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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晋演义》第五十八回 围广固慕容恪善谋 战东河诸葛攸败绩

却说苻生被徙入别室,醉尚未醒,当即有人传入,废生为越王,生亦不知为何人所授。

及醒后已失权威,虽然懊恼异常,但已似鸟入笼中,无从跳跃,只好再向酒中寻乐,终日沈酣。

那苻法苻坚,已废去暴主,无人反抗,遂议另立嗣君。

法与坚互相推让,法谓:“坚系嫡嗣,且有贤名。”

坚谓:“法年较长,应该序立。”

兄弟谦说多时,迄无定议。

惟群臣多主张立坚,坚母苟氏趋入道:“社稷重事,我儿既自知不能,不如让人。

若谬膺大位,他日有悔,当由诸君任咎哩。”

看到后文,才知苟氏所言,寓有深意。

群臣一齐顿首,盛称坚贤,必能安邦定国。

苟氏乃喜。

遂由坚升殿即位,自立帝号,称大秦天王。

诛董荣赵韶等二十余人,复遣使一逼一生自尽。

生临死时,尚饮酒数斗,醉倒地上,不省人事,当被坚使拉毙,年只二十三,在位二年有余,坚谥生为厉王。

生子馗尚值幼冲,许袭越王封爵,总算是秦王坚的仁恩。

句中有刺。

当下大赦改元,年号永兴,追谥父雄为文桓皇帝,尊母苟氏为皇太后,妻苟氏为天王后,子宏为太子,兄法为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

诸王皆降封为公。

从祖永安公侯为太尉,晋公柳为车骑大将军尚书令,封弟融为一陽一平公,双为河南公,子丕为长乐公,晖为平原公,熙为广平公,叡为钜鹿公,命李威为左仆射,梁平老为右仆射,强汪为领军将军,吕婆楼为司隶校尉,王猛为中书侍郎。

猛自还居华一陰一后,隐遁如故。

应五十六回。

坚欲图生,令吕婆楼廷访人才,婆楼与猛有旧交,因即举荐。

坚遂使婆楼往召,猛应一召而至,与坚谈及时事,口若悬河,滔一滔一不一绝,说得坚倾心悦服,自谓如刘玄德遇孔明,竭诚相待。

及斩关废立,猛亦与谋。

李威为苟太后姑子,坚事威如父,威亦知猛贤,劝坚委猛国事。

坚尝语猛道:“李公知君,不啻管鲍。”

所以猛事威如兄。

坚又任薛赞为中书侍郎,权翼为给事黄门侍郎,令与猛并掌机密。

赞与翼皆姚襄参军,降秦事坚,坚任为心膂,事辄与商,这且不在话下。

惟坚母苟氏,尊为太后,尝恐众心未附,嗣主不安,又因法为庶长,得揽大权,将来未免生变,特别加防。

一日出游宣明台,路过法第,留心注视,正值车马盈门,非常热闹,他遂忧上加忧,返与李威密谋,即夕发出内旨,收法赐死。

坚仓猝闻报,趋往东堂,与法诀别,流涕悲号,甚至呕血。

法虽由内旨赐死,坚岂真不可挽回?乃佯为恸哭,欺人可知。

及法死后,谥曰献哀,封法子一陽一为东海公,敷为清河公,于是举异才,修废职,课农桑,恤困穷,礼神祗,立学校,旌节义,如前时鱼遵雷弱儿王堕一毛一贵梁楞梁安段纯辛牢等后嗣,俱量能授用,且追复本身官爵,依礼改葬,吏民大悦。

