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于畏,搬家居住在泗水岸边。他的书房临近旷野,墙外有《聊斋志异白话文》卷三  连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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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白话文 - 卷三  连琐

聊斋志异白话文

卷三  连琐

杨于畏,搬家居住在泗水岸边。

他的书房临近旷野,墙外有很多古墓。

每到夜晚,墓地里的白杨被风刮得哗哗作响,声音如同波涛汹涌。

一天深夜,杨于畏一个人在灯下,正感到凄凉,忽听墙外有人吟诗:“玄夜凄风却倒吹,流萤惹草复沾帷。”

反复吟诵了好几遍,声音悲哀凄楚。

仔细一听,柔弱婉转像是个女子,杨于畏心中大疑。

第二天一早,出去看看墙外,并没有人迹,只有一条紫带子遗弃在荆棘丛中。

杨于畏捡了回来,顺手放在窗台上。

到了夜晚,二更天时,又传来吟诗声,和昨夜一样。

杨于畏悄悄地搬了个凳子到墙边,登上去往外一望,吟诗声顿时没有了。

杨于畏醒悟是女鬼,但心里却很倾慕她。

第二夜,他早早地藏在墙头上等着。

一更天快完的时候,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子,从荒草中姗姗而出,手扶小树,低着头悲伤地念起那两句诗。

杨于畏轻轻咳嗽了一声,女子倏忽一下,隐入荒草中不见了。

杨于畏继续在墙下等着,等那女子又出来吟完诗,他隔墙续道:“幽情苦绪何人见,翠袖单寒月上时。”

过了很久,墙外寂静无声。

杨于畏回到书房中,刚坐下,忽见一个美丽的女子从外面走进来,向他施礼说:“您原来是位风雅之士,我却过分害怕而躲避开了。”

杨于畏大喜,拉她坐下。

那女子又瘦又弱,似乎连衣服的重量也承担不起。

杨于畏问道:“你的家乡是哪里?怎么长久地住在这地方?”

女子回答说:“我是陇西人,随父亲流落到这里居住。

十七岁时得暴病死去,到现在二十多年了。

住在荒野地下,十分孤单寂寞。

那两句诗是我自己作的,以寄托幽恨之情。

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下句,承蒙你代续上了,我九泉之下也感到欢快!”杨于畏想和她一交一 欢,女子皱着眉头说:“一陰一间的鬼魂,不比活人,如果幽欢,会折人一陽一寿。

我不忍祸害君子。”

杨于畏只好作罢,却又用手摸女子的胸,见仍是处一女 的样子。

又要看看她裙下的一双脚。

女子低头笑道:“你这狂生太罗嗦了!”杨于畏摸着女子的脚,见月白色的锦袜上系着一缕彩线,再看另一只脚上却系着一条紫带子,便问:“怎么不都用带子系住?”

女子回答说:“昨夜因害怕你躲避时,紫带不知丢到了什么地方。”

杨于畏说:“我替你换上。”

便去窗台上取来那条紫带递给女子。

女子惊讶地问哪来的,杨于畏如实说了。

女子解下彩线,仍用带子系住。

收拾完,女子翻阅起桌上的书,忽见元稹作的《连昌宫》词,感慨地说:“我活着时最爱读这些词。

现在看到,真如在梦中。”

杨于畏和她谈论起诗文,觉得她聪慧博学,令人喜爱。

杨于畏和她在窗下剪着灯花夜读,如同得到了一个知心朋友。

从此后,只要一听到杨于畏低声吟诗,一会儿女子就来了。

常嘱咐杨于畏说:“咱们交往的事你一定要保密,不能泄露。

我自幼胆小,恐怕有坏人来欺负我。”

杨于畏答应了。

两人如鱼得水,亲热非常。

虽然未曾同寝,但双方的感情却胜过了夫妻。

女子常在灯下替杨于畏抄书,写的字端正柔媚。

又自己选了一百首宫词,抄录下吟诵。

还让杨于畏准备下棋具,买来琵琶,每夜教杨于畏下棋。

有时女子自己弹起琵琶,奏起《蕉窗零雨》的曲子,让人心酸。

杨于畏不忍心听完,女子便又奏起《晓苑莺声》,杨于畏顿觉心旷神怡。

两人灯下玩乐,往往忘了天明。

直到看见窗上有了亮色,女子才慌慌张张地走掉。

一天,薛生来访,正碰上杨于畏白天睡觉。

见屋子里琵琶、棋具都有,知道这些东西不是杨于畏擅长的。

又翻阅他的书时,发现了一些抄录的宫词,字迹端正秀丽,心中越发怀疑。

杨于畏醒来后,薛生问道:“这些游戏用具是哪来的?”

