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鬼案中书省准陕西行省咨,察罕脑儿宣慰司呈,《南村辍耕录》卷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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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村辍耕录 - 卷十三

南村辍耕录

卷十三

◎中书鬼案中书省准陕西行省咨,察罕脑儿宣慰司呈,八匝街礼敬坊王弼告:至正三年九月内,到义利坊平易店,见有算卦王先生,因问来历致争。

当月二十九日夜,睡房窗下,似风吹葫芦声,不时有之。

请到李法师遣送。

虚空人言:“算卦先生使我来。”

哭声内称枉。

弼祝之曰:“尔神尔鬼,明以告我。”

鬼云:“我是丰州黑河村周大亲女月惜。

至正二年九月十七日夜,因出后院。

被这王先生将我杀了,做一奴一婢使唤,如今需在你家作怪。”

哭者索要衣服。

抄写所说,赴官陈告,差卢捕盗等,与社长吴信甫,于王先生房内搜获木印二颗,黑罗绳二条。

上钉铁针四个,魇镇女身小纸人入个,五色采,五色绒,上俱有头发相缠。

又小葫芦一个,上拴红头绳一条,内盛琥珀珠二颗,外包五色绒,朱书符命一沓。

又告:十一月初三日,有鬼空中言:“我是奉元路南坊开张机房耿大第二男顽驴。

这先生改名顽童。

我年一十八岁,被那老先生引三个伴当杀了我。”

二十二日,又有鬼空中云:“我是察罕脑儿李帖家儿延一奴一,又名抢灰,那老贼杀了我,改名买卖。

我被杀时,年十四岁。”

勘问得犯人王万里(即王先生)状招,年五十一岁,一江一 西省吉安路民,于襄一陽一周先生处一习一 会一陰一陽一课命。

至顺二年三月内,到兴元府,逢见刘先生,云:“我会使术法迷惑人心,收采生魂,使去人家作祸,广得财物。

我有收下的,与你一个。”

随于身畔取出五色采帛,并头发相结一块。

言称这个小名唤延一奴一。

我课算。

拣性格聪明的童男童女,用符命法水咒语迷惑,活割鼻口唇舌尖耳朵眼睛,咒取活气,剖腹,掏割心肝各小块,晒干,捣罗为末,收裹,及用五色采帛,同生魂头发相结,用纸作人形样,符水咒遣往人家作怪。

根随到伊下处。

至夜,刘先生焚香念咒烧符,听得口言,不见影。

问师父:“你教我谁家裹?索甚去?”

刘先生分付李延一奴一:“你与这先生做伴去。”

说罢。

将咒语收禁,万时与讫钞七十五两,买得五色采帛头发相结一块,称说可改名买卖。

传教采生、遣使、收禁符命咒水。

又云,牛狗肉破法,休吃。

续后于房州山地面经过,逢见广州旧识邝先生,云:“我亦会遣使鬼魂。

我有收下的生魂,卖与你。”

