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强围大渊献正月,尽著雍困敦十二月,凡二年《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八十八 【元纪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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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资治通鉴 - 卷第一百八十八 【元纪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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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一百八十八 【元纪六】

起强围大渊献正月,尽著雍困敦十二月,凡二年。

◎至元二十四年

春,正月,戊辰,浚河西务漕渠。

丙戌,以程鹏飞为中书右丞,阿尔为中书左丞。

丁亥,以布颜里哈雅参知政事。

发新附军千人,从阿巴齐讨安南。

复改江浙行省为江淮行省。

辛卯,诏发江淮、江西、湖广三省蒙古、汉券军七万人,船五百艘,云南兵六千人,海外四州黎兵万五千,命海道运粮万户张文虎、费拱辰、陶大明运粮十七万石,分道以进。

置征交趾行省,鄂啰齐平章政事,乌纳尔、樊楫参知政事,总之,并受镇南王节制。

二月,甲午,畋于近郊。

乙未,以敏珠尔卜丹为平章政事。

甲辰,以范文虎为中书右丞,商议枢密院事。

壬子,中书省言:“自正旦至二月中旬,费钞五十万锭。

臣等兼总财赋,自今侍臣奏请赐赍,请令臣等预议。”

帝曰:“此朕所当虑。”

仍谕伊实特穆尔、伊彻察喇知之。

戊午,以赵与芮子孟桂袭平原郡公。

宗王纳颜遣使征东道兵,谕栋摩特穆尔毋辄发。

初,纳颜镇辽东,北京宣慰使伊列萨哈察其有异志,密请备之。

帝素然其言,故有是谕。

闰月,癸亥,敕:“春秋二仲月上丙日,祀帝尧祠。”

西京等处管课官马合谋,自言岁以西京、平一陽一、太原课存额外羡钱,市马驼千头输官,而实盗官钱市之。

按问有迹,伏诛。

乙丑,复立尚书省,以僧格、特穆尔并为平章政事,鄂尔根萨里为右丞,叶李为左丞,马绍参知政事。

是月,帝畋于近郊,召敏珠尔卜丹、特穆尔、杨居厚等,与叶李、程文海、赵孟頫论钞法。

敏珠尔卜丹言:“自制国用使司改尚书省,颇有成效,今仍分两省为便。”

诏从之。

安图谏曰:“臣力不能回天,但乞不用僧格,别选贤者,犹或不至虐民误国。”

不听。

鄂尔根萨里虽与僧格同事,然数切诤之,以廉正自持。

叶李固辞左丞之命,言:“臣资格未宜遽至此。”

帝曰:“商起伊尹,周起太公,岂循资格耶?尚书系天下轻重,朕以烦卿,卿其勿辞。”

赐大小车各一,许乘小车入禁中,仍给扶升殿。

辛未,以复置尚书省诏天下。

除行省与中书议行,馀并听尚书省从便以闻。

诏,赵孟頫所草也,帝览之,喜曰:“得朕心之所欲言者矣。”

初,太宗设总教国子之官,逮至元初,以许衡为祭酒,而侍臣子弟就学者才十馀人。

衡既去,教益废而学舍未建,师生寓居民舍,司业耶律有尚屡以为言。

至是乃立国子监,设监丞、博士、助教,增广弟子员至百二十人,蒙古、汉人各半,官给纸答刂、饮食,遂以有尚为祭酒。

设江南各路儒学提举司。

时江南诸县各置教谕二人;又用廷臣请,诸道各置提举司,设提举儒学二人,统诸路、府、州、县学祭祀、钱粮之事。

学校已废而复兴,实叶李之言有以导之也。

乙酉,镇南王托欢徙镇南京。

范文虎改尚书右丞,商议枢密院事。

改行中书省为行尚书省,六部为尚书六部。

以吏部尚书实都为尚书省参知政事。

庚寅,帝如上都。

达噜哈齐、哈喇哈斯等言:“去岁录囚南京、济南两路,应死者已一百九十人。

若总校诸路,为数必多,宜遣入分道行刑。”

帝曰:“囚非群羊,岂可遽杀!即宜悉配隶淘金。”

以礼部主事王约为监察御史。

约疏请建储及修史,又言前中丞郭佑以奏诛卢世荣为僧格所嫉,诬以他罪,宜白其冤,不报。

三月,甲午,行至元钞。

僧格以交钞及中统元宝行之既久,物重钞轻,建议更造至元钞行之。

自一贯至五十文,凡十有一等,每一贯视中统钞五贯,子母相权,要在新者无冗,旧者无废。

凡岁赐、周乏、饷军,皆以中统钞为准。

诏官百于刑部集议,赵孟頫亦与焉。

众欲计至元钞二百贯赃满者死,孟頫曰:“始造钞时,以银为本,虚实相权。

今二十馀年间,轻重相去至数十倍,故改中统为至元;又二十年后,至元钞必复如中统。

使民计钞抵法,疑于太重。

古者以米、绢民生所须,谓之二实,银、钱与二物相权,谓之二虚;四者为直,虽升降有时,终不大相远也。

以绢计赃,最为适中。

况钞乃宋时所创,施于边郡,金人袭而用之,皆出于不是已,乃欲以此断人死命,似未可也。”

或以孟頫年少,初自南方来,讥国法不便,意颇不平,责之曰:“今朝廷行至元钞,故犯法者以是计赃论罪。

汝以为非,岂欲沮格至元钞耶?”

