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钟明亮入寇蓝关却说故宋右丞相陈宜中,航海时,逃窜占城《元代野史》第八回 钟明亮入寇蓝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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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野史 - 第八回 钟明亮入寇蓝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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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钟明亮入寇蓝关

第八回钟明亮入寇蓝关

却说故宋右丞相陈宜中,航海时,逃窜占城。

数年,闻故宋已为煨烬,自思从此不为名分所属矣。

然占城与广南,音息可通,又虑有故国父老相遇,且占城国王,不以礼相待,自知在此,难免非笑,以相臣而供人口实,内顾五色,弃了家室,更往暹罗。

事非偶然,端端涪陵三人,亦由真腊,至此相遇,叙及国事,陈宜中始言卫王赴海而死。

陆秀夫、张世态并马南宝等俱在崖山殉节。

涪陵放声大哭,望着广南,呼天抢地,泪尽继之以血。

二马尤悲悼其父,自不待言。

涪陵抚膺欲绝,宜中方欲劝止,涪陵愤泣曰:“祖宗养士三百年,国亡始得数人之报,使在廷尽如信公、越公诸人,国不亡矣!”宜中大惭而退,遂起谋害之意。

时有王霖者,故宋浙东安一抚也,恭宗时逃位至此,仕于暹罗,一日宜中相遇,谈及故国,亦甚扼腕,继言语涉公赵晟在此,语涉讥刺,俱有不安。

宜中恼羞成怒曰:“德-元年,右相之命,宜中在温州,以母老乞养,力辞诰命,公所知也。

洎太后以书达老母,命宜中就任,宜中所迫者,母命耳!一柄一运兴亡,自关天命,何得波及群臣也?涪陵孺子,素与宜中-牾。

今日相遇,已无名分,尚犹诮让我等,其生死可在掌握中也。”

王霖问计,宜中曰:“元主平定西夏四十余国,海外诸邦,谁不震恐?令国王稽查国中,拿获赵氏苗裔一语,便了却涪陵孺子。”

王霖自知不便启奏,令大夫共辇奏之。

国王亦虑蒙古强一暴,遂允其旨,命巡城金吾,严查得实,械赴免贡。

涪陵一日在城,闻此风声,也不顾马氏兄弟,望城西出走。

西窜数十余里,力已困乏,足酸腹馁。

一望荒岛,并无鸟声,回视海水,滚滚东流。

烟波汨没,浩淼绵亘,不如所止。

呼天号泣,仍然苍苍冥冥,就岸近一石矶坐定,泪如泉一涌,自言自语。

谓近广诸国,或可探听音息,谁知反入虎口。

自顾此境,正合昔日道君皇帝北狩时,在五国城吟云:杳杳神京路八千,宗祧隔越已千年。

衰残病弱哪能久,辛苦穷荒敢怨天。

凄切之音,动于林木。

欲蹈海自尽,则流水无知,亦徒以万倾于波,作一坏三尺。

无可奈何,仍复起身,颠踬沿岸而走。

忽见满山遍地,皆黑漆匙筋,仰视其处,多连抱大木,匙筋乃木之花与须也,不暇掇拾。

约行十余里,至一水澳,见一人碧眼蜷须,徐步而来。

急上前,哭诉以被陷异域之故。

其人曰:“君中土人也,年甫冠,仪表不凡,非青宫之贵介,即侯门之世裔也,保毋别情乎?”

涪陵不能隐讳,以实告。

其人愀然曰:“是可悯也!吾送汝竟回广南何如?”

涪陵泣拜曰:“固所愿也!”其人迟疑一会,又曰:“广南近不可归,吾本欲赴东海,且随吾往,或近闽浙等处暂居,异日方可回归。”

涪陵恐至诸国,又如暹罗。

其人曰:“且往,见机而行。”

遂同至一处,招得一舟,随风飘去。

其人讶曰;“汝身有何珠宝?”

涪陵出定风珠示之,其人曰:“此拘弥国产也,亦名履水珠,入水不溺,谨密佩藏,汝国中稀世之珍也!”其人食用诸物,随身俱备,涪陵十分感戴。

又其人喜浴,浴后蹲坐舱中,以伴涪陵,但不多言笑。

一日其人在舟中,遥指隐隐青翠处谓曰:“此日本国之萨摩洲也,汝可即在日本权住,异日得志,勿相忘也!”言讫,泪如雨下。

涪陵大哭曰:“恩人,使入汤之禽,再假羽一毛一,已断之足,复蒙接续,所谓群蛰应南山之雷,穷鳞得西江之水也!

恩重如山,安忍相负?”

收泪方欲叩谢,忽见足下晶光错落,粒粒皆是明珠,盖其人之泪也!惊骇久之,其人手出一帕,拾取承之,盈千累万,眼中尚扑簌簌不止。

以赐涪陵曰:“吾南海之鲛人也,将往赤城市绡,值汝凄怆于此,偶然相遇,亦夙缘耳。

汝得此珠,不虑资斧,前途保重,吾往矣,恐误吾海市也!”送至岸所,一跃入海而没。

涪陵惊讶不已,上岸至萨摩洲,一味言语,全然不通,衣服甚是蓝缕。

土人见涪陵大异之!

