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策闻报常茂领兵带队前来攻打琅琊山,便在怀王面《永乐剑侠》第13回 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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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剑侠 - 第13回 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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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回 瞒天过海

薛长策闻报常茂领兵带队前来攻打琅琊山,便在怀王面前夸下海口,说要让常茂有来无回。

他这一句话可把罗镖气坏了。

罗镖被朱珺指派为总监军,名义上与薛长策地位相平,实际上不过是个虚衔,为此,他对怀王极为不满,但考虑到眼前的处境,也不敢和他们闹翻,只好暗暗生气。

他听说常茂的先锋官是武家兄弟和胡强,又仅有一千人马,估计打胜仗是有把握的,为了与薛长策争功,便不等他把话说完,头一个请令出战。

薛长策早猜出了罗镖的心思,笑道:“本帅正要烦劳罗监军出战呢,不过必须依本帅的安排才行。”

“请讲。”

罗镖不高兴地沉下了脸。

薛长策道:“这一仗只许败,不许胜,败有功,胜必罚!”罗镖冷笑道:“为什么?莫非你怕我立功?”

“非也。

此为骄兵之法,使彼忘乎所以,我可乘虚而入,管保杀他个片甲不留。”

罗镖愤愤地说:“我没有打败仗的习惯,请你另派他人吧。”

“罗监军,你可放明白点,我这元帅可是经怀王恩准的。”

怀王在一旁解释道:“皇舅,薛元帅既然这样安排,必有他的锦囊妙计,你就按计行一事吧。”

罗镖一看怀王说话了,不得已接令在手,带领军兵杀下山来。

吴尽忠一看是罗镖,不由得气冲两肋,双脚点镫,马往前提,与罗镖相距二十步左右,把马带住,铁拐一指骂道:“罗镖,你老小子不是人,是畜牲!圣上哪儿亏待了你,竟敢与朱珺合谋反叛朝廷,实属罪大恶极,还不过来受死!”

罗镖也骂道:“朱棣那个小子,一逼一父弑侄,篡权谋位,残杀功臣,实桀纣再生。

尔等不分贤愚,助纣为虐,与费仲、尤浑何异!怀王乃太祖一爱一子,理应入承大统,我等辅佐明主,何罪之有!待某将尔等拿住,剥皮挖眼,以谢天下!”

