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焦赞为给老一娘一治病,要去摘谢金吾的人心《杨家将小说》第五十三回 摘人心焦赞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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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 摘人心焦赞闯祸

孟良、焦赞为给老一娘一治病,要去摘谢金吾的人心。

他俩别着腰刀,到后角门,叫家人开门。

家人说:“已经三更天了,这么晚,您二位上哪儿去?”

“给老一娘一抓药去。”

家人一听说给太君抓药,连忙开门,二人溜达出来了。

谢金吾家在哪儿呢?两个人商量一会儿,先去了那座张灯结彩的府门。

“这家是不是呢?”

他们正合计,就听院里有人骂:“谢金吾!你身为命宫,做这样伤天害理之事,我与你拼了。”

紧接着是一阵“啪啪”的打人声和含混不清的臭骂声。

他俩一听谢金吾的名子,乐了:“赶早了不如赶巧了。”

连忙悄悄看去。

只见从院里冲出三四个恶奴,架着一位老人,来到门口,往台阶下一扔,“咣当”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那老者趴在地下站不起来。

焦赞气坏了,要闯进去,孟良一抓他:“先顾这个快咽气的!”他俩走过去一看,老人嘴角流血、浑身是伤,忙把老人架到无人处,小声喊:“老爷子,快醒醒。”

过了片刻,老人醒过来了,少气无力地喊:“还我孩子,还我闺女!”孟良问:“你孩子怎么了?”

“我与你们拼了!”孟良说:“刚才你被推出来,是我俩把你架到这里,我们是好人。

你有什么冤枉?我们给你出气。”

老人定睛一看,见果真不是恶奴,才说:“我姓田,老伴早死了,留下女儿叫秀儿,今年十九岁,因家中太穷,就叫她和隔壁的王大一娘一学唱曲。

学了三段两段后,我每天领她沿街卖唱,好挣钱糊口。

唉!要不是穷,那么大姑一娘一,能让她抛头露面吗?今天路过府门,叫府里的恶奴看见了,把我爷俩叫进去给他们唱。

我女儿整唱了一晚上,唱得口干舌燥。

可是,他们也不给钱,又不放走。

我正纳闷呢?家人告诉我说,‘谢老爷见你女儿挺得好看,要留府里住几天'。

说完,顺手给了我五十个大钱,就叫我走。

我们卖艺不卖身呀!他们见我不从,那姓谢的就指使他的恶奴,把秀儿从我手里夺走,又把我推出门来。

现在遇见二位好汉,快救救我的孩子吧。”

孟良、焦赞忙说:“老爷子,不要着急,我们给你救女儿去!”“谢谢,谢谢。”

“老爷子,你家在哪里?”

“西门里。”

孟良说:“贤弟,你把他先送回去,我去取谢金吾的人心。”

“我进去吧!”“我怕你干不利索。”

“这事咱行。”

“那好,我把老头送回就来。”

孟良背老头走了。

天快四更了,四外一片寂静。

焦赞转到后院墙外,一看,大墙有一丈多高,他往上蹿身,扒住墙头,挺身上墙,跳到墙里。

这是后院,房里没灯光,他又往前院走去,刚走不远,一条大狗扑上来了。

焦赞吓一跳,忙亮出腰刀,一挥手,“嗖”地一下,把它砍为两截。

他蹲下一身一子,正观察动静,忽听前边有皮鞭打人的声音,又闻声走到了厅房。

厅房里灯光明亮,人影晃动。

听见有个女人叫骂:“畜牲!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从。”

“还敢嘴硬?打,打!”焦赞把窗户纸捕开个窟窿,往里一看:屋里是银光纸糊墙,方砖铺地,靠北墙有张桌子,摆满了酒、菜,桌旁有两把紫檀术靠椅,左边坐一个男子,有二十八、九岁,头戴乌纱,上插宫花,身穿大红缎子螃袍,腰横玉带,豆绿色中衣,脚踏粉底乌靴。

往脸上看:黄白净面,两只小眼睛眯成一条缝,手拿撒金小扇,正在那儿扇呼。

地上倒着个姑一娘一,头发披散,衣服也破了,在她周围站着四个彪形大汉,每人手执一根皮鞭,边一抽一打边骂:“不知好歹的东西!看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多咱打服你,多咱拉倒。”

