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梨花分兵派将攻打白虎阵,手拿一支大令:“薛应龙听令!《薛家将》第28回‘梨花大破白虎阵 程咬金领兵骆驼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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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将 - 第28回‘梨花大破白虎阵 程咬金领兵骆驼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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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回‘梨花大破白虎阵 程咬金领兵骆驼岭

樊梨花分兵派将攻打白虎阵,手拿一支大令:“薛应龙听令!”“未将在!”“本帅给你五千人马,命你身为四路接应使,哪路不到你接应哪路,不得有误!”“得令。”

薛应龙赶紧接令在手,高高兴兴地退立一旁。

元帅又吩咐,让太子李治、鲁国公程咬金领兵留守中军,保护天子,护住连营。

老程说:“元帅放心吧,家里的事都交给我老程了。

我卖卖老,管保大营稳如磐石。”

樊梨花又吩咐亲兵带马抬刀。

各位将军闻风而动,点齐自己的人马,按计划行一事,整个唐营全动起来了。

日上三杆,唐营内炮号连天,东西南北四路一齐出动攻打白虎阵。

由于樊梨花事先做了准确调查和准备,所以打起来非常顺手,一直杀到日落黄昏,把番兵杀得望影而逃,哭爹叫一娘一,四路人马都已冲入白虎阵。

为啥非要打阵呢?因为杨凡的实力都摆在这阵里头,大阵一破,就等于把杨凡的实力彻底消灭,白虎关便唾手可得。

各路大军都杀到了中央戊己土,樊梨花在高坡之上立马观瞧,心里非常高兴,一阵阵红旗报捷,杀了多少番兵番将,得了多少马匹兵刃等战利品,捷报一拨挨着一拨。

最后一看差不多了,她双脚点镫,手晃三尖两刃刀,带着窦仙童、陈金定、薛金莲奔向大阵的中心。

来到近前一看,这场战斗空前惨烈,东西南北全是唐兵,白虎关的军兵被压缩到一个山沟里,仍然拼命顽抗,双方展开了一场混战,死伤枕藉。

梨花一心中不忍,传令鸣金收军-啷啷收兵锣响,跟着蓝旗摇晃,唐将马上收兵,分为东西南北列开旗门,把正中央闪开了,现出西凉的军兵约有二千多人。

梨花姑一娘一本身是西凉人,不忍心这些兵卒死于非命,她想亲自劝说他们放下刀槍。

樊梨花催开战马来到军前,抖丹田高声喊喝:“呀——呔,里面白虎关的大帅杨凡在不在?”

樊梨花连问两遍,就听西凉军中有人哇哇暴叫:“樊梨花,某家在此!”门旗往左右一分,杨凡催马出来,只见他血染征袍,不知是他负伤了,还是别人的血迸在他身上了。

杨凡晃着长脸,眼贯血丝,咯蹦嘣咬碎钢牙,指着樊梨花破口大骂:“小贱人,你指名点姓叫我杨凡干什么!你生在西凉长在西凉,哪知你胳膊时向外拐,打破了我的大阵。

只要我杨凡有三寸气在,我决不会与你善罢干休!你往哪里走!”说着话他拍马舞刀直奔樊梨花。

樊梨花把马一拨让过这一刀,微微一笑:“杨凡,你慢要撤野休要发狂,睁眼看看,已到了什么关头!我唐营大军已将你一团一团一围困,你再大本领也插翅难逃!我念在亲戚分上,不记前怨,劝你认清大局,下马投降。

你虽与大唐朝数次作对,但只要你归顺,仍可保你不死。

如若不然,你这几千人在我这数万人马的槍头箭下,只要我一个号令,就都得化为齑粉,剁成肉泥,你杨凡也不能例外。

你再想想,西凉六国提出无理条件要挟大唐,唐朝怎能答应!不答应就发兵进犯大唐疆土,这种不义之师,本身就是败亡之道,目前你的白虎阵、白虎关俱被打破,唐军长一驱一直一入,拿下骆驼岭就是哈密国的国都,国破家亡就在眼前。

你若能识时务,诚心投降,再劝说六国国君与唐朝修好,方可保得西凉不灭,你也算为西凉臣民立了一功,这才是万全之策。

何去何从,望你速决。”

樊梨花的话很有道理,但杨凡一句也听不进去。

他没等梨花把话说完,便哇哇暴叫:“樊梨花休再多口!似你等坚诈之人,更是鬼话连篇,我杨凡乃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岂会受你这好人所惑!我就是粉身碎骨,也无怨言。

