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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宫闱史 - 第34 回 排异己萧妃遭谪 喜欢心皇后屈尊

唐代宫闱史

第34 回 排异己萧妃遭谪 喜欢心皇后屈尊

彩霞宫中正在欢笑畅饮的时候,只见一辆轻车,悄悄地推进??后宫门,直送到正宫里停下。

宫女上去,从车子里扶出一位娇貌轻一盈的女尼来。

那女尼见了王皇后,便拜倒在地,口称一娘一娘一千岁。

皇后亲自去把女尼扶起,拉起手儿,走进寝宫去,两人密密切切地谈着心,从此王皇后便把这女尼留养在宫中,暗暗地给她留起头发来。

这个女尼不是别人,便是被太宗临幸过,又和高宗偷着情的武媚一娘一。

这媚一娘一此时还只有十八岁年纪,王皇后着意调理着,益发出落得艳冶风一流,她一性一格又乖一巧,心地也聪明,每日伺候着皇后的饮食起居;闲暇的时候,又说笑着替皇后解着闷儿。

皇后也不时赏她金银衣饰,媚一娘一便拿了悄悄地赏了宫女,因此合一个正宫上一上一下一下的人,没有一个不说武媚一娘一是大贤大德的。

便是那刘贵妃,越发和媚一娘一说得投机,两人在宫中拜了姊妹。

刘贵妃把媚一娘一拉到自己宫中去,同起同卧,十分亲密。

看看过了两年,媚一娘一鬓发如云,翠鬟高拥,越发出落得容光焕光,妩媚动人。

那时打听得高宗一宠一爱一萧妃的心思也差了些,有暇御驾也常临幸正宫。

那萧淑妃打听得万岁在正宫留住,便在背地里骂皇后是一騷一狐,又假说素节哭唤阿父,接二连三地把个万岁一逼一回宫去,也便有人把萧淑妃辱骂皇后的话,悄悄地去告诉了皇后。

皇后大怒!说这贱婢,俺须不能饶她。

隔了几天,高宗又临幸正宫,帝后对坐着用膳。

在饮酒中间,皇后故意说:“当年若无武才人为陛下设谋,如何能得有今日?可怜那武才人自先皇去世以后,便守着暮鼓晨钟,向空门中度着寂寞光一陰一,陛下也曾怜念及否?”

高宗自从那日和武媚一娘一在水仙庵中相遇以后,回得宫来,也便时时挂念,如今听皇后提起,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空门一别,有如隔世,每值花前月下,如何不念?只因关系着先王的名分,且美人业已削发出宫,无可挽回的了。”

王皇后笑说道:“妾身亦知陛下未能忘情武氏,已为陛下物色得一个女子在此,容貌举止,完全从媚一娘一脱胎得来,今敢献与陛下,以解相思之渴。”

高宗听说,忙问女子何在?王皇后回头去吩咐宫女,把那新入宫的女子唤出来。

停了一会儿,果然两个宫女,扶着武媚一娘一出来,走在高宗跟前,深深拜倒。

待高宗扶起她头来看时,丰容盛鬋,这不是媚一娘一,却是何人?当下王皇后便把如何探听得陛下私访尼庵,知道陛下还想念武氏,便悄悄地去把她接进宫来,留着头发,藏在宫中,待陛下临幸。

一席话说得高宗心花怒放,连声赞叹!

说皇后真是好人!当夜便在西宫临幸武氏。

他二人久别重逢,自有一番缱绻。

武氏如今年已长成,一床一席之间,自解得一番擒纵手段,不复如从前一味地娇憨羞缩了。

高宗十分欢喜!便拜为昭仪。

那武氏因不忘皇后引进之思,便每日到正宫去朝见,伺候着皇后的起居,依旧陪着皇后说笑解闷直到万岁在西宫守候着,几次打发内侍来传唤,她才回西宫去。

隔了几天,又亲自把皇帝送进正宫去,劝皇帝不可失了夫妇患难之情。

又说那萧淑妃,出身一婬一贱,只知一味沽一宠一,不顾后妃大礼,劝皇帝少亲近为是。

高宗听了武氏的话,果然把萧淑妃冷淡下来,王皇后和刘贵妃二人,都是十分感激武氏的。

这武昭仪在一床一第之间,果然是妖冶浮荡,把个风一流天子,调弄得颠倒昏迷,但每值她敛容劝谏的时候,眉头眼角,隐隐露着一股严正之气,不由这位懦弱的皇帝,见了不畏惧起来!

你若依从了她,一转眼便横眸浅笑,叫人看了煞是可一爱一;你若不依从她,见她那副轻颦薄嗔的神韵,叫人看了又煞是可怜!