杨于畏回答说:“想学学。”

又问诗卷是哪来的,杨于畏假称是从朋友处借的。

薛生反复赏玩,见诗卷最后一行小字写的是“某月日连琐书”,便笑着说:“这是女子的小名,你怎么如此欺骗我?”

杨于畏窘迫不安,不知怎么回答好。

薛生苦苦追问,杨于畏闭口不答。

薛生便卷起诗卷,以拿走相要挟。

杨更加窘困,只得实说了。

薛生要求见见这个女子,杨于畏告诉他女子的嘱咐,薛生却更加仰慕。

杨于畏迫不得已答应了。

到了夜晚,女子来了。

杨于畏便转述了薛生要见见她的意思。

女子发怒地说:“我怎么嘱咐你的?你竟喋喋不休地跟人说了!”杨于畏解释说明当时的情况。

女子说:“我和你缘分尽了!”杨于畏百般安慰解释,女子终究还是不高兴,起身告别说:“我暂时躲避躲避。”

第二天,薛生来了,杨于畏告诉他女子不愿见。

薛生怀疑他在推托,晚上又带了两个同学来,赖着不走,故意扰乱杨于畏,吵吵嚷嚷闹个通宵。

气得杨于畏直翻白眼,但是无可奈何。

众人一连几夜,也没见那女子的影子,便都有了回去的心思,不再吵闹了。

忽听外面传来吟诗声,大家静静一听,只觉那声音非常凄惋。

薛生正在凝神倾听,同学中有一个武生王某,搬起块大石头投了过去,大喝道:“拿架子不见客人,什么好诗,呜呜咽咽的,让人烦闷!”吟诗声顿时消失了。

大家都埋怨王生,杨于畏更是恼怒,脸色不好看。

说话也难听了。

第二天,同学们都走了。

杨于畏独宿空房,心中盼望着女子再来,却一直渺无人影。

又过了两天,女子忽然来了,哭泣着说:“你招了些恶客,差点吓死我!”杨于畏连连道歉。

女子匆匆地走了出去,说:“我早说过和你缘分尽了,从此永别了!”杨于畏正想挽留,女子已消失不见了。

此后过了一个多月,女子一次没来。

杨于畏天天思念,人瘦得皮包一皮骨头,但却没法挽回了。

一晚,杨于畏正一个人喝着酒,女子忽然掀帘进来了。

杨于畏高兴地说:“你原谅我了?”

女子流着泪,默默不语。

杨于畏忙问怎么了,女子欲言又止,只说:“我赌气走了,现在有急事又来求人,实在羞愧!”杨于畏再三询问,女子才说:“不知哪里来的个肮脏鬼役,一逼一我当他的小妾。

我自想是清白人家的后代,怎能屈身于鄙贱的鬼差呢?可我这个弱小的女子,又怎能和他抗拒?您如认为我们感情深厚,如同夫妻,不会听任不管吧?”

杨于畏大怒,恨恨地要打死那鬼差。

可又顾虑一陰一问一陽一世不同路,怕无能为力。

女子说:“来夜你早点睡觉,我在你梦中请你去。”