而你背叛西凉,才是西凉国的千古罪人,你休走,着刀!”——连砍十来刀,樊梨花左躲右闪仍未还手。

她想,只许你不仁,不许我不义。

看在我姨父母的分上,不能跟你一般见识,但是有让一让二,没有让三让四,这是在两军阵哪,唐营众将都立马在旁边看着,自己要这么拖下去怎么交代呀!一看杨凡得寸进尺,梨花把脸一沉:“杨凡,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既然你活腻味了非来找死,俺樊梨花就对你不住了。”

“谁让你对得住,看刀。”

梨花才接架相还,跟他战在一处。

这两个人一伸手,打了个势均力敌。

杨凡年轻也有能耐,加上这会儿他也急红眼了,一个舍命万人难敌呀!他把死都豁出去了,所以能力倍增,一刀紧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跟云片相似。

也就是樊梨花,别人还真招架不住。

到了这个时候,樊梨花仍然没下死手,只是想顶多让他挂点彩带点伤,跑了就是了。

可众目睽睽怎么放他走呢?杨凡虽然喊得挺凶,其实他心里也得紧张,漫山遍野都是大唐的人马,白虎阵内伤了那么多唐将,尤其薛仁贵为打阵捐驱,这些唐将能饶他吗?他们都在捋胳膊挽袖子等待樊梨花的命令,只要樊梨花一声令下,自己非被乱刃分一尸一不可。

他想,光棍儿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迟。

同时他也看出来樊梨花有放他逃走之意。

趁二马一打对头,梨花大刀朝杨凡横扫,眼看要砍上了,不料她顺势把刀向东一摆,又给杨凡使了个眼色,杨凡心领神会,乘二马错镫的机会,双脚点镫,催开战马,闪电一般奔东阵门冲去。

唐兵唐将看得十分清楚,怎么跑了?东西南北都是咱的人哪!陈金定手拿双锤,薛金莲手提大刀,等着追杀,可元帅不发话谁敢动啊?樊梨花军令如山,错一步就要受军令处分,因此人们干抖搂手瞪眼看着,谁也没敢追。

杨凡快马加鞭如疾风闪电,眼看到了东山口。

杨凡心里还想:出了山口就是我的天下了,回到西凉我就搬兵,再和你拼杀!正在这时,就见斜刺里一马飞出,挡住了来人去路,马鞍轿上端坐一员小将,银盔素甲白马大刀,正是小英雄薛应龙。

书中代言,薛应龙是四路接应使,今天他可过瘾了。

大刀抡开,专捡人多的地方冲杀,横冲直闯,一会儿在这打一阵,一会儿在那打一阵,有时一刀扫过去有五六个脑袋落地。

打着打着,他发现军队都撤下来了,心说这咋回事?继续打多爇闹哇!后来他立马往阵中一看,番兵番将一小一团一挤在一块儿,一员番将金甲绿袍,跟母亲对话。

离得远,说的什么听不见,打仗哩有什么可唠的?这小子是谁呢?薛应龙正着急呢;程咬金来了。

本来他是在大营当留守,可这老头儿好动不好静。

他想这大营有兵有将,自己干呆在这儿有什么事?白虎山里激战喊杀连天,他也不放心,带了三百名亲兵卫队出来看看。

正溜达到阵内东北方向,立马高坡观看,就见樊梨花指手划脚,杨凡直晃脑袋,别人不明白,程咬金一看就明白了,心说梨花你真善良,放虎归山必有后患,你能把杨凡感化过来吗,看意思梨花是不乐意下手,要把杨凡放了,那还了得吗?程咬金又怕自己猜错了,骑着马在山坡上来回直溜,仔细观察。

后来一看,梨花跟杨凡打没下死手,老程可急了,他想无论如何不能让杨凡跑了,一抬头正好看见薛应龙,薛应龙抬着头伸着脖正看呢,老程一催马来到他跟前:“应龙,你干什么?”

“老太爷您怎么来了?”

“不放心,我来看看。”

“我想问问您,我一娘一怎么不打呢?这驴脸的小子是谁?”

