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大侠
第一二七回 校尉队破敌获全胜 白芸瑞气走陆小英
金灯剑客夏遂良和昆仑僧、肖道成等人,为了逃命,硬闯险关一线天,被少林名僧挡住了去路,双方展开了一场混战。
别看昆仑僧等人有能耐,少林寺的武僧也不好惹,双方一交手就是一性一命相搏。
正这个时候,东、西两边都传来了军兵呐喊之一声:“快追呀,别让夏遂良跑了,抓活的!”呐喊声越来越大,已经看到了灯球火把的亮光。
夏遂良一看,前有高僧挡路,两边有军兵包抄,要让他们合围,只用一阵乱箭,我们这几个人谁也好不了啊!干脆,趁军兵没有拢来,快跑吧!他一声呼哨,朝后便走。
昆仑僧等人早心慌了,见夏遂良后退,也一抽一身形跳出圈外,跟着他跑。
由于他们慌不择路,跑了一阵,再一细看,是朝着三仙观方向去的,跑一圈又回来了!怎么办,往回走?不行,四面八方的军队都朝这边拥来了,几个人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跑。
还没等他们靠近三仙观呢,只见前边灯光一闪,闯出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万年古佛,身后边站着王猿、潘秉臣、洪飞、哈昆、姜兆会、彭芝花等等。
这些人看见夏遂良,眼睛都红了,各拽兵刃,往上就闯。
万年古佛把众人给拦住了:“诸位老剑客请往后退,让我来对付他。
夏老剑客,你是个明白人,睁眼看看这个局势,到处都是我们的人,你还往哪跑哇!几百名亲随,已经伤亡投降,你们成了孤家寡人,想走也走不了啦!依我之见,还是主动扔下兵刃,束手就缚,老衲可以在徐良他们面前替你等美言几句,开脱尔的死罪,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怎么样,能缴械投降吗?”
夏遂良见到这些人,吓得魂不附体,真有点望而却步啊!但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即便缴械投降,也难保住一性一命,倒不如孤注一掷,倘能侥幸脱逃,还可东山再起。
另外他认为这些人没一个胜过他,只为自己命运不济,才跌了这个跟斗,要夏遂良向这些人投降,心里也不服!他把三尖匕首钺一晃道:“老和尚,我不领你的空头情!如今咱们是水火不能相容,没有和解的余地,想让姓夏的束手就擒,除非太陽从西边出来!”夏遂良说着往上一闯,就要动手。
肖道成和李道安知道夏遂良肩头有伤,怕他上阵有失,往前一闯,挡住了夏遂良:“夏老剑客您往后边站,把这个大和尚交给我们了!”两个人各摆宝剑,直指万年古佛。
这两个道士也有点发昏了,你睁眼看清楚,对面都是谁啊,就你们那能耐,敢同这些人动手吗?但是不动手不行啊,事情一逼一到这儿了,明知不敌也得往上闯。
万年古佛看着他们俩哈哈大笑:“肖道成,李道安,你们俩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敢来和我动手!徒儿,把他们俩收拾了,要活的啊。”
“知道了。”
王猿一抡太陰刀跳过去对着两人便砍。
俩老道看着王猿心里就害怕,他们不是人家的对手啊!两个人打着心里直发怵,也就是十几个回合,王猿钢刀一摆照定李道安一招风卷残云,“喀嚓”、“扑通”,李道安被挥为两段!万年古佛叹息道:“徒儿,说过要活的,怎么给弄死了?”