万里与讫钞一锭。

邝先生取出五色采帛头发相结纸人儿一个,云此名耿顽童,万里将与李买卖一处遣使,以课处为由。

前到大同路丰州黑河村地面往来。

至正二年八月内,到于周大家课命,将伊女周月惜八字看算,性格聪慧,要将杀害,收采生魂。

至九月十七日夜,于周大住宅后院墙下黑影内潜藏间,见一人往后院内来,认得系是月惜。

在彼出后,万里密念咒语,向前拖拽,往东奔走。

将月惜禁止端立,脱下沿身衣服,用元带鱼刀、将其额皮割开,扯下悬盖眼胆。

及将头发割下一缕,用纸人并五色采帛绒线相结作块,一如人形样,然后割下鼻口唇舌耳尖眼睛手十指梢脚十趾梢。

却剖开胸腹,才方倒地气绝。

又将心肝肺各割一块,干捣末,装于小葫芦内,至正三年九月内,来到察罕脑儿平易店安下,开张卦肆,与王弼相争挟雠。

令生魂周月惜等三名前往本家作祸。

为买马肉食,因店内将牛肉作马肉卖与。

因此不能收禁。

事发到官,及责得李福宝(即李帖)状结。

生到孩儿延一奴一,常有疾病,于五岳观口许出家,落在纸灰内,改名抢灰。

天历二年二月内。

令其赶牛牧放,不归。

此时饥荒,想得被人亏害,不曾根寻”。

及行移奉元路咸宁县,并大同路丰州。

照勘耿顽童、周月惜、致死缘由,相同。

呈乞咨请施行,准此,送据刑部。

拟得王万里残忍不道,合令凌迟处死,其妻子迁徙海南安置。

◎鸟宝传余幼时,尝见一胡一 石塘先生《玄宝传》,今不能记其全篇,有人出永嘉高则诚(明)《鸟宝传》相示,虽曰以文为戏,要亦有关于世教。

传曰:“鸟宝者,其先出于会稽褚氏。

世尚儒,务词藻,然皆不甚显。

至宝厌祖父业,变姓名从墨氏游,尽得其通神之术,由是知名。

初,宝之先有钱氏者,亦以通神之术显。

迨宝出,而钱氏遂废。

然其术亦颇相类,故不知者犹以为钱云。

宝轻薄柔默,外若方正,内实垢污。

善随时舒卷,常自得人一贯之道,故无入而不自得。

流俗多惑,凡谋于宝,小大轻重,多寡一精一粗,无不曲随人所求。

自公卿以下,莫不敬爱。

其子姓蕃衍,散处郡国者,皆官给庐舍、而加守护焉。

其有老死者,则官为聚其一尸一而焚之。

盖知墨之末俗也。

宝之所在,人争迎取邀致。

苟得至其家,则老稚婢隶无不忻悦。

且重扃邃宇,敬事保爱,惟恐其他适也。

然素趋势利,其富室执人,每屈辄往。

虽终身服役弗厌。

其窭人贫氓,有倾心愿见,终不肯一往,尤不喜儒。

虽有暂相与往来者,亦终不能久留也。

盖儒墨之素不相合若此。

宝好逸恶劳,爱俭素,疾华侈,常客于弘农田氏,田氏朴且啬,宝竭诚与一交一 。

田氏没,其子好奢靡,日以声色宴游为事。

宝甚厌之。

邻有商氏者,亦若田氏父之为也,遂挈其族往依焉。

盖墨之道贵清净故也。

然其为人也多诈,反覆不常。

凡达官势人,无不愿一交一 ,而率皆不利败事。

故其廉介自持者,率不与宝一交一 。

自宝之术行,挟诈者往往伪为宝术以售于时,后皆败死,故宝之术益尊是时,昆仑抱璞公、南海玄珠子、永昌从革生皆能济人,与世俯仰,曲随人意。

而三人者亦愿为宝一交一 ,苟得宝一往。

则三人亦无不可致,故术誉咸归于宝焉。

宝族虽伙,然其状貌技术亦颇相似。

知与不知、咸谓之鸟宝云。”

论曰:鸟氏见于春秋。

世本姓苑。

若存余枝鸟获,皆为显仕,至唐,承恩重,胤始盛,迨宝而益著。

宝裔本褚氏,而自谓乌氏,则变诈亦可知矣。

宝之学虽出于墨,而其害道伤化尤甚。

虽孟轲氏复生,不能辟也。

然使宝生于唐虞三代时,其术未必若是显。

然则宝之得行其志者,亦其时有以使之。

呜呼!岂独宝之罪哉?

◎缘窗遗稿新喻傅汝厉先生(若金)尝志其妻殡云:君讳淑,字蕙兰,姓孙氏。

其先汴人,年二十三,归我于湘中,五月而卒。

君高朗秀惠,生六岁,母卒,父教以书。

稍长。

一习一 女工。

晨起,独先盥栉。

适父母所,问安毕,佐诸母具食饮,退治女工。

晡时,观经史,或鸣琴自休。

既夕,聚家人瞑坐,说古贞女孝妇传。

烛至,治女工如初。

富贵家多求婚,父不许,及以许余,家人不悦。

一日,有幸余疾者,欲因动之。

君曰:“大人以爱子许人,必慎所择矣。

即有不讳,命也。

若等谓我且慕世俗富贵而改聘耶,有死而已。”

皆愧谢,不敢复言。

事继母,尽孝道。

死之日,母大恸。

既瞑目,久,忽徐起止母哭,令自宽。

及母出,私泣告余曰:“妾为父母所偏爱,即死必伤其心,然终必死矣,为将奈何。

君后富贵,幸念之。”