“孩儿啦,你还不知道他是谁?白虎关的大元帅杨凡哪!这小子可不是东西啦,你爷爷薛仁贵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我听说是让我爹给射死的。”

“你爹无缘无故能射吗?那是误伤。

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杨凡。

他摆下这座白虎阵,把你爷爷困在阵内,你爹救你爷爷,这才一箭射错了,要没有杨凡哪有你们家的悲剧?你听我的话,下去把这小子的脑袋剁下来。”

“老太爷,我一娘一多厉害呀,军令如山,她不叫我过去我敢过去吗?”

“你是四路接应使啊,你要眼瞅着杨凡跑了不管,就更得掉脑袋了。

你一娘一到时候一问你,你是干什么吃的?别人挡不住可以,你挡不住行吗?为什么叫你当四路接应使?”

薛应龙一听对呀,还是我老太爷说得明白:“我杀了他,万一我一娘一要怪我呢?”

“你一娘一要怪有我呢!你怕什么呢?你一娘一再大还有我大吗?”

薛应龙点头答应。

其实他恨透了杨凡,怎么瞅怎么别扭,正在这个时候,他发现杨凡像闪电一般赶奔东山口,薛应龙就急了,小伙子摁摁头盔,紧紧战带,双脚一点飞虎鞘,哗哗哗——催马舞刀冲下山坡。

他马快刀急过来就把杨凡拦住了:“呔,站住,此路不通!”杨凡一勒坐马,心说樊梨花你是假的,暗中派人在这里埋伏着呀!一看是个小孩儿,他又不放在心上了:“你是何人?”

“连我你都不认识?我爹薛丁山,我一娘一樊梨花,我是他们二老不孝之子,小爷薛应龙!”杨凡一听鼻子都气歪了,薛丁山他们才多大岁数,蹦出这么大个儿子来:“小孽种着刀!”“你别着急,大驴脸哪,你别觉着不寒糊,我要叫你在我马前超过十个回合,我就不叫少帅。”

说着话,他拍马舞刀直奔杨凡。

杨凡虽勇,但他经过一天厮杀,已累得津疲力竭,更何况他本非薛应龙的对手。

二人战过三合,薛应龙使了个拖刀计,杨凡躲闪不及,一刀砍在后脖子上,噗的一声,人头滚落马前,死一尸一栽倒马下。

军兵们一看摇旗呐喊:“杨凡死了,小将军一刀斩杨凡了!”擂鼓呐喊。

薛应龙把马圈回来,一哈腰把人头挑一起来,对着杨凡的脑袋一阵臭骂。

他一催马来到樊梨花面前:“一娘一啊,我把杨凡宰了,你看人头在这哪!”樊梨花一看,心里说:姨表哥这可不怪我呀!我良言相劝,你再三不听,这是自走绝路!当然不能怪薛应龙不对,他是四路接应使,斩杀敌将是应尽之责呀!樊梨花感叹多时,吩咐一声:“我们有国仇没有家恨,念他是个英雄,准备棺椁,选地深埋,就把他葬于白虎山内。”

要没这点亲戚关系,就要抛一尸一野外,狼拉虎叼就不管了。

杨凡一死,番兵番将更乱套了,撇刀扔槍跪倒投降。

各路还抓了不少俘虏,纷纷到元帅面前请功。

这时就见秦汉、窦一虎把一个歪脖子老道推出来了,正是杨凡的老师扭头祖。

这扭头祖才惨呢!牙也掉了,胡子也烧焦了,浑身上下全是伤,一瘸一颠,来到元帅马前。

窦一虎说:“回元帅的话。

这杂一毛一还想逃跑,钻到山谷石缝里,被我们哥俩把他掏出来了,这才生擒活拿。

大帅,干脆您传令把这老家伙乱刃分一尸一。”

樊梨花想,他是杨凡的老师,一个出家人,杨凡已死,他属于附庸,能不杀就不杀吧。

想到这,她用刀一指:“扭头祖,儿是个出家的道人,偌大年岁,谁让你贪恋红尘妄开杀戒,要没有你助杨凡,也不至于死人这么多,你可知罪?”

扭头祖到了现在一语皆无,两眼一闭,在这等死。

梨花姑一娘一吩咐一声:“把绑绳给他解一开,放他逃命去吧。”

“元帅,这可放不得,放虎归山还要伤人哪!这家伙做恶多端,咋能把他放了呢?放了他,早晚他非捣乱不可。”

“一虎啊,儿就把他放了吧,如果他再捣乱必定是自食其果。”

窦一虎不敢抗令,把扭头祖身上绑绳解一开,东西还给他。

扭头祖微微一阵冷笑:“樊梨花你真放贫道?”

