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
卷第三百八十六 再生十二
贾偶 章泛 谢弘敞妻 梁氏 朱氏 李强名妻 荆州女子 周哲滞妻 刘长史女 卢顼表姨 刘氏子妻 延陵村人一妻 赵某妻
贾 偶
汉建安中,南一陽一贾偶字文合,得病而亡。
时有吏将诣太山,司命阅簿,谓吏曰:“当召某郡文合,何以召此人?可速遣之。”
时日暮,遂至郭外树下宿。
见一少女子独行,文合问曰:“子类衣冠,何乃徒步?姓字为谁?”
女曰:“某三河人,父见为弋一陽一令,昨被召而来,今得却还。
遇日暮,惧获瓜田李下之讥。
望君之容,必是贤者,是以停留,依冯左右。”
文合曰:“悦子之心,愿一交一 欢于今夕。”
女曰:“闻之诸姑,女子以贞专为德,洁白为称。”
文合反复与言,终无动志,天明各去。
文合卒以再宿,停丧将殓,视其面有色,扪心下稍一温一 ,少顷却苏。
文合欲验其事,遂至弋一陽一,修刺谒令,因问曰:“君女宁卒而却苏耶?”
具说女子姿质服色,言语相反复本末。
令入问女,所言皆同。
初大惊叹,竟以女配文合焉。
(出《搜神记》)
汉代建安年间,南一陽一人贾偶,字文合,得病去世。
当时有一个差吏带着他来到太山,司命复核生死簿子,对官员说:“应该召的是某某郡的文合,怎么把这个南一陽一的给召到一陰一间来了?快把他送回一陽一世吧。”
当时天已黄昏,贾文合被放还出了一陰一间的城门后,在城外一棵树下歇息,看见一个少女在独身走路。
文合就问女子,“你很像是大家闺秀,怎么一个人徒步走路呢?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说:“我是三河人,我父亲现在是弋一陽一县的县令。
昨天我被召到一陰一间来,今天被放回一陽一世。
我看天色晚了,在别处休息怕男女之间多有不便会被人议论,看见你后,觉得你的容貌风度一定是个很贤德的人,所以我才走到你这儿来和你作个伴,心里也能有点底。”
文合对女子说:“我一看见你萌生出喜爱你的感情,今夜我们就作成夫妻吧。”
少女说:“我常听母亲姨妈姑母这些长辈说,女子的至德就是保持贞节,只有纯贞的姑娘才为人称赞。”
文合反复向少女解释、求爱,但少女始终不动心。
天亮后,两个人分道而去。
文合已死了两夜,家里人停丧后准备装殓他,但看他脸上还有活人的气色,摸他的心口还有些一温一 热,果然不一会就苏醒复一活了。
文合复一活后,想验证他在一陰一间的事,就去了弋一陽一县,拿着自己的名帖去见县令,问县令说:“你有个女儿死后又复一活了吗?”
并详细说了女子的相貌服饰,以及和自己谈话的经过。
县令进内宅问女儿,女儿所说的和文合的话完全相符。
县令先是又惊又感叹,最后竟把女儿许配给文合作妻子。
章 泛
临海乐安章泛年二十余,死经日,未殡而苏。
云,被录天曹,天曹主者是其外兄,料理得免。
初到时,有少女子同被录送,立住门外。
女子见泛事散,知有力助,因泣涕,脱金钏三只及臂上杂宝托泛与主者,求见救济。
泛即为请之,并进钏物。
良久出,语泛已论,秋英亦同遣去,秋英即此女之名也。
于是俱去。
脚痛疲顿,殊不堪行,会日亦暮,止道侧小屈。
状如客舍,而不见主人。
泛共宿嬿接,更相问。
女曰:“我姓徐,家吴县乌门,临渎为居,门前倒枣树即是也。”
明晨各去,遂并活。
泛先为护军府吏,依假出都,经吴,乃对乌门。
依此寻索。
得徐氏舍,与主人叙阔,问秋英何在,主人云:“女初不出入,君何知其名?”