言既,复瞑目。

泰定五年八月廿有一日也。

后三日,寓殡湘中,及序其遗稿云。

故妻孙氏蕙兰,早失母,父周卿先生,以《孝经》、《论语》及《凡女诫》之书教之。

诗固未之学也,因其弟受唐诗家法于庭,取而读之,得其音格,辄能为近体五七言,语皆闲雅可诵,非苟学所能至者。

然不多为。

又恒毁其稿,家人或窃收之,令毁,则曰:“偶适情耳。

女子当治织?组纟川以致其孝敬,辞翰非所事也。

既卒,家人哭而称之。

因出其稿,得五言七首,七言十一首,五七言未成章者廿六句,持为编集成帙,题曰绿窗遗稿,序而藏之。

五言诗曰:“窗裹人初起,窗前柳正娇。

卷帘冲落絮,开镜见垂条。

坐对分金线,行防拂翘。

流莺空巧语,倦听不须调。”

(右一)““小倔烹香茗,疏帘下玉钩。

灯光翻出鼎,钗影打沉瓯。

婢捧消春困,亲尝散暮愁。

吟诗因坐久,月转晚妆楼。”

(右二)“灯前催晓妆,把酒向高堂。

但愿梅花月,年年映寿觞。”

(右三)“采阁闭朝寒,妆成拟问安。

忽闻春雪下,唤婢卷帘看。”

(右四)“粲粲梅花树,盈盈似玉人。

甘心对冰雪,不爱艳一陽一春。”

(右五)“小小春罗扇,一团一 一团一 秋月生。

蟠桃花树裹,绣得董双成。”

(右六)“自拂双眉黛,何曾惯得愁。

若教如翠柳,便恐不禁秋。”

(右七)七言诗曰:“楼前杨柳发青枝,楼下春寒病起时。

独坐小穿无气力,隔帘风乱海棠丝。”

(右一)“绿窗寂寞掩残春,绣得罗衣懒上身。

昨日翠帷新病起,满帘飞絮正愁人。”

(右二)“小妹方才一习一 孝经,可怜娇怯性偏灵。

自寻女诫窗前读,嗔道家人不与听。”

(右三)“几点梅花发小盆,冰肌玉骨伴黄昏。

隔窗久坐怜清影,闲划金钗记月痕。”

(右四)“绣被寒多未欲眠,梨花枝上听春鹃。

明朝又是清明节,愁见人家买纸钱。”

(右五)“春雨随风湿粉墙,园花滴滴断人肠。

愁红怨白知多少,流过长沟水亦香。”

(右六)“春风昨夜碧桃开,正想瑶池月满台。

欲折一枚寄王母,青鸾飞去几时来。”

(右七)“空阶日晚雨才乾,小婢相随倚画阑。

金钗误挂绯桃落,罗袖愁依翠竹寒。”

(右八)“小窗今夕绣针闲,坐对银蟾整翠鬟。

凡世何曾到天上,月宫依旧似人间。”

(右九)“乞巧楼前雨乍晴、鸾鸾新月伴双星。

邻家小女都相学,斗取金盆看五生。”

(右十)“庭院深深早闭门,停针无语对黄昏。

碧纱窗外初生月,照见梅花欲断魂。”

(右十一)“未成章诗曰,露下庭梧叶。

风吹月桂花,登楼闻过雁。

开一户见栖鸦。”

“绣帘当雪卷,银烛背风然。

雪晴山显翠,风暖水生纹。

萱草当阶绿,樱桃落地红。

芍药开时病,荼蘼落处愁。”

“玉钗簪筑茉莉,罗扇绣芙蓉。

窗前垂柳分春一色 ,镜裹幽兰对晓妆。”

“花间影过那知燕,柳外声来不见莺。

慈亲教婢回金剪,骄妹嗔人夺绣针。”

“妆成宝镜杨花过,行出珠帘燕子归。

自倾瓮裹春泉水,亲灌阶前石竹花。”

“海棠带雨胭脂重,杨柳凝烟翡翠浓。”

先生既丧妻,哀戚之情,多见于诗。

掉亡曰:“惊飚吹罗幕,明月照阶虚。

春草忽不芳,秋兰亦同死。

斯人蕴淑德,夙昔明诗礼。

灵质奄独化,孤魂将安止。

迢迢湘西山,湛湛一江一 中水。

水深有时极,山高有时已。

忧思何能齐,日月从此始。”