日子久了,这皇帝便被武氏调弄得千依百顺。

有时高宗朝罢回宫,心中遇到大臣争执,难解难理的事体,武氏只须一句话,便处置下来了。

从此高宗越发把这武氏另眼看待,每天把朝廷大事和武氏商量着,又把各路的奏章给武氏阅看。

武氏做女孩儿的时候,原读得很多的诗书,当下便替皇帝批着奏章,起初原和皇帝商量妥当了,再动笔批写,后来因高宗怕烦,一切奏章,都由武氏做主批阅。

这高宗皇帝原是好逸恶劳的人,如今见武氏能批阅奏本,便也乐得躲懒去。

这武氏原也生得聪明,又因她随侍先皇帝的时候,先皇帝批阅奏章,她看在眼里;如今她批去的奏本,果然语言得体,处置得宜,外间臣工,毫无异言,高宗也很是放心,把武氏加封为德妃。

这武氏地位一高,她却渐渐地放出手段来。

第一个便拿刘贵妃开刀,她在高宗跟前,说王皇后和萧淑妃两人,在暗地里闹着意见,全是刘贵妃从中挑一拨成功的。

这刘氏原是后宫出身,她仗着太子是她的亲儿子,便敢任意播弄,宫廷之内,不能容此小人;况当今太子,即经皇后认为亲子,如何又留刘氏在宫。

他日太子觉悟,使皇后一番苦心,付诸东流,便硬一逼一着把刘贵妃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高宗又把武氏升为贵妃,与皇后只差一级。

那萧淑妃的位置,却在武氏之下。

这武氏却日夜在高宗跟前,诉说萧淑妃居心一陰一险,只因她生有皇子,却在外面结一党一营私,谋害太子,却要把自己儿子立做太子。

这句话萧淑妃原也对高宗说过,高宗如今听了武氏的话,却也半信半疑。

武氏又暗暗地把这话去对皇后说了,皇后久已怀恨萧淑妃了,便也在高宗跟前,说萧淑妃如何如何包一皮一皮藏祸心。

刘贵妃既已废黜,皇后跟前没有亲信的人,便把武氏认为心腹,朝晚商量如何谋陷萧淑妃。

便有正宫里的内侍,悄悄地把这消息传给萧淑妃知道。

萧淑妃十分惊惶,打听得武氏不在皇后的跟前的时候,便悄悄地赶到正宫去,在王皇后跟前跪着求着,不住地叩头哭着说道:“婢子原自己知道福薄,受不起万岁的一宠一幸,无奈万岁恩重如山,把婢子升做淑妃;婢子也曾几次劝万岁不可冷落了一娘一娘一,婢子也知道一娘一娘一当时十分愤怒。

婢子不该把万岁的一宠一爱一一个人霸占着,但婢子终是一个愚昧女子,只知道承受着万岁一人,时时刻刻怕失了万岁的一宠一,天日可鉴,那时婢子实不敢在万岁跟前,进一娘一娘一的谗言。

如今这武贵妃一进宫来,第一步便驱逐了刘贵妃;第二步便要驱逐婢子,婢子虽万死不足惜,但婢子被逐以后,那武贵妃便要不利于一娘一娘一,那时一娘一娘一左右没有一个心腹,一任武贵妃欺弄着,再欲思及婢子今日之言,悔之已晚。

婢子今日把一片真诚,奉劝一娘一娘一,不如留着婢子,为一娘一娘一做一个耳目,婢子愿缴还皇帝的册封,从此不回彩霞宫去,留在一娘一娘一身旁,充一个忠心的奴仆,只求一娘一娘一救我!”几句凄凄切切的话,果然把王皇后劝醒,从此着着防着武贵妃的举动。

果然打听出武贵妃的诡计来。

那武贵妃一面在高宗跟前进谗,又联络一班外官刘仁轨、岑长倩、魏玄同、刘齐贤、裴炎等,替武贵妃在外面招权纳贿。

皇后这才懊悔起来,常常召萧淑妃进宫来商议抵制武贵妃的计策。

有一天高宗在正宫中用膳,王皇后和萧淑妃两人,一齐劝着皇帝,须防武贵妃弄权,须从早制裁,她日势力盛大,便难图了。

谁知高宗听了,便勃然大怒,拿手指在萧淑妃的脸上骂道:“全是你这贱婢,在中间搬弄是非;前几天皇后尚与朕说起你这贱婢,如何一陰一险,谋害太子的话,如何今日又一变说起武贵妃的坏话来了,这显系是你这贱婢,从中教唆。

武贵妃原屡次对朕说:‘须速把你这贱婢,赶出宫去。

’还是朕顾念昔日恩义,不忍下此毒手。

今日贱婢胆敢进武贵妃的谗言,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说着,便喝左右,把这贱婢立刻赶出宫。

