呵。

李 靖

卫公李靖,始困于贫贱,因过华山庙,诉于神,且请告以官位所至。

辞色抗厉,观者异之。

伫立良久,乃出庙门百许步,闻后大声曰:“李仆射好去。”

顾之不见人。

后竟至端揆。

(出《国史记》)

卫国公李靖,当初由于贫穷而饥寒一交一 迫。

于是在途经华山庙时,他向庙神诉说了一番,并且祷告给自己以官职。

他言辞激烈,声色刚直,围观的人们惊诧不已。

李靖默默地站了好长时间,刚走出庙门一百来步,听后面有人一大声说:“李仆射请走好呵!”他回头望去却没有看见说话的人。

后来,他竟然当上了总持朝政的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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