无非噢咻小惠。

尚书左丞程卓,案多不治,勒令免官,代以王猛。

既而并州镇将张平,据州叛命,坚遣建节将军邓羌往讨,杀败平军,擒平养子蚝,送入长安。

平乃悔罪投诚,坚特旨赦免,仍署平为右将军,并命蚝为武贲中郎将,但徙平部曲三千户入关。

是年秋季天旱,坚减膳撤悬,发出金帛锦绣,充作赈资。

后宫后妃,悉去罗绔,开垦山泽,与民共利,因此旱不为灾。

看官!试想从前苻生在位时,如何暴虐,如何昏狂,此次得了这位英主,与苻生判若天渊,真是倒悬立解,事半功倍,还有何人不歌功颂德,想望太平呢?其实是牢笼手段。

且说燕主慕容俊,僭号称帝,雄长朔方,接应五十四回。

大封宗室诸臣,多授王爵。

慕容军得封襄一陽一王,慕容恪得封太原王,慕容评得封上庸王,慕容霸得封吴王,慕容疆得封洛一陽一王。

军为抚军将军,恪为大司马侍中大都督,录尚书事,皆留居蓟城。

惟遣评为征南将军,都督秦雍益梁江扬荆徐兖豫十州诸军事,使镇洛水。

疆为前锋,都督荆徐二州诸军事,进屯河南。

霸为安东将军,领冀州刺史,留守旧都龙城。

霸有勇略,前曾得乃父皝欢心,特名为霸,恩遇比世子为优。

俊颇怀嫉忌,不过因霸常立功,未便加罪。

霸少好畋游,堕马折齿,俊既僭位,令霸改名为,霸不愿受命,至是乃令减去右旁,但留垂字。

霸始易名为垂。

垂既镇龙城,抚众课民,得收东北大利。

俊又恐他势盛,仍复召还。

俊母段氏,系出徒河,与段辽从子龛,有中表谊。

龛父名兰,兰死后,龛收遗众,东屯广固,自号齐王,向晋称藩,袭燕郎山,击走俊将荥国,乃贻书与俊,抗称中表,斥俊僭号。

俊得书甚怒,即遣太原王恪为征讨大都督,尚书令一陽一骛为副,同讨段龛。

先是俊案皝临终时,曾有遗言嘱俊云:“恪智勇兼济,才堪任重,骛志行高洁,忠干贞固,可托大事。”

俊谨记勿忘,凡军国重要,统与二人商决。

此次因龛众方盛,特遣二人出师。

龛弟罴骁勇过人,且有智谋,闻燕军将至,即向龛献议道:“慕容恪素善用兵,更有一陽一骛为助,率众前来,恐不可当,若听彼渡河,顿兵城下,虽欲乞降,亦不可得。

王但固守城中,由罴带领一精一锐,往拒河上;幸得战胜,王可合兵力追,乘胜歼虏,使他匹马不返,万一不胜,即可请降,尚不失为万户侯哩。”

龛不肯从。

已而罴闻燕军近河,重申前议,龛仍不许,罴情急语戆,竟触龛怒,拔剑杀罴。

未曾遇敌,先将亲弟杀死,安得不亡。

那慕容恪方屯兵河上,安排舟楫,好几日不敢渡河,也恐龛遣兵掩击,格外持重。

至探得杀罴消息,才知龛无能为,麾兵急渡,陆续东进,行至淄水南岸,方见龛自来拒战。

恪与骛分军为二,包抄龛兵,龛左右遇敌,招架不住,遂至败退。

龛弟钦被擒,右长史袁范等,统皆战死。

恪追龛至广固城下,龛闭门固守,恪但令军士筑栅,四面兜围,另分兵招抚旁郡。

龛所有诸城,依次附燕。

恪或仍令故吏居守,或请派新官往署,从容布置,进退咸宜;独未尝督攻围城,镇日里按兵不动。

诸将莫名其妙,群请速攻。

恪乃与语道:“用兵不宜执一,或宜缓行,或宜急取,若彼我势均,外有强援,一或顿兵,腹背受敌,自应急攻为是,冀速大利;倘我强彼弱,又无外援,不如羁住守兵,静待彼毙,兵法所谓十围五攻,便是此意。

龛恩结贼一党一,众未离心,前此淄南一战,彼非不锐,不过用兵未善,为我所败;今我得凭阻天险,上下戮力,攻守势倍,行军常法,必欲急攻,谅亦数旬可克,但恐困兽犹斗,必须恶战,伤我士众,定在意中。

