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为人百艺好随身,赌一博场内莫去亲《小五义》第六十八回 三贼丧命恶贯满〓人连夜奔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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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义 - 第六十八回 三贼丧命恶贯满〓人连夜奔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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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 三贼丧命恶贯满〓人连夜奔家乡

诗曰:

为人百艺好随身,赌一博场内莫去亲。

能使英雄为下贱,敢教富贵作饥贫。

衣衫褴褛宾朋笑,田地消磨骨肉分。

不信但看乡一党一内,眼前败过几多人。

且说艾虎到了破庙,打算会同张英,连夜赶岳州府救人。

不料走在此处,见两个小贼由庙中出来。

这两个人一调坎儿,艾虎懂的,听他们:“咱们越吊码,头一天到飘把子这来。”

说的就是他们两个人,头一天到他们贼头家混事。

“遇孤雁儿脱条”,说的就是遇见一个人在庙里睡觉;“得了他的青字福字”,说的就是得了他的刀合包袱;“留了他的张年儿,不知道飘把子攒儿里如何,总是听飘把子一刚再篑不迟”,说的就是留了他的一性一命没伤,见他们这贼头儿,听他们贼儿一句话,再杀不晚。

两个人说着扑奔正西。

艾虎晓的,知道张英没死,进里头看看去,又怕这两个小贼去远。

“谅这两个小贼生出多大事来,他们必有贼头。

二哥现在此处,一旦之间不能就死,跟下两个小贼,找他们‘飘把子’。”

在后边蹑足潜踪。

两个小贼连一点形色不知。

你道张英因为何故,几乎没让他们杀了?是与艾虎定妥破庙相见,张英先来到破庙,看了看神像不整,供桌上就有一个泥香炉,往里一推,自己蹿上供桌,把包袱、刀摘下来,枕在头颅之下。

看着上边的神像,暗暗的赞叹:“人也有不在时运中的,神佛也有不在时运中的。”

看此神像不整,心内惨凄,自己叹息着,就渺渺茫茫沉沉睡去。

猛然间一睁眼,看见已然被人拿住,二臂牢拴。

苦苦央求,那两个人执意不听,就把他的衣襟水裙撕去,扯了两半,塞在口中;把佛柜撬起一头儿,将他压在底下。

两个人商量着才走,被艾虎听着。

原来这西边有个耿家屯,村口外头住着一个坐地分赃的小贼头儿,此人姓马,叫马二混,外号叫草地蛇。

可巧打头天来了两个小贼,这两个小贼投奔在这里给他作买卖,也就是打杠子、套白狼这等买卖。

高来高去,一概不会。

一个姓曹,叫曹五。

一个姓姚,叫姚智。

两个人头天到,这天到二鼓才出去作买卖去了。

可巧绕了个够,走了五六里地,全没遇见一个孤行客,这才寻找二郎庙内,遇见张英,这叫打睡虎子。

也皆因张英困的实系难受了,教人捆上,还没睁眼睛哪。

然后口中塞物,压在佛柜底下,让人拿着包袱、刀走了。

直奔耿家屯的村口,见路北黑油漆门,上去叫门。

里头有人答应,出来开门。

把门开开,二人一同进去后又关闭。

艾虎在于后边,容他们进去,这才蹿上墙头,见他们一直上里头院去了,才飘身下来,直奔二门,见他们一去已进上房屋中去了。

自己站在窗帘之前,用吐津蘸在指尖之上,戳了个月牙孔曲,一目闭,一目往里窥一探。

见他们这个贼头儿长的也不威风,不到四十岁,黄脸面,细条身一子,小名叫该死的,又叫倒运。

把包袱打开,刀献上去,问了来历。

姚智说:“我们今天刚到,也不知你这什么规矩。

人可拿住了,没有结果一性一命,听你个吩咐。”

马二混说:“我这向例,要死的,不留活口。

既是在破庙里,好极了,东南上有一个大土井,极深,上面有个石板盖儿,是三半儿品成。

把他杀了,揭开一块儿,扔在里头,极严密的个地方。

天气尚早,你们哥们再辛苦一趟,结果了他的一性一命,也许再有买卖。

今天这就是很吉祥的事情。”