“师父别急,再给你一个活的!”肖道成可吓坏了,跳出圈子扭头便跑。
王猿大叫一声,挥刀追了过来。
肖道成突然反身一剑,劈向王猿的前胸。
王猿一招丹凤朝陽,往上一迎,肖道成宝剑被削为两段!吓得他转身又跑,王猿随后就追上来了,伸左手抓住了他的腰带。
肖道成就势一转,一个黑虎掏心,又快又狠,打向王猿;王猿比肖道成还快,抓他腰带的手一松,“噌”抓住了肖道成的手腕,就势一拉一拽一拧,再看肖道成,这条胳膊就抬不起来了,疼得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王猿又一拽他的腰带,把他夹到腋下,拐回头扔到了万年古佛面前:“师父,给你,一个活的!”过来四个军兵把肖道成给捆上了。
这时候,徐良听说夏遂良等人又回来了,便指挥军兵围了过来,陶福安、邹化昌、陆天林、尚怀山、少林三僧等等全都围到了这儿。
军兵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夏遂良等人已是插翅难逃。
昆仑僧一看,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他向计成达和江洪烈一使眼色,三个人各拽兵刃,奔向万年古佛。
要说万年古佛一个人对付这三位也是绰绰有余,可是旁边那么多高人都在这儿站着,能让老罗汉一个人动手吗?尚怀山一进身拽出十八节紫金杆敌住了计成达,白眉大侠徐良和玉一面小达摩白芸瑞左右齐上,战住江洪烈,昆仑僧只好鼓起勇气独战万年古佛。
万年古佛对着昆仑僧一阵大笑:“昆仑僧,你有点不自量力吧,这可是自讨没趣啊!既然你不听劝告,就休怪我以大欺小。”
老罗汉说着话往前一进身,迎住了昆仑僧。
昆仑僧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但他心中暗想:你那脑袋再硬,也受不了我这一百二十斤大铲一砸,只要我能把你赶开,冷不丁朝军兵队里一冲,就可以逃命。
因此他举起日月铲恶狠狠照定万年古佛头顶便砸。
万年古佛见大铲来了,滴溜一转身,躲在一边。
别看万年古佛身一子那么胖,真要交起手,比猴子转得还快!两个人打了十几个照面,万年古佛一伸手,把昆仑僧的连环铲给抓住了。
老罗汉一用劲:“你撒手吧!”把昆仑僧拽得“噔噔噔”往前跑了几步,撒手扔铲,几乎摔倒在地。
昆仑僧气极败坏,也有点利令智昏,伸双拳朝万年古佛胸部便打。
万年古佛左手一抬,挡开了昆仑僧的双拳,紧跟着身一子一转,抡右掌拍在昆仑僧的后背。
这一下把昆仑僧打出去两丈多远,“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军兵往上一闯,把他捆上了。
计成达和江洪烈本来就在苦撑,一看昆仑僧被擒,吓得他们俩魂飞魄散,稍一走神,计成达的肩头挨了尚怀山一杆,江洪烈被白芸瑞削断了手中钢刀,两个人双双被擒。
夏遂良一看,这可真成孤家寡人了!对面几十位高手都围了过来,别说一齐上了,就是一个一个来,也会把自己累死!此时天光已经见亮,想要躲藏,更不行了。
怎么办?是战、是走、还是自一杀?一时拿不定主意。
徐良一看只剩一个夏遂良了,指挥众人缩小包围圈。
诸位剑客在前,军兵在后,军兵手里都掂弓搭箭,对着夏遂良,包围圈越来越小。
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又抖起了一精一神:“夏遂良,你跑不了啦,快投降吧!再不投降,房老爷可要扇你的耳刮子了!”四周的军兵连声呐喊:“夏遂良,你跑不了啦,快投降吧!”夏遂良这才有途穷末路的感觉,他仰天长叹道:“天哪!我夏遂良英雄一世,怎么落个这样的下场!败在这些人手里,真让人死不瞑目!”夏遂良说罢,将三尖匕首钺一调头,对着自己的哽嗓,就要自尽。
大伙一见无不着急:夏遂良是这伙人的头目,他要死了,到哪儿问口供呢!徐良等人掏出了暗器,打算打掉他的兵刃,然后将其活捉。
就在夏遂良那匕首钺的尖儿将要刺入咽喉的时候,“啪!”他的手腕重重挨了一下,“锵锒锒”,三尖匕首钺掉落在地,一道白影如疾风闪电,在他面前掠过,陆小英已经把三尖匕首钺拿在手中。
是谁打的那么准、那么及时,击中了夏遂良的手腕?原来是海外老剑仙陶禄。
