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论温病与伤寒,分辨最清,中药治温病,更属奇《止园医话》病症卷 一、传染病类 温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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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卷 一、传染病类 温病

中医论温病与伤寒,分辨最清,中药治温病,更属奇效,可称百试百验。

所虑者,误将此症认为伤寒则大左矣,西医根本即将伤寒、温病,认为一病,故其治法远不逮中医也。

(除预防注射法)

【原因】西医谓肠窒扶斯病菌,为本症之原因,信然。

但中医气候之说,风、寒、暑、湿、燥、火,亦此症诱因之最可信者。

盖此症根本致病之由,即体内及肠内先有不清洁之微生物或气体,潜伏日久,因而致全身血液,受其影响。

肺之功用在呼吸空气,变更血液,是以此脏直接先见病状,参照肺循环及皮肤呼吸各条蔓延而至胃肠,发现病变。

中医所谓某种热例如暑、湿等内伏,与西医病原菌之说吻合,又云温邪由口鼻而入,则是本病诱因,亦与西医空气传染之义同。

兹分一般诱因与个人诱因说明之。

1.一般诱因,诱因者,人体内早有此病隐伏,因遇某种机会,致病象得以形成是也。

例如肺结核患者,早有结核菌潜伏肺脏,然其人体格尚强壮,足以抵抗病菌,因而该病菌不能发展,不见症状,一旦过劳,或偶因感冒咳嗽,失治日久,渐渐酿成肺痨,因而病重,此感冒即为诱因。

温病之一般诱因,不外气候之剧烈变动,例如天气忽寒忽暖,余可类推。

及不洁空气之吸入,所谓秽浊之气,自口鼻而入之类,最为的确。

均可使吾入感受不适。

设使感受者,体内清洁,气血顺调,则一时虽觉不适,不久即复健康,或竟完全不受外界影响,毫无病状。

反之,则立时可以感觉疾患,多数感染,十之八九,不能避免,病状大略相同,再多则戍瘟疫之类,此一般共同之诱因也。

2.个人诱因,此则由于一个人之环境,或不慎而诱起本症之谓。

例如冬口室内温度过高,或常在不洁空气中工作,或饮食不洁,或身体过弱之类。

此种诱因,只限于某种人,始有酿成温症之可能,大多数人绝不感染。

中医所谓冬不藏精,春必病温云云,即指此类而言,并无何种奥妙之处,不可混入玄说此个人之诱因也。

此症在冬季最易与伤寒误认,(非冬季,伤寒症绝少,然冬季温病亦有之,医者必注意此时是否气候有大变动,是否有温症流行。

再证之病象、脉象与经验,细心体认,当能分辨。

严冬之季,最宜注意,初起倘有误认,服药必见病加,(例如温病初起,认为伤寒,与以麻黄、桂枝,表证不但不解,反而内外大热.口鼻出血之类,或伤寒初起;认为温病,与以清凉解叽之品,恶寒更甚,表证加重,脉更紧细之类)必须及早反转治法,万不可偏执己见,误人性命,初学医者。

戒之戒之。

【症候】温病症候亦可分为三期说明之。

注意三期字样系以病之轻重言,不以深浅言也。

第一期,中医所谓上焦症头痛或晕、有微恶风寒者.亦有否者。

身热、午后更甚,此与伤寒初起.最易分辨之点,纵或发热,轻重不同,但多少总有发热证象,伤寒初起则否。

口渴、初起或有或无自汗、或有或无咳嗽、多有脉洪大、右手尤显明,但初起亦有脉象微大者,然绝无伤寒之紧弦等咏也。

胸闷不食、呕多剧烈、此症大多数头痛极甚,而不恶寒,此与伤寒不同之点,且绝无鼻塞声重者,亦与伤寒不问,若在伤寒症,头痛极甚,则未有不恶寒者,惟呕恶症,伤寒为甚,初起之时,若以种种症象辨之,此呕症亦不致与伤寒误认也。

鼻干、舌苔多薄白、或无身痛或酸,此为必有之症,既不恶寒而身痛或酸,更易知其为温症矣。

此温病初起之症候也。

温病恶寒头痛身痛甚者,亦必酌量于清解药中稍加解表之药,例如防风、荆芥等,但不得与伤寒症相混,而误用麻、桂、羌活、细辛等药也。

第二期,约在五、六日之后,所谓中焦症也。

身热更甚、因第一期即身热,神昏谵语、呕千呕哕、或厥逆舌蹇若短面赤目朦、或头面肿、舌苔厚腻而黄、或干裂、或有黑芒刺、咽痛、口渴欲冷饮、腮肿、或关节肿、各症不必皆具但有一二者多。