武尽忠大怒,催马舞拐,直取罗镖,铁拐挂风,搂头便打。

罗镖单臂用力,用五刃锋往上一迎,两件兵器碰在一起,火星迸射。

二马一错镫,武尽忠横扫一拐,猛击罗镖的耳门,罗镖往马背上一趴,铁拐走空。

罗镖顺势使了个“海底捞月”,五刃锋直指武尽忠的左肋,武尽忠使了个“老君关门”,把五刃锋拨一开。

二马盘桓,一来一往,战在一处。

说起来武尽忠的武艺是敌不住罗镖的,甚至加上武尽孝也不一定是罗镖的对手。

不过罗镖的左臂是受过伤的,至今尚未痊愈,只能靠一条臂膀交战,所以武尽忠才和他打了个平手。

武尽孝惟恐哥哥有失,催马晃拐前来助战,一前一后夹攻罗镖。

罗镖招架不住,拨马败走,胡强掩军追杀,叛军边战边退。

武尽忠心急只嫌马慢,穷追不舍。

大约追了五里多地,对面闪出一道石城,罗镖引军逃进城去,然后把巨大的寨门关闭。

武尽忠恨不能直捣贼一穴一,指挥大军用云梯攻城。

忽然一通鼓响,城上竖一起刀槍,闪出一员大将,正是薛长策。

他把掌中的令旗晃了两下,事先埋伏一在城头的叛军,向攻城的官军投掷灰瓶和石块,同时乱箭齐发,好似狂风暴雨一般,眨眼间,官军死伤了二百余人。

武尽忠的肩头也挨了一石头。

他一看攻坚无望,急忙下令撤退。

官军刚一转身,城门就开了,罗镖引军杀了出来。

官军被人家咬住尾巴,再想列阵为时已晚,只得边战边退。

薛长策把令字旗朝两边晃了三下。

突然三通鼓响,铁天池引军从左边的山崖后杀出,丘殿坤引军从右边的树林中杀出,把官军截成三段。

武尽忠吓得魂不附体,被铁天池的人马困在当中。

武尽孝、胡强也遭到围攻,他们左冲右突,无法摆脱。

叛军以多为胜,又占着有利地形,打得格外顺手。

官军不断有人倒下,哀嚎之一声不绝于耳。

武尽忠拼命格斗,仍无法脱身。

武尽孝腿上中棒,摔落马下,被叛军生俘。

胡强横一冲一直一撞,逢人便打。

他一看武尽孝被人家拿住了,顿时红了眼睛,大吼一声冲入敌队,把三节棍抡开了,一扫就是一大片。

有个小贼头手中端槍奔胡强猛一刺,胡强一声大叫,吓得贼头一哆嗦,钢槍走空。

胡强一个虎跳,蹿到那贼面前,一把卡住脖子,用劲一拧一拽,硬是把小贼头的脑袋给拧了下来。

接着用小贼头的一尸一体当兵刃,朝叛军乱砸起来。

叛军抵挡不住,四散奔逃,把武尽孝也扔下不管了。

胡强把他扶起来,又夺了匹马,两个人一齐向武尽忠靠拢。

弟兄三人会合一处,带领军兵拼命往外杀。

胡强在前开路,武尽忠、武尽孝断后,边打边走,终于冲出山口。

罗镖等人见难以再把他们围住,只得收兵交令去了。

武尽忠三人败回大营,查点人数,死了二百多,伤了三百多,一个个咳声叹气,愁眉不展。

探马禀报:“常将军到了!”武尽忠、武尽孝、胡强三人,一直接到辕门外。

但见大道上尘土飞扬,彩旗飘舞,像一条彩色巨龙,向着辕门滚来。

不多时常茂出现在众人面前。

武尽忠等躬身道:“卑职武尽忠等迎接王一爷千岁。”

常茂在途中已经接到了败报,这会儿正生气呢,一见武尽忠他们,连理也没理,下马后径直走进大帐,吩咐中军点鼓升帐。

鼓响三通,满营众将盔明甲亮,按次序进帐,参见主将。

五十名牌刀手列立帐下,帅帐中显得气氛森严。

大帐里寂静无声。

常茂面沉似水,按剑而坐,瞪着雌雄眼,打量着武尽忠、武尽孝、胡强三人,最后落在武尽忠脸上,把武尽忠看得直发一毛一,额头、手心都沁出了凉汗。

突然,常茂把桌子一拍,叫道:“武尽忠!”武尽忠吓得一哆嗦,顿时汗就淌下来了,忙躬身答道:“末将在。”

“听说你跟叛军打了一仗?”

“是开兵见仗了。”

“胜负如何?”

“这……这……”“说呀,这什么?快说!”“是,是这样的,薛长策那小子太刁滑了,我们打……打败了。”

“怎么败的?说清楚。”

“是。”

吴尽忠一边擦汗,一边把经过讲说了一遍。

常茂静静地听他说完,又问道:“损失了多少人马?”

“据末将查点,死亡二百一十二人,伤三百零一人,其中重伤七十九人,失落战马五十四匹,各类旗子五十面,还有锣鼓、刀槍……”

常茂勃然大怒,喝问道:“你可知罪?”

武尽忠忙说:“全怪末将指挥失当,罪该万死。”

常茂哼了一声道:“知道就好,可别怪哥儿们不讲义气。

刀斧手!”“在!”十几名彪形大汉从帐外闯入:“侍候王一爷。”

“把武尽忠拉出去,点了天灯!”