陶禄的百步神拳无影掌平时对付不了夏遂良这样的高手,但要出其不意,还真管用,这一下夏遂良失去了应手的兵刃。
众人一看夏遂良没了兵刃,全围过来了,万年古佛、陶福安、王猿、邹瑞、欧陽普中等高手围在最前排。
夏遂良心想:看来要想逃走,是没希望了,干脆拼命吧,打死一个赚一个。
左右一踅摸,前排高人里头,数欧陽普中武功较差,他双掌一晃,奔欧陽普中就打来了。
欧陽普中不敢怠慢,晃双掌往上便迎。
王猿见夏遂良还不服输,气得哇哇怪叫,趁着夏遂良全心去战欧陽普中,在背后就下手了。
只见他身形一纵,到了夏遂良近前,单掌叫劲儿往下一拍,打得夏遂良站立不稳,往前跄了七八步,晃几晃没有栽倒。
要按夏遂良的功夫,不应该受这一掌,可是今天他的心里早乱套了,加上王猿的身法掌法也太快,才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虽然挨了一掌,但他功夫太深,强忍着这口血没有吐出来。
虽然没有吐血,动作已经不那么灵活了。
老罗汉欧陽普中见夏遂良还没趴下,跳过去又是一掌。
夏遂良已经无法躲避,这一掌打得他眼前金星乱冒,两一腿直打哆嗦,双手捂着肚子,抬不起身来了。
他已经到了即将倒地的边缘,身上一点劲儿都没有了。
房书安一看,好啊,你不行了,我再捡个便宜吧!老房从人群里钻出来,攒足劲弯着腰,“蹬蹬蹬”往前便跑,一个老和尚撞金钟,大脑袋顶在夏遂良的肚子上。
夏遂良挨了两掌,早被打蒙了,只差一口血没有吐出来,这会儿就是过来一个军兵,也能把他捆上。
可是别人没看出这一点,还真叫房书安捡了个便宜。
夏遂良连躲也不会躲了,被房书安撞个正着,撞得他胸膛一热嘴一张,“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一下房书安可乐了,成了个血脑袋。
众人一见夏遂良吐血,知道他真不行了。
还没等到去抓他呢,“扑通”,夏遂良摔倒在地,人事不省。
周围这些人对夏遂良都恨透了。
尤其潘秉臣、洪飞、哈昆、姜兆会、彭芝花等等,往上一闯,就要把他乱刃分一尸一。
徐良赶忙喊道:“各位请住手,千万不能杀他。
夏遂良是国家的要犯,留着还得问口供呢。”
众人这才气恨地退在一旁。
徐良一看,这几个头目大都被捉住了,各处也没有了喊杀之一声,便传令到三仙观议事。
有人抬着夏遂良,押着昆仑僧等,回到了三仙观。
到了三仙观,徐良等人来到大殿,安排二百名军兵,由小义士艾虎和粉子都卢珍带队,负责看守几个要犯,其余的罪犯被押在西跨院。
随即又传令,让军兵做饭,在这儿就餐,并调回来四处人马。
时候不大,守把四面的主将都带着军兵回来了,东面的夏侯仁、马凤姑,南面的白一子、尚云凤,北面的欧陽中惠,俱都抓住了不少俘虏。
但是这些俘虏群里,查来查去,没有绝命剑客叶秋生。
徐良心里一阵犯疑:莫非这个祸首跑了不成?正这时候,曹景超带着军兵也来了,他们抓了一百多人,全都像落汤鸡一样。
原来曹将军带人守把西边和巡逻海岸,还真有不少人从西边悬崖那儿跳海,打算由水里逃生。
结果跳下去一个被抓住一个,没一个能够漏网。
徐良走过来对着这些俘虏查看,发现有个人勾着脑袋,怎么也不肯抬头。
徐良心中起疑,走过去抓起他的头发一看,嘿,正是叶秋生!这个人当时被五花大绑,押在了西跨院。
众人见三仙观方面的主要罪魁,不是被杀,就是被擒,无一人漏网,大家无不高兴,欢呼之一声响彻云霄。
时候不大,军兵做成了早饭,大家便狼吞虎咽地吃开了,都觉着这顿饭特别香。
吃过早饭,对这儿的事情进行了重新安排。
白芸瑞带着人,对俘虏进行了逐个检查。
这儿原来共有近七百人。
经过一一夜混战,从七星楼到三仙观,到各处山口,被杀的共有二百三十多人,抓了四百五十多个俘虏,这里边有三百多人带伤,其中无法走路的八十六人,通过逐个检查,又查出了前来三仙观帮兵的过山虎郑庆、满天星钱素、一支花孙石等人,加上夏遂良、昆仑僧、计成达、江洪烈、肖道成、叶秋生、方天化、詹明奇等,共计十四名要犯,全都砸上了大铐。
对那四百多名俘虏,分别关押在三仙观的东西跨院,留下八百名军兵,在这儿看守,等州县派人前来甄别以后,再作处理。
这些不必再表。
这些事处理完了,徐良等人起队,亲自押着十四个要犯,高高兴兴,回到招商店。
