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瑱,邠州永寿人。父曜,奋行间,开元末,《新唐书》列传第六十九 来田侯崔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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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书 - 列传第六十九 来田侯崔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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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十九 来田侯崔严

来瑱,邠州永寿人。

父曜,奋行间,开元末,持节碛西副大使、四镇节度使,著名西边,终右领军大将军。

瑱略知收,尚名节,崖然有大志。

天宝初,从四镇任剧职,累迁殿中侍御史、伊西北庭行军司马。

诏举智谋果决、才堪统众者,拾遗张镐荐瑱能断大事,有御侮才,擢颍川太守,充招讨使。

会母丧免,以孝闻。

安禄山反,张垍荐之,兴塊次,拜汝南太守。

未行,改颍川。

贼攻颍川,方积粟多,瑱完埤自如,手射贼,皆应弦仆。

贼使降将毕思琛招之,父故将也,拜城下,泣且吊,瑱不应,前后俘杀甚众。

贼惧,目为“来嚼铁”。

以功就加防御使、河南淮南游弈逐要招讨使。

徙山南东道节度使代鲁炅,会嗣号王巨表炅方固守,乃还瑱故官。

贼围南一陽一急,瑱与魏仲犀合兵救之,不胜,人情恟惧,瑱能抚训士,举动安重,贼不得侵。

改淮南西道节度。

两京平,封颍国公,食二百户。

乾元二年,徙河西。

未行,王师败于相州,诏拜陕虢节度,兼潼关防御一团一练镇守使。

明年,襄州部将张维瑾等杀其使史翙,徙瑱山南东道襄、邓、均、房、金、商、随、郢、复十州节度使。

既至,维瑾降。

上元二年春,破史思明馀一党一于鲁山,俘贼渠,又战汝州,获马、牛、橐驼,凡两战,斩首万级。

明年,诏瑱还,瑱安襄、汉,士亦宜其政,因讽众留己,而外示行;至邓,复诏归镇。

肃宗闻其谋,恶之,吕諲、王仲昇等皆言“瑱得士心,不可以留’,乃改山南东道襄、邓、唐、复、随、郢六州节度。

俄而仲昇与贼战申州,为贼禽。

初,仲昇被围,而江陵吕諲病,瑱顾望不即救,及师出,仲昇已没。

行军司马裴表其状,且言:“瑱善谋而勇,恐后难制,即除之,可一战禽也。”

帝颇谓然,遂改瑱淮西申、安、蕲、黄、光、沔兼河南陈、豫、许、郑、汴、曹、宋、颖、泗十五州节度以一宠一之,一陰一夺其权,加襄、邓等七州防御使代瑱。

瑱惧,释言“淮西无粮,须麦收可上道”,又讽众固留。

代宗立,复授襄州节度、奉义军渭北兵马使;密诏图之。

自均州率众浮汉下。

会日入,候者白瑱,瑱与帐下谋,其副薛南一陽一曰:“公奉诏留镇,而以兵胁代,是无名也。

智勇非公敌,而众心不附。

彼若乘我不虞,纵火夜攻,诚可忧也。

若须明,则破之必矣。”

明日,督军五千阵谷水北,瑱以兵迎之,呼其军,告曰:“尔何事来?”

曰:“公不受命,故中丞伐罪。”

瑱曰:“诏还镇此州。”

乃以诏书示之。

皆曰:“伪也。

吾千里讨贼,岂空归邪?”

争射之,瑱走旗下。

薛南一陽一曰:“请公勒兵勿战。”

