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审徐良,要用严刑一逼一供,那么究竟徐良犯什《白眉大侠》第三十五回 假徐良皇宫杀人命 真白眉刑部受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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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大侠 - 第三十五回 假徐良皇宫杀人命 真白眉刑部受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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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假徐良皇宫杀人命 真白眉刑部受冤枉

夜审徐良,要用严刑一逼一供,那么究竟徐良犯什么罪了?这事是怎么发生的呢?原来,徐良确实带领众人在外面征战,根本不知道京城里发生的事情。

就在九月初三那天,四帝仁宗赵祯皇帝闲着没事,在御书房看了前方的战报,知道一切都挺顺利,心里挺高兴,用完了晚膳,便在御花园里溜达。

当天晚上,主管皇上内宫事务的太监向他请示,问皇上当夜宿在哪座宫院,并将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铜牌在皇上面前摆了一大溜,那铜牌上有各院妃子的名字。

仁宗乐呵呵地挑一起一块往地下一扔,太监捡起来一看,是新选进宫中的杨一娘一娘一,现在实质还不够一娘一娘一的身份,无非是第八等的一个淑妃。

别看等级不高,可深受皇上一宠一爱一。

她爹叫杨文业,是内阁的一个学士,他博学多才,有时给仁宗讲课。

仁宗对他非常赏识,一次问起他家中的情况,杨文业据实回禀:“臣家共七口人,除了我们老夫老妻之外,还有五个女儿。

其他四女都已远嫁,唯有幺女名叫静娴,还未出阁。”

仁宗也是高兴,随口便问,“你老女儿多大啦?”

“年方十九。”

“哎哟,十九也不小啦,为什么没出阁呀,大概你们老夫妻有点舍不得吧?”

杨文业乐了:“陛下圣明,您算猜着了,我这五个女儿当中,数着幺女儿最有出息,她能歌善舞,能诗善画,我真舍不得将她远嫁。

将来呀,我打算招个养幺女婿。”

仁宗本身就有才,也一爱一才,一听说能诗会画,就提出拿来几幅观看观看。

皇上要看,这在当时是多么光荣的事啊,杨文业马上谢恩,第二天就把他女儿的画抱来一摞,交给仁宗。

仁宗对那些山水画不感兴趣,唯独有一幅画面上画着一个貌美的女子栩栩如生。

仁宗把这幅画挂在墙上怎么看怎么喜欢。

这人也太漂亮了,画得跟真的似的。

他就问杨文业:“这也出自你女儿的手笔?”

“不错,就是她画的。”

“但不知画的这个女子是谁?”

“嘿嘿,陛下,实不相瞒,她自己画自己,这就是我女儿的模样。”

“哎呀!”仁宗说:“你女儿要长这样,那真是天仙呀!”从此他就动了心了,非要召见不可。

于是他背着文武朝臣,就在偏殿跟这位仙女一般的杨静娴见了一面。

见面之后,皇上一高兴,立刻降旨,加封她为淑妃,将她选进后宫,陪王伴驾。

杨文业也随之摇身一变,从内阁学士变成了当朝的国丈。

杨一娘一娘一一进宫,就把仁宗给迷住了,仁宗哪个宫也不去,天天在翠华宫里休息,没事了就跟杨一娘一娘一在一起消磨时间,杨一娘一娘一不是给他弹琵琶、跳舞,就是跟他在屋里吟诗作画,两个人如胶似漆。