孟頫曰:“法者,人命所亻系,议有重轻,则人不得其死。

孟頫奉诏与议,不敢不言。

今中统钞虚,故改至元钞,谓至元钞终无虚时,岂有是理?公不揆于理,欲以势相陵,可乎?”

其人有愧色。

丙辰,命都水监开汶、泗水以达京师。

汴梁河水泛溢,役夫七千修完故堤。

夏,四月,宗王纳颜反,诸王诺延等皆应之。

帝问侍卫士阿实克布哈:“计将安出?”

对曰:“臣愚以为莫若先安一抚诸王,乃行天讨,则叛者势自孤矣。”

帝曰:“善!卿试为朕行之。”

阿实克布哈即北说诺延曰:“大王闻纳颜反耶?”

曰:“不知也。”

曰:“闻大王等皆欲为纳颜外应,今纳颜既自归矣,是独大王与主上抗,幸主上圣明,亦知非大王意,置之不问,然二三大臣不能无惑。

大王何不往见上自陈,为万全计!”诺延悦,许之。

于是诸王之谋皆解。

阿实克布哈还报,帝乃议亲征,命征兵辽一陽一,以千户帅锡保齐之众从行。

阿实克布哈以大同、兴和两郡,当车驾所经有帷台岭者,数十里无居民,请诏有司作室岭中,徙邑民百户居之,割境内锡保齐牧地,使耕种以自养,帝从之。

阿实克布哈既领锡保齐,帝夏欲尽徒兴和、桃山数十村之民,以其地为锡保齐牧地,阿实克布哈固请存三千户以给鹰食,帝皆听纳,民德之,饮食必祭。

锡保齐,鹰房之执投者也。

五月,乙亥,遣额森谕北京等处宣尉司:“凡隶纳颜所部者,禁其往来,毋令乘马、持弓矢。”

壬寅,诛御史台吏王良弼。

僧格尝奉旨检核中书省事,凡校出亏欠钞四千七百七十锭,昏钞一千三百四十五锭,平章敏珠尔卜丹即自伏。

参政杨居宽微自辨,以为实掌铨选,钱谷非所专,僧格令左右拳其面,因问曰:“既典选事,果无黜陟失当者乎!”寻亦引伏。

参议伯降以下,凡钩考违惰耗失等事,及参议王臣济尝言新钞不便忤旨,各款伏。

帝令丞相安图与僧格共议,且谕:“毋令敏珠尔卜丹等它日得以胁问诬服为辞,此辈故狡狯人也。”

数日,僧格又奏:“鞫中书参政郭佑,多所逋负,一尸一位不言,以疾为托。

臣谓‘中书之务隳惰如此,汝力不能及,何不告之蒙古大臣?’故殴辱之,今已款服。”

帝命穷诘之。

良弼尝与人言:“尚书钩校中书不遗馀力,它日我留,得发尚书一奸一利,其诛籍无难。”

僧格闻之,捕良弼,鞫问,款服。

谓此曹诽谤,不诛无以惩后,遂诛良弼,籍其家。

又有吴德者,尝为江宁县达噜噶齐,求仕不遂,私与人非议时政,且言:“尚书今日核正中书之弊,他日复为中书所核,汝独不死也耶!”或以告僧格,即捕德按问,杀之,没其妻子入官。

用僧格言,置上海、福州两万户府,以维制锡布鼎、乌纳尔等海运船。

户、工两部各增尚书二员。

初立行泉府司,专掌海运,遂罢东平河运粮;寻又于河西务置漕运司,领接运海道粮事。

帝自将征纳颜,发上都,括江南僧、道马匹。

诏范文虎将卫军五百镇平滦,以奇彻为亲军都指挥使,伊苏岱尔、右卫签事王通副之。

同知留守兼少府监事王思廉,谓留守丹津曰:“籓王反侧,地大故也。

汉晁错削地之策,实为良图,盍为上言之。”

丹津以闻,帝曰:“汝何能出此言也?”