(右一)“皇天平四时,白日一何遽。

勤俭毕婚姻,新人忽复故。

衾裳敛遗袭,棺椁无完具。

送葬出北门,徘徊怛归路。

玉颜不可恃,况乃纨与素。

累累花下坟,郁郁茔西树。

他人亮同此,一胡一 为独哀慕。”

(右二)“新婚誓偕老,恩义永且深。

旦暮为夫妇,哀戚奄相寻。

凉月烛西楼,悲风鸣北林。

空帷奠巾栉,中房虚织?。

辞章余婉娈,琴瑟有余音。

?卷言瞻故物,恻怆内不任。

岂无新人好,焉知谐我心。

掩冗抚长暮,涕下沾衣襟。”

(右三)“人生贵有别,室家各有宜。

贫贱远结婚,中心两不移。

前日良宴会,今为死别离。

亲戚各在前,临诀不成辞。

傍人拭我泪,令我要裁悲。

共尽刻人理,谁能心勿思。”

(右四)感独曰:“幽幽蕙草晚,靡靡兰芒断。

皎皎夜泉人,冥冥不复旦。

流尘栖暗壁,凉吹经虚幔。

无论欢意消,日复愁思乱。

魂伤夕方永,气变秋将晏。

当窗惨断素,捐箧悲柔翰。

忆初成好合,誓且同忧患。

何言遂长终,独处增永叹。

寤寝忽如在,展转惊复散。

念兹何嗟及,哀至聊自判。”

百日曰:“人生悲死别,矧在心相知。

新婚未及久,杳沓遽何之。

昔为连理木,今为断肠枝。

相去时几何,百日奄在兹。

亏月有圆夕,逝水无还期。

弃置非人情,何以为我思。”

入室曰:“妆阁闭长夜,幽兰坐复春。

犹疑挑锦字,不见掩罗巾。

故物空在目,萧条生网尘。”

(右一)“虚窗明月满,芒砌绿苔滋。

花间时染翰,尚忆解题诗。

寂寞幽泉下,贞心空自知。”

(右二)追和蕙兰曰:“小窗开尽碧桃枝,忆得青鸾化去时。

昨夜秋风妒幽怨,梦中吹断素琴丝。”

(右一)“一江一 上愁时复值春,带园宽尽不宜身。

阶前旧种樱桃树,日暮飞花故著人。”

(右二)嗟夫!孙氏之诗,依乎礼义。

先生之诗,哀而不伤。

举得性情之正,是可传也已。

◎为将嗜杀王皮者,住凤翔府城外八九里许。

盛暑中,入城买皮料,归至中途,嘘道傍大树下,忽有二卒来前,状貌奇怪,似非凡世间人。

遽问曰:“汝王皮与?”

王窃疑惧,然不敢不以实对,乃曰:“某是已。”

卒曰:“一陰一府摄汝。”

王曰:“某平生无他过恶,望赐矜怜。”

卒不诺,又告曰:“容到家与妻子一别可乎。”

卒乃诺。

将及门,卒力挽之,不能入,王大叫:“救我!救我!比妻子来前,王已仆地气绝。

既敛,胸间微暖如生。

经宿,未敢盖棺。

王于冥漠中随卒至一所,俨若王者之庭,仪卫吏隶,无不备具。

问曰:“汝为秦白起偏将,坑赵降卒四十万,知其罪否?”

王答曰:“某佣工,平生不曾读书,不知白起为何人,亦不知降卒为何事。”

于是令王起,凡再历二庭,问亦如之,答亦如之。

乃反接王一大池边,取池中泥涂其胸。

寒气凛冽,洞腹透背。

王即悟曰:“某已记前身事矣,遂解其缚,复引至原问第三庭。”

王告曰:“某曾为白起偏将,其当年杀赵降卒时,某曾力谏,不从,非某之罪。”

顷间,牵一荷铁校者跪王侧,王认得似是白起。

而形骸壳立,又若非似,盖因久囚故也。

起见王曰:“子来矣,余复何言。”