“是啊!”“好!他年相遇,咱们后会有期。”

老道说完一头扎进大山。

三晃两晃踪迹不见。

就因为樊梨花这一念之差,以后惹出许多麻烦,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樊梨花在阵中处理完俘虏之后,接到了开唐四将的报告,业已占领白虎关,樊梨花大喜,引得胜之兵进了白虎城。

城中百姓也很高兴,打了多少天就盼着能平安下来,一个个欢天喜地,前门摆上香案,迎接唐军进城。

樊梨花进城之后就出榜安民,让老百姓各安生业,减租减税三年。

老百姓一听更高兴了,无不感激大唐天子。

第二天皇上和太子也进了白虎关。

李世民传下口旨庆贺三天。

在庆贺之余,皇上突然仰面痛哭,把大伙儿都哭愣了。

有人问皇上:“我们打了胜仗,皇上悲从何来?”

李世民说:“如果我那薛贤臣现在还活着,他有多高兴!国家打了胜仗,破阵得了白虎关,梨花和丁山破镜重圆,又收了小将军薛应龙,他得多乐呀,可惜他已经身归那世去了。

在庆贺的时候我怎么能把他忘了。”

李世民一哭,把大伙儿的伤感全引起来了,众人无不落泪。

最后老程劝皇上:“这是喜中悲,我们要不打了胜仗,您也想不起这些事来。

因为战争荒乱年月,也没来得及给元帅好好超度超度,现在把白虎关得过来了,应当好好地祭祀一番。”

李世民马上照准,随即把薛仁贵的灵柩运到白虎关,找来和尚、老道、尼姑,超度七七四十九天。

又传下圣旨,普天之下穿白挂孝,薛仁贵虽然死了,死后仍是光彩万分。

这是在战争岁月,能这么安安稳稳地超度亡人吗?大家商议,该进兵还得进兵,该留守派人留守。

皇上需要留在白虎关休息一下,太子要陪王伴驾也得留在白虎关,为了给薛仁贵办丧事,樊梨花、薛丁山都不能离开,人马怎么调动呢?程咬金插话说:“咱们为了两不耽误,丁山、梨花留在白虎关办丧事,其他的事情不用多想,我再卖卖老,领这帮年轻人前进,大家以为如何?”

梨花大喜:“老人家您就受累了。

您看带着谁合适?”

“我看就带着秦汉、窦一虎、薛应龙以及罗章、秦英等几家少国公就行了。

两万人马就可以,我们在前边攻关破寨之后,再来接你们。”

梨花一听,这主意不错,请示了皇上,李世民照准。

次日老程升帐点名,当众宣布了出兵的事。

这伙年轻人一听跟程咬金出兵,都乐得蹦起来了。

老程当众说道:“孩子们,咱可把话说清楚,这可是行军打仗,可不是玩。

现在元帅没跟着,我就是代理元帅,我也向你们宣布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

你们都好好背一背,不管你们哪个人触犯了禁律,可休怪我翻脸无情,执法如山。

听见没听见?”

“我们都记住了。”

“要这么说咱们就点队出发。”

程咬金怀抱令字旗,前呼后拥,飞身上马,炮响三声离开白虎关。

程咬金率大队人马前进三百六十里,来到骆驼岭地方。

要把骆驼岭拿下来,前边就是西凉哈密国的都城了。

老程走马上了一个高坡,带住战马,端着斧子,往前面观看-,远看真像一个大骆驼在那儿伏趴着,两座山峰好像骆驼的肉峰,一座雄关在两山的中间,眼前一带高坡,地势越走越高,看来这地方十分凶险,一人把关,万人难攻啊!老程看罢,做到心里有数,然后选一合适地点吩咐安营。

小将们还间他:“爷爷,直接就打呗,咱们到城里去休息有多好,何必安营呢。”

“怎么把我说的话都忘了?像你们想得那么容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你们现在光知道自己,知道对方吗?主将是谁?有多大能耐?多少军队?只知道把眼珠一瞪到城里休息,应当谨慎为妙。

吃饱了喝足了,咱们再开兵见仗。”