“这……”刀斧手互相看了看,愣住了。

为啥?原来点天灯是一种极残酷的刑法,把犯人扒光衣服,用麻布包裹,再放进油缸里浸泡,入夜后,将他头下脚上拴在一根挺高的木杆上,从脚上点燃。

犯人受刑时痛苦难言,一直到被活活烧死。

这种刑法古代有过,但在洪武年间已经废止。

另外,军营里除了砍头、鞭笞、插箭游营、打背花、挨军棍、拘捕等刑法外,从来还没听说过点天灯的。

常茂见刀斧手站着不动,大怒道:“你们都是聋子?把武尽忠点了天灯!”“是。”

刀斧手无奈,只好把武尽忠捆一绑起来,架到帐外去了。

武尽孝喊道:“请等一等。”

说罢往前跨了两步,拱手道:“王一爷息怒。

武尽忠虽然打了败仗,但用心还是好的,恳请从宽发落才是。”

“呸!”常茂发怒道,“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还有脸给他求情?来呀,拉出去一块儿点了!”武尽孝也被推了出去。

常茂问胡强:“你给自己定个罪吧。”

胡强脸红脖子粗地说:“我有啥罪?要不是我拼命往外冲杀,几百号人一个也别想剩下,我看呐,我不但没罪,还有功呢。”

常茂笑道:“说的对。

我这个人奖惩分明,别看你们打了败仗,可你还是挺勇敢的,也算在败仗之中立下一功,特赏你宴席一桌。”

胡强一听,咧开大嘴笑了。

笑着笑着他又哭了。

常茂问道:“你哭啥?”

胡强说:“武尽忠、武尽孝都快成大蜡了,我哪还有心接受赏赐。

请王一爷饶了他们俩吧。”

姚成、梁泰等将齐刷刷都跪下了:“请王一爷开恩,饶恕武将军吧。”

常茂并不是真的要处死武家兄弟,只不过是军法难容,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再有人打了败仗怎么办?他就等着众将讲情呢,遂说道:“罢了。

都说你胡强是野人熊,我看你还不算野,满懂情义呢!好吧,看在你和众将的分上,就把他俩饶了。

来人,把武大、武二放回来!”“是。”

时候不大,武尽忠、武尽孝被带回中军帐,一齐跪倒:“谢王一爷不点大蜡之恩。”

常茂冷笑道:“非是我不愿处死你们,只因众将苦苦求情。

不过,死罪饶了,活罪难免,每人打八十军棍,再一抽一三十背花,插箭游营,以戒将来。”

“刷”,令箭摔到了堂下,这一回看来要动真的了。

胡强忙说:“大敌当前,把他们俩打伤了,于我军不利呀。”

姚成也讲情道:“王爷息怒,是不是先给他们俩记到账上,等以后立功了免去,有过了再两笔账一齐算?”

常茂一听,点了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吧。”

转身面对梁泰道:“先给他们记到账上,下次再打败仗时,合到一起再打。”

“遵命。”

武尽忠、武尽孝松绑之后,谢过常茂。

常茂又对满营众将说了一些加强军纪、争立战功的话,就退帐了。

常茂命人准备了一桌酒席,把胡强、武氏兄弟请来,四个人同桌而食。

席前常茂笑对武尽忠说:“老兄,方才在大帐上多有得罪,万望宽恕。

那都是为了大面儿,不得已而为之,可别当真格的。”

武尽忠苦笑道:“谁知你是真是假?可把我吓的不轻。”

武尽孝道:“以后别再来这一套了,让人心里怪害怕的。”

常茂道:“兵不斩,将不齐吗,没点规矩哪成。”

胡强吃光了一条烤羊腿,抹了下嘴巴说:“朱胖子太可恨了,非扒了他的猪皮不可。”

武尽忠说:“坏事就坏在薛长策那小子身上了。

不把他个王八蛋铲除了,就甭想抓住朱胖子。”

常茂想到全家人的惨死,恨得牙根发一痒,捶着桌子说:“明天再找狗日的算账,叫他尝尝禹王槊的滋味!”武尽忠说:“咱们得吸取失败的教训,硬拼是不行的,需要以谋取胜。”

武尽孝道:“茂,当年你不是我们的军师吗?鬼点子有的是,这次也得耍一耍呀。”

常茂笑道:“你算说对了,茂太爷已经有了主意了。”

三个人同时凑过脑袋:“是吗?说说看。”

常茂摇头晃脑,把自己想好的计策说了一遍。

三个人听了抚掌大笑:“太好了,太妙了!”武尽忠和武尽孝又作了点补充,直谈到掌灯之后,才告结束。

常茂休息片刻,命人把梁泰唤进大帐,梁泰拱手道:“王一爷唤我有何差派?”

