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杨大年、刘子仪皆喜唐彦谦诗,以其用《石林诗话》○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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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林诗话 - ○卷二

石林诗话

○卷二

○ 卷二

杨大年、刘子仪皆喜唐彦谦诗,以其用事十精十巧,对偶亲切。

黄鲁直诗体虽不类,然亦不以杨、刘为过。

如彦谦《题汉高庙》云:“耳闻明主提三尺,眼见愚民盗一抔”。

虽是著题,然语皆歇后。

一抔事无两出,或可略土字;如三尺,则三尺律、三尺喙皆可,何独剑乎?“耳闻明主”,“眼见愚民”,尤不成语。

余数见十十交十十游,道鲁直语意殊不可解。

苏子瞻诗有:“买牛但自捐三尺,射鼠何劳挽六钧”,亦与此同病。

六钧可去弓字,三尺不可去剑字,此理甚易知也。

苏子瞻尝两用孔稚圭鸣蛙事,如“水底笙蟥蛙两部,山中十奴十婢橘千头”。

虽以笙簧易鼓吹,不碍其意同。

至“已遣乱蛙成两部,更邀明月作三人”,则成两部不知为何物,亦是歇后。

故用事宁与出处语小异而意同,不可尽牵出处语而意不显也。

学者多议子瞻:“木杪见龟趺”,以为语病,为龟趺不当出木杪。

殊未之思。

此题程筠光墓归真亭也,东南多葬山上,碑亭往往在半山间,未必皆平地,则下视之龟趺出木杪,何足怪哉!

李荐,十陽十翟人,少以文字见苏子瞻,子瞻喜之。

元祐初知举,荐适就试,意在必得荐以魁多士。

及考,章援程文,大喜,以为荐无疑,遂以为魁。

既拆号,怅然出院。

以诗送荐归,其曰:“平时谩识古战场,过眼终迷日五色。”

盖道其本意。

荐自是学亦不进,家贫,不甚自十爱十,尝以书责子瞻不荐己,子瞻后稍薄之,竟不第而死。

刘季孙,平之子,能做七字,家藏书数千卷,善用事。

《送孔宗翰知扬州诗》有云:“诗书鲁国真男子,歌吹扬州作贵人。”

多称其十精十当。

为杭州铃辖,子瞻作守,深知之。

后尝以诗寄子瞻云:“四海共知霜满鬓,重十陽十曾插菊花无?”

子瞻大喜。

在颍州和季孙诗,所谓:“一篇向人写肝肺,四海知吾双鬓斑”。

盖记此也。

文同,字与可,蜀人,与苏子瞻为中表兄弟,相厚。

为人靖深,超然不撄世故。

善画墨竹,作诗十騷十亦过人。

熙宁初,时论既不一,士大夫好恶纷然,同在馆阁,未尝有所向背”时子瞻数上书论天下事,退而与宾客言,亦多以时事为讥诮,同极以为不然,每苦口力戒之,子瞻不能听也。

出为杭州通判,同送行诗有:“北客若来休问事,西湖虽好莫吟诗”之句。

及黄州之谪,正坐杭州诗语,人以为知言。

杨文公在翰林,以谗佯狂去职,然圣眷之不衰。

闻疾愈,即起为郡,未几,复以判秘监召。

既到阙,以诗赐之曰:琐闼往年司制诰,共嘉藻思类相如。

蓬山今日诠坟史,还仰多闻过仲舒。

报政列城归觐后,疏恩高阁拜官初。

诸生济济弥瞻望,铅椠咨询辨鲁鱼。

祖宗十爱十惜人材,保全忠贤之意如此。

文公后卒与寇莱公力排宫闱,协定大策,功虽不终,其尽力于国者,亦可以无愧也。

古诗有离合十体,近人多不解。

此体始于孔北海,余读《文类》,得北海四言一篇云:渔公屈节,水潜匿方,与时进止,出寺弛张。

吕公矶钓,阖口渭旁,九域有圣,无土不王。

好是正直,女回于匡,海外有截,隼逝鹰扬。

六翮将奋,羽仪未彰,龙蛇之蛰,俾也可忘。

玟琁隐曜,美玉韬光。

无名无誉,放言深藏。

按辔安行,谁谓路长。

此篇离合“鲁国孔融文举”六字。

徐而考之,诗二十四句,每四句离合一字。

如首章云:“渔父屈节,水潜匿方,与时进止,出寺弛张。”