泛因说昔日魂相见之由。
秋英先说之,所言因符(“符”原作“得”,据明抄本改。
)主人乃悟。
惟(“惟”原作“甚”,据明抄本改。
)羞不及寝嬿之事,而其邻人或知,以语徐氏。
徐氏试令侍婢数人递出示泛曰:“非也。”
乃令秋英见之,则如旧识。
徐氏谓天意,遂以妻泛。
生子名曰天赐。
(出《异苑》)
临海郡乐安县有个章泛,二十多岁,死了没装殓,一天后又复一活了。
他说被召到天曹,天曹的主管官员是他的大舅哥,经过他的疏通,得以免死还一陽一。
章泛刚到天曹时,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和他一起被捉了来,在门外等着。
后来女子见章泛得以还一陽一,知道他在一陰一间有得力的人帮忙,就哭着摘下自己手上的三只金镯子和其他的宝物,托章泛一交一 给主管生死的官员,代为疏通营救。
章泛就替女子向大舅子求情,并把金镯子等物送了上去。
过了很久章泛出了大门,说天槽主官说:“章泛的案子已了结,遣回人世,秋英也一同送回一陽一世。”
秋英就是那女子的名字。
于是章泛和秋英就一同上路。
但秋英脚痛,疲乏不堪,实在不能再走,加上天色已晚,两个人就在道旁一个小房歇息。
小房像个旅店,但里面没有主人。
这天夜里,章泛就和秋英作了夫妻。
章泛又仔细问女子的情况,女子说:“我姓徐,家在吴县的乌门。
门前有一株倒了的枣树,那就是我的家。”
第二天早晨,两人就分手各自回家,两个人都还了一陽一。
章泛原来在护军府当府吏,就请了假出了城,到吴县去,找到了乌门,然后按秋英说的去访寻,找到了徐氏的家。
章泛向徐氏问候叙谈,并问秋英在哪里。
徐氏说:“我的女儿从来不出门,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章泛细说了他在一陰一间和秋英相遇的事。
秋英复一活后,已向父母先讲了在一陰一间遇见章泛,徐氏一听章泛说的和秋英说的一样。
只是秋英由于害羞,没有说她在一陰一间和章泛作成夫妻的事。
但徐氏的邻居有的知道,就告诉了徐氏。
徐氏就把家里的几个丫环叫出来,一个一个的让章泛认,章泛都说不是。
最后让秋英出来,秋英和章泛一见面,两人就像老相识那样。
徐氏说这是天意促成的姻缘,就把秋英许配给章泛。
后来他们生了个儿子,起名叫天赐。
谢弘敞妻
唐吴王文学陈郡谢弘敞,妻高一陽一许氏。
武德初,遇患死,经四日而苏。
说云,被二三十人拘至地狱,未见官府,即闻唤。
虽不识面,似是姑夫沈吉光语音。
许问云:“语声似是沈丈,何因无头?”
南人呼姑姨夫,皆为某姓丈也。
吉光即以手提其头,置于膊上,而诫许曰:“汝且在此,勿向西院。
待吾汝造请,即应得出。”
许遂住,吉光经再宿始来。
语许云:“汝今此来,王欲令汝作女伎。
倘引见,不须道解妶管。
如不为所悉,可引吾为证也。”
少间,有吏抱案引入。
王果问解妶管不,许云:“不解,沈吉光具知。”
王问吉光,答曰:“不解。”
王曰:“宜早放还,不须留也。”
于时吉光欲发遣,即共执案人筹度。
许不解其语,执案人曰:“娘子功德虽强,然为先有少罪,随便受却,身业具净,岂不怪哉!”吏东引入一院,其门极小。
见有人受罪,许甚惊惧。
乃求于主者曰:“平生修福,何罪而至斯耶?”
答曰:“娘子曾以不净碗盛食与亲,须受此罪,方可得去。”
遂以铜汁灌口,非常苦毒,比苏时,口内皆烂。
吉光即云:“可于此人处受一本经,记取将归,受持勿怠。
自今已去,保年八十有余。”
许生时素未诵经,苏后,遂诵得一卷。
询访人间,所未曾有,今见受持不缺,吉光其时尚存。
后二年,方始遇害。
凡诸亲属,有欲死者,三年前并于地下预见。
许之从父弟仁则说之。
(出《冥杂记》,黄本作《冥祥记》,明抄本作《冥报记》)
唐朝时,给吴王讲授文学的师傅叫谢弘敞,是陈郡人。
他的妻子是高一陽一的许氏,武德初年得病死去,过了四天又苏醒过来。
据她说,她被二三十人拘捕后送到地狱,没见到审案官本人,就先听到官员喊自己的名字。
虽然没见到人,听声音像是自己的姑夫沈吉光。
许氏就问道,“听说话的声像是沈丈,为什么没有脑袋呢?”
南方人对姑夫姨夫都叫“×丈”。
这时只见沈吉光用手提着自己的头,把头放在胳膊上,并警告许氏说:“你就在这儿呆着,千万不要到西院去。
等我为你向上司求情,你得到允许后再出来。
许氏就在原地呆着。
沈吉光过了一夜 才又来见许氏,对许氏说:“这次把你拘到一陰一间,是因为大王想让你作乐伎。
如果大王接见你,你就说你不懂得音乐和乐器。
如果大王不信,你就让我为你作证。”
过了片刻,有个官员抱着卷宗领许氏上堂,大王果然问许氏懂乐器不。
许氏说:“不懂,沈吉光最知道我。”
大王就问沈吉光,沈吉光回答说:“她真的不懂音乐。”
大王说:“那还是早点把她送回去吧,这里不要留她了。”
当时沈吉光就想送许氏还一陽一,但却在一旁和管案卷的官员商量办法。
许氏不懂他俩说些什么,管案卷的官员就对许氏说:“你在人世虽然积了很多功德,但你过去也犯过罪。
如果你在这里把罪赎净,带着一个干干净净的无罪之身回到人世,那该多么痛快!”说罢就领着许氏向东进了一个小院,院门非常小。
许氏看见院里有人正在受刑,心里十分害怕,就向主管的官员哀求道,“我在人世时一直行善积德,没犯过什么罪,为什么要让我到这里来受刑啊?”
