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蒋敬假作黄信领青州兵来合营会剿,登云山喽啰来递降《水浒后传》第十八回 镇三山遭冤入登云 焦面鬼谋妻落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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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后传 - 第十八回 镇三山遭冤入登云 焦面鬼谋妻落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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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镇三山遭冤入登云 焦面鬼谋妻落枯井

却说蒋敬假作黄信领青州兵来合营会剿,登云山喽啰来递降书,尤元明主剿抚并用之说,当受他纳款。

蒋敬恐怕邬琼疑心,故意说道:“不可。

若是良民不得已而哨聚山林,情犹可恕。

今这伙贼寇,投诚复叛,法所不容。

况区区小寨,破之何难?不可听信。”

俞仁道:“黄将军之言,虽是有理,只是山势险峻,林木丛杂,死守不出,旷日持久。

目今朝廷西北用兵,粮饷不敷,我等三军暴露于外,登、青、莱的兵尽数调来,城守单弱,恐怕别寇乘机窃发,为祸不小。

且受他纳款。

只是兵法云‘受降如受敌’,不可懈怠了。”

邬琼道:“俞将军之论,深为得计。”

分付喽啰道:“降便准了,限三日内都要面缚辕门。

若再迟延,攻破山寨,寸草不留!”喽啰禀道:“明日烧毁寨栅,料理花名册籍,全伙下山。

求元帅先给免死牌。”

邬琼唤军政司给一张大牌,凡来投诚,鱼贯而入,逐名听点,备花红给赏。

营中兵士免得厮杀,尽皆欢喜。

喽啰叩谢。

回到山寨,将邬琼准降、蒋敬等各人的话说了,栾廷玉就差孙立打东寨,阮小七打西寨,孙新、顾大一嫂埋伏登州去路,邹润、穆春埋伏莱州去路,自同扈成直捣中军。

分拨已定,三更时分,人衔枚,马摘铃,悄悄下山。

到得寨边,并无动静。

先说栾廷玉、扈成排开鹿角,发一声喊,杀入中军。

邬琼终是惯将,不卸衣甲,急起身来,见一派火光,满营通红。

那些军士都在睡梦里,马不及鞍,人不及甲,乱窜起来。

邬琼手拿大杆刀,当先抵敌。

栾廷玉挺点钢槍,两下相持,忽然黄信领喽啰杀出。

邬琼见里应外合,心慌意乱,被栾庭玉一槍搠倒,扈成赶上一刀杀了。

兵卒各自逃生。

尤元明听得中军喧嚷,方起身来,阮小七早已入营,一朴刀砍翻。

俞仁知两寨已破,飞身上马,往寨后逃走,孙立紧紧赶来。

一声炮响,闪出邹润、穆春,措手不及,被孙立一鞭劈下半个脑袋,死于马下。

四路里剿杀,到得天明,三营的兵尽皆败没。

夺得马匹、衣甲、器械、粮草,搬回山寨。

正是:鞭敲金镫响,人唱凯歌回。

众头领不胜之喜,重赏喽啰,大摆筵席,欢呼畅饮。

栾廷玉道:“众寡不敌,困守多时。

若无蒋大哥改扮青州兵将里面杀出来,几乎存扎不住。”

孙立道:“我这兄弟本是个落第举子,文武全备的。

只看他假做黄信,一些圭角不露,使邬琼并不疑心,便见他的才调。

只是黄信身上用计忒毒了,须知会他上山,免得受害方好。

但恐怕未必肯来。”

萧让道:“黄信武艺高强,极有意气。

只因权宜之计,借他名儿,破了三路大兵。

前日调青州兵将会剿,他托病不来,足见昔时情分。

今陷害了他,坐视不救,于心何忍?待小生掉三寸不烂之舌,说他同归山寨。

若是执迷不肯,这也由他了。”

栾延玉道:“萧先生言之有理,事不宜迟,恐登、莱残兵回去,说是青州统制内应,就有口难辨了。

敢烦明日就行。”