丹津以思廉对,帝嘉之。

壬子,行尚书省平章政事、高丽国王王暙请益兵征纳颜,以五百人赴之。

行尚书省左丞相阿珠受命西征,至哈喇霍州,以疾薨。

阿珠继其祖苏布持、欠乌兰哈达为将帅,沈几有智略,临阵勇决,三世皆以功名显。

后追封河南王。

六月,庚申朔,百官以职守不得从征纳颜,献马以给卫士。

壬戌,帝至萨尔都噜之地,纳颜率所部六万,一逼一行在而阵,遣左丞李庭等将汉军,用汉法以战。

既而纳颜之一党一金嘉努、塔布岱拥众号十万,进一逼一乘舆,帝亲麾诸军围之,纳颜坚壁不出。

司农卿特尔格曰:“彼众我寡,当以疑退之。”

于是帝张曲盖,据胡一床一坐,特尔格进酒,塔布岱按兵觇之,不敢进。

李庭曰:“彼至夜当遁耳。”

乃引壮士十馀人,持火砲夜入其阵,砲发,果自溃散。

帝问:“何以知之?”

庭曰:“其兵虽多而无纪律,见车驾驻此而不战,必疑有大军继之,是以知其将遁。”

遂命庭将汉军,御史大夫伊实特穆尔将蒙古军并进。

追至实列门林,擒纳颜以献,遂伏诛。

初,潞州靳德进,一精一于星历之学,所言休咎辄应,时用天象以进规谏,多所裨益,累迁秘书监,掌司天事。

及是从征纳颜,揆度日时,率中机会。

诸将欲剿灭其一党一,德进独陈天道好生,请缓师以待其降,帝嘉纳之。

李庭之讨纳颜也,将校多用国人或其亲一昵,立马相向语,辄释仗不战,逡巡退劫,帝患之。

叶李密启曰:“兵贵奇不贵众,临敌当以计取。

彼既亲一昵,谁肯尽力!徒费陛下粮饷,四方转输甚劳。

臣请用汉军列前步战,而联大车断其后以示死斗。

彼尝玩我,必不设备;我以大众踣之,无不胜矣。”

帝用其谋,果奏捷。

自是益奇李,每召见论事。

寻诏以为御史中丞,商议中书省事。

李辞曰:“臣本羁旅,蒙眷使备顾问,固当竭尽愚衰。

御史台总察中外机务,臣愚不足当此任;且臣昔窜瘴乡,素染足疾,比岁尤剧。”

帝笑曰:“卿足艰于行,心岂不可行耶?”

李固辞,得许,因叩首谢曰:“臣今虽不居是职,然御史台天子耳目,常行一事务,可以呈省。

至若监察御史奏疏,西南两台咨禀,事关军国,利及生民,宜令便宜闻奏以广视听,不应一一拘律,遂成文具。

请诏台臣言事,各许实封。”

又曰:“宪臣以绳愆纠谬为职,苟不自检,于击搏何有!其有贪婪败度之人,宜付法司增条科罪,以惩欺罔。”

帝然之。

由是台臣得实封言事。

帝初欲大用赵孟頫,议者难之。

是月,授孟頫兵部郎中。

兵部总天下诸驿,时使客饮食之费,几十倍于前,吏无以供给,强取于民,不胜其扰,遂请于中书,增钞给之。

至元钞法滞涩不能行,诏遣尚书刘宣与孟頫驰驿至江南,问行省慢令之罪,左右司官及诸路官得径笞之。

孟頫还,不笞一人,僧格大以为谴。

时有王虎臣者,言平江路总管赵全不法,即命虎臣往按之,叶李执奏不宜遣虎臣,帝不听。

孟頫进曰:“赵全故当问,然虎臣前守此郡,多强买人田,纵宾客为一奸一利,全数与争,虎臣怨之,往必将陷全。

事纵得实,人亦不能无疑。”

帝悟,乃遣它使。

僧格钟初鸣时,即坐省中,六曹后至者笞之。

孟頫偶后至,断事官遽引孟頫受笞,孟頫入诉于右丞叶李白:“古者刑不上大夫,所以养其廉耻,教之节义。

且辱士大夫,是辱朝廷也。”

僧格亟慰孟頫使出,自是所笞惟曹吏以下。

它日,行东御墙外,道隘,孟頫马跌,堕于河;僧格闻之,言于帝,移筑御墙稍西二丈许。

帝闻孟頫素贫,赐钞五十锭。

初,纳颜将叛,一陰一遣使结额布罕、腾勒噶,奇彻亲军卫指挥使托克托呼执之,尽得其情以闻。

诏腾勒噶入朝。

将由东道进,托克托呼言于北安王曰:“彼分地在东,脱有不虞,是纵虎入山林也。”

乃命从西道。

既而有言额布罕叛者,众欲先闻于朝,然后发兵,托克托呼曰:“兵贵神速,若彼果叛,我军出其不意,可即图之,否则与约而还。”