耳聋、此症温病最多,第二期多实邪、第三期则虚邪,不可相混也。

鼻衄、腹痛、腹硬满,大便闭,或下利小便短赤、或有沉锭白粉样或小便闭、咏多沉数有力、亦有沉弦而紧小者或洪大而数、身痛、有腿足肿者或咳喘、心烦、或发黄,或发斑疹、凡或字即不一定之词,不可认为各症一并皆发也,发疹即西医所称发疹窒扶斯。

甚则厥逆更甚、通体皆凉、神昏气喘、痞闷烦躁,斑疹并发症,应列于温病内,则治法自无错误。

西医既合伤寒温病为一症,统名曰肠窒扶斯,故有发疹窒扶斯之名。

余既认定伤寒与温病,确系两病,故将斑疹列入此类也。

陷于危笃矣。

此期以不大便,或大小便有异状,腹坚硬而痛为断。

第三期约在八、九日或十余日之后,所谓逆传膻中,此时脉多不实,可为明征。

故只宜开宣,不宜攻下,若脉见实,则邪在肠,所谓邪入下焦实证,当泻下矣。

此期之初,强半由于积热太甚,治疗失当,延误日久而成,其现象率成逆症,约分三项:

1.应下不下,温病一见肠热征兆,例如腹痛、小便短赤、或白而浊如米泔水样、大便干燥、或大便少而不爽、或泻极臭之稀屎、或肠鸣、或展转矢气、俗称之屁再证以潮热、口干、或臭舌苔黄.脉实数等症。

不必皆具总宜视其病情,此四字最宜细恩,此时必有其他兼症(例如头痛),医者必细察之而后加泻药,于其他药中与之,或缓下或峻下,均宜斟酌尽善,以赴病机也。

及早用泻药下之,温症最忌滥用泻药,认定宜下方用之,不可轻试。

凡逆传内闭,多由于此。

慎之慎之。

失此不下,肠内腐败物(菌)已被吸收,全身血液受其影响。

肠热愈甚,渐渐发现第三期之危症。

例如下利脓血、四肢厥逆、其则全体皆凉烦躁神昏、痉厥舌短、目合、寻衣摸床状其危也或呕逆不止、滴水皆吐或脉症相反、例如症虽大热,而脉反细小,甚则脉闭。

或干热不息、稽留脉现结代、心脏有停止之虞或喘促自汗、或战汗不出,参看前论战汗皆危症也。

以上诸症虽危.多属有余实证,应注意。

2.误下,此时期病者体力,因不胜药力屡屡攻伐肠胃,长期消耗,精神气血均已馅于衰弱,毫无滋养及恢复健康之能力。

本病毒害,此时早已转变,绝无毒热暴烈之实质的作用,所余者,不过只有残颓不振之余气,与夫稀薄低温之弱血,实邪已退,虚象完成,故此时患者之脉,多现细微或虚数,面色苍白、不腹痛、便溏或下利清谷、或稀水甚或一日数次泄泻、完谷下化小便清白、神衰此与上节不同欲眠,不思饮食、口气寒凉、四肢寒凉、此与上节厥逆不同心中怔忡、此是烦躁之反面或暮热晨凉、自汗盗汗、时时欲脱、或皮肤甲错而干热、此二字宜特别注意、此虚热也。

或口燥咽干、津液短也头重头晕、皆虚象或冷汗出、眠时目不能尽合、咳嗽痰喘、有因而诱起帅结核者神气淹淹、衰弱已极。

以上诸症,皆属不足,但阳虚阴虚(参看专条),须分清楚,不可慨以虚字含混治之。

3.误治,此由于病势前进中,或误信偏方,或误于医药,当解肌取微汗而不解肌,或病重药轻,或不当下而妄下,或苦降太早,或偏信某医、延误病机(参看医验,以致表里气血,均为邪扰。

医者见其头痛、寒热,呕逆、谵语、狂躁、厥逆等症,纷纭杂陈,再误用发散升散之药,例如柴胡或温邪尚在气分过用苦降及消导之药,或过用泻药误下,攻伐无过致令温邪羁滞日久津液劫烁,邪热胶滞膻中,此二字应注意渐渐酿成内闭、外脱之险象。