主管回答说:“你曾经用不干净的碗盛饭给老人吃,所以应该受刑才能回人世。”
然后就把烧化了的铜汁灌进许氏的嘴里,许氏觉得嘴里又若又疼。
等苏醒时,嘴里全烧烂了。
沈吉光就对主管说:“可以在此接受一本佛经,把它带回去,念经拜佛不可懈怠,从此以后就可以保你活到八十还有余。”
许氏在人世时,从来没有念过经,还一陽一后,就背诵了一卷经文,遍访人世间谁也不会她念的这一本经。
一直到现在,许氏坚守佛戒从不松懈。
沈吉光那时还活着,两年后被人害死。
凡是他的亲属中将要死的人,三年前沈吉光就会在一陰一间看到。
许氏的叔伯弟弟仁则曾说过这件事。
梁 氏
咸一陽一有妇人姓梁,贞观年中,死经七日而苏。
自云,被收至一大院,见厅上有官人,据案执笔,翼侍甚盛。
令勘问,此妇人合死不。
有吏人赍一案云:“与合死者同姓名,所以误追(“误追”原作“追耳”,据明抄本改)。”
官人敕左右,即放还。
吏白官人云:“不知梁有何罪,请即受罪而归。”
官人即令勘案,云:“梁生平唯有两舌恶骂之罪,更无别罪。”
即令一人拔舌,一人执斧砍之,日常数四。
凡经七日,始送令归。
初似落深崖,少时如睡觉。
家人视其舌上,犹大烂肿。
从此以后,永断酒肉,至令犹存。
(出《冥报拾遗》)
咸一陽一有个姓梁的女人,唐贞观年间死了,过了七天又活过来。
她自己说,死后被拘押在一个大院里,见堂上有个大官伏在桌子上,手里拿着笔,两旁站着很多侍从。
大官命手下人查一查梁氏该不该死。
这时有个官员拿来一个卷宗报告说:“梁氏和一个该死的人同名同姓,所以抓错了她。”
大官告诉左右的人立刻放梁氏回一陽一世。
这时那官员向大官说:“不知道这个梁氏在人间犯没犯罪,如果她有罪,应该让她受刑赎罪后,再放他还一陽一。”
大官就命人查看梁氏的卷宗,查完后报告说:“梁氏只有一件好骂人的罪,别的罪倒没有。”
于是命一个鬼卒把梁氏的舌头拔出来,另一个鬼卒用斧子砍舌头,每天上好几次这样的刑罚。
过了七天,才送梁氏回人间。
梁氏先是觉得好像掉下一个深崖,过了片刻又像是突然睡醒了,就复一活过来。
家里人看她的舌头仍然又肿又烂。
从此以后,梁氏不但不再骂人,连喝酒吃肉的罪过都不犯了,至今她还活着。
朱 氏
唐郑州武一陽一县妇女姓朱,其夫先负外县人绢,夫死之后,遂无人还。
贞观末,因病死,经再宿而苏。
自云,被人执至一所,见一人云:“我是司命府史。
汝夫生时,负我家若干匹,所以追汝。
今放汝归,宜急具物,至某县某村,送还我母。
如其不送,追捉更切。
兼为白我娘,努力为造像修福。”
朱即告某乙乡闾,得绢送还其母。
具言其男貌状,有同平生。
其母亦对之流涕,觑欷久之。
(出《法苑珠林》)
唐代郑州武一陽一县有个妇女朱氏,他丈夫原先欠一名外县人绢绸,丈夫死后,就没人去还了。
贞观末年,朱氏妇女病死,过了一夜 又苏醒过来。
据她自己说,被人抓到一个府衙,衙里的一个官员说:“我是司命府史。
你丈夫生前欠了我家若干定绢绸,没有还,所以我把你抓来了。
现在我马上把你放回去,你回去后要赶快准备好绢绸,到某县某村还给我母亲。
如果不还,我会马上再把你抓到一陰一间来!你还绢时顺便告诉我娘,要好生造神像积功德。”
朱氏还一陽一后就把这事告诉乡亲某乙,拿了绢绸还给那外县人的母亲,并诉说了一陰一间当司命的那个人的相貌形状。
外县人的母亲一听,他儿子的模样跟活着时一样,就感叹了很久,哭了一场。
李强名妻
陇西李强名,妻清河崔氏,甚美,其一子,生七年矣。
开元二十二年,强名为南海丞。
方署月,妻因暴疾卒。
广州嚣热,死后埋棺于土,其外以墼围而封之。
强名痛其妻夭年,而且远官,哭之甚恸,日夜不绝声。
数日,妻见梦曰:“吾命未合绝,今帝许我活矣。