集贤村招商店可热闹了,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庆贺胜利。
村子里也沸腾起来,渔民们燃放鞭炮,祝贺开封府打了大胜仗。
消息传出,不但说望海镇,连州、县衙门也派人带着酒肉,前来犒劳。
为了应酬这些事务,徐良特地指派房书安负责,老房里里外外,忙活了几天。
现在最关紧要的是看好十四名罪犯,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跑掉。
徐良把所有的剑客都编入了负责看守的名单,包括万年古佛也参加了,这些人共编六班,每班两个时辰,另外每班还有五十名军兵,一天十二个时辰,无论吃饭、睡觉,都不能离人。
徐良还行文州、县,让他们尽快打造十四辆囚车,用鸭嘴铁条装成,还让他们送来十四副重枷,十四根铁链。
枷和链当天下午就送来了,这些枷全是裹铁叶的重枷,每副一百斤,是专为重大死囚犯人准备的。
铁链子每根一丈长,三十斤重,徐良亲自看着给他们戴上了重枷,脚上砸了铁链。
虽然这几个人都有高超的武功,但要没人相助,想挣开这枷锁,是不可能的。
这里已经没有更多的事情,但等囚车造成,就要起程。
这一天白衣女侠陆小英把房书安叫出去了。
房书安近来总躲着陆小英,看到她就觉得头疼。
可是陆小英叫他,又不敢不去,两人一见面,没等陆小英开口,他先说话了:“老婶,你不用开口,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还是关心和我老叔的事,对不对?其实这件事我时刻都惦记着呢,白眉徐良,白云剑客夏侯仁,全知道,他们也乐意帮忙。
为啥没办呢?你心里也清楚,这几天太忙了,顾不着呀,等事情结束了,再说不迟。
常言说只有放剩的饭,没有放剩的事,对不对?嘿嘿。”
“房书安,你不用给我兜圈子。
前几天忙,我知道,可是现在没事呀,再过两天你们就要回开封了,现在不定下来,让我撵到开封再说吗?”
房书安一想:这事不能再拖了,行与不行,得给人家个答复啊。
于是说道:“好好,我同意你的想法,现在就去找我干老徐良,让他去问白芸瑞,我估摸一着这件事能办成。
老婶,你先在屋里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
房书安嘴是那么说,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他挠着头来到徐良面前,把陆小英和白芸瑞的事情说了一遍,其实这件事徐良也知道。
现在一想:是该说一说,要不的话,回到开封之后,再让陆小英闹腾起来,怎么办?按徐良的想法,小英这个人不错,为破三仙观帮了大忙,尤其她数次搭救白芸瑞的一性一命,芸瑞就该把她应下。
可是自己当不了白芸瑞的家呀,只好让房书安把他叫进来,和他商量。
白芸瑞一进屋,房书安就退出去了,站在门外,不让别人靠近。
徐良把门一关,乐呵呵让芸瑞坐下,两个人边喝茶水,边聊天。
他们先扯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接着徐良问白芸瑞上岛以来一经过几次危险,都是被何人搭救,怎样化险为夷的。
白芸瑞也没有隐瞒,实事求是地说了一遍。
徐良话锋一转,说道:“这位白衣女侠陆小英,本领可不简单呢。
不但说数次搭救过你,就是大破七星楼,也有她的功劳,是她亲自出面请来了金冠道人,我们才获得胜利的。
如其不然,只怕你和那些高人现在还在七星楼上受苦呢。”
徐良说得轻松自然,白芸瑞听着却非常刺耳:“三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兄弟,没什么意思。
我听说陆小英对你有情,想与你结合,你有点不太乐意。
要说小英这个女子,确实不错。
老兄弟,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三哥,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与陆小英没有任何关系,说我们俩如何如何,全是她一个人假造出来的,我从来没有承认过。