当晚宴罢。

次早萧让原扮白衣秀士,取些银子在身边,作别下山不题。

且说登、莱两府的败兵回,说:“青州统制黄信领五百兵来合营,结连败寇,引他晚间劫寨,在里面杀出,坏了三位将官、五千兵马。”

两府一面会稿申报枢密府,就行关青州,把黄信收管。

青州太守姓张,是科甲出身,为官清正,一尘不染,与黄信极是相知。

当下见了知会文书,不胜骇异。

就请黄信到来,与他说知。

黄信道:“末将因有瓜李之嫌,又且染病,前日预先申复不去合营。

这几时从不出城,恩府深知的,哪里有这样事?”

太守道:“统制你素履忠贞,本府佩服的。

想是贼人反间之计,假冒将军领兵助战,破了官兵。

现放本府作证,先回文两处,说将军从不出城。

然后申到枢密府,力为辨明。

愿百口相保,不须忧虑。”

黄信致谢不尽。

回到府中,终是放心不下,闷闷不已。

过了两日,门上报道:“有东京萧秀才来访。”

黄信想道:“东京有什么萧秀才?”

再省不起。

道:“有请。”

见是萧让,相见毕,黄信道:“萧先生,你在东京供奉,哪得光降?”

萧让道:“为朋友一件事牵累,安身不得,特来投奔。

兄长大才,复任青州,一向定是得意。”

黄信道:“向日为花知寨一事,宋公明劝上梁山。

招安之后,东征西讨,留得一性一命,蒙圣恩重授此地。

新任张太守与小弟极合得来,倒也无事。

不料孙立、阮小七等不知为甚事,重聚登云山,枢密府差一员上将,领三千御营兵马,又会合登、青、莱三府统制征剿,行文来调我,因众兄弟在哪里,左右皆难,只得推病不去。

不知哪个假冒了小弟,打青州旗号去合营内应,三路兵将尽行败没。

登、莱西府会稿申报枢密府,又行关来讨收管。

太守虽极力分辨,恐有不测,因此纳闷。

先生来得正好,与我筹画则个!”萧让道:“总是朝廷昏暗,一奸一党一专权,我们旧日弟兄一个也容不得。

宋公明一生忠义,日望招安。

血战多年,功高不赏,反赍鸩酒药死了他。

小生是闲散之人,”指脸上金印道:“为安道全出使高丽,被卢师越谗谤,蔡京发怒,奏过圣上,着大理寺勘问,安道全知风潜避,开封府将小弟与金大坚申解,幸得宿太尉营解,从轻发落,刺配沙门岛。

在登云山经过,被他们劫了上山。

刚退邬琼来会剿,众寡不敌,存扎不住。

恰好蒋敬上山来,扈成献这条计,叫他扮做兄长,就破了三路兵。

兄长虽然不去,尽说青州统制内应,况又是旧日同伙,哪里去分辨?虽有太守作证,那高俅、童贯一班一奸一党一岂肯听信?不如及早同了小弟去,免得祸到临头,悔之晚矣!”黄信沉吟半晌,说道:“先生且留几日,看太守中文分辨得明,权且容身;若有变故,只得依着兄长了。”

萧让见他犹豫,不好十分催促,只得住下看光景。

到第二日辰牌,只见一个将官,身披细铠,腰悬利刃,领百来个关西大汉,弓上弦,刀出鞘,直入统制府。

黄信忙问来历,那将官喝令把黄信拿下,推过车囚住。

原来是邬琼的女夫,姓牛,为济州都监。

闻得丈人被黄信内应杀了,心中仇恨,不待枢密院来文,就先捉住,太守闻知,急来分解,哪里肯听?骂道:“这贼子反一性一尚在,朝廷升你做都统制,不思量尽忠报国,又通同旧一党一坏了三路兵将!”太守道:“黄统制患病,与下官终日在此,并不出城!这是赋人诡计,假冒青州兵,下官可以力保。