常茂笑笑,让他坐下,捶了他一拳:“我说伙计,别这么正经好不好?这又不是升帐议事,何必拘束。”

梁泰也笑了:“你现在是堂堂的孝义勇安王,又是领兵的主将,我怎敢放肆啊。”

常茂推了他一把:“得了吧,这算个屁,还得以咱的哥们儿义气为重。

别忘了咱们是一块儿光屁一股长大的,还在一块儿偷过鸡吃呢。”

说到这儿两个人乐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梁泰问常茂:“说吧,叫我干什么。”

常茂道:“这么说话就对了。

伙计,为了打败叛军,活捉朱胖子,我定了一条计策,其中最重要的是派人打进叛军内部去,设法取得朱胖子的信任,离间瓦解他们,再配合大军里应外合全歼叛匪。”

“嗯,好主意,这叫‘中间开花’。

不过,难哪,想要骗过薛长策可不容易。

我了解这小子,他刁滑得很,弄不好就得鸡飞蛋打,连本丢掉。”

“所以我才选中了你。”

“怎么,你想让我进山卧底?”

“对,非你不可。”

梁泰沉吟不语。

要说起来他和薛长策之间还真有过交情。

当年梁泰任金吾前卫指挥使,薛长策只不过是个镇抚,经梁泰一手提拔,超级转任指挥同知。

以后他升任十三门指挥,并和怀王亲近后,两个人的关系才疏远了。

现在让他去卧底,薛长策还会信得过自己吗?倘若误了大事怎么办?

常茂见梁泰不说话,遂拉着他的手说:“你害怕了?”

梁泰说:“我个人的安危倒没什么,就怕误了整个计策。”

常茂道:“只要你敢去就行。

小心谨慎,准能办好。”

“好吧,我去。”

“这才是好样的呢,你放心,我早都安排好了。”

常茂把全部计划说了一遍,梁泰点头说:“知道了。”

次日清晨,官军饱餐已毕,在常茂亲自指挥下,摇旗呐喊,来到山下,叫阵官讨敌骂阵。

叛军侦探急忙禀报给薛长策。

此时朱珺正在山上用胡金堂的钱犒赏三军,祝贺胜利。

众人交口称赞薛长策用兵如神。

薛长策飘飘然起来,笑道:“常茂有什么了不起,本帅正想活拿他呢,竟然自己找上门来,来了就是他的末日。”

罗镖冷笑道:“但愿如此。

请元帅可别纸上谈兵啊。”

朱珺怕薛长策翻脸,忙打圆场说:“二卿都是孤的股肱,只要同心协力,定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时,探子如飞而至:“报!常茂引军骂阵,请元帅定夺。”

罗镖斜着眼看了薛长策一下:哼,常茂果然来了,看你有什么妙策拿他。

薛长策吩咐道:“挂出免战牌,不战。”

“是。”

探子转身走了。

朱珺不解地问道:“元帅为何不战?”

“是啊,难道说怯阵了吗?”

罗镖见缝插针,决不放过机会。

薛长策笑着说:“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常茂乃世之虎将,不可轻看了他。

况且他来势甚猛,锐气正旺,战则对我不利。

我军宜深沟高垒,按兵不动,此为怠军之法。

待其士气低落时,我再出奇兵破之,一战可胜也。”

朱珺点头,罗镖撇了撇嘴。

“报!”探马二次禀报说:“常茂不依不饶,继续讨敌,在山前叫骂不止。”

薛长策说:“不要理他,再挂免战牌。”

“遵命。”

不一会儿,又一个报事的跑进来说:“常茂箭射免战牌,叫骂的更凶了。”

薛长策把桌子一拍:“不要理他,就是不战!”

“等等!”罗镖问探马道:“常茂都骂了些什么?”