所谓内闭者,温热之邪,日久不解,弥漫胸际,无形无质,清窍蒙蔽,故脉不实,应注意神昏烦躁、痪疚不寐、甚则发狂痉厥、目吊胸挺、角弓反张、舌短脉闭,此种症象,危险已极。

此症因温邪由气分入血分,胶滞绵延,不在肠胃是以发散泻下均非所宜。

温病死于此阶段者极多,应格外注意也。

【治法】温病治法,与伤寒治法迥异。

而在第一期之治法,更与伤寒绝对不同,理论亦异若以伤寒第一期所谓太阳表证发汗之药,例如麻黄、桂枝、羌活、细辛等类,施之于温病之表证,不但无效,必致病势加剧。

盖温病第一期初得虽亦多有多有二字应注意,盖此症不必尽有此病象也。

恶寒、头痛、身痛等,类似伤寒之表证,然其内热先伏,此种表证,不过外为气候诱因,气候变动异常,所谓风、寒、暑、湿、燥、火之类六气之说,只作如是解,不可太粘滞,人当过劳之时,尤易感染时邪,亦为诱因之一,此义与冬不藏精,春必病温之说,亦隐隐相通,医者读书,须心领意会,不可拘泥文字。

以致发动内蕴之热。

其表证,直可谓之副症,以温症先有内热,则宜以内热为本病。

万不可视同伤寒之表证病理。

寒伤于外,治不得法,体温不能放散调节,因而郁为内热。

(参看伤寒条)故温病唯一治法,初得之时,人手即须注重内热二字。

此第一期之内热,指肺热言,指气分言,稍久至第二期、三期,则指心包络(膻中)及血分、胃与肠言之。

中医分辨颇精详,可以参考,但不可信其太玄虚者。

然初得之时,若兼有表证,例如恶寒身痛只治内热绝难收效。

若稍有类似之表证,不论何季总宜于清轻芳香解热药中,例如连翘,金银花,桑叶、菊花、竹叶、夏枯草、佩蓝叶、鲜茅根之类。

加入清凉发散药品。

例如葛根,芥穗、防风、薄荷、白芷、藿香之类。

使其外来之邪,即诱闽,例如偶感风寒、秽气。

先自解散,取微汗内蕴之热,此时但肺热,肠胃尚未大热,应注意,同时亦渐因清扬宣透而随之渐渐蒸发以去,此时内热,可作热气二字解,自知秽浊气感之理。

自然表里双清,约二、三剂即愈绝不致演成第三期之肠热及内闭之重症。

中医芳香去秽之说,最为可倍,中医谓肺之呼吸,感受秽浊及各种不正之气,因而病温。

是以上焦气分先病,(参阅肺循环条)论极精当,但此秽浊二字,亦不可太拘泥。

例如南中深山,桂花落后,郁霉蒸发,气味芬芳,香闻十里,闽粤山中,尤多此气,土人渭之佳花瘴。

凡感受此气,立时头疼发热,其症与温病无异,所谓山岚瘴气,即指此类。

故余以为此症所称秽浊之气,不可作臭气解,凡不正之气(六气)皆包括也。

故芳香轻散清凉药品,均极有效。

西药中之芳香调味药绝无效,不可误解芳香二字。

盖此种药品,不仅利用药之芳香,且必兼有轻扬、一煮即沸清凉两功用者,方为妙用,若只知芳香二字,则误人矣。

又中医书内有用桂枝汤治初起恶寒之温症者,此药决不可用,兹特表而出之,以免贻害病人也。

此从历试而知,绝非臆断。

古书中对第一期温病有用人参之说,所谓劳倦内伤复感温邪亦断不可以,其当归、阿胶、海参等药,亦不可用。

盖时邪泛指风、寒,暑、湿而言虽系因劳倦感受,例如苦役远行、劳力工作或长途旅行,饥渴过甚之类。

医者若见其脉现虚象,即于治温病方中加入人参…一味,全身毛孔必致立时关闭,可使温邪逆传,内闭危症致人死命。

虽有良医,恐亦无法倪救英。

服人参未久,如见险象,可令病人恣食白萝卜汤,约一昼夜可解,此治药误,非治病也。

余曾亲见因长途跋涉,感受温邪,误服人参,而致不救者,不知凡几,固不在第一、第二期也。

余戚某十八岁,由城内赴其外家,骑自行车,于烈日下约行四十里,因而得病,大汗大渴大热。

其舅某,因知医者,团与白虎加人参汤,一剂汗止而神昏谵语,身热更甚。

某医又谓系表证,与以发汗药,病更危。