第一句渔字,第二句水字,渔犯水字而去水,则存者为鱼字。

第三句有时字,第四句有寺字,时犯寺字而去寺,则存者为日字。

离鱼与日而合之,则为鲁字。

下四章类此。

殆古人好奇之过,欲以文字示其巧也。

刘丞相莘老殿试时,苏丞相子容为详定官。

子容后尹南京,莘老复佥判在幕中,相与欢甚。

元祐初,莘老自中司入为左丞,子容犹为翰林学士承旨,及莘老迁黄门,子容始为左丞。

莘老宿东省,尝以诗寄子容云:膺门早岁预登龙,佥幕中间讬下风。

敢谓弹冠烦贡禹,每思移疾避十胡十公。

盖记前事。

而子容答之,有“末路自惊黄发老,平时曾识黑头公”之句,当时以为盛事。

又三年,莘老既相而罢,子容始践其位云。

王荆公少以意气自许,故诗语惟其所向,不复更为涵蓄。

如“天下苍生待霖雨,不知龙向此中蟠”,又“浓绿万枝红一点,动人春十色不须多”,“平治险秽非无力,润泽焦枯是有材”之类,皆直道其胸中事。

后为群牧判官,从宋次道尽假唐十人诗集,博观而约取,晚年始尽深婉不迫之趣。

乃知文字虽工拙有定限,然亦必视初壮,虽此公,方其未至时,亦不能力强而遽至也。

高荷,荆南人,学杜子美作五言,颇得句法。

黄鲁直自戎州归,荷以五十韵见,鲁直极十爱十赏之,尝和其言,有云:张侯海内长句,晁子庙中雅歌,高郎少加笔力,我知三杰同科。

张谓文潜,晁谓无咎也。

无咎闻之,颇不平。

荷晚为童贯客,得兰州通判以死。

既不为时论所与,其诗亦不复传云。

《雪十浪十斋日记》云:高子勉上山谷诗云点检金闺彦,飘零玉笋班。

尚令清庙器,犹隔鬼门关。

为谷所喜。

又子勉诗云:“沙软绿头相并鸭,水深红尾自跳鱼。”

怪丽之甚。

杜牧诗:清时有味是无能,闲十爱十孤云静十爱十僧。

拟把一麾十江十海去,乐游原上望昭陵。

此盖不满于当时,故末有“望昭陵”之句。

汪辅之在场屋,能作赋,略与郑毅夫,滕达道齐名,以意气自负。

既登第,久不得志,常郁郁不乐,语多讥刺。

元丰初,始为河北转运使,未几,坐累谪官累年,遇赦幸复知处州,谢表有云:“清时有味,白首无能。”

蔡持正为侍御史,引杜牧诗为证,以为怨望,随复罢。

古今人用事有趁笔快意而误者,虽名辈有所不免。

苏子瞻“石建方欣洗牏厕,姜庞不解叹蛜蝛”,据《汉书》,牏厕本作厕牏,盖中衣也,二字义不应可颠倒用。

鲁直“啜羹不如放麑,乐羊终愧巴西”,本是西巴,见《韩非子》,盖贪于得韵,亦不暇省尔。

寇莱公南迁,道过襄州,尝留一绝句于驿亭,曰:沙堤筑处迎丞相,驿吏催时送逐臣。

到了输他林下客,无荣无辱自十由身。

林下客,大概言之,初无所主名也。

十胡十祕监旦素不为公所喜,时适居郡下,既闻之,遂以林下客谓公为己发,且有称快之语,闻者无不皆笑。

诗人以一字之工,世固知之,惟老杜变化开阖,出奇不穷,殆不可以形迹捕。

如“十江十山有巴、蜀,栋宇自齐、梁。”

远近数千里,上下数百年,只在“有”与“自”两字间,而吞纳山川之气,俯仰古今之怀,皆见于言外。

《滕王亭子》:“粉墙犹竹色,虚阁自松声”,若不用“犹”与“自”两字,则余八言凡亭子皆可用,不必滕王也。

此皆工妙至到,人力不可及,而此老独雍容闲肆,出于自然,略不见其用力处。

古人多取其已用字模放用之,偃蹇狭陋,尽成死法。

不知意与境会,言中其节,凡字皆可用也。

读古人诗多,意所喜处,诵忆之久,往往不觉误用为己语。

“绿十陰十生昼寂,孤花表春余”,此韦苏州集中最为警策,而荆公诗乃有“绿十陰十生昼寂,幽草弄秋妍”之句。

大抵荆公阅唐诗多,于去取之间,用意尤十精十,观《百家诗选》可见也。

如苏子瞻“山围故国城空在,潮打西陵意未平”,此非误用,直是取旧句纵横役使,莫彼我为辨耳!