小将们一听,吓得一缩脖,没人言语了。

这老程比军师还军师,辈儿也大,说话也有分量,小将们不能不听。

唐军扎好了五行八卦中心大帐,程咬金升座公位,传令埋锅造饭。

当晚敌军没敢出动,大家睡得挺塌实。

次日天明,程咬金早早起来饱餐战饭已毕,吩咐点鼓聚将。

时间不大,几家少国公、小英雄薛应龙、秦汉、窦一虎等众人全都到大帐听点。

程咬金一点名,一个不缺,传令开兵亮队。

程咬金跨上战马、手掂利斧,小英雄披挂整齐各拿利刃,点军五千,来到骆驼岭下,把大斧子一晃,摆了个二龙出一水式,又叫雁别翅,就是像大雁的两只翅膀。

军兵左右一分,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弓箭手压住阵角。

老程看了看都安排好了,吩咐叫阵官讨敌骂阵。

军营里头专门安排这么一伙人,别的啥事不干,专门讨敌叫阵。

这帮人都是大嗓门,体格也棒,四个了班,共有两班,轮番叫阵,冲着骆驼岭高喊:“呀——呔,骆驼岭的番兵番将听着,赶紧给你们主帅送信,就说唐兵发来人马要攻打骆驼岭,叫你家主将把脖子洗干净,早早前来送死!”轮番叫骂,越骂越难听。

约有一顿饭工夫,就听城内几声炮响,惊天动地,紧跟着冲出一队人马,看数量约有五六千人,摆成一字长蛇阵,正中央绣旗高挑,旗角下并排闯出两匹战马。

程咬金手托大斧定睛瞧看,只见这两员将一男一女,还是一老一少。

上首是一位年迈老将,头上戴黄帅字金盔,身披九吞八扎大叶金锁连环甲,外罩素罗炮,脚蹬虎头战靴。

往脸上看,面似晚霞,皱纹堆垒,额下花白须髯,掌中一把钧娄古月象鼻大砍一刀,弯弓插箭,全身武装。

别看上了年纪,太陽袕鼓鼓的,两眼发光,真好比掉牙猛虎,掉角苍龙!老头旁边有一员女将。

这女将长得好看就甭提了。

樊梨花、窦仙童、薛金莲都是一等人才,这个女将也不次于她们。

看年纪也就在十六七岁,盔甲全身,手提绣绒大刀,背后斜背一个皮囊,鼓鼓囊囊不知装着什么东西。

老程一看,就知道这员女将决非等闲之辈。

这仗应该怎么打呢?他正在沉思,这帮年轻人等得不耐烦了:“爷爷,赶快传令打吧,在这等啥呀!干脆把那老家伙脑瓜一划拉,把那大姑一娘一抓住一下摔死,进骆驼岭得了。”

“不要胡说八道,军令如山。

我不派到你们头上,哪一个也不准随便行动。

你们可记住,违抗我的军令我可决不从宽。”

老程大肚子一碰铁过梁,战马来到两军阵前,未曾动手他先练了一趟斧子,小将们一看纳闷儿,这什么一毛一病,出阵不打自己练斧。

其实老程这是耍耍威风,活动活动筋骨。

练罢以后,他把大斧子一背:“呀呔,对面那位老将军报名再战。”

老头儿闻听此言,一转身对那姑一娘一说:“丫头,你在旁边给为父观敌,爹爹我去会他。”

“爹爹您可多加小心。

依我看您给女儿观敌,交给我得了。”

“用你的时候你再出阵不晚。”

“遵令。”

这位老将拍马舞刀直奔程咬金。

把马头缰绳一带,上一眼下一眼看看老程。

程咬金不管能耐大小,他是癞蛤蟆蹦到脚面上,咬不咬人可怪吓人。

他这个头约有三百斤挂零,尤其这张大脸,面如蓝靛,跟脸盆底差不多,两道九转狮子朱砂眉,一部黄焦焦挂红头儿的胡须,眼珠子一瞪锃明刷亮,手里擒着车轱辘大斧,往那一站,真好像火燎的金刚,烟熏的太岁,别看这么大年纪了,仍然津力充沛。

老者看罢说道:“你先别问我,我要问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程咬金一乐:“老朋友,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呀?就是没见面谅你也有耳闻。

我家住山东衮州府东鄂县,我姓程,名叫程咬金,字知节,扶保唐天子,官拜鲁国公之职,你可知道程某的威名!”老者闻听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带战马后退了几步,再仔细看看程咬金:“你就是程老国公?”

“对啦。

老头儿你叫什么名?”