已申辨到枢密院了,不可造次!”牛都监道:“他假推患病,潜到哪里通谋劫寨,大小三军亲眼见的。

太守你先有文书知会,也要连坐!”喝令军士推着囚车竟去。

太守嗟叹不已。

却说萧让见黄信拿了,如飞回到山寨报知。

栾廷玉即点五百喽啰,引孙立、扈成、阮小七理伏一在青州来路。

等到次日,只见牛都监气昂昂骑在马上,兵士簇拥囚车前来。

林子里一棒锣声,闪出四骑马,五百喽啰一字儿摆开,阮小七道:“知事的,留下买路钱,放你过去。”

牛都监大怒,道:“我是济州上司官,哪有买路钱与你这伙草寇!辄敢大胆!”阮小七道:“莫说你这蠢牛,便是宋官家在此经过,也要脱一下平天冠做当头。”

牛都监也不回言,把泼风刀对面砍来。

栾廷玉挺槍接住,孙立又提虎眼钢鞭横打过来,牛都监抵当不住,拍马便走。

阮小七、扈成早打开囚车,放出黄信。

栾廷玉见牛都监走了,也不追赶。

黄信骑了喽啰一匹马,回到山寨,一齐拜见。

黄信致谢道:“这位好汉是谁?来救小可的一性一命!”孙立道:“是祝家庄上教师栾廷玉,与我同学武艺的弟兄,除授登州都统制,请来做山寨之主。”

指扈成道:“是扈三一娘一哥子扈成,这条妙计是他定的。”

对蒋敬道:“兄弟,你假冒我得好!”蒋敬道:“若不是假冒,兄长在青州做官,威风凛凛,哪肯到山寨里来?”

众人齐笑起来。

萧让道:“我苦口劝你,只管迟疑,谁知祸在顷刻!”黄信道:“多蒙列位救拔,从此死心蹋地了,只是负了太守一片好心。”

当下大排筵宴,与黄信庆贺。

连夜差人下山,迎取黄信家眷。

酒至半酣,安道全道:“萧、金二位为着小可无辜受累,赖众弟兄救得上山,只为两家宅眷寄在闻焕章庄上,不通音信,两地挂心。

连日见山寨有事,不敢说起。

今日宁静,意欲到哪里接来,无有亲信人可托,自已下山,恐人认得不便。

只有穆兄弟初到,身上没事,央烦走一次,不知意下若何?”

穆春道:“兄弟们总是一般,明早便去。”

安道全大喜。

当夜席散,安道全修了书札,封一百两银子相谢闻焕章。

萧让、金大坚各有家信,穆春就下山。

安道全道:“闻焕章庄上离东昌十里,地名安乐村,在官道边。

门前一座小石桥,有株古梅横过来便是。”

穆春道:“不消细说,路在口边。”

挂口腰刀,提条朴刀,背上包裹,作别下山。

在路不消几日,到了安乐村,问到闻焕章家,有个小厮出来问道:“客官哪里?到此何事?”

穆春道:“访闻先生的。

有安道全、萧、金二位家信在此。”

萧、金两个一娘一子因久无音耗,甚是耽心,说有家信,自走出来。

穆春向前施礼。

萧、金一娘一子问道:“客官上姓?家信在哪里寄来的?可曾亲见我们官人么?”

穆春道:“我便是梁山泊上小遮拦穆春。

二位哥哥俱在登云山寨里,恐二位嫂子记念,特要我来迎接二位嫂子到哪里去。”

就把家信递过,萧、金一娘一子道:“原来是穆家叔叔。

虽在山寨多年,不曾会面,故不认得,有劳叔叔远来。

闻先生为着我们有些事故,到东昌府去了,敢怕晚上回来。

我们这几日如坐针毡,如今有了音信,万分之美了。

叔叔请坐。”

转到里面,整顿午饭,叫小厮搬出来吃了。

穆春坐到将晚,闻焕章才来。

相见罢,穆春道:“小可从登云山来,有安道全书札在此。”