我国家连年用兵,未得休息,我每念士卒疮痍,几忘寝食,奈何再轻残民命哩?故我意持久以取,勿贪近功。”

诸将始皆下拜,自称未及。

我亦佩服。

就是军士闻言,亦皆悦服。

于是严固围垒,屯田课耕。

齐民亦争运粮刍,馈傍燕军。

好容易过了半年,城中粮储已尽,樵采路绝,甚至人自相食,龛不得已悉众出战。

恪早防到此著,开垒接仗,潜令骑兵抄到龛兵背后,截他归路。

龛兵统皆枵腹,怎能杀得过燕军?一经交锋,便即败却,龛只好退回。

不意到了城边,又被燕骑截住,弄得进退两难,没奈何拚死杀入,才得冲开走路,踉跄入城。

燕骑也不去追一逼一,唯驱杀龛众,斩馘殆尽,守兵从此夺气,莫有固志。

龛穷蹙万分,因使部将段蕴,缒城夜出,诣晋乞援。

晋遣北中郎将荀羡,率兵往救,进次琅琊,探得燕军强盛,不敢轻进。

一陽一郡守将王腾,方背龛降燕,他想讨好恪前,立些功绩,遂不待恪命,欲乘虚袭晋鄄城。

将士方调发出去,谁知晋军已掩到城下,原来晋将荀羡,自恐逗留得罪,正思进攻一陽一郡,求功补过,凑巧一陽一郡出兵,城内空虚,遂引军扑城,日夜不休。

老天有意做人美,连宵下雨,冲坍城墙,羡即乘隙攻入,把腾擒住,杀死了事。

欲侮人者反为人侮,可见贪足杀身。

腾所遣赴鄄将士,中途闻耗,当然骇散,不消细叙。

惟段龛待援不至,无法支持,且经恪许他不死,乃面缚出降。

恪入城安民,禁止侵掠,人民大悦,遂定齐地。

命龛为伏顺将军,同返蓟城。

留镇南将军慕容尘居守广固。

龛后为俊所杀。

晋将荀羡,闻广固失陷,退还下邳,留泰山太守诸葛攸,及高平太守刘庄,率兵三千守琅琊。

参军戴逯,率兵二千守泰山。

燕将慕容兰屯汴城。

羨顺道进击,斩兰而去。

越年燕太子晔病逝,谥曰献怀。

俊立第三子暐为太子,改元光焘。

是年即晋穆帝升平元年。

晋泰山太守诸葛攸,攻燕东郡,进兵武一陽一。

俊按遣慕容恪一陽一骛,及乐安王臧,俊之子。

引兵拒攸。

攸才略有限,哪里是慕容恪的对手,一战即败,逃回泰山,恪遂进兵渡河,连陷汝颍谯沛诸郡县,分置守宰,振旅北归,还据上一党一,收降河内太守冯鸯,略定河北全境。

燕主俊遂自蓟城徙都邺中,缮修宫殿,复作铜雀台。

注见前。

命昌黎辽东二郡,建庙祀廆。

范一陽一燕郡,建庙祀皝,即派护军平熙,领将作大匠,监造二庙。

独吴王垂素遭俊忌,垂妃段氏,为故鲜卑单于段末柸女,才高一性一烈,自恃贵姓,又不肯尊事俊后。

后可足浑氏引为深恨,遂与中常侍涅浩密谋,诬称段氏为巫盅事,收付廷尉讯验。

亏得段氏抵死不认,垂始得免连坐。

段氏不堪箠楚,竟死狱中。

俊颇加悔悯,乃授垂为东夷校尉,领平州刺史,出镇辽东。

幸有此妇,应该终身顶礼。