即日起行,疾驱七昼夜,渡图呼喇河,战于托集岭,大败之,额布罕仅以身免。

秋,七月,癸巳,纳颜馀一党一犯咸平,辽东道宣慰使达春,从皇子一爱一额齐合兵出沈州进讨。

初,帝命达春领军一万,与一爱一额齐同力备御纳颜。

女真、硕达勒达官民与纳颜连结,达春遂弃妻子,与麾下十二骑直抵建州,距咸平千五百里,与纳颜一党一达萨巴图尔等合战,两中流矢。

继知其一党一特尔格、素尔齐等欲袭皇子,乃以数十人退,战千馀人,扈从皇子渡辽水,纳颜军来袭,达春转斗而前,射其酋特古岱,堕马死,追兵乃退。

遂军懿州。

州老幼千馀人,焚香罗拜道旁,泣曰:“非宣慰公,吾属无遗种矣。”

达春军至辽西罴山北小龙泊,得叛酋史图凌岱、卢全等纳款书,期而不至,达春即遣将讨擒之,又获其一党一王萨布。

复与库锡尔等战,破之。

将士欲俘掠,达春一切禁止,与签院汉瓜、监司托克托岱追纳颜馀一党一,北至金山,悉平之。

丁酉,弘州匠官以犬、兔一毛一制如西锦者以献,授匠官知弘州。

戊戌,枢密院奏签征缅行省事哈萨尔哈雅言:“比至缅国,谕其王赴阙,彼言邻番数叛,未易即行,拟遣使奉表赍土贡入觐。”

八月,乙丑,帝至自上都。

以托曼达尔为都元帅,将四川兵五千赴缅省,仍令其省驻缅近地,以俟进止。

己巳,谪从叛诸王,赴江南诸省从军自效。

谕镇南王托欢,禁戢从征诸王及省官与鄂啰齐等:“毋纵军士焚掠,毋以交趾小一柄一而易之。”

九月,庚子,禁市毒一药者。

丁未,安南国遣使贡方物。

戊申,咸平、懿州、北京,以纳颜叛,民废耕作,又霜雹为灾,告饥;诏以海运粮五万石赈之。

壬子,禁沮挠江南茶课。

冬,十月,戊午朔,日有食之。

甲子,僧格言:“中书省旧在大内,前阿哈玛特移置于此,请仍旧为宜。”

从之。

丙子,僧格奏参知政事郭佑、杨居宽坐亏负中书钱谷,并弃市,人皆冤之。

当僧格之诬杀佑与居宽也,刑部尚书博果密争之不得,僧格深忌之,尝指博果密谓其妻曰:“它日籍我家者,此人也。”

因其退食,责以不坐曹理务,欲加之罪,遂以疾免。

帝还自上都,其弟额埒璘班侍坐辇中,帝曰:“汝兄必以某日来迎。”

博果密果以是日至。

帝见其癯甚,问其禄几何,左右对以满病假者例不给,帝念其贫,命尽傍之。

僧格威焰方炽,参议尚书省事唐仁祖议论不同,屡忤僧格,人皆危之,仁祖自若也。

迁工部尚书,僧格以漕务烦剧,特重困之,仁祖处之甚安。

寻出使云中,僧格考工部织课稍缓,怒曰:“误国家岁用。”

遣骑追还,命直吏拘往督工,且促其期曰:“违期,必置汝于法。”

左右皆为之惧。

仁祖退,召诸直长,从容谕之曰:“丞相怒在我,不在尔也。

汝等勿惧,宜力加勉。”

众皆感激,昼夜倍其功,期未及而办,僧格不能加罪。

乙酉,帝谕翰林诸臣:“以丞相领尚书省,汉、唐有此制否?”

咸对曰:“有之。”

翌日,左丞叶李以所对奏闻,且言:“前省辟不能行者,平章僧格能之,宜为右丞相。”

帝然之。

丙戌,范文虎言:“豪、懿、东京等处人心未安,宜立省以抚绥之。”

诏立辽一陽一等处行尚书省。

十一月,壬辰,以僧格为尚书省右丞相兼统制院使,领功德使司事。

于是,僧格请以平章特穆尔代其位,阿喇根萨里为平章政事,叶李迁右丞,参政马绍为左丞。

绍为参政时,有信州三务提举杜璠者,言至元钞公私未便,僧格怒,欲当以重罪。

绍从容言曰:“国家导人使言,可采,用之,不可采,亦不之罪。

今重罪之,岂不与诏书违戾乎!”璠得免罪,至是亲王戍边,其士卒有过支廪米者,有司以闻,帝欲究问加罪,绍言:“方边庭用兵,罪之,惧失将士心。

所支逾数者,当后年之数可也。”

从之。

辛丑,改卫尉院为太仆寺,仍隶宣徽院。

己酉,诏议弭盗。

僧格、伊苏特穆尔言:“江南归附十年,盗贼迄今未靖,宜立限招捕,而以安集责州县之吏,其不能者黜之。”