打开包裹,取银子一并送过。

闻焕章看了书中来意,道:“足下高姓是穆,一向久慕的。

安先生送银子来,便是客套了。”

穆春道:“教小可致意,略表寸心。”

闻焕章收进,搬出酒肴相待,说道:“小生一心耿直,路见不平,长受小人之累。

蒙安先生托萧、金二位宅眷在家,萧小一姐与小女情投意合,如嫡姐妹一般,终日做些女工针指,闲时吟诗写字。

萧、金二位一娘一子俱各贤淑,竟是异姓骨肉。

只为有一朋友,姓仲字子霞,是个风雅之士。

前边夫人生下一子,甫得六岁,夫人不幸得病身亡。

那仲子霞囚中馈无人,幼子没人抚养,只得续娶了一个姓胡的。

那胡氏是再醮之妇,凶悍异常,一性一情恶劣。

那前边的夫人聪明贤达,知书识理,夫妻相敬如宾。

子霞当初看做世间极平常的道理,也就不知不觉过了。

谁知续娶那胡氏,这般暴戾,大不相合。

被媒人所误,只得无可奈何。

在家一日也住不得,因有个旧友升任西川采访使,请他为记室,把儿子送在小生处读书。

子霞出门之后,胡氏就唤前夫之子,绰号焦面鬼,来家同住。

那焦面鬼禀了母气,一发狠毒不仁,唆着母亲百般凌一辱,竟把仲子霞幼子磨灭死了,占了他家私,一窝的快活。

小生其实可怜那孩子受屈而死,未免发了几句公道说话,冲撞了他。

这胡氏陰险之极,并不发怒,反央人来求小女的庚帖,聘做媳妇。

又对人说:‘不肯时,就把他的陰事到东京首报,怕他不连夜自己送过来!’我一闻知,气得发昏。

我这女儿要觅个快婿,倚托终身。

多有豪门世族要来聘定,一概谢绝。

怎肯与焦面鬼为配?不要说他庸恶陋劣无赖小人,只是那胡氏,天下第一个恶妇,怎肯送到他手中磨折!回绝了他。

果然那焦面鬼到开封府呈首,道是窝匿反寇家室,纵放钦犯,逆天大罪。

行文到东昌府提人。

我寻思提到开封府,自有宿太尉营救,料没大事。

只为受了安先生万金重托,岂肯使二位一娘一子去出头露面?这叫做‘为人谋而不忠’了。

正在万难摆一布的时节,得足下接了去,担子就轻,十分之美!”

穆春见说,怒形于色,说道:“那恶妇与这焦面鬼住在哪里?我今夜杀了他!和闻先生同上登云山,怕他叫起撞天屈来!”闻焕章道:“这个使不得。

小生是闲旷的人,事情分解了便没事。

只要二位一娘一子完美其事,就无对证,怕他怎的?穆兄你且耐一性一,我今日东昌去打听,呈首是真的,来文还未到,恐怕只在日内。”

穆春道:“如此,明日早些雇两乘车子押送到山。

安先生知道,放心不下,必然要小可到东京来看觑先生呢!”闻焕章道:“我到东京有人护卫,再不敢动烦。

还有一件难处,拙荆亡过,只有这个小女,我到东京去时,舍下无人照管,又恐那厮心怀不仁,要使强一暴。

若带到京时,近日闻得金国败盟,统兵南侵,在京官员多有打发家眷回乡。

若有变故,进退不得了,思量安顿在亲友处,亦无至亲切友可以托妻寄子的。

如今世上人转眼相负,因此踌躇不定。

况是萧小一姐要与小女分别,恋恋不舍,各自流泪,正难为情。”

穆春道:“小可有个计较在此。

安先生与尊驾为金石之交,萧让、金大坚豪先生高谊,刻铭不忘。

山寨里目下杀败了三路大兵,官军魂飞魄散,不敢正眼相觑,万分宁静。

小可辈虽是粗人,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立心不苟。

不若小一姐同到山寨,待事平之后,迎接还家,实为至便。”