秦右将军张平,复叛秦降燕,据有并州壁垒三百余所,得胡晋遗民十余万众。

会燕调降将冯鸯为京兆太守,改令别将吕护代任。

鸯与护一陰一相联络,通款晋廷,就是张平亦模棱两可,意欲联晋。

俊遣上庸王慕容评讨鸯,鸯固守不下,再由燕领军将军慕舆根,奉命助评,合兵急攻。

鸯乃开城夜遁,奔投吕护。

评又移兵往攻张平,平正与兖州刺史李历,安西将军高昌,通使连盟,一陽一事燕主,暗通秦晋。

张平历见前文,李历高昌见五十四回中。

评侦实报闻,燕主俊使一陽一骛讨昌,乐安王臧讨历。

历从濮一陽一奔荥一陽一,昌从东燕奔乐陵,平势日孤,所署征西将军诸葛骧,镇东将军苏象,宁东将军乔庶,镇南将军石贤等,又举并州壁垒百余所,降顺燕军。

那时平支撑不住,也率众三千奔平一陽一,竟遣使向晋乞降。

俊因晋屡纳叛将,遂思大举南下,并拟经略关西,当下命州郡校阅现丁,详核隐漏,每户只准留一丁,余悉充当兵役,定额一百五十万,约期来春大集,进临洛一陽一。

武邑人刘贵上书,极陈民力雕敝,不应过事征调,并陈时政失宜十三事。

俊乃宽限征发,改来春为来冬,但中使仍然四出,募兵征饷,络绎道旁。

郡县不堪供亿,相率咨嗟。

太尉封弈,谓:“调发事宜,尽可责成州郡,不必另行遣使,所有从前使臣,概请召还,以省烦扰。”

俊总算依议。

已而晋北中郎将荀羨,攻入山荏,擒住燕泰山太守贾坚。

坚祖父本皆晋臣,羨因劝坚降顺,且与语道:“君世代事晋,不应忘本归虏。”

坚答说道:“晋自弃中原,并非坚甘心忘本。

今既身为燕臣,怎得再思改节呢?”

遂绝粒而死。

愚忠亦不足道。

忽由燕将慕容尘,遣司马悦明来救泰山。

羨与战失利,只好退走,山荏复被燕军夺去,羨愤恚成病,上书求代。

晋廷乃遣吴兴太守谢万为西中郎将,监督司豫冀并四州军事,领豫州刺史。

再命散骑常侍郗昙为北中郎将,都督徐兖青冀幽五州军事,领徐兖二州刺史。

二人才具,均不及羨,惟昙为故太尉郗鉴次子,万为故镇西将军谢尚从弟,皆以门阀邀荣,得列方镇。

右将军王羲之曾贻万书,说他用非所长,既已受职建牙,应与士卒共同甘苦。

万不能用。

万兄谢安,亦诫万道:“汝为元帅,须常接待诸将,联络欢心,不宜自命风一流,矜才傲物。”

万亦不少悛。

临行时,由安亲托诸将,一一慰勉。

万还道阿兄多事,怏怏而去。

为后文败归伏线。

荀羨解职还都,旋即去世。

穆帝很加悲悼,叹为折一股肱,因追赠骠骑将军。

羨尚有令名,故叙及病殁。

未几为升平三年,晋泰山太守诸葛攸,大起水陆兵士,共得二万余人,再往伐燕,自石门进次河渚,分遣部将匡超据碻磝,萧馆屯新栅,督护徐冏,带领水军三千,游弋河中,泛舟上下,作为东西声援。