叶李言:“臣在漳州十年,详知其事,大抵军官嗜利与贼通者,尤难弭息。

宜令各处镇守军官,例以三年转徒,庶革斯弊。”

帝皆诏行之。

江淮行尚书省参知政事高兴,讨婺州盗柳分司,擒斩之。

会丁母扰,诏起复,讨处州盗詹老鹞、温州盗林雄。

兴潜出青田,捣其巢一穴一,战于叶山,擒老鹞及雄等二百馀人,斩于温州市。

又奉省檄平徽州盗汪千十等。

广东盗起,寇肇庆,其魁邓太獠居前寨,刘太獠居后寨,相依以为固。

湖广行省左丞刘国杰趣捣后寨,破之,遂拔前寨,擒斩邓、刘二人。

捕民结贼者,皆杖杀之。

十二月,丁卯,减扬州省岁额米十五万石,以盐引五十万易粮。

免浙西鱼课三千锭,听民自渔。

癸酉,诸王锡勒图部雨土七昼夜,没死羊畜。

丁丑,以硃清、张宣海漕有劳,遥授宣慰使。

镇南王托欢以诸军征安南,次思明州,留兵二千五百人,命万户贺祉统之,以守辎重。

程鹏飞、鄂啰、哈达尔以汉券兵万人由西道永平,鄂啰齐以万人从镇南王由东道女儿关以进。

阿巴齐以万人为前锋,乌讷尔、攀楫以后由海道经玉山、双门、安邦口,遇交趾船四百馀艘,击之,斩四千馀级,生擒百馀人,夺其船百艘,遂趣交趾。

程鹏飞、鄂啰、哈达尔经老鼠、陷沙、茨竹三关,凡十七战,皆捷。

是月,镇南王次茅罗港,交趾兴道王遁。

攻浮山寨,拔之。

又命鹏飞、阿尔以兵二万人守万劫,且修普赖山及至灵山木栅。

命乌讷尔将水兵,阿巴齐将陆兵,径趣交趾城。

镇南王以诸军渡富良江,次城下,败其守兵。

陈日烜与其子弃城,走敢喃堡,诸军攻下之。

◎至元二十五年

春,正月,陈日烜复走入海。

镇南王以诸军追之,不及,引兵还交趾城。

令乌讷尔将水军迎张文虎等粮船,又发兵攻其诸寨,破之。

己丑,诏江淮省内外并听蒙古岱节制。

辛卿,尚书省言:“初以行省制丞相与内省无别,罢之。

今江淮平章政事蒙古岱所统,地广事繁,宜依前置丞相。”

从之。

诏以蒙古岱为右丞相。

毁中统钞板。

戊戌,大赦,弛辽一陽一渔猎之禁,惟毋杀孕兽。

壬寅,贺州贼七百馀人焚掠封州诸郡,循州贼万馀人掠梅州。

癸卯,哈都犯边,敕发兵从诸王珠纳北征。

甲辰,伊苏布哈谋叛,逮捕至京师,诛之。

丙午,畋于近郊。

己酉,发海运米十万石,赈辽一陽一省军民之饥者。

癸丑,募民能耕江南旷土及公田者,免其差役三年,其输租免三分之一。

江淮行省言:“两淮土旷民寡,兼并之家皆不输税。

又,管内七十馀城,止屯田两所,宜增置淮东、西两道劝农营田司,督使耕之。”

从之。

僧格以甘肃行省特穆格无心任事,又不与协力,奏以雅岱代之。

未几,又以江西行省平章呼图特穆尔不职,奏罢之。

兵部尚书呼图达尔不勤其职,僧格殴罢之而后奏。

帝曰:“若此等不罪,汝事何由得行也!”

二月,丁巳,改济州漕运司为都漕运司,祹领济之南、北漕,京畿都漕运司惟治京畿。

戊午,以右丞叶李为平章政事,李固辞,许之;赐以玉带,视秩一品,又赐平江、嘉兴田四顷。

庚申,司徒萨里曼等进读《祖宗实录》。

帝曰:“太宗事则然,睿宗少有可易者,定宗固日不暇给;宪宗汝独不能忆之耶?犹当询诸知者。”

壬戌,敕江淮勿捕天鹅,弛鱼泺禁。

丙寅,改南京路为汴梁路,北京路为武平路,西京路为大同路,东京路为辽一陽一路,中兴路为宁夏府路。

嘉木扬喇勒智言:“以宋宫室为塔一,为寺五,已成。”