然吾形已败,帝命天鼠为吾生肌肤。
更十日后,当有大鼠出入墼棺中,即吾当生也。
然当封闭门户,待七七日,当开吾门,出吾身,吾即生矣。”
及旦,强名言之,而其家仆妾梦皆协。
十余日,忽有白鼠数头,出入殡所,其大如狘。
强名异之,试发其柩,见妻骨有肉生焉,遍体皆尔。
强名复闭之。
积四十八日,其妻又见梦曰:“吾明晨当活,盍出吾身。”
既晓,强名发之,妻则苏矣。
扶出浴之。
妻素美丽人也,及乎再生,则美倍于旧。
肤体玉色,倩盼多姿。
袨服靓妆,人间殊绝矣。
强名喜形于色。
时广州都督唐昭闻之,令其夫人观焉,于是别驾已下夫人皆从。
强名妻盛服见都督夫人,与抗礼,颇受诸夫人拜。
薄而观之,神仙中人也。
言语饮食如常人,而少言,众人访之,久而一对。
若问冥间事,即杜口,虽夫子亦不答。
明日,唐都督夫人置馔,请至家。
诸官夫人皆同观之,悦其柔姿艳美,皆曰:“目所未睹。
既而别驾长史夫人等次其日列筵,请之至宅,而都督夫人亦往。
如是已二十日矣。
出入如人,唯沉静异于畴日。
既强名使于桂府,七旬乃还。
其妻去后为诸家所迎,往来无恙。
强名至数日,妻复言病。
病则甚间一日遂亡。
计其再生,才百日矣。
或曰,有物凭焉。
(出《记闻》)
陇西人李强名的妻子是清河人崔氏,长得很漂亮,生了个儿子已经七岁了。
开元二十二年,强名当南海丞,正是天热的时候,妻子崔氏得了急病死了。
广州那地方特别热,崔氏死后棺材入土,又在棺外用砖坯子封死。
崔氏正当盛年暴死,强名又是远在边地作官,所以心里十分悲痛,哭得十分伤心,好几天哭声不绝。
几天后,妻子忽然托梦给强名说,”我的一陽一寿还没尽,现在上帝答应让我复一活。
可是我的肉身已腐烂了,上帝要派天上的老鼠为我生肌肉皮肤。
十天以后,会有大老鼠在我的棺材里出入,那时我就会复一活了。
不过你得把咱家的门窗关严,等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再开我的门,抬出我的身子,那时我才真复一活了。”
第二天早上,强名向家里人说他昨夜的梦,没想到他家的仆人和他的小老婆也做了同样的梦。
十多天后,忽见有几头白色的老鼠在崔氏的坟墓里出入,像小猪那么大,强名很奇怪,就试着把棺材打开,看见妻子的骨头上果然长出了肉,全身都有了肉,强名就赶快再把棺材封好。
过了四十八天,崔氏又托梦说:“我明天早晨就复一活了,该把我抬出来了。”
天亮后,强名又打开了棺材,见妻子已经活过来了。
把妻子扶出来,让她洗了澡。
崔氏本来就很漂亮,复一活以后,比过去更加美丽。
肤色像美玉一样,体态婀娜多姿,衣服华美装束漂亮,简直是人世上的绝色美人,强名喜不自胜。
当时的广州都督唐昭听说这事,就让他的夫人到强名家去看看。
唐昭的夫人带着别驾官以下的夫人们来到强名家,崔氏盛装见都督夫人,和夫人平等的行礼拜见,并接受了其他夫人们的施礼。
大家仔细一看,崔氏简直美得像天仙一样。
崔氏说话饮食和正常人一样,只是很少说话。
大家问她话,好半天她才应一句。
如果问她一陰一间的情形,就绝口不谈,就是对她的丈夫也不说一陰一间的事。
第二天,唐都督的夫人设了酒宴请来崔氏,官一场上各位官员的夫人们都来看崔氏。
她们都非常赞赏崔氏艳丽端庄,都说从没见过这样的美人。
接着,别驾夫人、长史夫人等都陆续设宴,请崔氏到家做客,都督夫人每次都参加宴会作陪。
这样过了二十天,崔氏出入举止都和常人一样,只是比未死前更沉静寡言。
后来强名到桂林出差,七十天才回来。
强名出差在外时,很多人家还是依次接待崔氏,没有一点病或不适。
强名回来后没几天,崔氏又说有病,而且很重,一天后就死了。
算一算她复一活到再次死去,正好是一百天。