今晚他一抽一这块铜牌,就表示到翠华宫杨一娘一娘一处休息。

定更天的时候,仁宗起驾,赶奔翠华宫。

那宁总管高呼:“翠华宫杨一娘一娘一接驾!”杨一娘一娘一身穿非常华贵的衣服,率领宫娥出来接驾,从从容容陪王伴驾到了翠华宫里,双双落坐。

宫女们围前围后,侍候吃喝。

呆到二更天,皇上一摆手,其他人退下,他们要休息了。

就在这要休息没休息的时候,就听后窗户“咯——吱”一声开了,“啊——”蹦进个人来!皇宫大内三尺禁地呀,谁敢从窗户爬来爬去?这不是怪事吗?仁宗回头一看,吓了一跳。

再看这个人,头上戴六棱软塌壮巾,周身上下穿青挂皂,寸排骨头扭扣,大叉蹲裆滚裤,四喜抓地虎快靴,勒着蓝色的十字绊,左右是双插花的镖囊。

为了行动方便,他把大衣脱一下来,卷成麻花形,斜背在身后,手里头拎着把明晃晃冷森森的单刀。

借着灯光往他脸上一看,面赛紫羊肝,刷白刷白两道白眉一毛一,大片牙,黑牙根,耷一拉眼角,嘴角往上一翘。

皇上一眼就看出来了,徐良!因为他和徐良见过好几次面了,每一次山西雁奏凯班师,皇上必定在耀武楼接见,而且设御宴款待,还让徐良三次献艺。

皇上赠送礼品时,他还陪王伴驾,俩人坐在一张桌上唠磕。

他能不认识徐良吗?可仁宗又一想,这能是徐良吗?他在阎王寨呢,怎么跑回来了?要是有事情应当让开封府和值班的大臣传达呀,怎么能进内宫呀,而且手持凶器……这还了得吗!仁宗在惊恐之余,把脸往下一沉,“嗯,徐良,你这是做什么?深更半夜手持凶器,闯入禁宫,你到底要干什么?”

就见这位徐良一乐:“嘿嘿……你说我要干什么?告诉你,我要宰了你这个无道的昏君!我们在前方浴血奋战,一天不定得死多少人,渴饮刀头血,睡卧马鞍桥,出生入死,多不容易啊!你可倒好,丰衣足食,娇一妻美妾,想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这也太不公平了,我告诉你,两军阵前缺粮少晌,大伙怨声载道,命我回来找你算账,今天晚上我就找你来了!我发现你是个无道的昏君,干脆我也不保你了,这个官我也不当了,今天我非宰了你不可!”仁宗一听真是徐良,连说话这味儿都一点不差。

当时皇上的火就上来了,“徐良啊,你反了!你反了啊!你简直是胆大妄为,竟敢威吓孤家,这还了得!啊——来……”他要喊人,外头有值班下夜的御林军,有宫廷的卫队。

他打算把人喊来,把徐良给抓住。

哪知那位早有准备,嗖地往前一蹿,就把仁宗的脖子给掐住了。

“嗯……”皇上想喊,没喊出来。

那人不但掐住皇上的脖子,还把大环刀抡起来,照皇上屁一股上“啪”地拍了一刀。

皇上生来金枝玉叶,娇生惯养,谁敢碰他?他哪懂得挨打是什么滋味?这一下差点没把仁宗打得背过气去。

紧接着又“啪、啪”给了皇上反正两个嘴巴子:“你喊!你喊我就宰了你!”仁宗胆小,吓得哆嗦成一一团一,倒在地上再也不敢喊了。

这时那个杨一娘一娘一已经吓酥了骨了,坐在旁边抖做一一团一。

这个自称是徐良的人借灯光一看:“啊,这个美人长得可太好了!怪不得这个无道的昏君被你迷住了。

好吧,谁让我今天赶上了呢,你就陪着山西雁睡一宿吧。”

说着他就过来动手抓一娘一娘一。

仁宗在这儿守着,干生气不敢动弹。

杨静娴转身就跑,可她穿的衣服太麻烦,裙子长得拖到地上,刚一转身正好绊到桌子角上,由于她跑得急,“扑通”摔了个大跟头,脑袋正好碰到柱子上,只听“啪”的一声,立即把额角碰塌了,当时就没气儿了。

其实这个徐良根本没心要她的命,只是居心不一良,打算调一戏调一戏她,没成想出了这么个事。

他一赌气,把刀举起来,骂了声:“不识抬举的东西!”“噗”的一下,又在她软肋上一捅一了一刀。

杨一娘一娘一彻底毙命,仁宗“哎哟”一声紧闭双眼,好悬没晕过去。

就在这时,就见这个徐良一哈腰,把一娘一娘一头上戴的宝器,什么凤钗、耳环、手镯等皇上所赐的价值连城的东西,全都摘下来揣进自己怀里,然后转身到仁宗近前,把手中刀晃了晃说:“昏君你听着,我本应该要你这条狗命,但是你的妃子已经死了,也就算了,老子有好生之德,我走了,要是想找我,你随便,三老子等着你呢!你要是找不着我,不一定哪天我高兴,还来找你的晦气。”