乃以三百骑为奇兵,旁万山,出其背夹击之,其众几尽,脱身走,至申口,禽之,送京师。

瑱因入朝谢罪,帝待之无疑,拜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充山陵使。

是时,程元振居中用事,疾瑱,乃告与巫祝言不顺。

会王仲昇归,又言由瑱与贼合,故陷贼。

帝积怒,遂下诏削除官爵,贬播川尉,员外置。

及鄠,赐死,籍其家。

瑱之死,门下客散去,掩一尸一于坎,校书郎殷亮独后至,哭一尸一侧,为备棺衾以葬。

帝徐悟元振诬,以它罪流溱州。

先是,瑱行军司马庞充以兵二千戍河南,至汝,闻瑱死,乃还袭襄州,别将李昭御之,走房陵。

昭与薛南一陽一、梁崇义不相臣,崇义杀昭,帝以崇义为节度使代瑱。

既而为瑱立祠,四时致飨,避瑱厅事不处,哀祈礼葬,诏可。

广德元年,追复官爵。

裴者,始以廕为京兆司录参军。

瑱镇陕州,引为判官,移襄州,又为行军司马,遇之厚。

及瑱私汉上,欲得其处,故背瑱言状,帝倚以图瑱。

而一性一轻褊少谋,师兴,给用无节。

及败,有诏流费州,至蓝田,赐死。

田神功,冀州南宫人。

天宝末,为县史。

会天下兵兴,贼署为平卢兵马使,率众归朝,从李忠臣收沧、德,攻相州,拒杏园。

后守陈留,战不胜,与许叔冀降于史思明。

思明使与南德信、刘从谏南略江淮,神功袭德信,斩之,从谏脱身走,乃并将其兵。

诏拜鸿胪卿。

袭敬釭郓州,不克。

刘展反,邓景山引神功助讨,自淄青济淮,众不整,入扬州,遂大掠居人赀产,发屋剔窖,杀商胡波斯数千人。

俄而禽展送京师,迁淄青节度使。

会侯希逸入青州,更徙兗郓。

时贼围宋州急,李光弼奏神功往救,贼解去。

又破法子营,复攻敬釭,降之。

朝义闻,乃奔下博。

进封信都郡王,徙河南节度、汴宋八州观察使。

大历二年来朝,加检校尚书右仆射,诏宰相百官送至省。

又判左仆射,知省事,加太子太师,还军。

神功事母孝。

始,尝倨骄自如,见光弼待官属钧礼,乃折节谦损。

既寝疾,宋之将吏为禳祈报恩。

八年,自力入朝,卒,代宗为彻乐,赠司徒,诏其弟曹州刺史神玉知汴州留事,赙绢千匹、布五百端,百官吊丧,赐屏风茵褥,饭千桑门追福。

至德后,节度使不兼宰相者,惟神功恩礼最笃。

神玉终汴宋节度留后。

侯希逸,营州人。

长七尺,丰下锐上。

天宝末为州裨将,守保定城。

安禄山反,使中人韩朝易攵传命,希逸斩以徇。

禄山又以亲将徐归道为节度使,希逸率兵与安东都护王玄志斩之,遣使上闻,诏拜玄志平卢节度使。

玄志卒,副将李正己杀其子,共推希逸,有诏就拜节度使,兼御史大夫。

与贼确,数有功。

然孤军无援,又为奚侵掠,乃拔其军二万,浮海入青州据之,平卢遂陷。

肃宗因以希逸为平卢、淄青节度使。

自是淄青常以平卢冠使。

宝应初,与诸军讨平史朝义,加检校工部尚书,赐实户,图形凌烟阁。

希逸始得青,治军务农有状。

后稍怠肆,好畋猎,佞佛,兴广祠庐,人苦之。

夜与巫家野次,李正己因众怨闭阖不内,遂奔滑州。

召还,检校尚书右仆射,知省事。

大历末,封淮一陽一郡王。

建中二年,迁司空。

未及拜,卒,年六十二,遗敕其子上还前后实封,赠太保。

崔宁,本贝州安平人,后徙卫州。

世儒家,而独喜纵横事,因落魄,客剑南,以步卒事鲜于仲通。

又从李宓讨云南,无功,还成都,行军司马崔论悦之,荐为牙将。

历事崔圆、裴冕。

冕被谤,朝廷疑之,遣使者问状,宁部兵耳白其冤,使者以闻。

宁亦还京师,留为折冲郎将。

宝应初,蜀乱,山贼乘险,道不通。

严武白宁为利州刺史,既至,贼遁去,由是知名。

及武为剑南节度使,过州,心欲与俱西,而利非所属,使宁自为计。

宁曰:“节度使张献诚见疑,难辄去。

然献诚嗜利,若厚赂之,宁可以从大夫矣。”