有的人说,这大概是有什么依附在她身上。
荆州女子
开元二十三年,荆州女子死三日生。
自言具见冥途善恶,国家休咎。
鬼王令其传语于人主,荆州以闻,朝廷骇异,思见之。
敕给驿骑,令至洛。
行至南一陽一,遂喑不能言,更无所识。
至都,以其妄也,遽归。
(出《记闻》)
唐代开元二十三年,荆州有个女子死了三天又复一活了。
她说不但看见了一陰一间的一切善恶因果,而且知道了国家的兴衰大事,并说鬼王让她给人间的皇帝带了口信。
荆州把此事上报朝廷,朝廷十分震惊,皇上想亲自见一见荆州女子。
于是特命给她派来了驿站的马,让她到洛一陽一去。
然而荆州女子走到南一陽一就突然变成了哑巴,不能说话,而且什么也分辨不清。
到了京都洛一陽一,朝廷一看她这个样子,认为她是疯子,立刻把她打发回去了。
周哲滞妻
汝南周哲滞妻者,户部侍郎席豫之女也。
天宝中,暴疾,危亟殆死。
平生素有衣服,悉舍为功德。
唯有一红地绣珠缀背裆,是母所赐,意犹惜之,未施(“施”原作“言”,据明抄本改)。
其疾转剧。
又命佛工,以背裆于疾所铸二躯佛,未毕而卒。
初群鬼搏撮席氏,登大山。
忽闻背后有二人唤,令且住,群鬼乃迁延不敢动。
二人既至,颜色滋黑,灰土满面。
群鬼畏惧,莫不骇散。
遂引席氏还家,闻家人号哭,二人直至一尸一前,令入其中,乃活。
二人即新铸二佛也。
(出《广异记》)
汝南周哲滞的妻子,是户部侍郎席豫的女儿。
唐天宝年间,席氏得了急病,病危得快要死了。
席氏平时有些衣服,大都施舍给穷人积了功德,只有一件红色缀着珠子的坎肩,由于是她母亲给的,非常喜爱,没有施舍出去。
后来,席氏的病更加重了,就把坎肩给了塑佛像的工匠,让工匠把坎肩卖掉塑两尊佛像。
佛像还没最后完工,席氏就死了。
死后她被一群鬼又打又拉地爬一座大山,忽然听到背后有两个人呼喊,让他们站住,鬼卒们就都站住不敢动。
那两个人赶了上来,一看浑身漆黑,满脸是灰土,那群鬼吓得都逃散了。
那两个人就领着席氏回家,到家后听见家里人正在号哭,两个人领着席氏一直来到她的一尸一体前,让她进入自己的身子里,席氏就活过来了。
那两个人,原来就是新塑的两个佛像。
刘长史女
吉州刘长史无子,独养三女,皆殊色,甚念之。
其长女年十二,病死官舍中。
刘素与司丘掾高广相善,俱秩满,与同归,刘载女丧还。
高广有子,年二十余,甚聪慧,有姿仪。
路次豫章,守水不得行,两船相去百余步,日夕相往来。
一夜 ,高氏子独在船中披书。
二更后,有一婢,年可十四五,容色甚丽,直诣高云:“长史船中烛灭,来乞火耳。”
高子甚爱之,因与戏调,妾亦忻然就焉。
曰:“某不足顾,家中小娘子,艳绝无双,为郎通意,必可致也。”
高甚惊喜,意为是其存者,因与为期而去。
至明夜,婢又来曰:“事谐矣,即可便待。”
高甚踊跃,立候于船外。
时天无纤云,月甚清朗。
有顷,遥见一女,自后船出,从此婢直来,未至十步,光彩映发,馨香袭人。
高不胜其意,便前持之。
女纵体入怀,姿态横发,乃与俱就船中,倍加款密。
此后夜夜辄来,情念弥重。
如此月余日,忽谓高曰:“欲论密事,得无嫌难乎?”
高曰:“固请说之。”
乃曰:“儿本长史亡女,命当更生。
业得承奉君子,若垂意相采,当为白家令知也。”
高大惊喜曰:“幽明契合,千载未有。
方当永同枕席,何乐如之!”女又曰:“后三日必生,使为开棺。
夜中以面乘霜露,饮以薄粥,当遂活也。”
高许诺。
明旦,遂白广。
广未之甚信,亦以其绝异,乃使诣刘长史,具陈其事。
夫人甚怒曰:“吾女今已消烂,宁有玷辱亡灵,乃至此耶?”
深拒之。
高求之转苦。
至夜,刘及夫人俱梦女曰:“某命当更生,天使配合,必谓喜而见许。
今乃靳固如此,是不欲某再生耶?”