庆历八年,王则叛贝州,既诛,使析河北─大名、定武、真定、高十陽十为四路,置帅,更命儒臣以辑边备。

韩魏公自郓州徙镇武定,则大兴方略,事无不自亲。

尝有《题养真亭》诗云:“所期清策虑,不是十爱十精十神。”

又云:“吏民还解否,吾岂茍安人?”

其志可见矣。

郡圃号众春,会岁饥,涉春末尝一游。

陈荐在幕府,以诗请公云:“水底鱼龙思鼓吹,沙头鸥鹭望旌旗。”

公亟答之云:“细民沟壑方援手,别馆莺花任送春。

。”

在镇五年,政声流闻,自是天下遂属以为相。

王荆公在钟山,有马甚恶,蹄啮不可近。

一日,两校牵至庭下告公。

请鬻之。

蔡天启时在坐,曰:“世安有不可调之马,第久不骑,骄耳!”即起捉其騣,一跃而上,不用衔勒,驰数十里而还。

荆公大壮之,即作集句诗赠天启,所谓“蔡子勇成癖,能骑生马驹”者。

后又有身著青衫骑恶马,日行三百尚嫌迟。

心源落落堪为将,却是君王未备知。

士大夫自是盛传荆公以将帅之材许天启。

绍圣初,章申公当国,首欲进天启侍从,会执政有不悦者,乃出为永兴军路提举常平,因欲稍迁为帅,会丁内艰,不果,犹是用荆公遗意也。

元丰间,尝久旱不雨,裕陵禁中斋祷甚力。

一日,梦有憎乘马驰空中,口吐云雾,既觉而雨大作。

翼日,遣中贵人寻梦中所见,物色于相国寺三门五百罗汉中,第十三尊像仿佛,即迎入内视之,正所梦也。

王丞相禹玉作《喜雨诗》云:“良弼为霖辜宿望,神憎做雾应十精十求。”

元参政厚之云:“仙骥蹑云穿仗下,佛花吹雨匝天流。”

盖记此事。

相国寺罗汉,本十江十南李氏时物,在卢山东林寺。

曹翰下十江十南,尽取其城中金帛宝货,连百余舟,私盗以归,无以为之名,乃取罗汉,每舟载十许尊献之,诏因赐于相国寺,当时谓之押载罗汉云。

荆公诗用法甚严,尤十精十于对偶。

尝云,用汉人语,止可以汉人语对,若参以异代语,便不相类。

如“一水护田将绿去,两山排闼送青来”之类,皆汉人语也。

此法惟公用之不觉拘窘卑凡。

如“周颙宅在阿兰若,娄约身随窣堵波”,皆因梵语对梵语,亦此意。

尝有人面称公诗“自喜田园安五柳,但嫌十十尸十十祝扰庚桑”之句,以为的对。

公笑曰:“伊但知柳对桑为的,然庚亦自是数。”