说完之后就跳窗走了。

他走了半天,仁宗都没敢喊叫。

后来看他真跑了,仁宗才倏地跑出翠华宫,就像疯了以地大喊:“来人呐!快来人呐……”喊过后他就昏过去了。

宁总管和内务府的官员闻声赶来,一瞅,一娘一娘一已是血溅尘埃,皇上也已背过气去,皇宫里顿时乱做一一团一。

他们把仁宗抬到一床一上,把一娘一娘一的一尸一体搭到外面,官员们找御医,宫女们擦血迹,忙忙乱乱自不必说。

等把仁宗抢救过来,皇上掉了眼泪,他气急败坏地说:“反了!他是反了!”心里说:徐良啊,你有多大功劳,你不就是三品带刀御前护卫吗?你满腹牢騷跑回来找我算账,你是野一性一不改呀!可见我当初错翻了眼皮,怎么拿你个绿林人当珍珠美玉了?我要知道你是个野兽,我早就把你杀了!仁宗气得又背过气去了。

这一一夜之间,皇上昏厥过好几次,最后一次醒过来时,才把宁总管叫过来说了事情的前后经过,别人他都没告诉,怕丢人。

宁总管听后一皱眉,心想:天哪!这徐良我可熟悉啊,他——他怎么会干这种事呢?但是皇上亲眼目睹,谁要说那人不是徐良,从皇上这儿就通不过,皇上一口咬定是板上钉钉,一准儿没错。

宁总管只好相劝:“万岁您安心静养,奴才决不声张。”

皇上背着大伙私自选了个一娘一娘一,又出这事,实在太难开口,所以仁宗叫手下人保密,尽量别往外说。

直到奉旨审讯徐良,有关的人才知道一点内情。

左大人领旨时,仁宗咬着牙跟他说:“问不出供来,小心你的脑袋!”左昆能不害怕吗?一看徐良不肯招认,就把刑具准备好了。

但还没等给徐良戴上呢,蒋平就不干了,蒋四爷噌地一下站起来,到堂上一抱拳说:“大人息怒,卑职有下情回禀。”

左昆一看是蒋平,也是老熟人,便问:“蒋平你有话说?”

“是,大人准禀,我可不袒护罪犯,方才他所供的,全是事实,卑职我可以作证。

徐良他一直在阎王寨,冲锋陷阵,出生入死,跟我们始终没离开呀!他怎么能到开封来作案?再说,大同到开封千里迢迢,不能一一夜之间作了案又飞回去,这是不可能的事。

看来一定有人长得像徐良,冒名顶替,栽赃陷害。

大人啊,请您转告天子,应当捉拿那个真正的罪犯,不要冤枉了徐三将军!”“嘿嘿……四老爷,我本跟你的想法一样,可天子是目睹眼见!皇上的龙眼能看错吗?蒋平啊,你还是别替徐良袒护,他徐良是招也得招,不招也得招。

你呢,只是听堂,无权在这里发表议论,快退了下去!”蒋四爷一听,不允许辩理,非叫招供不可,这不是屈死人笑死贼吗!就在这时候,左昆吩咐一声:“给我夹!”三根无情木就把徐良的两条腿给夹上了。

左昆把桌子一拍:“徐良你招不招?”