萧淑妃慌了,忙跪倒在皇帝膝前,连连叩头求万岁爷开恩!那王皇后也满面流泪,跪下来替萧淑妃求着,外面走进四个内侍来,揪着萧淑妃的衣领便往外走。

那萧淑妃两手紧紧地抱住皇帝的袍角不放,口头只嚷着:“万岁爷顾念昔日恩情,饶婢子一条蚁命吧!”王皇后也上去劝,说萧氏已生有皇子,为万岁体面计,也不宜受辱。

高宗听了这一句话,才喝令内侍们住手。

萧淑妃退回宫去候旨,第二天圣旨下来,贬萧淑妃为庶人,打入后宫牢中。

凡是萧淑妃的亲族,都捉去弃军到岭南。

不多几天,武贵妃便产下一子,十分肥硕,高宗常常抱持在怀,取名弘字。

这武贵妃生了皇子以后,愈觉骄贵,但唐宫定制,贵妃的地位,最是高贵的了。

高宗要讨武氏的欢心,便在贵妃上又定了一个宸妃的名儿,封武氏为宸妃。

一切起居服用,车马仪仗,和皇后仅仅差了一级。

武氏高贵到这个地位,她又渐渐儿地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

高宗又拜武宸妃的父亲武士(录蒦)为司徒,宸妃的哥哥元庆为宗正少卿。

元爽为少府少监,宸妃的侄儿惟良为卫尉少卿,怀远为太常卿。

武士(录蒦)原有妻妾二人,妻是相里,生子元庆、元爽二人,妾是杨氏,只生女子三人,长女嫁与越王府功曹贺兰越石,次女便是宸妃,三女嫁与郭姓,又有武承嗣原是武宸妃的族侄,只因宸妃一宠一爱一他,高宗便拜承嗣为荆州都督,一门富贵,内外煊赫。

王皇后看看自己势力愈孤,宸妃权威愈盛,只因皇帝的一宠一爱一全在武氏一人身上,不得不凡事忍让些。

武氏自从升宸妃以后,也不守做妃子的规矩:六宫妃嫔遇有喜庆大节,都要到正宫里去行着朝贺的礼,独有这武宸妃,却自恃一宠一爱一,从不向皇后行过礼儿。

有时皇后反到宸妃宫中去闲谈,这宸妃和皇后说话之间,竟称姊道妹起来。

每值皇帝朝罢回宫,便驾幸宸妃宫中。

这宸妃便把朝廷大事,问个备细,有时还说皇帝某事处置失当,某事调理失宜,皇帝听了,非但不恼,且称赞宸妃是女中丈夫。

宸妃听皇帝称赞她,便又撒娇撒痴的,要跟着皇帝一块上殿听政去,皇帝也欢喜,便传谕内侍省,在太和殿上挂起帘子来,在帘内照样地设着宝座,第二天早朝,武宸妃也按礼穿着大服,用一半皇后的仪仗,坐着宝辇,率着内侍和宫娥,前呼后拥地和皇帝一齐上了太和殿,在帘内坐着,受百官的朝拜。

又见那班大臣,一个一个地上殿来奏事,皇帝又当殿传旨,该准的准,该驳的驳,约摸一个半时辰,便鸣鼓退朝,从此却成了例规,宸妃每天跟着皇帝垂帘听政去,皇帝坐在帘外,宸妃坐在帘内,每遇有疑难的事,宸妃便在帘内低低地说着话,替皇帝解决下来,皇帝便也依着宸妃的话,传谕下去,日子久了,便慢慢地成了习惯。

高宗原是一个善于偷懒的人,每日坐朝,和大臣们奏对,原也厌烦。

如今见百事有宸妃替他打主意,而且宸妃打的主意,说的话,也很冠冕得体,有时宸妃打的主意还胜过自己的。

从此高宗皇帝,每天坐朝,也非武宸妃陪着他不可了。

王皇后在暗地里留心着,实在有些看不过去了,有一天高宗和武宸妃正朝罢回宫,王皇后便手捧奏本,在宫门口候着。

见高宗驾到,便跪倒在地,双手把奏本高高擎着,口称臣妾有奏本在此,愿吾皇过目,依臣妾所奏,从此免宸妃临朝,实国家之大幸。

高宗拿奏章看时,那奏章上引着太宗文德顺圣皇后长孙氏的话道:“一牝一鸡司晨,家之穷也。”

高宗看了,不觉动容,便把宸妃临朝的事体罢免了。

从此这武宸妃便把王皇后恨入心肺。

在武氏做才人的时候,便蓄意将来要做一个独揽朝纲的女主,她明知这位高宗皇帝,是个懦弱无能的人,若能收服了他,将来便可以为所欲为,因此高宗在做藩王的时候,便百般勾一引他上了手,又竭力帮助他设谋定计,急得了皇位。