方招承,庭吏发王还第一庭,检录一陽一寿,及阅籍,尚有若干年。

即命原摄卒引至原嘘树下,一推,而王乃在棺中跳跃而起,妻子亲邻既惊且喜,叩问之,备言其故。

有传之至京师者,差进士?哲笃来凤翔覆察,果实。

时王元吉为本府照磨,元吉能备言其详,且有抄录公文。

此一事然虽若幻诞,端可为为将而嗜杀人之戒,故略节大概如上。

◎释怨结姻扬州泰兴县马驼沙农夫司大者,其里中富人陈氏之佃家也。

家贫,不能出租以输主,乃将以所佃田转质于他姓。

陈氏田傍有李庆四者,亦业佃种,潜赂主家儿,约能夺田与我而不以与陈氏者,以所酬钱十倍之一分之。

家儿素用事,因以利徐其主,主听夺田归李氏,司固无可奈何。

既以谷田不相侔,轻其十之一。

司愈不平,会归,而李兴尝所用力及为立券者,杀鸡饮酒。

司因随所之,李欲却司,辄取先将一卮酒饮之。

司忿恨去。

对妻语所以与李怨仇之故,妻苦口谏曰:“吾之穷命也,奈何仇人哉。”

不听,夜持炬火往烧其家。

忽闻得内有人娩,司窃念:“吾所雠者,其家公也,何故杀其母子。”

遂弃火沟中而归。

司无以为养生计,即所偿钱为豆乳酿酒,货卖以给食。

久之,不复乏绝,更自有余。

而李日益贫。

更十年。

李复出所佃田质陈氏,司还用李计复其田。

过种之钱比前又损其一。

为券悉值前。

人相视惊叹,司纪为李所辱时,今幸可一报复。

遂具鸡酒,饮亦如之。

李忘前过,不自责,反怨薄己,怒甚,归积膏火破盎中,夜抵司家。

司妻方就蓐,李犹豫间,闻人启户,惧事觉,遗火亟走。

而司家实不有人。

旦,得火器场中,验器底有李字,因悟昔我焚彼家,以其家人产子,不欲焚。

今彼焚我家,而我之妻亦产子,而不被焚。

此天也,非人也。

持钱五千往李,曰:“昨日小人无状,失礼义,不得共饮,兹愿少伸谢意,幸毋督过。”

李疑,绐以疾,卧不起。

强请不已,遂同之酒家,邀酤儿与饮。

酒半,自起酌酒,劝李曰:子之孙某年月日夜子时生,而吾子亦夜者子时生。

怨仇之事,慎勿复为。”

具白前所仇事,沥酒为誓,语酤儿曰:“子识之,试用此警世间人,不善慎勿为也。”

剧饮尽欢,乃更约为婚姻。

自是李亦不贫,家至今丰给。

此在至正初元间。

吾谓司氏妇之极谏,与司氏之易虑时,天固以监之,所以李不复可加害也。

向使司氏决快所欲,未必能复田。

纵复田,未必其无祸。

一念之善,从而两家子孙皆蒙其利泽。

《书》曰:“天道福善祸一婬一。”

又曰:“惟上帝不常。

作善,降之百祥。

作不善,降之百殃。”

鸣呼!天岂远人哉?天岂远人哉?

◎杜荀鹤诗尝读杜荀鹤诗。

其《乱后逢村叟》曰:“经乱衰翁居破村,村中何事不伤魂。

因供寨木无桑柘,为著乡兵绝子孙。

还似平宁徵赋税,未尝州县略安存。

至于鸡犬皆星散,日落前山独倚门。”

《山中寡一妇 》曰:“夫因兵死守蓬茅,麻苎衣衫鬟发焦。

桑柘废来犹纳税,田园荒后尚征苗。

时挑野菜和根煮,旋斫生柴带叶烧。

任尔深山更深处,也应无计避征徭。”

《旅泊遇郡中乱》曰:“握手相看谁敢言,军家刀剑在要边。

偏搜宝货无藏处,乱杀平人不怕天。

古寺拆为修寨木,荒坟掘作?城砖。

郡侯逐去浑闲事,正是銮舆幸蜀年。”