徐良一龇牙,心想:没什么可招的,我根本就没做这个事情。

“好啊,动刑!”“咳……”两边一叫号,皮条往两边一拽,“咯……叽……咯叽……”三根棍子往一块儿一并,腿在当间受得了吗?可徐良倒没在乎,老西儿把脑袋一扑棱,舌一尖一顶,用上气功了:“嗯……啊……”再看徐良这两条腿,直粗了有一倍,而且越夹越粗,把几个掌刑的累得大汗直淌。

蒋平在旁边暗笑,心说:小良子跑这儿练气功来了。

又心说:赃官,我看你能把小良子怎么样!这一下把左昆气得颜色都变了。

这左大人还真有歪点子,他命人抬来火盆,把铁烙铁烧红了。

这玩艺儿真给徐良烙上可怎么受得了?什么气功也抗不住啊!眼看着山西雁就要吃苦。

就在这时,刑部外面乱了。

“走!找长官去!找长官去!”“哗啦……哗啦……”大家一拥而入。

“哎,你们是干什么的?站住!这是刑部大堂,禁止出入!”“去你一娘一的!我们定要进来!”左大人往堂下一看,糟了,一下子进来六七十人,都是开封府的官差,为首的官是大脑袋,没鼻子,袖子挽得老高,手里还拿着小片刀,再往他身后一看,是小七杰、小五义,尽是年轻的,什么笑脸郎君沈明杰,义侠太保刘士杰,超水燕子吕仁杰,红眉童子柳金杰,小元霸鲁世杰,井底蛙邵环杰,小义士艾虎,玉一面专诸白云生,霹雳鬼韩天锦……他们来干什么?这还用说,谁都知道今天晚上审讯徐良,人们都没回去睡觉,全集中到差官棚校尉所,都准备听个结果。

大家的心跟油煎似的。

别人能受得了,房书安可受不了,因为他到了开封府挺吃香,包大人亲自接见,赐酒三杯,包大人还用好言安慰,说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劝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说是“你放心,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就请旨定夺,一定保你的官职。”

房书安的脸皮还真厚,当时趴到地下就给包大人磕头,直跟包大人叫爷爷,他说:“我的亲爷爷,您太好了,哪怕我在开封府刷马桶呢,我也心甘情愿。

我摇身一变成个正经官,我不是美了吗!”一句话把包大人给逗乐了。

现在别看他不是开封府的官差,但大家对他挺器重。

此刻房书安也在差官棚里呆着,他堵着门托着大脑袋坐着,一看屋里空气太紧张了,压抑得要命,连气儿都喘不上来,就凑到艾虎身边问:“老叔你想什么呢?”

“哎,还问呢!想我三哥的事儿呗!”“光想有什么用呢,我干爹非受罪不可,他们就不讲理啊,问不出他的口供,撬不开他的嘴,要动用大刑呀!万一我干爹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依靠谁呢?我说我的老叔啊,你跟他一个头磕到地下了,可不能就这么等着呀!”“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领伙人到刑部衙把我干爹抢出来。”

“胡说!这叫造反!”“哎呀,你要老实了,我干老儿就没命了!”“对呀!”小伙子腾身站起,他要怒闯刑部衙。

房书安一看徐良摊上了不白之冤,就急眼了。

房书安这个人心肠热,别看没鼻子,嘴却非常能说,脑袋反应也快,他要想救徐良,光靠自己等于白日作梦,他必须鼓动一部分人,所以他就凭着伶牙俐齿,鼓动艾虎。

别看艾虎岁数不大,但在开封府不敢说举足轻重,也有一帮人拥护。

房书安向艾虎讲理,以情一动之,以理说服,把艾虎的心说活了。

于是小义士噌地一下站起来,剑眉倒竖,虎目圆睁,把手中的茶杯摔了个粉碎。

只听“叭”一声:“我不干了,这碗饭我不吃了!有什么好结果呀?渴饮刀头血,睡卧马鞍桥,出生入死,跌跌爬爬,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是不白之冤!我三哥就是个例子,将来这个祸没准轮到谁的头上。

我三哥跟我号称小五义,我们一个头磕到地下了,福祸与共,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三哥掉脑袋,艾虎我陪着,脑袋掉了碗大的疤。

有乐意跟我去的没?到刑部衙把我三哥抢救出来!”“哎呀,反了。”

艾虎这么一急眼,人们一阵騷动。

艾虎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小七杰弟兄没动地方,表面上是表示同情,但有点不敢。

房书安一看,过来就把义侠太保刘士杰给拉住了:“我说大叔啊,你可叫义侠太保,我请问,这义字怎么讲?不就是义气的义吗!你别看我刚到开封府,可我早听说了,我干老徐良可对你不错呀!当年怎么收的你?怎么保举你当的差?没有我干老儿荐你,你能有今天吗?现在我干老儿摊了官司,你袖手旁观,与心何忍啊!我看你就别叫义侠太保了,叫不义太保得了。”