第二次进宫来,她设法排去了刘贵妃和萧淑妃二人,自己也挣扎到了宸妃的地位,慢慢地在朝中植一党一,把持政权,好不容易自己能够天天陪着皇帝垂帘听政,正想把朝廷的大权,揽在一个人手中,不料平空里吃这王皇后上了一本,把她满心的想望,打得烟消雾散,叫她心中如何不恨!这一恨她便起了一个狠心,从此蓄意便要推倒这个皇后,才出她胸头之气。

这时王皇后的父亲王仁祐去世,皇后是很有孝心的,一闻得父亲去世的消息,便在宫中日夜哭泣。

高宗偶到正宫去,见皇后有泪容,知道是想念亡父,便下谕准皇后的母亲柳氏进宫来互相慰劝。

那柳氏便是国舅柳奭的妹妹,虽是女流,却颇有才智,当下奉了谕旨,便对她哥哥柳奭说道:“宫中后妃,互相倾轧,我不当进宫去召人嫌疑,落在是非圈中。”

柳奭再三劝驾,说皇帝旨意不可违,宫中甥女,念母甚切,及此图母女相见,亦足慰怀。

柳氏听了他哥哥的劝,便进宫去见皇后,母女相见,自有一番悲切。

这消息传在武宸妃耳中,心中便得了主意,当即用财帛去买通了正宫门监,那柳氏自从得了皇帝谕旨,许自一由出入宫廷,常常进宫来探望皇后。

有一天柳氏出宫以后,恰巧是皇帝到正宫去。

正走进宫门,那宫监呈上一张黄色的纸条儿来,上面写着时辰八字,又有一枝绣花针儿,刺在那纸条儿上。

皇帝一看那八字,却是他自己的生年月日,当下心中便觉纳闷,查问那门监时,说是方才柳氏出宫,经过宫门上车的时候,这纸条儿便从柳氏的衣襟里落下来的。

高宗听了,心中大怒!便不进宫,转身向武宸妃宫中走来,便把这纸条儿掷给武宸妃看。

武氏看了,故作惊惶的样子说道:“啊哟!这是邪教压胜,迷人魂魄的法儿,如何把陛下的生辰写在上面,这人竟要取陛下的一性一命,岂不是大逆不道的事吗?”

说着把那纸条儿扯得粉碎,高宗也气得连声说:“快传谕给宫门监,自此以后,不许柳氏进宫,凡有出入正宫的,须在身上细细地搜查。”

从此高宗也不到正宫去,只在武宸妃宫中,和武氏两人打得火一般热,把这皇后丢在脑后。

可怜这王皇后,看着高宗渐渐地转过心意来,常常临幸正宫,又许她母女时时在宫中相见,心中把个皇帝却感激到万分,忽然她母亲许久不进宫来了,那皇帝也许久不临幸正宫了。

皇帝禁止柳氏进宫,皇帝心中十分愤恨皇后,皇后却好似睡在鼓中一般,一点也不曾知道。

那武宸妃看看皇帝第一步便中了她的计,便在背地里再行她更毒更深的计策。

这时武宸妃又新产了一个女儿,高宗因一宠一爱一宸妃,一般地也在宫中筵宴庆祝。

那六宫的妃嫔,要得宸妃的欢心,便也各各把贺礼送给这小孩儿,算是见面的仪物。

正宫里有一位赵婕妤,她是很忠心于皇后的,看着皇后失势,便劝着皇后,须格外自己忍一性一耐气去笼络着宸妃,得了宸妃的欢心,那皇帝的恩情,便依旧可以恢复过来,把这些话再三劝着。

皇后听了她的话,便趁这武宸妃产生女儿的时候,特令宫女,绣着衣裙,另备黄金百两,拿去赏给那新生的小孩,满心想买回宸妃的交情来。

谁知这宸妃的心肠狠毒,她打定主意,要陷害皇后。

隔了几天,那王皇后看看依旧不见皇帝回心,绝迹不临幸正宫,那武宸妃受了皇后的赏,也依旧不见她来谢赏。

心中万分愁闷,那赵婕妤又再三劝皇后须亲自到武宸妃宫中去慰问,乘机也可以探听探听皇帝的消息。

王皇后看看事已如此,不得不低头,便忍着怒气,亲自到武宸妃宫中去,见了武氏,便百般抚一慰,有说有笑的。

那武氏却大模大样地不很理睬。

皇后又把宸妃新生的女儿,抱在怀里,抚一弄了一回,便搭讪着回正宫去。

王皇后这一去,受着一肚子的冷气,回得宫来,想起自己的冤苦,便倒在一床一上,痛痛地哭了一场。

赵婕妤在一旁劝着,正在这时候,忽然见一个宫女,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报说:“那武宸妃新生的一个女孩儿,忽然气绝死了。”

王皇后听了,也十分诧异!说道:“方才睡在我怀中好好的,怎么得一时三刻便死了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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