燕主俊即命上庸王评,率同长乐太守傅颜等,领兵五万,往拒攸军。

评屡经战阵,纪律颇严,部下又统皆一精一锐,踊跃争先,行至东阿相近,正与攸军遇着,不待列营休息,便即麾兵上前,步骑相间,纵横驰骤。

攸虽有志平虏,怎奈才力不济,徒靠着一时血气,究竟敌不过百战雄师,两下交战多时,攸军多半受伤,眼见是旗一靡一辙乱,不能再奋,没奈何败退下去。

评趋兵追击,大杀一阵,俘斩不可胜计,遂乘胜围攻东阿,且分兵进窥河洛。

晋廷诏令西中郎将谢万,出驻下蔡,北中郎将郗昙,出驻高平。

万在军中,仍然啸咏自如,未尝拊循士卒,每经升帐,不发一言,但手执如意,指麾四座。

将士统不服万,万尚不以为意,引众出涡颍间,拟援洛一陽一。

途次闻郗昙退屯彭城,不禁惶骇,也即拍马逃归。

部将见他傲慢无能,相率鄙视,恨不得将他刃毙,只因受安嘱托,未敢妄言,但各走各路,分道引归罢了。

究竟昙为何事退兵?后来传下诏书,才知昙因病自归。

朝廷格外原谅,仅降昙为建武将军,惟谢万无故溃退,罪难轻恕,着即免为庶人。

还是失刑。

燕上庸王慕容评,正想略定河洛,会接燕主俊寝疾消息,乃收兵还邺。

俊自太子晔逝世,不免追悼,尝对群臣流涕,谓此儿若在,我可无忧。

又因嗣子暐年轻质弱,未及乃兄,深以为虑,因此寝馈不安,酿成心疾。

一夕,梦见石虎闯入,牵臂乱啮,不由的猛呼一声,才将梦魔驱出,醒后尚觉臂痛,乃命发掘虎墓,有棺无一尸一。

寻复悬赏百金,购人告发。

适有故赵宫女李菟,得知石虎葬处,在邺宫东明观下,因即应募报闻。

俊遂令李女引示,发掘至数丈以下,果得一棺,剖棺出一尸一,僵卧不腐。

俊亲往验视,用足蹴踏,对一尸一怒叱道:“死羯奴敢梦扰活天子么?”

说着,又命御史中丞杨约,数他罪恶,计数百件,遂加鞭挞,打得筋断骨折,乃投诸漳水中。

死尚被罚,人何苦生前作恶?一尸一尚倚着桥柱,终未漂没。

及苻秦灭燕,王猛始收一尸一埋葬,并杀女子李菟,这是后话。

王猛亦未免好事。

惟俊既弃去虎一尸一,病仍未痊,因召大司马太原王恪,入室与语道:“我病恐不起,将与卿等长别。

人生寿数,本有定限,死亦何恨,但秦晋未平,景茂尚幼,暐字景茂。

怎能遽当大位?我欲效宋宣公故事,即以社稷付汝,汝意以为何如?”

恪答道:“太子虽幼,秉一性一宽仁,必能胜残去杀,为守成令主。

臣实何人,怎敢上干正统?”

俊变色道:“兄弟间还要虚饰么?”

恪从容道:“陛下既称臣能主社稷,难道不能辅少主吗?”

俊乃转怒为喜道:“汝果能为周公,我复何忧?”

恪便趋退。

俊按召吴王垂还邺,寻因病体少瘥,复欲遣兵寇晋。

越年正月,且出郊阅兵,派定大司马恪,及司空一陽一骛为正副元帅,定期出兵。

是夕还宫,自觉劳倦。

翌日,旧疾复发,遂至危笃,即召恪与一陽一骛,暨司徒评,领军将军慕舆根等,受遗辅政,言毕遂殂,年五十三,在位十有二年。

燕人称俊为令主,小子有诗叹道:

六朝衰运慨泯棼,遍地胡腥不忍闻。

但得一方中主出,民间已是号贤君。

俊既病逝,百官复议立恪,究竟恪是否从众,容至下回叙明。

慕容俊僭号称尊,国势日盛,所恃者莫如慕容恪,次为慕容垂,而慕容评尚不足道也。

观恪之往围广固,不欲急攻,非特深谙兵法,并且体恤全军。

迨段龛出降,禁止侵掠,不嗜杀而齐地自定,虽古之良将,无以过之。

俊能承父遗命,倚恪为重,并及一陽一骛,其致强也宜哉。

且平时虽尝忌垂,而不忍加罪。

垂妻被诬,仍免垂连坐,使镇辽东,俊其固有知人之明乎?慕容评粗具战略,视恪与垂,相去实远,而晋将诸葛攸等,尚为所败,晋实无人,此燕之所以横行河朔,而益得称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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