于是两人重新和好,一直谈到天亮。

女子临去又嘱咐杨于畏白天不要睡觉,等到夜晚相会,杨于畏答应了。

第二天午后,杨于畏喝了点酒,乘着酒意上了床 ,蒙衣躺下。

忽见女子来了,给他一把佩刀,拉着他的手走去。

来到一个院子,两人关上门正在说话,忽听有人用石头砸门。

女子吃惊地说:“仇人来了!”杨于畏打开门,猛地窜了出去。

见一个人红帽青衣,满脸刺猬般的一胡一 须。

杨于畏愤怒地斥责他,鬼役横眉怒目,凶悍地漫骂不止。

杨于畏大怒,持刀冲了过去。

鬼役捡起石块,雨点般地砸过来,其中一块正中杨于畏的手腕,再也握不住刀。

正在危急时候,远远望见一人,腰里挂着弓箭正在打猎。

杨于畏仔细一看,却是王生,急忙大声呼救。

王生弯弓搭箭,急忙跑过来朝鬼役一箭射去,正中大腿;再一箭,结果了性命。

杨于畏喜欢地道谢。

王生询问缘故,杨于畏都说了。

王生高兴自己上次得罪了女子,这次可以赎罪了,于是和杨于畏一块进了女子的住室。

女子战战兢兢的,羞怯不安,远远地站着一句话不说。

王生见桌子上放着把小刀,有一尺多长,用金玉装饰。

他把刀从匣中抽出来一看,冷光四射,能照见人影。

王生赞叹不绝,爱不释手。

跟杨于畏说了几句话,见女子羞愧害怕得可怜,王生便走出屋子,告辞走了。

杨于畏也独自返回,翻过墙后,一下子跌倒在地,于是从梦中惊醒,只听树中的雄鸡已高一声低一声地叫开了。

杨于畏觉得手腕很疼,天明后看了看,手腕上皮肉都肿了。

到了中午,王生来了,说起夜晚做了个奇怪的梦。

杨于畏说:“没梦见射箭吗?”

王生奇怪他预先知道。

杨于畏伸出手腕,讲了缘故。

王生回忆着梦中见到的那个女子,只恨不是真正见面。

自觉对女子有功,又请杨于畏给通融通融。

到了夜晚,女子来拜谢。

杨于畏归功于王生,就便讲了王生想见一面的诚恳心情。

女子说:“他的帮助,我不敢忘记。

但他是个纠纠武夫,我真的害怕!”过了会儿又说:“他喜欢我的佩刀。

那把刀是我父亲出使粤中时,用一百两银子买来的。

我很喜欢,就要了过来,缠上金丝,并镶上了明珠。

父亲可怜我年幼死去,用刀殉莽。

现在我愿割爱,把刀赠给他,见了刀就像见了我本人一样。”

第二天,杨于畏跟王生说了女子的意思,王生大喜。

到夜晚,女子果然带着刀来了,对杨于畏说:“告诉他珍重,这把刀不是中华出产的!”从此后,杨于畏和女子来往如初。

过了几个月,女子忽然在灯下边笑边看着杨于畏,像要说什么,可又脸色一红,不说了,如此好多次。

杨于畏便抱着她询问,女子说:“长久以来承蒙你眷爱,我接受了活人的气息,天天食人间烟火,白骨竟有了活意。

现在只须人的一点一精一血,我就可以复生。”

杨于畏笑着说:“是你不肯,哪是我吝惜呢?”

女子说:“我们结合后,你定会大病二十多天,但吃药可以治好。”

于是两人恩爱起来。

过了会儿,女子穿上衣服起来,说:“还需一点生血,你能够拚上疼痛爱惜我吗?”

杨于畏取饼利刃,刺破手臂,女子仰卧在床 上,让血滴进肚脐中,起来说:“我不再来了。

你记住一百天后,看我的坟前有青鸟在树梢上鸣叫,就赶快挖坟。”

杨于畏答应。

女子临出门又嘱咐说:“千万记住,不要忘了。

早了晚了都不行!”说完便走了。

过了十多天,杨于畏果然大病,肚子胀得要死。

请来医生抓了药服下,排泻出很多稀泥样的浊物。

又过了十多天,病才好了。

计算着到了一百天,杨于畏让家人拿着工具在女子的坟前等着。

到了傍晚,果然见两只青鸟在树枝上鸣叫。

杨于畏高兴地说:“可以了!”于是刨去荆棘,挖开坟墓,只见棺木已经腐烂,但女子的面貌仍像活的一样。

杨于畏甩手一摸,女子身上有一温一 气,便盖上衣服,把她背回家中,放到一温一 暖的地方。

觉得女子口里有了一丝气息,又喂了些汤粥,到半夜女子醒了过来。

从此后,女子常对杨于畏说:“死了二十多年,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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