盖以十干数之也。

旧中书南厅壁间,有晏元献题《咏上竿伎》一诗云:百尺竿头袅袅身,足腾跟挂骇旁人。

汉十陰十有叟君知否?抱瓮区区亦未贫。

当时固必有谓。

文璐公在枢府。

尝一日过中书,与荆公行至题下,特迟留诵诗久之,亦未能无意也。

荆公他日复题一篇于诗后云:赐也能言未识真,误将心许汉十陰十人。

桔槔俯仰何妨事,抱瓮区区老此身。

张景修字敏叔,常州人,余大父客也。

少刻苦作诗,至老不衰,典雅平易,时多佳句。

元丰末,为饶州浮梁令,邑子朱天锡以神童应诏,景修作诗送之。

天锡到阙,会忘取本州公据,为礼部所却,因击登闻鼓,院缴景修所送诗为证,神宗一见,大称赏之。

翌日,以语宰相王禹玉,恨四方有遗才,即令召对。

禹玉言不欲以一诗召人,恐长浮竞,不若俟其秩满赴部命之,遂止,令中书籍记姓名。

比景修罢官任,神宗已升遐,亦云命矣。

大观中,始与余同为祠曹郎中,年已几七十,有诗数千篇。

大父元祐间自湖南宪请宫祠归,景修尝以诗寄曰:闻说年来请洞霄,十江十湖奉使久勤劳,有神仙处闲方得,用老成时退更高。

借宅但须新种竹,寻仙想见旧栽桃。

浮梁居士尘埃久,鬚发而今也二十毛十。

其诗大抵类此。

流落无闻,亦可惜也。

常待制秩,居汝十陰十,与王深父皆有盛名于嘉祐、治平之间,屡召不至,虽欧十陽十文忠公亦重推礼之,其诗所谓“笑杀颍川常处士,十年骑马听朝鸡”者是也。

熙宁初,荆公当国,力致之,遂起判国子监太常礼院,声誉稍减于前。

尝一日,大雪驱朝,与百官待门于仗舍,时秩已衰,寒甚不可忍,喟然若有所恨者,乃举文忠诗以自戏曰:“冻杀颍川常处士,也来骑马听朝鸡。”

前辈诗文,各有平生自得意处,不过数篇,然他人未必能尽知也。

毘陵正素处士张子厚善书,余尝于其家见欧十陽十文忠子棐以乌丝栏绢一轴,求子厚书文忠《明妃曲》两篇,《庐山高》一篇。

略云:“先公平日,未尝矜大所为文,一日被酒,语棐曰:‘吾《庐山高》,今人莫能为,惟李太白能之。

《明妃曲》后篇,太白不能为,惟杜子美能之;至于前篇,则子美亦不能为,惟我能之也。

’因欲别录此三篇也。”

余居吴下,一日出阊门,至小寺中,壁间有题诗一绝云:黄叶西陂水漫流,籧篨风急滞扁舟。

夕十陽十暝色来千里,人语鸡声共一丘。

句意极可喜。

初不书名氏,问寺僧,云吴县寇主簿所作,今官满去矣。

归而问之吴下士大夫,云寇名国宝,盖与余同年,然皆莫知其能诗。

余与国宝榜下未尝往来,亦漫不省其为人。

已而数为好事者举此诗,乃有言国宝徐州人,久从陈无已学,始知文字渊源有所自来,亦不难辨,恨不得多见之也。

宋景文公子京,不甚为韩魏公所知,故公当国,子京多补外。

嘉祐末,始再入为翰林学士。

偶朝会,子京因病谒告,以表自陈云:“不获预率舞之列。”

魏公见之,殊不乐。

元祐初,驾幸太学,吕丞相微仲有诗,中间押行字韵,馆阁诸人皆和。

秦学士观一联云:“涵天璧水遥迎仗,映月深衣不乱行。”

诸生闻之,亦鬨然。

观为人喜傲谑,然此句实迫于趁韵,未必有意也。

高丽自太宗后,久不入贡,至元丰初,始遣使来朝。

神宗以张诚一馆伴,令问其复朝之意。

云:其国与契丹为邻,每因契丹诛求,藉不能堪,国主王徽常颂《华严经》,祈生中国。

一夕,忽梦至京师,备见城邑宫阙之盛,觉而慕之,乃为诗以记曰:恶业因缘近契丹,一年朝贡几多般。

移身忽到京华地,可惜中宵漏滴残。

余大观间,馆伴高丽人,尝见诚一语录,备载此事。

故事,使人到阙不过月许日,即遣发,余馆伴时,上欲留观殿试放榜及上巳,遂几七十日。

使者颇修谨详雅,余抚之既厚,每相感,饯行至占云馆而别。

其副韩缴如,马上忽使人持一大玉带赠余云:“此唐故物,其家世传以为宝,今以为献。”

且于笏上自书一诗相别云:泣涕汍澜欲别离,此生无复再来期。

谩将宝玉陈深意,莫忘思人见物时。

余以高丽使故事无解挽例,力辞之。

其辞虽朴拙,然亦可见其意也。

唐诗僧,自中叶以后,其名字班班为当时所称者甚多,然诗皆不传,如“经来白马寺,僧到赤乌年”数联,仅见文士所录而已。

陵迟至贯休、齐己之徒,其诗虽存,然无足言矣。

中间惟皎然最为杰出,故其诗十卷独全,亦无甚过人者。

近世僧学诗者极多,皆无超然自得之气,往往反拾掇摹傚士大夫所残弃。

又自作一种僧体,格律尤凡俗,世谓之酸馅气。

子瞻有《赠惠通诗》云:“语带烟霞从古少,气含蔬笋到公无。”