话虽不多,可把刘士杰闹了个大红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点儿下不来台。

刘士杰“噌”地一下站起来说:“哎,你别往下说了,我倒不是怕,因为我现在也是官人,也是个四品带刀御前护卫,这样去闯刑部衙,得犯不赦之罪。

我死倒是小事,可这不是给咱们开封府找麻烦吗?”

“你呆着去吧,胆小的人就会找借口!给开封府找什么麻烦?别忘了这句话:法不责众。

要光你刘士杰一个人闹事。

那对不起,也许叫你脑袋搬家当个‘平顶侯’。

有大伙儿你怕什么?再说我也看出来了,包大人没言语,看来也气得够呛。

咱们大伙带头一折腾,就一逼一着大人说话了。

相爷要一说话,满天云彩不就全散了?”

大伙一听,对,相爷这几天十分不痛快,跟任何人都不见面,确实在书房呆着生闷气,不用问,考虑的也是徐良的事。

大伙明白,包公办事情,没把握的不干,徐良是他的部下,动不动就出头干预,显得有失一身份,但是到了实在不可解决的时候,他是非出头不可的呀。

不如我们先把这炮点响了,一逼一着大人尽快出头,好让徐良的官司得以了结。

刘士杰想到这儿,把刀就背上了:“房书安,你别往下说了,上刀山、跳油锅算我一份,有不怕死的跟我来!”“走啊!走啊!……”几十位小弟兄就这样各背刀剑,凶神恶煞一般冲出了开封府,起身赶奔刑部衙。

房书安在人群之中挺着大脑袋,边走边说:“别看在家大伙劲儿挺足的,到了刑部衙可不许耷一拉脑袋!怕死的别跟着!跟着的别怕死!”因为已是半夜,老百姓睡觉之中就听得街上人声大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胆小的不敢动,胆大的掀一开窗帘看看,还以为要打仗呢,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些人到了刑部衙,衙门口戒备森严,巡逻的哨兵一看来了这么一大伙人,吓了一跳,忙喊:“站住!干什么的?”

房书安头一个就奔过来了:“怎么?不认识?我们是开封府的。”

“对不起哥们儿,开封府的官人,你们有事?”

“有事!请你把道路闪开,我们要到里面听堂。”

“啊?哎呀,那怕不行吧,没有刑部大人的堂谕,外人不得随便出入。

求各位在这儿略等一会儿,我给打听打听。”

“去你一妈一的,用你打听?你要一打听就进不去了。”

说着把哨兵扒拉到一边,大伙一拥而入,直奔二堂。

到了二堂上一看,好么,火盆里面的铁烙铁都烧红了,正要给徐良动刑。

艾虎一看就急眼了,过来一脚把火盆蹬翻了,“去你一妈一的!”于是稀哩哗啦,铁烙铁也飞了,正好落在旁边一个人的脚上,只听得“哧啦”一声,把那位烫得“啊呀”直叫。

二堂上顿时一阵大乱。

刑部正堂大老爷左昆一看,脸就变色了,用手直拍桌子,“啪啪、啪啪”,“你们是些什么人?竟敢闯刑部大堂,你们要造反不成?”

艾虎把胸脯一挺:“左大爷认识我吗?我艾虎是开封府的,我身后这些弟兄你也认识,都是开封府的,今儿个来没别的事,就是接我三哥徐良来了。

你这个狗官竟敢严刑一逼一供,我们本不该饶你,不过上头派下来,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权且留下你这条狗命,将来再跟你算账。

来呀,架着我三哥走!走啊!”众人过来就给徐良往下撤刑具,旁边公孙先生、展南侠、翻江鼠蒋平吓得魂不附体,心说:这帮小太爷,你们是活够了,打开历史看看,有几个敢干这事的,竟敢在天子脚下、刑部正堂上抢劫犯人,这是不要命了?“谁让你们来的?”