说完随手举鞭,又要一抽一打。

这时,椅子上的那个人说话了:“往身上打,别把脸给打坏,打坏就不好看了。”

那姑一娘一昕见了,灵机一动,忙伸手,一把就把脸挠破了,鲜血直流。

“啊?!”这几个人全傻眼了。

穿官服的那小子,正是新科状元谢金吾。

他原来是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

家里有钱,单在京城,就有他十家买卖,城外不少买卖也有他家份。

他怎么和王强混到一块了呢?王强是大辽的龙一虎双状元,名叫贺黑律。

肖太后为探知虚实,派他到中原卧底。

从那时起,他随同家眷搬迁进京。

他给六郎写过御状,又拜了把兄弟。

之后,八王保举他当上翰林院大学士,教太子赵恒念书。

几年来,他卧薪尝胆,把根扎稳了。

赵光义死后,赵恒登基,王强被封为兵部司马。

他凭着师生关系,在赵恒面前说一不二,变成了朝中的红人。

王强有两个儿子、一个姑一娘一。

在早,他老婆作主,把姑一娘一曾给了一个贩绸缎的老客。

王强搬进东京时,想给姑一娘一王月荣退婚,月荣不愿。

王强心生一计,叫老婆出头,送给老客纹银百两,叫他另娶另聘,随后,把姑一娘一强带到京。

王强见谢金吾家有钱,忙给女儿提媒,谢金吾看王强有官,便答应了。

就这样,匆忙完了婚。

等洞房之夜,谢金吾一看她的长相,咧嘴了,这个王月荣长得真象个癫蛤蟆!因为冲着老丈人,也不敢小看。

成亲之后,正赶上京城开科场,主考官就是王强,他忙叫姑爷去应试,稀里糊涂点了个头名状元。

王强高兴,心想:现在可该给大辽效力了,我要借皇上之手,先把忠臣治死,到那时,宋朝不打自灭。

他先在谢金吾耳边吹风:“老杨家忘恩负义!想当年,不是我给他写状纸,他也告不倒潘仁美。

他打赢了官司,又受皇上高封,门前还有什么上、下马牌坊,闹龙匾,他得了好,倒把我忘了。

哼!若犯到我手,非把他扒拉了不可。”

谢金吾记在心里了。

他借夸官之机,在杨府门前故意找茬儿,推倒了牌坊,打碎了牌匾。

今天,又找来秀姐,为他唱曲。

谢金吾兽一性一发作,一逼一姑一娘一与他成亲,姑一娘一不从,就叫恶奴们动手打。

谢金吾一看姑一娘一把脸挠破了,把扇子往地下一摔:“打死她!”恶奴一听,下毒手了,一脚踩在她的太陽一穴一上,当场没气了。

焦赞在窗外看得真真的,他提刀进了屋。

这时,屋里人都傻了,恶奴问:“干什么的?”

“干这个的!”“唰唰“两刀,劈了俩,剩下的那两个往上一扑,又两刀,结果了一性一命。

他正要再找谢金吾,没了!只见桌案直动弹。

焦赞掀起桌帘一看,谢金吾在桌底下呢。

焦赞扯条腿,把他拉出来。

“小子,你是谁?”

“我叫谢金吾。

好汉爷饶命,要什么拿什么!”“要你命!'一刀下去,将他杀死。

真巧,这时,王月荣来了。

她推门进来,一看屋里尽是血,吓得扭头就跑。

焦赞想:她要一喊,惊动了家人可就坏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蹲到近前,抓住头发把她扯回来了。

焦货见她穿的大红大绿,擦了一脸怪粉,活象个妖一精一:“你是谁?”

“我是兵部司马王强女儿王月荣。”

他一听,知道不是好东西,也杀了。

随手又取出了谢金吾的人心。

正要走,见桌上有酒,他又喝了个够,之后,提起人心正要往外走,忽然想起:杀这么多人,不是给周围百姓惹祸吗?说不定连累多少好人呢,好汉做事好汉当,待咱留诗一首。

他蘸血往墙上写:

太陽出来一片火,杀人是我就是我;

如抓凶手去办案,你到边关去找我。

诗刚写完,他又想到两句,接上写到:

怒气冲冲贯斗牛,我与状元结冤仇;

有心配药去治病,孝敬老一娘一无佞侯。

写完了,把灯吹灭,然后跳墙而过。

这时,孟良正回来了,上前忙问:“怎么祥?”