老头儿说:“我是骆驼岭的总兵官,扶保哈密国的国王,驾前称臣,姓黄叫黄奎,后边那个姑一娘一是我女儿叫黄金玲。”

“噢。

黄老将军,虽然我们是两国的仇敌,但有国仇没有家恨,程某有番话要说,不知老将军肯听否?”

“老国公有话请讲。”

“好哇。

黄老将军,虽然你是镇守此地的总兵,大概前边的情况你早知道了。

自从我们大唐朝兴兵以来,攻必取战必胜,马到成功势如破竹,白虎关那么险要没挡住我们,杨凡那么勇一猛落得掉头身亡。

界牌关,锁陽关,你打听打听,我们打哪儿哪儿也架不住,何况你这小小的骆驼岭!黄老将军,我听你说话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吧?”

“我祖籍是山西人。”

“呦,也是中原大国的人哪。

黄老将军,识时务者乃为俊杰,你这骆驼岭也挡不住唐朝的人马。

你要能听我程咬金的,下马投降归顺,我保你高官得做,骏马得骑。

如果不听我的良言相劝非要动手不可,老将军,到时候你后悔可就晚了。”

黄奎闻听把眼一瞪:“程咬金少要胡说,我们是各保其主,你吹什么。

你打下界牌关、锁陽关、白虎关,你就认为能打得了我这骆驼岭吗?我也不是说句大话,在我这岭前你休想越雷池一步!”“好哇,你等着吧,不用我跟你动手,我叫一个小孩儿就把你活捉了。”

老程拨马回归本队,左右看了看,众小将都挺着腰板儿,等他发令。

“秦英听令!”“在!”“我命你出马会战黄奎,第一阵只许胜,不许败!”“得令。”

秦英十分高兴,催马摇槍直奔黄奎。

黄奎一看程咬金回去了,换来个年轻的,这孩子也不超过二十岁,红扑扑的脸蛋,长得五官清秀,盔甲全身,手中端着虎头錾金槍。

黄奎问道:“娃娃你是何人?”

“告诉你:要提起我祖父,马踏黄河两岸,锏打山东六府,姓秦名琼字叔宝。

我爹东一床一驸马秦怀玉,我乃他老人家不孝之子秦英是也!”“哦,都是瓦岗的后代,要说起你们老秦家果然有名。

来来来,我会会秦门的虎将有多大本领。”

老头几说罢,拍马舞刀大战秦英。

秦英抖擞津神,大槍舞动如飞,叭,噗,一槍正扎在黄奎的大退上。

黄奎哎呀一声,在马上栽两栽摇两摇,用手一捂伤口拨马就跑。

秦英心里真乐,一抬靴子底,把槍尖的鲜血擦了擦,拨转马头叫道:“哪个还来?有不怕死的没有?”

老程一看:“行,还有点出息。

擂鼓给他助威。”

咕噜噜,鼓声一响如同爆豆,小秦英知道这是给自己鼓劲儿哪,当时人赛猛虎,马赛欢龙,战马-翻,哗哗哗在军阵上转圈儿,津神更足了。

黄奎败回本队,汗珠往下直淌,女儿黄金玲赶紧过来:“爹,您伤得怎么样?”

“疼死我也。

不过这是皮肉之苦,离致命之处差得远。”

“爹爹赶快回城休息,找大夫调治。”

“咱们一块儿收兵吧。”

“不,我得给您报仇雪恨。”

老头儿知道这孩子硬,没有办法,回城调治去了。

单说女将黄金玲,拍马舞绣绒刀直奔秦英。

秦英把嘴一撇,根本没把黄金玲放在眼里。

二人各举刀槍,对打起来。

小秦英想在人前显能,再立一功;黄金玲想为父报仇,战败唐将。

两下一交手,秦英便大吃一惊,黄金玲大刀上下翻飞,舞动得风雨不透,而且招数变幻莫测,把秦英累得盔歪甲斜,带开袍松,鼻洼鬓角就见汗了。

一个没留神,被姑一娘一轻舒猿臂把秦英的大带抓住了,抖丹田一叫劲:“你过来吧。”

把秦英走马活擒,拍马回归本队,“扑通”往地下一摔,喝令“绑!”军兵往上一闯,把秦英捆上了。

本来秦英的脸就红,这回更红了,低头不语,心里比刀扎还难过。

心说我这人是心强命不随呀,想露个脸没露了,刚一露头就叫人逮住了。

秦英在这闭眼等死不说。

程咬金一看秦英被抓,吓了一跳,见了元帅咋交代呀!老程可有点着急。

看看旁边的罗章:“罗章你赶紧过去,把秦英救过来。”

“遵命。”

罗章催马出阵。

黄金玲一看,这员小将银盔素甲,白马长槍,十分津神,她摆刀问道:“来将为谁?”