蒋平奔过来把艾虎抓住,乒乓就是两个嘴巴子。

艾虎一瞪眼,蒋平发话了:“住手!谁也不许动!”蒋四爷德高望重,谁敢不听?大伙这才把手松了,“呼啦”一下站好。

蒋平气得把胡子也耷一拉下来了,“我……我说你们这是干什么?谁让你们来的?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知道不知道?孩子们,你们这可是犯了抄家灭门之罪呀!当然了,我相信左大人嘴下留情,也不会在天子面前奏你们一本,倘若跟皇上说了,谁能担得起?就连包大人也担当不起呀!你们疯了吗?还不快快给我退下!”蒋平话虽这么说,实际上是袒护他们,怕左昆告他们的状。

可这些小弟兄今天就像疯了似的,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义侠大保刘士杰过来说:“四叔,你的意思我们明白,不过今天的事情特殊,我们不活了!不干了!说什么也得把徐良救走!我们要打听打听,徐良身犯何罪?法犯哪条?为什么受这种不白之冤?不给我们讲清,我们就反了!我们就杀了这个赃官!”左昆见事不好,就出溜一下躲到公孙策身后去了。

他知道这帮大爷说得出干得出,心想:他们哪个不是绿林出身?当年都是些伸手要命、瞪眼杀人的主儿,现在想拿法律约束根本不行。

他知道公孙策在官一场多年,德高望重,说话有分量,就拉住公孙策道:“先生,你说两句呀,这……这成何体统?难道他们要杀官造反不成?”

公孙策也急坏了,忙说:“各位弟兄,大家不要胡来,听我说几句行不行?”

满朝文武对公孙策无不尊重,何况开封府这些年轻人呢。

公孙先生一说话,都规规矩矩站在那儿听着。

公孙先生摇头晃脑地说:“弟兄们,你们刚才说得有没有理呢?有理!咱们得说真话,别看我在这儿听堂,我也替徐良鸣不平。

但是上命难违啊,你们别忘了,这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才这么办的。

也许当今天子听了某个人的话,想要问明真相,才降旨把徐良逮捕。

这与左大人毫无关系,你们不要冤枉好人呀!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你们谁也不许闹,再闹就绑起来按律治罪。

可不闹又怎么办呢?现在左大人在这儿呢,你们把想法跟大人提一提,请大人面奏天子。

众位看怎么样?”

艾虎这会儿脑袋比刚才凉了点,他见蒋平急得那样,公孙先生又出头干预,也就不好再动火了。

再说,人家说得也有道理,古至今来,官大一品压死人,何况这是皇上亲自安排的,要真把皇上激怒,对也成不对的了,怎么也是个没理啦,还是暂时退一步的好。

艾虎想到这儿,就冲公孙先生点了点头:“先生,我们听您的,您就跟左大人说说吧!不过有个要求,在这儿动刑可不行,谁打我三哥也不可以。”

左昆不敢打了,公孙策跟他一商议,他说:“要不就这么办吧,今天晚上的夜审宣告结束,我马上去见天子,把众位的意思奏明皇上,然后我再请旨定夺。”

大伙一听这话,就都围拢过来,纷纷说道:“大人,我三哥冤枉,求你跟皇上说说,我三哥不会分身术,他怎能回到东京来惹祸呢?”

“我们虽然不知道内情,但是现在有些风闻,说是宫廷里出了人命,是我三哥干的,这不可能!”“这简直岂有此理,血口喷人!”左昆频频点头,马上一摆手,让把徐良带下去了。

犯人没被劫走,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把徐良的刑具打开,再把犯人劫持走,这事就没法交待了。

徐良被押走了,公孙策、蒋平等劝各位英雄赶快离开刑部衙,回归开封府。

等他们回去以后,天已经亮了。

左昆的脑袋疼得嘣嘣直跳,他把内务府的宁总管、新当上的国丈杨文业请到内书房开了个会。

左昆摇头叹息:“二位呀,你们是亲眼目睹,这,这还能审问得了吗?就这帮大爷谁惹得起呀?我要是再拍桌子瞪眼,恐怕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杨文业急眼了:“大人,我看这就是造反,你瞧这帮人,各拿凶器,口出狂言,我听得很清楚,他们是对朝廷不满,直接攻击皇上。