诏以水陆地百五十顷养之。

征葛洪山隐士刘彦深。

辛巳,以杭州西湖为放生池。

壬午,命皇孙云南王额森特穆尔帅兵领大理府等处。

三月,戊子,帝还宫。

淞江民曹梦炎愿岁以米万石输宫,乞免它徭,且求官职。

僧格以为请,乃遥授浙东道宣慰副使。

庚寅,帝如上都。

故事,枢密院官俱从行,岁留一人领院事,汉人不得与。

至是以属判官郑制宜,制宜逊辞,帝曰:“汝岂汉人比耶!”竟留之。

制宜,鼎之子也。

江淮行省蒙古岱,言宜除军官更调法,死事者赠散官,病笔者降一等,帝曰:“父兄虽死事,子弟不胜任者,安可用之!倍贤,则病笔者亦不可降也。”

辛卯,造尚书省。

壬寅,礼部言:“会同馆,蕃夷使者时至,宜令有司仿古《职贡图》,及询其风俗、土产、去国里程,籍而录之,实一代之盛事。”

从之。

甲寅,循州贼万馀人寇漳浦,泉州贼二千人寇长泰、汀、赣,畲贼千馀人寇龙溪,皆讨平之。

镇南王托欢复遣兵追陈日烜于海,不知所之。

乌讷尔不见张文虎船,复还万劫。

右丞相阿巴齐曰:“贼弃巢一穴一远遁,意待吾之敝而乘之。

将士皆北人,春夏之交,瘴疠将作,馈饷且尽。

今出兵分定其地,招降纳附,勿纵士卒侵掠,急捕日烜,此策之善者也。”

时日烜复遣使请隆以款师,诸将信其说,久之不降,拥众据海口。

阿巴齐率众攻之,将士多被疫,不能进。

诸蛮复叛,所得险隘皆失守,遂谋引还。

日烜复集散兵三十万守御东关,遏托欢归路,诸军且战且行,日数十合。

贼据险发毒矢,将士裹疮以战。

樊楫、阿巴齐皆死。

前军锡都尔奋勇乘之,交人小却。

托欢由单已县趣盝州,间道以出,次思明州,命安噜引兵还云南,鄂啰齐以诸军北还。

日烜寻遣使来谢,进金人代已罪。

帝以托欢无功而还,令出镇扬州,终身不容入觐。

夏,四月,辛酉,僧格言:“自至元丙子置应昌和籴所,其间必多盗诈,宜加钩考。

扈从之臣。

种地极多,宜依军站例,除四顷之外,验亩征租。”

并从之。

癸亥,浑河决,发军筑隄捍之。

癸酉,尚书省言:“近以江淮饥,命行省赈之,吏之富民因缘为一奸一,多不及于贫者。

今杭、苏、湖、秀四州复大水,民鬻妻女易食,请辍上供米二十万石,审其贫者赈之。”

帝是其言。

甲戌,万安寺成,佛像及窗壁皆金饰之,凡费金五百四十两有奇,水银二百四十斤。

增立直沽海运米仓。

命征交趾诸军还家,休息一岁。

敕缅中行省:“比到缅中,一禀云南王节制。”

庚辰,安南国王陈日烜遣其中大夫陈克用来贡方物。

甲申,诏皇孙特穆尔抚诸军,讨叛王和尔果斯、哈坦、图噜罕。

广东民董贤举,循州民钟明亮,各拥众万馀相继起,皆称:“大老”,明亮势尤猖獗。

诏遣江浙行省丞相蒙古岱、行枢密使页特密实发四省兵讨之。

湖南盗詹一仔,诱衡、永、宝庆、武冈人啸聚四望山,久不能讨。

行省左丞刘国杰帅师击破之,斩首盗,馀众悉降。

将校请曰:“此辈久乱,急则降,降而有衅,复反矣,不如尽坑之。”

国杰曰:“多杀不可,况杀降也!”乃相要地为三屯,迁其众守之,每屯五百人以备贼,且垦废田榛棘,使贼不得为巢一穴一,降者有故田宅,尽还之,无者使杂耕屯中。

后皆为良民。

五月,戊子,诸王察克子库库岱叛,绰和尔执之以来。

乙未,僧格言:“中统钞行垂三十年,省辟皆不知其数。

今已更用至元钞,宜差官分道置局,钩考中统本。”