武然之,以奇锦珍贝遗献诚,且求宁,献诚果喜,令自移疾去。

武遂奏为汉州刺史。

吐蕃引杂羌寇西山,破柘、静等州,有诏收复。

于是武遣宁将而西,既薄贼城,城皆累石,不得攻,惟东南不合者丈许,谍知之,乃为地道,再宿而拔,拓地数百里。

虏众惊相谓曰:“宁,神兵也!”及还,武大悦,装七宝舆迎入成都,以夸于军。

永泰元年,武卒。

行军司马杜济,别将郭英干、郭嘉琳皆请英干之兄英乂为节度使,宁与其军亦丐大将王崇俊。

奏俱至,而朝廷既用英乂矣。

英乂恨之,始署事即诬杀崇俊,又遣使召宁。

宁恐,托拒吐蕃,不敢还。

英乂怒,因出兵,声言助宁,实欲袭取之,即徙宁家于成都,而一婬一其妾媵。

宁惧,益负阻。

英乂乃自将讨之,会天大雪,马多冻死,士心离,遂败归。

宁闻英乂损裁将卒禀赐,下皆恨怒,又毁玄宗冶金像,乃令军中曰:“英乂反,辄居先帝旧宫。”

乃进薄成都。

英乂阵城西,使柏茂琳为前军,英干为左军,嘉琳为后军,与宁战,茂琳等败,军多降宁。

宁即署降将,使率兵还攻,英乂不胜,走灵池,为韩澄所杀。

于是剑南大扰,杨子琳起泸州,与邛州柏贞节连和讨宁。

明年,代宗诏宰相杜鸿渐为山西剑南邛南等道副元帅、剑南西川节度使,往平其乱。

鸿渐出骆谷,或进计曰;“公不如驻阆中,数腾书陈英乂罪,嘉宁方略,因以宁所署刺史即授之,使不疑。

而后与东川张献诚及诸帅合兵扰宁,不一年,宁势且穷,必束身归命。”

鸿渐疑未决。

会宁遣使至,献缯锦数万,辞卑约甚,鸿渐贪其利,遂入成都,政事一委宁,日与僚属杜亚、杨炎纵酒高会。

乃表贞节为邛州刺史,子琳为泸州刺史,以和解之。

又数荐宁于朝。

先是,宁与张献诚战,夺其旌节,不肯与,故朝廷因授宁成都尹、西山防御使、西川节度行军司马。

鸿渐既还朝,遂为节度使。

大历三年来朝。

宁本名旰,至是赐名。

杨子琳袭取成都,帝乃还宁于蜀。

未几,子琳败。

宁见蜀地险,饶于财,而朝廷不甚有纪,乃痛诛敛;使弟宽居京师,以赂厚谢权贵,深结元载父子,故宽骤擢御史中丞,宽兄审至给事中。

宁在蜀久,兵浸强,而肆侈穷欲,将吏妻妾多为污一逼一,朝廷隐忍,不能诘。

累加尚书左仆射。

十四年,入朝,进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山陵使。

俄以平章事为御史大夫,即建白择御史当出大夫,不宜谋及宰相。

因奏李衡、于结等任御史,宰相杨炎怒,寝不行。

炎方诋刘晏,宁申救于帝,又素事元载,而炎亦出载门,故衔之,未忍发。

是岁十月,南蛮与吐蕃合兵入文川、方维、邛郲,覆没州县,民逃匿山谷中。

宁方在朝,军无帅,德宗促宁进镇。

炎业与有嫌,恐已入蜀不可制,即说帝曰:“蜀,天下之奥壤,自宁擅制,朝廷失外府十四年矣。

今宁虽来,以全师守蜀,赋税入天子者与无地同。

宁本与诸将等夷,独因叛千百万得位,不敢自有,以恩柔煦育,故威令不行。

今虽归之,必无功,是徒遣也;若其有功,谊不容夺。

则西蜀之奥,败固失之,胜亦非国家所有。

惟陛下孰察。”

帝曰:“卿策云何?”

炎曰:“请无归宁。

今硃泚所部范一陽一劲卒戍近甸,趋与禁兵杂往,举无不克,因是役得以亲兵内其腹中,则蜀将破胆不敢动,然后换授他帅,以收其权,得千里肥饶之地,是谓因小祸受大福也。”

帝曰:“善。”

遂罢宁西川节度,改兼京畿观察使、灵州大都督、单于镇北大都护、朔方节度、鄜坊丹延州都一团一练观察等使,托言重臣绥静北陲,而每道置留后,使得自奏事,杜希全灵州,王翃振武,李建徽鄜州,及戴休颜、杜从政、吕希倩皆炎署置,使伺宁过失。

宁至夏州,与希倩招一党一项,降者甚众。

炎恶之,即奏希倩无绥边才,而以神武将军时常春代之,更拜宁尚书右仆射、知省事,司空如故。

硃泚乱,帝出居奉天,宁后数日至,帝喜甚。

宁谓所亲曰:“上聪明,从善如转规,但为卢杞所惑至此尔。”

因潸然涕下。

杞闻之,思有以构宁于帝。

会王翃赴难时,与宁俱出延平门而西,宁数下马趋厕,辄迂久。

翃惧贼追,即呼曰:“既至此,而欲顾望乎?”