“罗章是也。”

“罗章,我跟你打听打听,罗成是你什么人?”

“呸!你是甚等样人,竟敢叫我祖父的官讳,那是我爷爷,我父亲就是扫北王罗通。”

姑一娘一闻言面带敬意:罗门之后,名不虚传!姑一娘一尚未举刀,罗章早已不耐烦了,他想马上把姑一娘一战败,救回秦英。

罗章紧催战马,抖开丝缰,把五钩神飞亮银槍舞动如飞,叭叭叭,就是二十几个回合。

黄金玲一看,这罗章可比秦英厉害,槍招变化太快。

她想,我跟你费这劲干什么。

你后边还有那么多将官呢,我要把劲儿用没了,这仗还怎么打呀,我得用巧计赢你。

她冷不丁把马一拨,绣绒刀交在左手,往百宝囊中一伸手,哗啦啦,把飞抓拽出来了,一抖手正好抓住罗章的后背,往怀里一饨:“你给我下来!”罗章没注意,在马上坐立不稳,扑通栽落马下。

“绑!”番兵往上一闯,摘下飞抓,把罗章也生擒活拿。

到了秦英面前,罗章脸也红了:“咱俩这是一对儿。”

“可不是吗,分兵咱俩是一对儿,被抓也是一对儿,看别人的吧。”

程咬金一看罗章也叫人家逮住了,更糟了。

无论如何我得把这孩子一性一命保住。

他问两旁:“哪个过去捉拿这黄一毛一丫头?把被抓的二将救过来?”

“我去。”

说话的是秦汉。

秦汉一见兄弟被拿,早就急了,刚才排号没排上,这一回他抢到前头来了。

程咬金点头答应:“孩儿啦,多加小心。”

“我知道。”

秦汉把大棍一背,往下一哈腰,撤开飞一毛一退,嗖嗖嗖来到两军阵前,用棍一指:“呔,黄一毛一丫头你可挺厉害啊,破兜子里还带了不少零碎,来来来,你跟俺秦汉比个高低!”说着双脚点地往上一蹦,蹦起来一丈多高。

抡起大棍“呜”的一声奔黄金玲便打。

黄金玲知道锤棍之将不可力抵,绣绒刀不能硬碰大棍,赶紧拨转马头闪开这一棍,晃绣绒刀大战秦汉。

秦汉是步下将官,专在马肚子底下行动,黄金玲得哈着腰和他打,累得吁吁带喘。

黄金玲想,他净奔我的下三路,要喀嚓一下把马退打折了,我非出危险不可-,我咋这么傻哩,跟他费这劲有啥用,何不用巧计赢他。

就见她一晃身,从百宝囊中取出个铃铛来,这是黄铜制成,锃明瓦亮,有个挽手套在手腕上一套,往空中一举,当啷啷,晃了两晃,秦汉“哎呀”一声便仰面摔倒,大棍撒手。

黄金玲吩咐:“绑!”秦汉也被人家活捉。

程咬金一见连败三阵,都被人家活擒,这要出点事可怎么办?赶紧问众将:“你们哪个过去?”

言还未尽,小磕巴嘴程千宗过来了:“爷爷,干脆我、我去得了。”

程咬金一横心:“孩儿啦,你觉着那两下子行吗?”

“一个黄一毛一、丫头有什么了不得的,爷爷你放、放心得了。”

“好吧,多加小心。”

程千宗催马来到黄金玲面前,个斧子一背,带住战马,翻眼瞅着黄金玲:“丫头,你知道我是谁、谁吗?”

“你是何人?”

“我呀,名声可大了,我爷爷就是那位程咬金,我爹爹程铁牛,我叫程千宗,是专门来要你命的。

你要是能听我的良言相劝,把抓住那三人快放回来,是你的便宜,你要不听良言相劝,我告诉你,老程家的人都是天下第一英雄,我真要把斧、斧子抡起来,你可就没、没命了!”“呀——呸!你休耍贫嘴,姑一奶一奶一决不怕你,你给我拿命来!”黄金玲摆绣绒刀要大战程千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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