说毕,两个人又走。

艾虎早就蹿出墙外,暗地里等着。

曹五拿着张英的刀,同着姚智出去,两个人以为是一趟美差。

二人低言悄语,说着笑着,直奔破庙。

刚进庙门,就觉着脚底一绊,“哎哟噗(口甬)铛啷”。

一个是被(骨可)膝盖点住他的后腰;一个是腿肚子上让艾虎钉了一刀背。

先把这个搭胳膊拧腿,四马倒攒蹄捆起,口中一个紧求饶。

艾虎那里肯听,撕他的衣襟,把他的口塞住。

那一个“哎哟哎哟”的满地乱滚,就是站不起来。

艾虎也把他捆上,撕衣襟,口中塞物,把两个人提在南边塌了的墙根底下。

两个人俱都头冲着北,胸腔贴地,口中塞物,言语不出。

艾虎拿着张英刀进庙里头去,把张英在佛柜底下拉出来,口中塞物拉出,解了绳子。

张英作呕了半天,细一看是艾虎,双膝点地说:“艾虎哥哥救命之恩,我是两世为人了。

只顾等你。”

艾虎说:“你不用说了,我尽已知晓。

把捆你的那两人,我已将他捆上。

你要出出气,拿刀把他剁了。”

张英说:“在那里?”

艾虎说:“在台阶底下南边塌墙那里。”

张英提着一口刀出去。

“哎哟!艾虎哥哥,你冤苦了我了。

你杀完了,你又让我杀。”

艾虎说:“我没杀,我把他们捆上放在那里了。”

张英说:“你来瞧来。”

艾虎出去一看,一怔说:“这是什么人杀的?”

又一看说:“他们的脑袋那里去了?”

张英说:“你怎么倒来问我呢?”

艾虎瞧见东南有个黑影儿一晃,说:“不好,有人!随我追来。”

张英跟着艾虎,直奔东南追。

那条黑影好快,从后面又绕到前面,整整追了两个弯儿,始终未追上。

艾虎心中纳闷:“这是个人,怎么会追不上呢?”

再看那两个一尸一首踪迹不见。

艾虎吓了一跳,拉着便走,出了庙外,奔了大道,直奔马二混家中来了。

艾虎总思想着这个事,实在古怪。

就到了贼头的门首,艾虎蹿上墙去,飘身下来,开了街门,让张英进来,在二门那里等候。

艾虎直奔里头院,仍然到窗棂之外,戳小孔往里观看,也不知那贼头往那里去了,屋里连一个人影儿皆无,就见包袱仍然在那里放着。

艾虎进来把包袱拿上,转头出来,将到屋门,就见打房上掉下一宗物件,把艾虎吓了一跳。

艾爷往后一一抽一身,细细一看,原来是打房上摔下一个人来。

艾虎细一瞧,原来是那个贼头儿。

艾虎一拧身,蹿在院落之中,先往房上一看,再一低头细看,马二混周身并无别伤,惟有脖颈之下津津的冒血。

艾虎说:“奇怪!”走到二门,把包袱交给张英,说:“急速快走罢,此处有高人。”

随即出了街门,二人直奔正北。

张英问:“院子里面方才‘噗(口甬)’一声响,是什么缘故?”

艾虎说:“此处必有高明人,你是不懂。

方才就是庙里这个事,就奇怪的很,并且上贼的家里去,那个死贼打房上掉下来,又不知是怎么个缘故?绝不是鬼,必有高明人看见咱们,咱们没有看见人家。

我是没有工夫,我要有工夫,必在此处访访这个人。

可惜有一点不到,这个死一尸一扔在院子里,本地面官担架的住么?”

张英说:“依你怎样?”

艾虎说:“依我,离村口又远,又是孤零零的一处房子,放把火给他一烧,就算没了事了。”

张英说:“你说的后头了,你看那火起来了。”

艾虎回头一看,果然烈焰腾空,火光大作。

艾虎说:“这更是行家了。”

随说随走,到了第二天,用了早饭、晚饭,直到二鼓才到张家庄,直奔张豹的家中。

张英叫门,里面有人出来,见了艾虎俱都欢喜,随往走着。

艾虎打听张、马的官司,家人告诉全好,这里有众绅士、财主、铺户攒凑的银钱甚多,就是不能买二位的活命。

艾虎说:“我来就得了。”

家人给预备酒饭。

家人也都知道艾虎的脾气,就是好饮,有张英陪着,整整饮了大半夜。

次日吃了早饭,自己只身一人,让本家给借来了一套买卖人的衣服穿戴起来,辞了张英,有家人告诉明白道路。

艾小爷离了张家庄的门首,进了城门,打听着监牢的地方,就在知府衙门的西边,看见螺绁的所在,直到监门,见横担着一条铁练,那门儿是半掩半开。

艾虎直到门前,把着门往里一看,不料被人一把抓住,小爷一惊。

不知怎样,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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