杞微闻,即讽翃以闻。

会泚行反间,而除柳浑为宰相,署宁中书令。

时朔方掌书记康湛为盩厔尉,翃一逼一湛诈作宁遗泚书献之,杞遂奏:宁初无效顺心,向闻与贼盟署中书令,今果后至,复得所与贼书,反状明甚。

若凶渠外一逼一,一奸一臣内谋,则大事去矣。”

因俯伏歔欷曰:“臣备位宰相,危不能持,颠不能扶,罪当死。”

帝命左右扶起之,乃召宁至朝堂,云使宣慰江淮。

俄而中人引宁幕后,使二力士缢杀之,年六十一。

初,命陆贽草制,贽索宁与泚书,将坐其事。

杞复云:“书已亡。”

宁死,籍其家,中外冤之。

帝乃赦宁亲属,而归其资云。

贞元十二年,宁故将夏绥银节度使韩潭请以所加礼部尚书雪宁罪,有诏听其家收葬。

始,宁入朝,留其弟宽守成都,杨子琳乘间起泸州,以一精一骑数千袭据其城。

宽战力屈,宁妾任素骁果,即出家财十万募勇士,得千人,设部队,自将以进。

子琳大惧,会粮尽,且大雨,引舟至廷,乘而去。

子琳者,本泸南贼帅,既降,诏隶剑南节度,屯泸州,杜鸿渐表为刺史。

既败,收馀兵沿江而下,诸刺史震栗,备饩牢以飨士。

过黄草峡,守捉使王守仙伏兵五百,子琳前驱至,悉禽之,遂入夔州,杀别驾张忠,城守以请罪。

朝廷以其本谋近忠,故授峡州刺史,移澧州镇遏使。

后归朝,赐名猷。

宁季弟密,密子绘,俱以文辞称。

绘四子:蠡、黯、确、颜,皆擢进士第。

蠡字越卿,开成中为户部侍郎,白罢忌日百官行香,有诏褒可。

历平卢、天平军节度使,终尚书左丞。

子荛,字野夫,乾符中为吏部侍郎,美文辞,谈辩华给,以铨管非所长,出为陕虢观察使。

是时王仙芝乱汉上,河南群盗兴,荛简侻不晓事,但以器韵自高,委政厮竖,不恤人疾苦。

或诉旱者,指廷树示之曰:“柯叶尚尔,何旱为?”

即搒笞之,上下离心。

俄为军吏所执,髡其髯鬓。

荛再拜祈免,乃得去。

渴甚,求饮于民,民饮以溺。

坐失守,贬端州司马,终左散骑常侍。

黯,字直卿,开成初为监察御史,奏郊庙祭事不虔。

文宗语宰相曰:“宗庙之礼,朕当亲之。

但千乘万骑,国用不给,故使有司侍祠,然是日朕正衣冠坐以俟旦。

今闻主者不虔,祭器敝恶,岂朕事神蠲洁意邪?公宜敕有司道朕斯意。”

黯乃具条以闻。

擢员外郎,累迁谏议大夫。

确、颜,位皆郎中。

严砺,字元明,震从祖弟也。

少为浮屠法,太守见之,伟其材,表为玄武尉。

震在山南,署牙将。

德宗之幸,主馈饷有功。

然轻躁多一奸一谋,以便佞自将。

累为兴州刺史。

震卒,以砺权主留府事,遗言荐之,即拜本道节度使。

诏下谏议大夫、给事中、补阙、拾遗合议,皆以为“砺资浅,士望轻,不宜授节制”,帝不从。

砺在位,贪沓苟得,士民不胜其苦。

素恶凤州刺史马勋,即诬奏,贬贺州司户参军。

刘辟反,以储备有素,检校尚书左仆射,节度东川。

擅没吏民田宅百馀所,税外加敛钱及刍粟数十万。

元和四年,卒,赠司空。

后监察御史元稹奉使东川,劾发其赃,请加恶谥。

朝廷以其死,故但追田宅奴婢还其主,税外所敛悉蠲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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