又延某西医,渭当下而呕吐不能服药,乃以灌肠法通其大便,凡十日而死。

余亲见其一误再误:不能救也。

然推其致命原因。

实由于一剂人参,遂今外感之时邪,无法解其束缚,内蕴之实热,无法宣透疏通,遂致酿成种种逆症,不可救药矣,古方之不可尽信如此,学医者须知也。

今举例证明,可见人参为绝对禁用品矣。

第二期之治法,本症所称第二期,系指病情演变,当然顺序之现象而言。

并非一定经过二期方至三朗(例如肺痨病)之谓,例如本病第一期误治,日期稍久(约六、七日)即可变为痉厥逆症,此症即中医所谓足厥阴症(邪入下焦)应入第三期,即应照第三期治法治之。

盖本症之分三期说明者,系按病之轻重言,与巾医分三焦之说,绝无关系。

例如危笃之肺炎,温病中常有之并发症,岂可只云中焦,肠出血及穿孔亦为温病恒有之危症,岂可只云中焦,至中医所谓少阴、厥阳等下焦症,则又强半牵及于肋之症状,更不叮以肝脏云云,属之一卜焦。

故余对此症,只以轻重而分其阶段,不以三焦论症,反致眩惑。

其中参以西医生理病理,而又采取中医对本病之精当论断及方法,合而为一,似较适合实际,而又不失中医对此症之特长。

只以节省文字之故,对每一一症状及治法,不能一一详细说明中西医之所以然,及以经验所得,比较中西医之短长,俾读者根本了解奉病之真缔,是则殊为遗憾者也。

例如温病神经系统之特有现象,西医书因为神识朦胧,强度重听,病势渐进,患者对外界之反应愈钝,且发谵妄,或则狂躁不安,(敏捷性神经热)或则静卧无欲。

(迟钝性神经热)然中医则分别此二种之神经病状,为一虚一实。

故其说曰神倦换疚,(西医谓之腱跳动,亦为本症之一,神倦欲眠,邪羁少阴,但欲寐,郑声等皆属温病中之虚症,治宜急救津液,以防目闭痉厥。

(由少阴延及厥阴)又曰谵语、发狂、脉不实,属心包络,不痪疯,但神昏,下利.澹语咏实,(属肠胃实)皆属温病中之实证,治宜分别开窍及攻下,以逐实邪。

而虚证之中,又分阴虚,阳虚,实证之中,又分肺与心包及胃肠,并气分、血分,不能含混论治。

(寻衣摸床等现象属绝症)此中西医对本病之脑症状(甚则并发脑暎炎)立论之大概也。

考西说对于本症之脑症状,列为必有现象,而治法则殊,缺乏特效药品,故一遇是症,并发脑膜炎,则已无用武之馀地矣。

况不分虚实,只以神经热目之,究竟对于迟钝性与敏捷性之神经热,有无对症良药,至今仍未之闻。

此时若听其病势进行,必致愈演愈进,不陷于危笃而不止,此非西医医理之不精,实由于药物缺乏,不能以对此症有效之良药,佐医者之治疗;不能不有此缺点。

是以此症之神经症状,西医讲解虽极精当,治疗上则尚无相当药品,可断言也。

此段文字,专研中西医对温症中之神经症状及治法,简单说明,已觉太冗。

是以本编论症,不能一一比较中西医之对某病之所以然,亦著者之遗憾也。

可视热之深浅,酌定用药之标准。

盖此时温邪,已半入胃肠,所谓中焦不可专用轻清之品,例如第一期药在正规之第二期温症,若肠热症热结旁流,或大便闭,小便短赤,腹痛,潮热,谵语,舌苔黄厚,脉沉实而数。

尚未十分显露,但见大热口渴,此时头或痛或晕,或身痛,或肢肿,不可认为表证,咯与缓下或清血热,有特效。

痰涎壅盛,呕恶,神昏烦躁,或自汗等症,只宜酌与芳香辛开或苦寒、甘寒之药参看医验均有奇效。

此时立方,大宜注重轻清芳香之品,例如连翘、双花、石菖蒲、郁金、橘红、桑叶、绿豆皮等,希望热从外减,内毒亦轻,若呕逆过甚,黄连、黄芩,亦必用之,但不可尽用苦寒下降之药耳!均可酌量用之。

此时期亦间有患关节肿、头面肿者,可于上列药品中,加入泻下药。

例如大黄、瓜蒌等。

表热太高时,亦可酌用西药阿斯比林及撒曹等退热剂,无不大效。

但此时期中,固不赖于西药.若遇中药退热太缓时,可以用之。

第三期之治法,约分三种:

①①②③三项下,应与症候条下对照,兹不重叙,以省文字。

此应斟酌其内热此时外感亦系内热所致,不可误为表证。

程度,与以芳香、辛开、苦降之品,以为本期之主药,然此时病已渐危,于主药中,又必视其现症及咏象,咏现虚象亦不可加入补药加入各种辅佐之药。

例如咳嗽痰喘,加杏仁、橘红、有谓此药不宜用者,不必信也。

贝母、白茅根;必重用之下利脓血太甚,加芒硝、川军、慎用黄芩、黄柏、白头翁以及枳实、木香槟榔丸等,均可酌加;小便短赤,加通草;肠胃积滞太甚而体弱者,加木香梹榔丸,较大黄、芒硝为和平,宜注意;呕逆太甚,加黄连、竹茹、黄芩、蔻仁;大渴口干唇裂,加天花粉、生地、麦冬;皮热甚,加丹皮、绿豆皮;烦躁神昏发狂,加犀角、紫雪丹、牛黄清心丸,均为对症有效之品。

此时亦有头痛,只宜用菊花、薄荷清上焦之药,不可发汗。

惟战汗将作参看前论战汗不可乱与服药。

②此期固宜以补养为主,然病者为系误服泻药太过致成阴虚或阳虚,则不可不分辨清楚,投以药饵。

例如阴虚必有夜热晨凉、热退无汗、头眩、口干、耳聋、咽燥、二目呆直无神、舌无苔或盗汗、喘促、皮肤甲错、时欲痉脱、面目枯槁黧黑、脉细数虚弱等症,治宜滋阴,用白芍、生地、麦冬、天冬、沙参、元参等;或多汗,则用介类潜阳法,用牡蛎,鳖甲、龙骨、龟板等药品,酌量病情,再佐以丹皮、青蒿、地骨皮、知母、贝母、菖蒲、远志、竹沥、花粉、麻仁、梨汁、甘蔗汁等,均为有效治法。

此时有一紧要秘诀,肆”无论患者有若何虚象,只要时时热度高升,必须注意病者之大便,倘有三五日不大便,必须酌与以缓下之品,中医用麻仁、郁李仁等,或稍稍与以西药之缓下剂,以清肠之余热。

不可一味滋阴,反致腻生他变。

而大便之外,尤宜注意胃气,必须设法培其胃气,使之复活,滋润鼓动则病势减退必速,用稀盐酸、橙皮酊、苦丁等,最有速效。

此治温病阴虚之大法也。

若阳虚者,必有自汗、神倦欲眠、二目虚朦、睡时目不尽合口气短寒、肢体微凉、舌无苔、不思饮食、不欲言、不腹痛、大便或溏、或泻清水,或完谷不化、此完谷不化,系久病虚象,若热盛之时,亦有完谷不化,不可误认。

小便清白、皮肤苍白、暮热蒸蒸然、或冷汗出、或畏寒欲暖、或喘促声微、腹胀足肿、脉细微等,此时必用培补元气之药,以冀挽救,故人参、黄芪、白术、山药、茯苓等均为对症良药,甚则附子、肉桂、干姜皆所必需。

然于此又应格外注意者,温病至于第三期,既现虚证,自宜补养,但温病末路患阴虚者,十之八九,患阳虚者,十之一二。

且阴虚之证,虽已出现,治疗时,仍宜时时顾虑到馀热复燃,又成实热不可一味滋阴,致病又反复。

若遇阳虚之症,更须慎之又慎,仔细诊断,确知其属阳虚无疑,方可稍稍试与补气及温补参、芪、桂、附等之品。

无与补元气之药自然有效,至于桂附必不得已时用之可也。

然于补阳之中,仍须顾及阴分,所以白芍、熟地等滋阴之药,有时仍宜兼用,且必须重用。

为佐盖温热之症,津液耗尽乃成此危象,若只补阳,而忽略阴精恐又演成阳亢阴竭,骤然招致阴阳晚钮不相维系之险象,结果亦必断送人命,医者乌可不慎耶?中医书有以霍乱、痢疾、疟疾,均入温病类中,目为湿温者,荒唐不经,不值科学医之一晒。

然霍乱、痢疾之后,演成虚证者极多,故余此段文字,不能不详细论列,读者须知中医所谓温病后之阳虚,强半系指温病以外之杂病而言,根本不得称为温病,与本编上段论温病阳虚之说,为截然两事,此不得不加以纠正,免误后人。