然方之今日,始信其非寓言也。

◎太公今人谓曾祖父曰太公,此盖相承之谬,当称祖父为是。

后汉李固之父?为司空,固女当固伏诛日,曰太公以来云。

注。

太公,谓祖父却也。

◎刚介御史台准陕西行台咨、监察御史乌古孙良祯呈状闻:“纲常者,天之所以经天下者也,天子所以为天守纲常者也。

臣而不忠,子而不孝,凡触罪于纲常者,不容于死,又乌可处以相位,俾之重任乎?谨按辽一陽一行省丞相答失帖木儿,(即驸马丞相也)心怀一陰一险,行畜奸邪,败坏彝伦,反侧不道,通天之罪,无所容。

昔在晋邸,擢登首相,居百僚之上,极一品之荣,受任托孤,躬承顾命,君臣分义,至重且深。

及乎大事之时,干戈之际,尽领北土之兵,以救颠危。

本官一陰一畜二心,坐观成败。

南至红桥,逗留不进。

致于败亡,不能死义。

许面入降,大亏臣节,反以藉口,矜为己功。

天下义士闻之,莫不为耻。

昔丁揩为项王一将耳,尝二心于汉,及天下定,高帝诛之,后世称其明断。

方楚之与汉,敌国之势未分,尚以大义责之,以示垂戒,今答失帖木儿之于晋邸,爵禄之一宠一 已崇,君臣之分素定,较之丁揩,不忠之罪,又有甚焉。

况天历之初,营充枢密知院,御史已尝料言,又复贿赂权臣,出为一江一 西行省丞相,两居一江一 浙。

至与房邻拜降都运,贿赂一交一 通,坏乱盐法,至今官民皆被其害。

中间徇私败政,不可枚举。

所至之处,流毒一方。

今则移置辽一陽一,辽一陽一民奚罪焉。

原其本官、昔既不忠,今岂尽节?又兼辽一陽一即系东方重镇,反覆之人,岂宜处此?脱有边衅,关系非轻,似此卖国卖臣之罪,使其人已死,犹当追贬;今既未死,得以幸逭天诛,设居相位,是国法不行,邪正不辩,愚恐奸臣贼子接迹仿效,甚非国家之福。

伏望闻奏,为天下正纲常之义,将答失帖木儿流窜遐荒,追夺累受宣命,庶几人臣分严。

罪于纲常者,死有余辜。

以为不忠不道之劝,其于治道不为小补,天下幸甚。

公论幸甚,至正元年八月十二日。”

别理怯不花怯薛。

第一日,忽鲁秃、纳钵裹,有时分,云都赤、汪家一奴一,殿中伯撒里、大夫亦怜真班、经历藏吉、蒙古必?赤朵朵等奏。

台官备著西台文书。

俺商量来行与省家文书,将他见行的勾当黜罢丁呵,怎生奏呵,奉圣旨,那般者,钦此。

初,良祯之父一江一 东建康道肃政廉访使润甫公(泽)年五十,未有子。

夫人杜氏深以为忧,屡请公再聘,公不允。

仕西广时,闻寡居王安人者,美而宜子,夫人自为公谋聘之。

既归,执妇礼甚恭长夫人数岁,夫人推让正寝以居之,相处雍睦,宛若姊娣,饮食起居,罔有不同。

公独内不自安。

越明年,夫人生良祯。

一日,王氏告公曰:“君自有妇,所以再娶妾者,为嗣续计耳。

今夫人既生子,妾又何事焉?”

既出道家冠服一袭以示,曰:“妾之志决矣,请从此辞。”

夫人固留不得,公因谓夫人曰:“向吾再娶,惧无后也。

若不改图,人其以我为汰乎?”

乃听王氏去,奁赀万金悉返之。

自是出居一女道庵,戒行严谨人未尝能见其面。

而夫人岁时问遗弥至。

后良祯贵显,迎以归,事之如亲母。

嗟夫,自古求忠臣于孝子之门,今良祯外有严君,内有贤母,教诲造就之道,有过人者,宜乎在家为孝子而在朝为忠臣也,然其<?攵>历台省,秉性刚介,不畏疆御,事无不言,言必有中。

如驸马丞相、恃居国戚,莫敢孰何,乃必发其底裹,直使去位而后已,推此一节,则凡忠君之事,类可知矣。

后至中书左丞而卒。

◎发墓至元间释氏豪横,改宫观为寺,削道士为髡,且各处陵墓发掘迨尽。

孤山林和靖处士墓,一尸一骨皆空,惟遗一玉簪。

时有人作诗以悼之曰:“生前不系黄金带,身后空余白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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