闻焕章道:“便是二位一娘一子也是这般说,今得穆兄这般肝胆相待,事有经权,只此便了。

这里邻家是个车夫,我去雇定了,五鼓启行。”

进去对女儿说道:“我到东京必无大事,只是放你不下。

方才那穆兄讲得有理,明早同二位婶婶去,权且安身。

有安先生在哪里,自然无事,你还要谨慎。

事若一解,我就来领你回家。”

小一姐见说同萧小一姐去,也依允了。

当夜一家不睡,收拾行李停当,到五更吃了酒饭。

车子到门前,先装了细一软行李,萧、金一娘一子各坐了一乘,两位小一姐共坐了一乘。

闻焕章又分付一番;“你出门之后,我也即上东京,不等来提。”

萧、金一娘一子谢过登车,闻焕章取一封回书与安道全,并写寄托女儿之事。

各各垂泪而别。

穆春提了朴刀,大踏步押着车子前进,到晚足行一百里路。

晚间寻客店,拣一间洁净的房,安顿了女眷,自已在房门前安歇。

这客店是三岔路口,河北、山东、河南往来道路。

客房里也下得人多,见一个人满面黑斑,两眼彄进,状貌狰狞,打角酒,一盘牛肉,同一个人共吃。

那个人问道:“你从哪里来?”

这个人答道:“我在东京开封府呈首反叛事情,已蒙准了,发在东昌府提人。

我回家去料理。”

那人道:“你何苦惹这空祸!敢是有仇么?”

这人道:“仇也有些。

若不去闯空头祸,我焦面鬼怎得香喷喷老婆到手?”

那人道:“明早晨赶路,不陪你了。”

走了去。

穆春仔细一认,又听他自说出诨名。

暗记在心。

到鸡鸣时候,各自起身。

穆春看萧、金一娘一子、闻小一姐上了车子,分付车夫道:“你们先去,在十里亭等我,我就来。”

车夫推着先走。

原来这三岔路到登州过东,东昌反转落北。

穆春生在大路上,见焦面鬼背了布套子,独自出门。

让他走过,随后跟来。

行了五里多路,天尚未明。

到一古庙边,周围一望,并无行人,赶上叫道:“焦面鬼,和你同走。”

焦面鬼只道昨夜同吃酒的人,就立住了脚。

穆春向前,把脚做了铁门限,劈胸一拳,望后便倒,喝道:“你要香喷喷的老婆,叫你先吃碗板刀面着!”拔一出腰刀,照头砍下,直挺在地。

庙前有口枯井,提了腰胯,望黑一洞一洞井里一丢,眼见得井底窥天了。

把布套子一抖,抖出一个小皮护书匣儿,一二两零碎银子,几张有字的纸,藏在自己缠袋里。

提了朴刀,从旧路赶过东。

往回有二十里,车子歇在亭子上,车夫蹲着打盹。

穆春道:“小一姐,我为闻先生报了仇了,到东京必然无事。”

闻小一姐不知缘故,不好问得。

穆春唤醒车夫走路。

第三日,到了山边,先去通知安道全,备说闻焕章之事,萧让、金大坚出来接了家眷,自有顾大一嫂、阮小七母亲陪进。

安道全看了回书,见闻小一姐同来,甚是欢喜。

穆春道:“还有一桩快事!”缠袋里摸出字纸来,却是焦面鬼开封府呈首的底子,说;“他在店中吃酒如何讲,被我赶上杀死,丢在枯井内了。”

栾廷玉与众头领赞道:“兄弟,你真是好汉子!每事做得斩绝!”摆筵席与穆春接风,又与萧让、金大坚暖房。

里面款待闻小一姐、萧、金一娘一子自不必说。

正是:聚散却如萍打叶,欢娱深喜鸟归巢。

不知闻焕章到东京毕竟如何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穆春先送闻小一姐上山,后来闻焕章便可护送呼延灼家眷竟到登云。

省却许多兜搭,极得剪裁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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