又以温病患阳虚者,亦非绝对无有,故附录于此,而加以申明也。

况温症误服补阴药其祸犹小,若一误服补阳药,真如火上加油,祸不旋踵,即或误服人参一味,亦足以误人性命,愿医者三复斯言。

盖温病之后,不论阴虚阳虚,皆在本病缠绵多日之后,绝无新得温病进行中即有虚证者,此层须格外注意也。

③此时病象,中医书所谓温邪逆传心包络,实为温邪粘滞膻中,气血交阻,蒙蔽清窍,为温病中最多见最危险之症象。

此时治法,专解表邪,专清肺气,专攻肠胃.均非所宜,尤其攻伐肠胃太过,不但无效,而反害之,愈演愈重。

所以病者此症多在八、九日之后于各种热象参看症候条外,现出种种昏迷狂妄,甚则痉厥、呕吐、头痛、内外皆闭、气涌沸腾、涌吐至滴水不受烦闷欲死。

此时唯一治法,必用大剂芳香、苦降、辛开之品,分量自四、五钱至八钱例如鲜菖蒲、连翘、鲜佩兰叶、郁金此味不可太多、金银花、鲜竹叶心、鲜芦根等加以犀角、紫雪丹、二药为必用之品,但此药价太昂贵,二药分量,亦宜略重一钱左右。

及安宫牛黄丸、至宝丹等,酌量何者为宜与服。

一日三次或冲入煎药中亦可。

均为此症极效之品,亦为医者极应采用之法也,伤寒与温病不同之点,即在于此。

伤寒绝无此症,只有结胸一症,以陷胸汤治之即可,然绝非此症。

余近见有一病妇(住刘海胡同二号)患此症,某医照录小陷胸汤原方与之,乌有济耶。

其余橘红、蔻仁等,亦可酌用,但非必需品也。

参看医验按此即西医书所称肠窒扶斯并发脑膜炎之症,考西医书载,凡此症并发肺炎、脑膜炎、肠出血等症者,预后多不良,几并发肠穿孔者,殆必死,或因心脏麻痹而死,此皆基于西医报告之确实统计,当无错误。

余希望再基于中医报告统计之,则有确实之比较矣。

余在实验上,亦深知西医此种记载,确实不误,然在中医之高明者,心灵手敏,一眼觇定邪在膻中,及时决定治法,如本论十之八九,尚能挽回,实较西药之效力伟大,理论明通,但遇昏庸之中医,则此亦为必死之症也。

余既深知中医对此症,有此妙法,是以坦白录出,并举医验.以资证明。

窃愿中西对此病症,群策群力,共同研究,除去治疗上之缺点及障碍,使芸芸众生.每遇此种危险疾患,早早脱离其病厄,渐渐减少其死亡率,实为我医者之唯一责任。

明达医贤,当表同情,又何必各执门户之见,妄分中西新旧,又何必自欺欺人,谬称国粹,又何必自讳其短,尽诿其过于科学,倘能抛除成见,实事求是,集思广益,取彼所长,益我所短,使医疗上多一有效之方法,岂不甚善。

余以为中西王益,殊途同归,造福干病人者,必非浅显,故敢大声疾呼,愿有志于世界医学者,共同努力也。

再论小儿温病合并症之脑膜炎,小儿脑膜炎亦同,但单纯之脑膜炎发作甚速,易于确认,及早注射脑膜炎血清,或预防(流行时)脑膜炎伐克辛,均能有效,然遇失于注射时机,或遇穷乡僻壤,无处延请西医,或缺乏血清及伐克辛时,则西医此时,即失其特长,至若泻下及消炎等法,率多无效,(参看医验)此时宁以中医治之,尚有些微希望也。