从之。

壬寅,铸浑天仪。

乙巳,罢兴州采蜜。

癸丑,迁四川省治重庆,复迁宣慰司于成都。

六月,癸未,处州贼柳世英寇青田、丽水等县,浙东道宣慰使史耀计平之。

秋,七月,丙戌,以南安、瑞、赣三路连岁盗起,民多失业,免逋税万二千六百石有奇。

中书右丞相安图见天下大权尽遍尚书,屡求退,不许。

八月,丙辰,诏安图以本部集赛蒙古军三百人北征。

癸亥,尚书省成。

庚辰,分万亿库为宝源、贼源、绮源、广源、与万亿共为五库,从僧格请,营之禁中,以贮币帛。

九月,南台御史中丞刘宣自一杀。

时行省丞相蒙古岱,悍戾纵恣,常虑台臣纠劾其罪,而尤畏宣,日遣人入建康侦伺台中违失,台臣皆惮之,恳求自解。

惟宣屹不为动,蒙古岱益忌之,因罗织宣罪,逮系其子孙于狱,又令人妄言宣沮坏钱谷。

事闻,遂使置狱行省,鞫治之,宣及御史六人俱就逮。

既登舟,行省以军船列兵屯驱迫之,至则分异各处,不使往来,宣不胜愤,遂自刭于舟中。

始,宣将行,以一缄付从子自诚,令勿启视。

宣死,视其书云:“触怒大臣,诬构成罪,岂能与经断小人交口辨讼,屈膝为容于怨家之前!身为台臣,义不受辱,当自引决,但不获以身徇国为恨耳!”且言别有公文言蒙古岱罪状,后得其藁,涂注句抹,辞句难辨,前治书侍御史霍肃为叙次其文,读者悲愤。

宣既引决,行省白于朝,以为宣罪重自一杀,前后构成其事者,郎中张斯立也。

宣忠义节一操一为世所重,闻者莫不嗟悼,其后自诚以宣行实上闻,赠御史中丞,谥忠宪。

壬辰,帝至自上都。

召江淮行省参政董文用为御史中丞。

文用至,曰:“中丞不当理细务,吾当先举贤才。”

乃举胡祗遹、王恽、雷膺等十馀人为按察使,又举徐炎、魏初为行台中丞。

当时以为极选。

癸卯,置征理司,专治合追财谷,以甘肃行省参政图喇延哈、签省吴诚并为征理使。

自立尚书省,凡仓库诸司,无不钩考。

先摘委六部官,至是僧格复以为不专,请置征理司,日以理算为事,毫分缕晰,司钱谷者无不破产,及当更代,人皆弃家避之。

庚戌,太医院新编《本草》成。

冬,十月,庚申,遣使钩考诸路钱谷。

僧格言:“湖广钱谷,已责平章约苏穆尔自首偿矣。

它省欺盗者必多,请以省院台官实都、王巨济、阿萨尔、何荣祖、昭噜呼齐图呼鲁、李佑、吉丁、戎益、崔彧、燕真、安祐、巴延等十二人,理算江淮、江西、福建、四川、甘肃、安西六省,每省镑二人,特给与印章,给兵以备使令,且以为卫。”

帝皆从之。

僧格尝奏上都留守司钱谷多失实,召留守喇呼尔、贺仁杰廷辩。

仁杰曰:“臣汉人,不能禁吏戢一奸一,致钱谷耗损,臣之罪。”

喇呼尔曰:“臣为长,印在臣手,事未有不关白而能行者,臣之罪。”

帝曰:“以爵让人者有之,未有争引咎归己者,其置勿问。”

帝追念帝挺,问董文用曰:“商孟卿今年几何?”

对曰:“八十。”

帝甚惜其老而叹其康强。

挺旋卒。

后追赠鲁国公,谥文定。

丙寅,赐瀛国公赵钞面锭。

湖文省言:“左右江口谿峒蛮獠置四总管府,统州县峒百六十,而所调官畏惮瘴疠,多不敢赴,请以汉人为达噜噶齐。

军官为民职,杂土人用之。”

就拟瓜勒佳素赫等七十四人以闻,从之。

大同民李伯祥、苏永福八人,以谋逆伏诛。

庚午,哈都犯边。

丙子,始造铁罗圈甲。

遣瀛国公赵学佛法于土番。

己卯,诏免儒户杂徭。

僧格请令集贤院诸司,分道钩考江南郡学田所入羡馀,贮之集贤院,以给多才艺者。

从之。

十一月,壬午,巩昌路荐饥。

免田租之半,仍以钞三千锭赈其贫者。

丁亥,以山东按察使何荣祖为中书省参知政事。

修国子监以居胄子。

禁有分地臣私役富室为柴米户及赋外杂徭。

柳州民黄德清叛,潮州民蔡猛等拒杀官军,并伏诛。

己亥,命李思衍为礼部侍郎,充国信使;以万努为兵部郎中,副之,同使安南,谕陈日烜亲身入朝,否则必再加兵。

时有佞谀者,讽大都民史吉等请为僧格立石颂德,帝曰:“民欲立则立之。”

仍以告僧格,使其喜也。

于是翰林制文,题曰:“王公辅政之碑。”

僧格恩一宠一方盛,自近戚、贵人见之,皆屏息逊避,董文用独不附之。

僧格令人讽文用颂己功于帝前,文用不答;僧格又自谓文用曰:“百司皆具食丞相府,独御史台未具食耳。”

文用亦不答。

辛丑,马八儿国遣使来朝。

初,帝遣荆湖、占城行省参知政事伊赫密实使马八儿国,取佛钵舍利。

浮海阻风,行一年乃至,得其良医善药,遂与其国人来贡方物,又以私钱购紫檀木殿材,并献之。

尝侍帝于浴一室,问:“汝逾海者凡几?”