这次大破三仙观,我承认她救过我,也立了功,但那都是为了国事,该怎么赏赐她就怎么赏赐她,至于说要我怎么样,三哥,我可不是驳你的面子啊,连一点门儿都没有!”徐良强忍了忍,嘿嘿一笑说道:“老兄弟,你先消消火气,我看这件事还该从长计议。
我知道你和弟妹的关系很好,不愿伤盖飞侠的感情,可是你想过没有,陆小英三番五次舍生忘死搭救于你,为的啥?她仅仅想的是立功吗?别的不说,单讲落魂桥和七星楼这两件事,若不是陆小英,你不在落魂桥变成刺猬,也得在七星楼化为齑粉哪!难道说你对这些事就能无动于衷吗?依我看你不能再伤这姑一娘一的心,现在就答应下来,等到回京之后,再禀明相爷,奏明皇上,让御赐你们完婚。
我那弟妹盖飞侠为人贤淑,加上万岁赐婚,她也不会说什么的。”
白芸瑞面带怒色,“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三哥,别的什么都好说,惟独这件事不行,你不能强人所难哪!实话告诉你吧,我看到她的面心里就烦!说什么她救过我的命,是她自己乐意,不是我去求她,以此为条件,没门儿!”徐良也火了,站起身高声说道:“白芸瑞,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常言道知恩不报非君子,人家对你有活命之恩,你却说出这种伤情话,让我们的脸也不好搁呀。”
“嘿嘿,那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
你找我要仅为此事,恕小弟不能奉教,告辞了!”白芸瑞一转身往外就走。
末了这几句话可把徐良气昏了,见他要走,跳过去就抓他的肩膀,想拉住他再谈谈。
白芸瑞也是条件反射吧,肩膀一晃,想把徐良抖开。
想那白芸瑞也是武林高手,这一抖劲儿能小得了吗?把徐良的手腕震了一下,徐良一急,跳过去照白芸瑞的脸蛋上就是一个嘴巴:“横什么?你有多了不起?我管不了你,有人能管你,不行咱找你老师评理去,让白云剑客说说谁对谁非!”白芸瑞一听说找他老师,也急了,真要老师发话,让他和陆小英结合,他怎么办?想到这儿他只好强忍怒气,一手捂着脸,说道:“三哥,小弟再不对,你也不必发这么大的火气呀。
再说……再说……”
他们俩在屋里吵架,好多人都听见了,房书安更是急得一团一团一转。
正这时候,陆小英和陆天林赶到了。
房书安见陆小英面露凶光,就觉着脖子后头直冒凉气。
他强作笑脸,刚要上前打招呼,陆小英伸手一划拉,房书安被拨到了一边。
小英往前一进,“腾”地一脚踹开了屋门,陆天林也站在了门口。
陆小英瞪着白芸瑞,眼光像两道利剑,一逼一得他很不自然。
白芸瑞看出来,陆小英真生气了,她若射一出那神鬼莫测的毒箭,我这条命可就没了。
到这会儿白芸瑞真有点恐惧。
白芸瑞和徐良在屋里说话,陆小英和陆天林站在后墙外的窗下偷一听,把他俩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陆小英见白芸瑞如此少情无意,实在忍无可忍,这才来到屋内怒视着白芸瑞,恨不能一下把他置于死地。
过了好半天,陆小英咬牙切齿地说道:“白芸瑞,我真没见过像你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哪!你既然把话说到这儿,咱们俩的事就算拉到,从今后你走你的陽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我可告诉你,别看你们在三仙岛大获全胜,端你这碗饭的,日后有遇难的时候,到时候你再后悔,可就晚了。
伯父,我们走!”陆小英眼噙泪水,拉着陆天林往外就走。
徐良赶忙追了出来,房书安也上前阻拦:“二位留步,你们不能走哇!啊——”陆小英甩手给房书安一个嘴巴,父女俩出门奔码头而去。
徐良追到店房门口,两人个已经踪影不见,徐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件事弄得众人都不愉快。
白云剑客夏侯仁和疯僧醉菩提凌空,也觉得芸瑞做的有点不近人情,但也不便硬压,只是不住地叹息。
又过两天,对在攻打七星楼和三仙观时的死难者,金冠道人、康猛、康强等,都进行了安葬,受伤的如孔凤、诸葛元英、上官风、方世奎、方世标、康殿臣等等,伤势大部分有了好转,有的已经复原;孔风这两条腿总算保住了,但是武功已经不行了。