盖此症即中医所称之内闭注意此二宇症候,当其尚未尽失知觉以前,必有呕吐发热各症,头痛功;有,但在小儿则不能自诉。

渐次即神昏或角弓反张,二目天吊,人事不省而死。

俗传以此为小儿失魂,巫觋杂进,针灸并施、无益有损,戒之戒之。

此症西医除及早迟则无效施行注射血清疗法外,无他善法,中西医之泻下法,虽属合理,然据余之经验,百无一效。

且有于初得尚未甚重之时,与以泻剂得下后,脑之症状,反而立时加剧者,此例亦不少。

若以中医学说衡之,则为热邪盘据上焦,扰及心包络,徒以泻下之药,攻伐肠胃对于高据膻中之邪,毫不相干,且恐幼稚儿童,一受时邪灼烁,津液已有干燥胶滞内风眩动倾向,此时若再加以泻药劫夺,伤其真阴,遂致阴阳脱钮,孤阳上越,故肠胃虽通,而病势反加,余基于此种经验与理想,故每遇此症,必先注意小儿之二便,倘非确实大便闭止,绝不滥用泻药,必须灼见肠热,始与润肠药或小量之缓下药,例如中药之麻仁、郁李仁、瓜蒌仁或小量之熟大黄,西药之中小量甘汞等,然犹必须佐以养阴清热及芳香开窍之品,例如中药内之金银花、连翘、佩兰叶、香豆豉、鲜芦根、石菖蒲等,且药量均须加重,惟用甘汞时,则不可杂以中药耳。

而犀角、羚羊角、牛黄、紫雪丹、至宝丹、安宫牛黄丸等药,尢为必需之品。

择一用之,或以芳香药煎剂,合入服之。

完全与治成年人之温症内闭,同一方法。

施治若早得病二、三日以前必庆更生,中药此时比较有效。

但若迟误稍久至六、七日之后昏迷太重,则此种方法,亦多无济矣。

于此有应注意者,小儿体质脆弱,一得此症,传变甚速,不若成年人之温症,先在肺表,以次加重,医者要以精锐之眼光,敏速之乎段,当机立断,以资挽救,病家尤不可偏信西医除早期之注射迷信西医,坐误病机,以自杀其幼童也。

中医须知急惊风,即此症别名,亦传染病也。

【医验】余治此温病之医案,殆不胜枚举,以此症流行最多,四时皆有,除冬季须与伤寒症严格鉴别外,馀时殆不难确认。

兹仅举危险症候,极有研究价值之医验数则,藉供参考。

所列各案,或为初期误治,迟延日久,八、九日后势将逆传之症,或为邪少虚多,第三期之肠出血期危症,或为逆传后之险症,或为西医认为不治之症,举一反三,愿读者深思焉。

魏凤瑞,四十九岁,住石虎胡同二号,于民国二十六年十月得病,第一日恶寒、身热、头奇痛、身酸痛、呕恶,某医第三日与以苏叶、羌活、白茯苓等药余药记不清楚二剂,病加重。

据云未出汗又请西医诊治,服液剂未见其方三日未效。

又延某中医诊治,第一方为佩兰、藿香、焦楂、枳壳、砂仁、神曲、陈皮、丝瓜络,服后头痛更甚,馀症仍然。

第二方为橘络、藁本、砂仁、枳实、菊花、泽泻、陈皮、桑叶、木通、神曲、竹叶,患者曾自眼阿斯比林(三次)药片,头痛暂止仍发。

诸症更甚,又加口渴、小便短赤、大便稀而呈紫黑色、舌苔边白腻、中赤,又照前方加薄荷、大黄三钱、枳实三钱,服后病更甚,已不能起床,此既往治疗之经过情形也。

十一月五日,延余诊治,认为湿温,诊得肺胃郁热内炽,灼烁阴液,原因感受时令流行不正之气,天气忽冷外束日久十日未解以致现在头痛、体痛、恶寒、壮热、呕逆特甚、胸闷、口苦咽干、舌苔燥白浊厚、小便赤少、腰腿痛、脉沉濡,势将逆传,法宜宣解,兼清肺胃,服药后,忌口避风,取微汗解。

第一方,荆芥穗钱半、牛蒡子钱半、淡豆豉一钱、金银花三钱、防风二钱、炒栀子二钱、连翘三钱、菊花三钱、杏仁泥钱半、白芷二钱、薄荷钱半、旋复花二钱、包煎竹叶一钱、鲜芦根引煎服。

服前药一剂,得微汗,病势稍减,头痛大减,仍有壮热、作烧、心烦口渴、咽干、泄泻、舌苔仍白厚。

此肺胃湿热未净。

法宜再清肺胃,化除湿温分解之。

十一月六日第二方,小生地三钱、薄荷一钱、金银花三钱、生栀子二钱、滑石块二钱、姜黄连八分、连翘二钱、姜厚朴一钱、旋复花二钱、包煎、赤茯苓二钱、黄芩三钱、甘草一钱、腹皮绒二钱,姜引煎服。

眼前药一剂,病均轻减,惟肺胃蓄热太久.上焦火盛灼阴,依前法再清肺胃,抑止上焦火热,兼以养阴之品。

十一月七日第三方,鲜石斛二钱、元参二饯、川连八分、金银花二钱、生石膏四钱、川军二钱,用此药汆非常慎重,薄荷一钱、连翘三钱、生地三钱、枳实二钱、旋复花三钱、栀子二钱、菊花三钱、灯心五分,引煎服。