“这……小人不敢说。”

“没关系,如实的讲,不说我宰了你!”“是,我说。

常茂骂怀王是胆小鬼,是属耗子的,不敢见人;骂元帅是草包,只能打饭桶,不敢碰英雄;骂你是婊一子养的。

他还说咱要再不敢出兵,他就骂咱八辈祖宗。”

议事厅里一阵騷动,众人咬牙切齿,忿忿不平。

薛长策大笑了几声,说道:“此乃激将之法,他有能耐就骂吧,我们不必理睬。”

常茂一直骂到中午,薛长策也不应战。

官军站着骂累了,就坐看骂;坐着骂累了,就躺着骂。

一直骂到日色平西。

薛长策率领众将登上瞭望台,手持单筒“千里眼”往山下察看,但见常茂盔歪甲斜,在地上坐着喝水,官军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松松垮垮,还在少气无力地骂阵。

薛长策大喜道:“时机成熟矣!”他回过头对胡金堂说:“胡将军,这回该看你的了,请你带领本部人马,迅速出击,勿使常茂逃脱!”“遵命!”薛长策又下令道:“铁天池、丘殿坤二位将军,你们带领人马从左右出击,配合胡将军,全歼来犯之敌!”“遵令。”

胡金堂正要在怀王面前大显身手,兴冲冲飞身上马,手提大锤,率领两营人马,打开寨门,猛一冲出去。

铁天池、丘殿坤也各率人马从两翼杀出。

刹时,三路军兵像三股飞泻的瀑布,向官军猛卷过去。

常茂急忙提槊上马,官军措手不及,乱成一一团一。

常茂大骂道:“顶一住,顶一住,谁跑我就杀谁!快列队迎战。”

还列个什么队呀,早已溃不成军了。

幸亏有几员大将在这儿顶着,官军才没有大的伤亡。

梁泰顶一住胡金堂,武尽忠、武尽孝顶一住铁天池,副将赵发、童彦抵住丘殿坤,叛军还是像潮水般地拥向常茂。

胡强急忙护着常茂,夺路而逃。

主帅这一走,士气就低落了,官军是大败亏输,刀槍器械,遗弃遍地。

叛军一直追到辕门这儿,被乱箭射退。

薛长策害怕中计,急忙鸣金收军。

叛军是胜利而归。

朱珺传旨,全山祝贺。

常茂败回大营,查点了一下人数,不但没少,还多出了四五十名,原来是山上的叛军自动反正的。

常茂笑了笑,把他们全都拨在了梁泰的帐下。

常茂洗嗽已毕,聚集众将,把大家痛骂了一顿。

梁泰道:“这怪不得旁人,全怪主将不该没完没了地讨敌骂阵。

弟兄们骂了一天,风吹日晒,水米没沾牙,势必人困马乏,焉有不败之理。”

常茂大怒道:“梁泰,我知道你同薛长策关系密切,今日出战你就不肯用力,才导致了失败,我不处置你就是了,胆敢来教训茂太爷!来人,把梁泰推出去砍了!”

武尽忠高喊道:“不可,不可。

梁泰并无过错,说的也不算不对,怎能说杀就杀?”

“大胆,我是主将,说什么就是什么,用得着你来管我?莫非你也想死?”

姚成道:“王一爷息怒,梁泰出言莽撞,惹您生气,论理当给处罚,可还不至于处死啊,求王一爷开恩。”

“放肆!来人,把他给我乱棒打出!”

武尽孝一使眼色,众将呼啦都过来了,一齐跪倒给梁泰求情。

常茂无奈,只好下令放回来。

不过他余怒未消,喝令行刑官打了梁泰二十军棍,记大过一次。

梁泰虽然不服,也只好谢恩退出。

梁泰回帐,唉声叹气,埋怨常茂不止。

他身边的亲兵以及刚投诚过来的叛军——因为没来得及编队,也住在大帐附近,都替他鸣不平。

梁泰喝了顿闷酒,倒头睡去,军中的事情也不问了。

第二天,薛长策主动出兵讨战,常茂因吃酒过量不能出战,只得挂出免战牌。

薛长策不允,继续讨敌,并堵着营门,大骂不休。

常茂气急了,命梁泰引兵出战,并告诫说:“此次出战,只许胜,不许败。

胜了记功,败了说明你与叛军有勾结,就要杀你个二罪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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