经徐良举荐,有司衙门批准,让孔凤、孔原做了三仙观的观主。
这些事情处理完毕,铁笼囚车也打造好了,全都停放在望海镇,等着装人。
这一天风和日丽,徐良等老少英雄,押解着一大群犯人,离开集贤村,乘船来到望海镇。
这儿摆着十四辆铁笼囚车,夏遂良、昆仑僧等要犯被装在里边;还有二十辆木笼囚车,押着二等犯人;后边是十五辆大车,押着三等罪犯。
万年古佛、陶福安等剑客看这里一切事情都完了,便想告辞,徐良、白芸瑞说什么也不同意,他们怕路上发生意外,提出让这些英雄帮着他们把囚犯护送到京城,到开封之后愿走愿留,各人随便。
这些人一看,不好拂了徐良的心意,便答应陪着他们送囚犯进京。
南北二圣、姜兆会、彭芝花、尚怀山、康殿臣等提出来他们不愿去中原,想尽早回家看看。
尤其方世奎和方世标,身一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不想再受颠簸,要就此告别,徐良等人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送走了这几位。
徐良向诸位英雄逐一安排了任务,各人领命。
然后一声令下,人马开始走动。
最前边是艾虎、韩天锦带着二百名军兵开道,紧跟着是万年古佛和王猿领着囚车,囚车的两边都有武林高手跟随,徐良、白芸瑞和陶福安、邹化昌等人压着后队,最后边又是二百名军兵。
整个队伍拉开一里多长,浩浩荡荡,向京城进发。
沿途之上,行商客旅俱要让道,所过军府州县,有人迎送,这都不必细表。
沿途倒也平安无事。
非止一日,来到了朱仙镇。
第二天吃罢早饭,没等起队呢,白云剑客夏侯仁过来了:“徐良,芸瑞,总算一路平安,来到这里,午时以前,你们就可以进开封了。
我们几位不愿多呆,就此告别,以后有事再见面吧。”
徐良、白芸瑞、房书安舍不得他们走,想把他们接进开封,小住数日,可是老剑客说什么也不答应,同着白一子、马凤姑、尚云凤出了朱仙镇,与徐良等人挥手告别,回峨眉山去了。
夏侯仁等离别后,又有几拨剑客向徐良告别。
第一拨,万年古佛和王猿;第二拨,少林名僧;第三拨,陶福安、邹化昌;第四拨,诸葛元英、上官风;第五拨,洪飞、哈昆;第六拨,梅良祖、谷云飞、魏真……往下不必一一细表。
徐良、白芸瑞等开封府的官人把这些剑客一一送到镇外。
徐良刚回到店房,飞天灵狐潘秉臣过来了:“三将军,我想给你说件事。”
“潘老剑客,您有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武圣人于和,对金灯剑客比较溺一爱一,夏遂良犯了法,老圣人会不高兴,我回到东海小蓬莱,一定把夏遂良所作所为,向老圣人讲说明白。
但是,就怕老圣人不肯相信我的话。
我想请三将军回京之后,让包相爷修一封亲笔书信,派专人给老圣人送去,最好再抄录一份夏遂良的供词,老圣人才能相信我的话。
这样对我,对你们,都有好处。”
“行啊,没问题,我们一定送去就是。”
潘秉臣也告辞了,转回了东海小蓬莱。
请来的高人分批离开后,徐良把剩下的人召集起来,作了简短动员,要他们百倍警惕,把这些囚犯安全押进京城,交给刑部,就算完成了任务。
众人知道,虽然说这儿离京城近在咫尺,但也不能出事啊,真要发生意外,那才叫功亏一篑呢。
这些人全都打起了一精一神,房书安又逐个检查了一下囚车,尤其那些铁囚车,详详细细看了一遍,这才下令起程。
从朱仙镇到开封也就是四十多里地,他们在辰末起身,午时刚过,便看到了开封外城的城墙和那密密麻麻的城垛,再往前走,看到了城头上持戈士兵的身影。
徐良等人不禁以手加额,互相祝贺:谢天谢地,总算顺利地回来了。
看到高大的城墙,众人心里高兴,全都加快了脚步,时候不大,便来到南薰门外,只要踏过护龙河,进了南薰门,过御街进内城,就算彻底完成任务了。
在队前领路的小义士艾虎,兴奋地把手一扬,就要过护龙河。
就在这时候,由城里出来了一队人马,挡住了徐良等人的去路。
只因为这队人马的出现,致使被押的囚犯,逃脱了惩罚;徐良等人,又投入了新的鏖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