对曰:“臣逾海四矣。”

帝悯其劳,遥授江淮行尚书省左丞、行泉府大卿。

甲辰,僧格以总制院统西蕃诸司军民钱谷,事体甚重,宜有以崇之,奏改为宣政院,秩从一品,用三台银印,帝从之。

命僧格以本官兼宣政使、领功德司使事。

十二月,丁巳,哈都兵犯边,巴图额森托迎击,死之。

朔方军兴,粮糗粗备,而诛责愈急,董文用谓僧格曰:“民急矣,外难未解而内戕其根本,丞相宜思之!”又持外郡所上盗贼之目,谓之曰:“百姓岂不欲生养安乐哉?急法苛敛,使至此耳。

御史台所以救政事之不及者,丞相当助之,不当抑之也。

御史台不得行,则民无所赴诉而政日乱,将不止台事不行也。”

浸忤僧格意,摭拾台事百端,文用日与辨论,不为屈。

于是具奏僧格一奸一状,帝报之,语秘,人莫闻。

僧格日诬谮文用于帝曰:“在朝惟董文用戆傲不听令,沮挠尚书省,请痛治其罪。”

帝曰:“彼御中职也,何罪!且文用端谨,朕所素知,汝善视之!”旋迁大司农。

时欲夺民田为屯田,文用固执不可,复迁翰林学士承旨。

先是安图将兵临边,为实里吉所执,一军皆没。

至是八邻来归,从者凡三百九十人,赐钞万二千五百一十三锭。

辛未,僧格言:“分地之臣,例以贫乏为辞,希觊赐与。

财非天坠地出,皆取于民,苟不慎其出入,恐国用不足。”

帝曰:“自今不当给者,汝即画之,当给者宜覆奏,朕自处之。”

乙亥,湖头贼张治囝掠泉州,免泉州今岁田租。

丙子,伊苏布哈以实勒们叛,甘肃行省辟合兵讨之,皆自缚请罪。

独实勒们以其属西走,追获之,以归于京师。

先是宋供奉汪元量从三宫入燕,授瀛国公书。

帝闻其能琴,尝召入禁中,令鼓琴,称善。

元量乞归,许之。

是冬,元量归杭州,具言:“谢太后临殁遗言,欲归葬绍兴。

全太后为尼。

瀛国公学佛,号木波讲师。”

遗老闻之,有泣下者。

是岁,汴梁路一陽一武、襄邑、太康、通许、杞、考城、陈留等县,陈、颍二州,河决凡二十二所,漂荡麦禾、房舍,委宣慰司督本路差夫修治。

有小吏诬告漕司刘献盗仓粟。

僧格方事聚敛,众阿其意,锻炼杆服。

刑部尚书列斯哩卫曰:“刑部开下持平,今辇毂之下,漕臣以冤死,何以正四方乎!”即以实闻。

以是忤僧格,出为江东道宣慰使。

在官务兴学,诸生有俊秀者,拔而用之。

为政严明,豪民猾吏缩手不敢犯,然亦无所刑戮而治。

初,皇孙抚军于北,诏以托克托呼从,追纳颜馀一党一于哈喇温之地,诛叛王乌塔哈,尽降其众。

至是诸王额斯尔为叛王和尔哈斯所攻,遣使告急,复从皇孙移师援之,则诸呼噜辉。

还至哈喇温山,夜渡贵烈河,败叛王哈坦,尽得辽左诸部,置东路万户府。

帝多其功,以额斯尔女弟妻之。

先是,帝命江西行省蒙古岱召谢枋得,执手相勉劳。

枋得曰:“上有尧、舜,下有巢、由。

枋得姓名不祥,不敢赴召。”

蒙古岱义之,不强也。

既而福建行省避如德,将旨如江南求人材,尚书留梦炎以枋得荐,枋得遗书梦炎曰:“江南人材,未有如今日之可耻。

《春秋》以下之人物,本不足道,今求一瑕吕饴甥、程婴、杵臼厮养卒,不可得也。

纣之亡也,以八百国之一精一兵,不敢抗二子之正论,武王、太公凛凛无所容,急以灭兴断绝谢天下,殷之后遂与周并立。

使三监、淮夷不叛,武庚必不死,殷命必不黜。

夫女真之待二帝亦惨矣,而我宋今年遣使祈请,明年遣使问安。

王伦一市井无赖狎邪小人,谓梓宫可还,太后可归,终则二事皆符其言。

今一王伦且无之,则江南无人材可见也。

吾年六十馀矣,所欠一死耳,岂复有他志哉!”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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