这就是大逆不道,论罪该当诛灭九族,刨坟掘墓。”

刑部正堂听了急忙摆手:“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说国丈,他们虽然说了些不中听的话,但在气头上也情有可原。

你我身为臣子,像这种话可不能跟皇上讲。

天子一动怒,这帮人就活不成了。

一旦像你说得那样,把他们杀了,把他们的祖坟刨了,你我就能静心吗?他们专讲义气,好朋友遍布天下,分门论户讲究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他们彼此都有关系。

要是他们出点差错,就他们那些朋友,也得把咱活吃了!使不得,使不得呀!国丈,还是得手下留情。

当然了,你女儿死得也太冤枉,我很同情,难怪天子动怒。

可究竟是不是徐良干的?连我都纳闷儿,也不能冤枉好人。

我看还是咱们三位一同进宫,向天子奏明此事。

不过还是刚才那些话,嘴上积德,不能什么都说,把经过跟皇上说清就得了。”

宁总管表示赞同:“此话说得对极了,国丈,千万注意啊,嘴角一歪歪,就会引出杀身之祸呀!再说我向你交过底,这帮人都不是坏人,而是咱们大宋朝的擎天玉一柱,将来国家有个马高镫短,还指望着人家呢!”经宁总管这么一说,国丈才不言语了。

此时,日头已经升起来了,三个人吃点早餐,草草擦了把脸,便起身进宫了。

仁宗不是天天升座八宝金殿,而是三、六、九大朝,没有特殊的事情,不见群臣。

这三个人来到禁宫,由宁总管派人到里边送信儿,说有急事面奏天子。

仁宗这才在偏殿接见了他们。

三位走进偏殿跪倒施礼:“万岁、万岁、万万岁!”仁宗一看,刑部正掌左昆来了,以为审问结束,马上问道:“昨晚可曾夜审徐良?”

“臣审过。”

“有无口供?”

“启奏圣驾,这,有点意外的事情发生。”

“什么意外?”

“这,是……万岁容奏。”

左昆不敢说过头的话,就把事情经过简单讲了一遍。

虽讲得简单,也把四帝仁宗气得够呛,他“啪”地一拍桌子:“这还了得!开封府的校尉难道要造反不成?反啦!反啦!来人呀!”皇上一动怒,值班的大臣全傻了,今日值班的正是枢密院掌院颜查散,颜大人赶紧出班参见陛下,皇上命他立即传旨,将开封府的校尉一律逮捕问罪。

颜大人一听,脑门子都冒汗了,他知道这是为徐良的事,就赶紧跪爬了几步,往地上叩头:“臣,有本上奏。”

“讲!”“陛下圣明,我看使不得啊!”“怎么使不得?”

“陛下请想,这些人为什么要闯刑部衙?大概有一定的原因,不然的话,他们不疯不傻,岂敢胡作非为?再者,这些人都是包拯的下属,即使要抓他们,也应当把包大人宣上殿来,当面问明,也好有个交待。

就这样把他手下的人都抓起来,恐怕——”颜查散没往下说。

仁宗点了点头:“嗯,卿所奏极是,来呀!宣包卿家上殿!”于是派人骑马到开封府送信去了。

包大人得知皇上召见,赶紧身穿官服上了八抬大轿。

人抬轿起,急匆匆赶奔内宫。

来到偏门下轿,张龙、赵虎已在那里等候。

包大人提带撩袍,由一个太监领着,来到偏殿。

包大人低头跪倒在圣上脚下:“臣参见圣驾,愿吾皇万万岁!”仁宗这阵气消一半,再一看包拯,气又消了不少,因为他对包大人非常尊重。

四帝仁宗点了点头:“包卿平身。”

“谢万岁。

吾皇万岁,不知把臣唤进偏殿有何国事议论?”

“嘿嘿嘿……包卿家,要这么说你一字不知、半字不晓呗。

左昆,你就把经过对我包卿家讲讲。”

“臣遵旨。”

左昆这才向包大人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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