“完一事了。”

“那姑一娘一呢?”

“被他们打死了。”

“谢金吾呢?”

“杀了。”

“杀了几个?”

“五六个吧。”

“快走!”二人回到杨府后门,叫开门,奔无倭楼。

六郎还守着太君呢!这阵太君一精一神好多了。

问儿子:“怎么回来了?”

六郎说:“进京办点事,顺便到家里看看。”

“回来几个人?”

“就是我自己。”

他没敢提孟、焦二人。

就这时,焦、孟到了:“一娘一呀,我们也回来了,给您磕头来啦。”

两人一进来,屋里的人见焦赞一身血,全吓傻了。

孟良说:“一娘一,这回您的病能好了。”

六郎问:“怎么能好?”

孟良说:“老焦把谢金吾宰了,还多杀了他五、六口,给一娘一出气了。”

太君一听这话,急得出了身透汗。

她的病是叫谢金吾气的,再受点凉,就得了夹气伤寒。

以前是汗没出透,刚才叫焦、孟惊出一身汗,病见好了。

“八姐、九妹,扶我坐起来。”

“一娘一,您能坐住吗?”

“我觉得头不那么沉了。”

焦赞乐了:“这个药真好使,老一娘一病好了。”

太君说:“杨景!你说实话,你怎么回来的?”

六郎不敢撒慌,一五一十地说了一番。

她又问焦赞杀人的事,;焦赞把前因后果也说了一遍。

还说:“反正杀了!谁让他欺负您?!”太君一听,心里着急:这下可闯了大祸啦!一来杨景进京,犯私离汛地之罪,二来焦赞又杀了新科状元谢金吾,那是兵部司马王强的姑爷呀!皇上都另眼看待,能自拉倒吗?不好!得叫他们快走。

想到这儿,忙说:“杨景,给焦赞换件衣服,你们三人快回边关。

若有人问,就说什么也不知道。”

六郎着急:我这次回来,不但没给老一娘一分忧解愁,反倒添了心病。

站在那儿不说话,光望着太君。

八姐、九妹也傻了,不知道怎么办好:柴郡主后悔自己不该写信叫六郎回京。

太君说:“你们还愣着干啥?快走吧,家里事我顶着!”六郎冲孟良、焦赞一摆手:“走!”焦赞说:“一娘一,别怕,他们再敢动您一下,我把京城翻个个儿!”说完,三人收拾一下,天刚放亮,三匹马离开天波府,出顺龙大街奔城门。

出了城,一口气跑出五十多里,回头看看,没人追赶,这才让战马放慢脚步。

焦赞说:“这趟京城没白来,给老一娘一出气了。”

六郎说:“出气倒是出气了,不过,祸又闯下了。

杀了新科状元,皇上非怪罪不可!”孟良说:“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是焦赞杀的?”

“鸟飞还有个影呢,纸里包不住火,雪堆里埋不住死孩,何况杀了几条人命!”焦赞一听这话,可傻了!吓得他没敢提杀人留诗的事。

六郎嘱咐说:“回到边关,对谁也别说此事,就是对岳胜也不能讲,听着没?”

“好!对谁也不说。”

三人商量好了,马不停蹄赶奔边关。

路上非止一日,这一天晌午来到了边关大营。

六郎把岳胜找来,问:“我走后,边关有什么事没有?”

岳胜说:“没有。

只是把孟良和焦赞给丢一了!”六郎说:“他俩都偷着跟我去了。”

岳胜一拍大一腿:“这两人,也不吱声,把我急坏了。

老一娘一病情怎么样?”

“身一体是可以了,不过,心病又重了。”

“六嫂子和小侄都好?”

“好。”

岳胜见六郎好象不怎么高兴、有什么心事,也不好多问,坐一会就告辞了。

到了下半响,岳胜准备了六个菜、两壶酒,想陪着六郎吃点喝点。

两人刚刚拿起酒杯,只见中军官匆匆忙忙跑进来说:“杨元帅,京城来了奉旨钦差,让您接旨。”

六郎一听,吓得两眼发直。

心想:坏了,犯案了!“走,找谢金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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