无论老者少者,妍者媸者,俱前围绕惊视。

见涪陵衣服,意若羡之。

涪陵心怜其人,各与鲛珠一粒,土人一大喜喃喃,不知何语?交臂若作谢状。

出以饮食,俱难适口。

涪陵在此,日日揣音声,察颜色,稍得其似。

时怀故土,望洋而悲,间触景物,破泣而笑。

又土人群处,偶有不合,便有持刀槍厮杀,一性一命不顾,难分难解。

而涪陵一至,随即敛手,盖心敬之也。

一日土人有赴国者,约涪陵共往,欣然同之。

土人心德涪陵,欲达于朝,不日至其国。

涪陵视人物诡异,面如锅底,口若血盆,红发赤须,铃眼露齿,三分似人,七分似鬼。

剽悍暴戾,素一性一好杀,无他执业,专一沿海为寇生活。

涪陵初至,心甚畏怖,恐其或噬人也,然国人甚敬礼之。

其国滨海,所控山岛九百余里,以木作棚为城,倚山为宫室。

近郭五十里,有一山,曰灵芝山,国之镇山也。

山产紫玉,并独摇芝草,此草无风自动,一茎一大如手指,赤如丹丝,其叶似苋而阔,有细实如鸡子十二枚,绕其四方,按十二辰也。

所产之地,左右无草。

国之南,有水仙树,树中有水,谓之仙浆,饮之醉至七日。

又出宝马,曰飞风辇,日行千里。

出枫叶之鱼。

所产异物,不可胜数。

国王名坦呢哩特布,号“老王子”,颇能治国,抚下用人,俱得其宜。

闻蒙古并了中夏,心中老大不忿,曰:“中原皇帝,乃天上人为之,岂尔鞑靼所能统驭也耶?”

竟不纳贡,亦不上表称贺。

每谓臣下,言蒙古能灭西夏四十余国,未遇敌手,惜宋室乃正朔所在,一旦殄灭,蒙古之势张矣。

一日有部下纥搭大夫奏曰:“今有故宋赵涪陵在此,乞大王礼之。”

王大喜,即以宾礼请见。

涪陵逊谢起居,国王慰问甚至。

且曰:“下国离中土,万有四千余里,隋开皇时,始通中国。

,大宋仁宗皇帝,天圣年间,孤先王闻知中国出了圣人,亲自入贡,迄今与上国暌违,又数世矣。

不择鄙陋,即请权住日本,与孤同参国政,岂不美哉!”涪陵见国王礼意殷勤,遂安心住于日本不提。

再说广南巨寇,姓钟名明亮,长乐人氏。

聚众数千,有苏州朱贲、石城童-,东-耿星星、东光张师旦等辅之。

内惟张师旦颇有谋略,能出计划。

耿星星勇冠三军,昔年落魄江湖,投宿一古寺中,遇群盗与寺僧合谋劫一大姓。

适耿入寺,虑泄其机,僧与群盗起以利刃迫之。

耿大怒,将寺中铜钟一口用手轻轻托起,以示威猛。

群盗摄伏不敢犯,寺僧速供食寝,谢过而止。

殊盗众见耿冲破其纲,夜半相约,欲负寺中韦驮天尊而去。

天尊系铜所铸,其值不下百缗,奈重甚,刚刚转动,仆身便倒,天尊护杵二指,适将一盗贯心而死,大震一声,盗众尽散。

寺僧惊起,一见骇异,数人不能扛。

耿上前,以双手挽起,仍安置如旧,面不改色,气不喘一息。

寺僧拜伏于地,谢曰:“僧等今后再不与群盗伍矣。”

耿不顾,天明竟去。

一日游至海丰县,见县尉率无数兵役,追获钟明亮甚急。

明亮大窘,无处逃窜,耿不忿,披一靡一直入,夺其兵器而舞,独挡兵役。

众皆辟易,明亮以是得免。

及明亮大举,攻陷南雄府始兴等县。

耿千里来归,明亮大喜,与张师旦二人,俱任心腹爪牙。

旬日,又招得李-、章(王同)、曹顺、曹能等,随添无数人马。

师旦临阵,用金人铁浮图之法,练成牙兵。

身披重铠,头戴铁兜鍪,周匝缀以长-,三人为伍,贯以韦索,每进一步,即用以拒马,更翼以弓石,有进无进,果然摧坚陷阵,锐不可挡,又拔长宁、龙川等县,惠州震恐,直窥潮一陽一。

时潮州府总兵,姓狄名定国,汾州人。

广南参政,以狄氏为南人所畏服。

潮州近海,盗出无常,定国素有威望,奏授此职,驻师潮一陽一,静镇海道。

时闻贼已猖撅,统兵守住蓝关,控制要害。

钟明亮叩关讨战,定国下令曰:“锐气方张,不可与战,俟其粮尽引还,击之可获全胜。”

命关上多设炮座,安布一弩一床一,以老其师。

明亮等无可如何,大掠关下。

潮洲人民,前经元师残虐后,疮痍未复,又遭此翻蹂一躏,九死一生。

明亮一日退兵十里,定国不出。

又退十里,定国不追。

直退至五十里外,定国仍置之不理。

忽报海道有数百艘贼兵上岸,径奔潮一陽一。

定国始惊,令其子狄勇紧守蓝关,自提兵往策应潮州。

刚至韩山,与贼兵相遇,两军各列阵势,耿星星跃马绰刀而出,定国挺槍迎住,二人一大战八十余合,胜负未分,定国暗晾贼将骁勇,当以回马槍杀之。

忽贼队中喊声起处,李-、章(王同)一齐冲杀过来,铁浮图之兵势如潮涌,将元兵冲为数段,求援不及,三军大乱,弃甲抛戈而走。

定国虚掩一槍,弃了贼将,速奔潮州,恰至城下,见敌楼上遍插旗帜,悉是贼号。

张师旦扶槛按剑言曰:“吾已取潮州多时了。”

定国大怒,攻城,箭如雨下,定国无奈,率兵退保饶平,以图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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