及觉,遂大感悟。
亦以其姿色衣服,皆如所白,乃许焉。
至期,乃共开棺,见女姿色鲜明,渐有暖气,家中大惊喜。
乃设帏幕于岸侧,举置其中,夜以面承露,昼哺饮。
父母皆守视之。
一日,转有气息,稍开目,至暮能言,数日如故。
高问其婢,云:“先女死,一尸一柩亦在舟中。”
女既苏,遂临,悲泣与决。
乃择吉日,于此地成婚,后生数子。
因名其地,号为礼会村也。
(出《广异记》)
吉州的长史刘某没有儿子,只生了三个女儿,都十分秀丽,刘长史很喜欢她们。
长女十二岁,病死在官舍里。
刘长史向来和任司丘掾的高广处得很好,两个人做官的任期都满了,就一同回故乡。
刘长史用船载着死去的女儿,高广也乘船一同上路。
高广有个儿子,十分聪明,仪表也很潇洒。
船走到豫章县时,由于一江一 水枯浅船不能走,只好停下来等水涨后再走。
刘、高两家的船相离只有一百多步,所以两家人天天有来往。
一天夜里,高广的儿子独自在船里看书,二更以后,有一个丫环约十四五岁,长得很不错,直接来见高公子说:“刘长史船里的蜡烛灭了,向您借个火。”
高公子看这个丫环生得貌美,心里很喜爱,就和她调笑,丫环也半推半就地不拒绝。
后来丫环说:“我算不了什么,我们家的小姐那才叫艳丽无双呢。
我可以替你向她通通消息,一定能成你俩的美事。”
高公子又惊又喜,以为丫环说的小姐就是现在活着的,就和丫环约好了见小姐的时间。
第二天夜里,那丫环又来了,对高公子说:“事已成了,你现在就等着吧。”
高公子喜不自胜,就站在船外等待。
这时天上一点云彩也没有,月色十分清朗。
过了片刻,远远看见一个女子从后面的船上走出来,和那丫环一齐向他走来。
离着还有十几步,就觉得那小姐真是光彩焕发,香气袭人。
高公子心旌摇荡得控制不住自己,就迎上前去拉起小姐的手,小姐也一下扑进高公子怀里,十分动情。
两个人就进了船里,亲亲热热地过了一夜 。
从此小姐每夜都来,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深。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小姐忽然对高公子说:“我想告诉你一件十分秘密的事,你不会嫌我怪我吧?”
高公子说:“你尽管说吧。”
小姐就说:“我就是刘长史死去的女儿,命里该着复生,并和你成为夫妻。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并愿意娶我,就应该告诉家里,让他们知道。”
高公子听后大喜说:“一陰一陽一两界的男女结合,这是千年没有的事,而且我俩还能终生结为夫妻,这是多么好的事啊!”小姐又说:“三天后我就会复一活,你就让人打开我的棺木。
夜里让我的脸接天上的露水,白天做稀粥给我喝,我就能活过来了。”
高公子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他就把这事告诉了父亲高广。
高广不太相信,但觉得这事太奇怪了,就让高公子也去对刘长史去说。
刘长史的夫人一听十分生气地说:“我的女儿连一尸一体都烂了,你怎么竟敢这样玷污死去的人呢?”
坚决不答应高公子的请求,高公子就苦苦地哀求。
这天夜里,刘长史和他夫人都梦见女儿来对他们说:“我命中该复生,上天的旨意让我和高公子结合,现在你们这样坚决的拒绝,莫非不愿意让女儿我复生吗?”
刘长史和夫人醒来后,才恍然大悟。
再加上高公子描述女儿的衣服容貌都十分对头,就答应了高公子。
三天以后,家人共同打开刘小姐的棺木,见小姐的气色非常好,身上已有了暖气,家里人又惊又喜,就在河岸上围起了布幕,把小姐抬到里面。
夜里仰面来接露水,做稀粥白天给小姐喝。
她的父母都守在她身旁。
这时,小姐开始能呼息了,并稍稍睁开了眼睛。
到了晚上就能说话了,几天后就完全恢复得和好人一样了。
高广问刘长史丫环是怎么回事,刘长史说:“这丫环是在女儿之前死的,丫环的棺材也在船中放着。”
现在小姐复一活了,那丫环最后又来了,哭着和小姐诀别。
于是高、刘两家选定了一个好日子,就在当地为高公子和刘小姐举行了婚礼。
后来他们生了好几个孩子。
这件事使这河边的村子也出了名,人们都把这村子叫作“礼会村。”
卢顼表姨
洛州刺史卢顼表姨常畜一狗子,名花子,每加念焉。
一旦而失,为人所毙。
后数月,卢氏忽亡。
冥间见判官姓李,乃谓曰:“夫人天命将尽,有人切论,当得重生一十二年。”
拜谢而出。
行长衢中,逢大宅,有丽人,侍婢十余人,将游门屏,使人呼夫人入。
谓曰:“夫人相识耶?”