尝语人曰:“愿解蔬笋语否?无为酸馅气也。”

闻者无不皆笑。

“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

世多不解此语为工,盖欲以奇求之耳。

此语之工,正在无所用意,猝然与景相遇,借以成章,不假绳削,故非常情所能到。

诗家妙处,当须以此为根本,而思苦言难者,往往不悟。

钟嵘《诗品》论之最详,其略云:“‘思君如流水’,既是即目,‘高台多悲风’,亦惟所见,‘清晨登陇首’,羌无故实,‘明月照积雪’,非出经史。

古今胜语,多非补假,皆由直寻。

颜延之、谢庄尤为繁密,于时化之,故大明、泰始中,文章殆同书抄。

近任昉、王元长等,辞不贵奇,竞须新事。

迩来作者,寖以成俗,遂乃句无虚语,语无虚字,牵挛补衲,蠹文已甚,自然英旨,罕遇其人。”

余每十爱十此言简切,明白易晓,但观者未尝留意耳。

自唐以后,既变以律体,固不能无拘窘,然茍大手笔,亦自不妨削鐻于神志之间,斫轮于甘苦之外也。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此唐张继题城西枫桥寺诗也。

欧十陽十文忠公尝病其夜半非打钟时。

盖公未尝至吴中,今吴中山寺,实以夜半打钟。

继诗三十余篇,余家有之,往往多佳句。

王荆公编《百家诗选》,尝从宋次道借本,中间有“暝色赴春愁”,次道改“赴”字作“起”字,荆公复定为赴字,以语次道曰:“若是起字,人谁不能到。”

次道以为然。

张文定安道未第时,贫甚,衣食殆不给,然意气豪举,未尝稍贬。

与刘潜、李冠、石曼卿往来山东诸郡,任气使酒,见者皆倾下之。

沛县有汉高祖庙并歌风台,前后题诗人甚多,无不推颂功德,独安道《高祖庙诗》曰:纵酒疏狂不治生,中十陽十有土不归耕。

偶因乱世成功业,更向翁前与仲争。

又《歌风台》曰:落魄刘郎作帝归,樽前感慨大风诗。

淮十陰十反接英彭族,更欲多求猛士为?盖自少已不凡矣。

京师职事官,旧皆无公廨,虽宰相执政,亦僦舍而居,每遇出省或有中批外奏急速文字,则省吏遍持于私第呈押,既稽缓,又多漏洩。

元丰初,始建东西府于右掖门之前,每府相对为四位,俗谓之八位。

裕陵幸尚书省,驻辇环视久之。

时张侍郎文裕以诗庆宰执,元参政厚之和云:“黄阁势连东凤阙,紫枢光直右银台。”

盖东府与西阙相近,西府正直右掖门。

崇宁末,蔡鲁公罢相,始赐第于梁门外;大观初再入,因不复迁府居。

自是相继,何丞相伯通、郑丞相达夫与今王丞相将明,皆赐第,援鲁公例,皆于私第治事,而二府往往多虚位,或为书局官指射以置局,与元丰本意稍异也。

俞紫芝字秀老,扬州人,少有高行,不娶,得浮图心法,所至翛然,而工于作诗。

王荆公居钟山,秀老数相往来,尤十爱十重之,每见于诗,所谓公诗何以解人愁,初日芙蓉映碧流。

未怕元刘争独步,不妨陶谢与同游。

是也。

秀老尝有“夜深童子唤不起,猛虎一声山月高”之句,尤为荆公所赏,亟和云:“新诗比旧仍增峭,若许追攀莫太高。”

秀老卒于元祐初,惜时无发明之者,不得与林和靖一流,概见于隐逸。

其弟澹,字清老,亦不娶,滑稽善谐谑,洞晓音律,能歌。

荆公亦善之,晚年作《渔家傲》等乐府数阕,每山行,即使澹歌之。

然澹使酒好骂,不若秀老之恬静。

一日见公云:“我欲去为浮图,但贫无钱买祠部尔。”

公欣然为置祠部,澹约日祝发。

既过期,寂无耗,公问其然,澹徐曰:“我思僧亦不易为,公所赠祠部,已送酒家偿旧债矣。”

公为之大笑。

黄鲁直尝作三诗赠澹,其一云:有客梦超俗,去发脱尘冠。

平明视清镜,正尔良独难。

盖述荆公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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