曰:“不省也。”
丽人曰:“某即花子也。
平生蒙不以兽畜之贱,常加育养。
某今为李判官别室,昨所嘱夫人者,即某也。
冥司不广其请,只加一纪,某潜以改十二年为二十,以报养育之恩。”
有顷李至,伏愿白之本名,无为夫人之号,恳将力祈。
李逡巡而至,至别坐语笑。
丽人首以图乙改年白李,李将让之。
对曰:“妾平生受恩,以此申报,万不获一,料必无难之。”
李欣然谓曰:“事则匪易,感言请之切,遂许之。”
临将别,谓夫人曰:“请收余骸,为痤埋之。
骸在履信坊街之北墙,委粪之中。”
夫人既苏,验而果在,遂以子礼葬之,后申谢于梦寐之间。
后二十年,夫人乃亡也。
(出《玄怪录》)
洛州刺史卢顼的表姨,曾经养了一只小狗,名叫“花子”,十分喜爱。
有一天,花子忽然丢了,可能是被人打死了。
过了几个月,卢氏忽然死了。
她到了冥间,见到一个姓李的判官。
李判官对她说:“夫人的一陽一寿快要完了,但有人替你重新算了一下,让你再活十二年。”
卢氏拜谢后走出来,在一陰一间的大街上看见一个高大的府第,里面有个美人,被十几个丫环簇拥着刚走出门前的影壁,看见了卢氏。
美人让丫环把卢氏请到家里,问卢氏道,“夫人还认识我吗?”
卢氏说:“我想不起来了。”
美一女 说:“我就是花子啊。
在一陽一间,我承蒙你不以我是个动物畜牲而轻视我,非常细心地养育我,使我感恩不尽。
我现在是李判官的姨太太,昨天在大堂上为你争取添加一陽一寿的就是我。
冥司没有完全允准我的请求,只给你加寿十二年,我想把十二年改为二十年,以报答你对我的养育之恩。”
这时外面丫环报说李判官来了,“花子”就偷偷对卢氏说:“你把你的原名告诉我,不要说你当夫人的名号,我就用你的本名再向李判官为你说已增寿。”
李判官正要责备她,坐在一旁和“花子”说笑。
花子就向李判官说已把卢氏的十二年一陽一寿改为二十年。
李判官正要责备她,“花子”就说:“我平生得到夫人的恩德,以此来回报,只不过是报答了人家万分之一罢了,想来不会使你为难的。”
李判官很痛快的答应说:“这事虽然不好办,但念你这样恳切地求我,就答应你吧。”
花子和卢氏告别时说:“请你把我的一尸一体收起来,把我埋掉。
我的一尸一体在履信坊街的北墙下,被人扔在粪坑里。”
卢氏还一陽一后,按“花子”说的地方去找,果然找到了它的一尸一体,就用埋葬儿子的的礼仪,把“花子”的一尸一体埋掉。
后来,“花子”又给卢氏托梦表示感谢。
卢氏果然又活了二十年才去世。
刘氏子妻
刘氏子者,少任侠,有胆气,常客游楚州淮一陰一县,一交一 游多市井恶少。
邻人王氏有女,求聘之,王氏不许。
后数岁,因饥。
遂从戎。
数年后,役罢,再游楚乡。
与旧友相遇,甚欢,常恣游骋。
昼事弋猎,夕会狭邪。
因出郭十余里,见一坏墓,棺柩暴露。
归而合饮酒。
时将夏夜,暴雨初至,众人戏曰:“谁能以物送至坏冢棺上者?”
刘秉酒恃气曰:“我能之。”
众曰:“若审能之,明日,众置一筵,以赏其事。”
乃取一砖,同会人列名于上,令生持去,余人饮而待之。
生独行,夜半至墓。
月初上,如有物蹲踞棺上,谛视之,乃一死妇人也。
生舍砖于棺,背负此一尸一而归。
众方欢语,忽闻生推门,如负重之一声 。
门开,直入灯前,置一尸一于地,卓然而立,面施粉黛,髻发半披。
一座绝倒,亦有奔走藏伏者。
生曰:“此我妻也。”
遂拥一尸一至床 同寝。
众人惊惧。
至四更,忽觉口鼻微微有气。
诊视之,即已苏矣。
问所以,乃王氏之女,因暴疾亡,不知何由至此。
未明,生取水,与之洗面濯手,整钗髻,疾已平复。
乃闻邻里相谓曰:“王氏女将嫁暴卒,未殓,昨夜因雷,遂失其一尸一。
生乃以告王氏,王氏悲喜,乃嫁生焉。
众咸叹其冥契,亦伏生之不惧也。
(出《原化记》)
有个姓刘的人,年轻时很侠义,胆子也很大,曾到楚州淮一陰一游历,结一交一 了不少地面上的青皮后生。
刘某的邻居王氏有个女儿,刘某曾去求婚,王氏没有同意。
过了几年,因为生活无着落,刘某就从军当了兵。
几年后兵役期满,刘某就又回到楚州,和当年结一交一 的那帮哥们儿重逢,都十分高兴,常常在一起骑马出游,白天打猎,晚上就在花街柳巷聚会。
有一次刘某一伙又出城游玩,看见一个塌坏的坟墓,棺材都露在外面。
游玩回来,大家聚在一起喝酒。
这时是夏天的夜晚,忽然来了一场暴雨。
大家就开玩笑说:“谁敢把一件东西送到那座坏墓的棺材上?”
刘某仗着酒力胆气更壮,就说:“我能!”大家说:“如果你真能作到,我们大家共同出钱明天办一桌酒席来犒赏你。”
于是就拿来一块土坯,把大家的名字都写在坯上,让刘某拿到墓地去,大家一边喝酒一面等着。
刘某独自一个人上了路,半夜时分来到坏墓前。
这时月亮刚刚出来,影影绰绰看见有个东西蹲在棺材上,仔细一看,是个死了的女人。
刘某就把那块土坯放在棺材上,背起那具女一尸一往回走。
朋友们正在屋里谈笑,忽然听得刘某推门,好像背着一件很重的东西。
门开后,刘某一直走到灯前,把女一尸一放在地上,那女一尸一竟直挺挺地站着,脸上还擦着胭粉,头发半披着。
朋友们都惊呆了,有的吓得逃掉,有的吓得趴在地上。
刘某对大家说:“这是我的妻子。”
然后就搂着女一尸一上床 一同睡下了,大家更加害怕。
睡到四更时分,刘某忽然觉得女子的鼻子和嘴微微有气,仔细察看,这女子竟活过来了。
问她是怎么回事,回答说她是王氏之女,得急病死了,不知怎么会到了这里。
这时天还没亮,刘某打来水,让女子洗脸洗手,整理梳妆,这女子的病已经完全好了。
后来乡邻们就纷纷传告,说王氏女将出嫁时突然死亡,还没入殓,昨天夜里下雨打雷时,一尸一体忽然不见了。
刘某就到王氏家讲了这件事,王氏悲喜一交一 加,就把女儿嫁给他了。
人们都惊叹一陰一陽一两界竟能成就了婚事,也佩服刘某的胆量真是太大了。
延陵村人一妻
延陵灵宝观道士谢又损,近县村人有丧妇者,请又损为斋。
妇死已半月矣,忽闻推棺而呼,众皆惊走。
其夫开棺视之,乃起坐,顷之能言。
云,为舅姑所召去,云我此无人,使之执爨。
其居处甚闲洁,但苦无水。
一日,见沟中水甚清,因取以漉馈。
姑见之,大怒曰:“我不知尔不洁如是,用尔何为?”
因逐之使回。
走出门,遂苏。
今尚无恙。
(出《稽神录》)
延陵村有个人的妻子死了,请灵宝观的道士谢又损来作道场超度亡灵。
这女人死了已有半个月,忽然听见她在棺材里又敲又喊,人们都吓得逃散了,她的丈夫打开棺材看,那女人竟坐了起来,不一会就能说话了。
她说:“我是被我公婆召到一陰一间去的,他们说身边没人侍奉,召我去给他们做饭。
他们住的地方倒很宽敞干净,只是苦于没有水。
有一天,我看见一条沟里有很清的水,就打了水淘米作饭。
婆婆看见了大怒说,‘我不知道你竟是这么不干净!让你来真是什么也干不了。
’然后就把我赶出了门。
我一出门,就苏醒过来了。”
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活得很太平。
赵某妻
丁亥岁,浙西有典客吏赵某妻死。
未及大殓,忽大叫而活。
云为吏所录,至鹤林门内,有府署,侍卫严整,官吏谘事及领囚禁者甚众。
吏持己入,至庭下,堂上一绿衣一白衣偶坐。
绿衣谓吏曰:“汝误,非此人也,急遣之。”
白衣曰:“已追至此,何用遣也?”
绿衣不从,相质食顷。
绿衣怒,叱吏遣之。
吏持己疾趋出,路经一桥,数十人方修桥,无板有钉。
吏持之走过,钉伤足,因痛失声,遂活。
视足果伤,俄而邻妇暴卒,不复苏矣。
(出《稽神录》)
丁亥那年,浙西有个在官府当礼宾官的赵某,妻子死了还没有入殓,忽然大叫一声活了过来。
她说被一个一陰一间的官吏抓了去,到了鹤林门里,来到一个府衙前。
门前警卫森严,里面官员审案和领出领进的囚犯很多。
那官吏把她带到大堂前,只见堂上两个官员相对而坐,一个穿绿衣,一个穿白衣。
绿衣官员看见她后就对带她来的官吏说:“你抓错了,不是她,快把她送回去吧。”
白衣官员却说:“既然已经抓来了,何必再送回去呢?”
绿衣官员不同意,两个官员争执了有一顿饭工夫,绿衣官员生气了,斥责那个官吏说:“我命令你马上把她送回去!”那官吏抓着她急忙出了府衙。
路上经过一座桥,有几十个人正在修桥,但桥上没有板子,光有钉子。
官吏抓着她过桥,钉子扎伤了她的脚,她痛得大喊了一声,就活过来了。
不久,邻居的一个女人就突然死了,而且再也没有复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