服前药一剂大效,呕止,热退,头痛身痛等症均退,以后即以竹叶等品小剂调理。

又三剂而愈,始终未与西药。

此症患者体质极壮,是以迟延十日,尚未逆传,然头痛极甚,呕恶亦烈,势将内闭,转成险病。

余方第一剂,昕以有效者,即能毅然断定其仍有外感也,此与占书治湿温症之说不合,其脉象、舌苔、时令,秋末湿热显然,然此症至此程度,若不急解其表,使外寒久束,内热久羁,必成逆传内外皆闭之险症。

余敢决然排除成说,(温症忌汗,十馀日后.更忌发汗。

)既能决定其表有实邪,内热已无出路?大胆即于清热药中,一部分加入发散之药,以驱逐其外束日久之寒邪,而开其外透之门户。

第二方为之稍一千旋胃气,即便决然与以第三方之攻下,盖此时已无在表之寒邪牵制,不虑其内陷矣不使内蓄日久之湿热,再作停留,故加泻药使内热一拥而下,表里均透而病愈矣。

此症在余接诊之始,煞费斟酌,最今余迷惑者,即其沉濡不扬之脉,此是湿温实与表证不符,乃经多方诊察,一眼觇定其十馀日后,外邪仍在,内热固滞,遂将一切拘板之禁忌,毅然排除,三剂中药、而能令病者脱离危境,非敢云胆大心细也。

设使此症误汗,即不当汗必一剂精神昏迷,而发谵语,促成其脑症状。

内闭设使此症不先汗,即攻下,必一剂津亡阳升,四肢骤厥,甚则全体皆凉,亦必促成内外皆闭。

设使此症只与清热去湿,则必愈治愈热,渐渐转戍内闭,再攻下,已无及矣,医坛师友以为然否?

郭校长三十二岁,住祖家街,北京美术专科学校。

于二十七年三月三日,患春温症,病象为恶寒、身痛、发热、腿痛尤甚、头痛,脉浮洪、右手脉尤洪大。

延余诊治,认为春温症,当与连翘、银花、桑叶、竹叶、薄荷、荆芥穗、防风等药,令取微汗。

第二月,病势均退,已复平温,惟足痛尚未痊愈,患者自觉已愈:遂停止服药,然腿足尚痛,约二十余日.方能勉强出门,此本病已往治疗之经过情形也。

四月八日,忽又病如前状?而各症加甚,腿足均肿,舌苔白,头痛,余症与三月三日病状无异,而恶寒特甚。

经诊断认为上次温邪,并未全清,酝酿多日,因天气忽凉,复感外寒,因而诱起内蕴之热,仍宜先以轻剂解表,兼清上焦,使邪有出路,再议清其内热。

第一方,连翘三钱、竹叶二钱、银花三钱、芥穗钱半、香豆豉钱半、绿豆皮四钱,姜引。

服此方后.并未见效,虽得微汗,而恶寒仍然,第二日,脉洪数,余症同前,乃照前方加菊花、天花粉、栀子与服。

服后约三点钟,全吐,第三日病势更加,已三日未大便,头痛如蒙、精神昏迷、舌苔厚渐黄、口渴、呕逆、腿足痛肿更加、脉数、仍恶寒。

病势颇重,乃议于辛凉解表诸药之中,加入滋阴苦降之品。

四月十日第三方。

连翘四钱、竹叶二钱、花粉三钱、银花三钱、芥穗二钱、鲜生地三钱、桔梗一钱、熟军一钱、寸冬二钱、薄荷钱半、藿香三钱、黄芩二钱、鲜苇根三钱,引煎服,不必取汗。

服前方得大便一次,诸症均大减,恶寒已去(并未取汗),最见奇效者,为病者之头痛如蒙及精神昏迷之症状皆退,左腿尚肿痛。

余症均轻减,病势遂有顺利希望,然尚不能起床。

十一日照前方去熟军,加滑石二钱,栀子二钱,服后,不如第三方之效。

十二日加泽泻一钱,亦不如第三方之效。

十三日.乃仍以第三方与服,立见大效,遂照原方连服三剂,腿肿亦消,治疗约十余日,诸症完全告愈。

此症虽为单纯之春温,然治不得法,必致逆传,颇有研究之兴味,故录之。

第一即在初病之时,本非重症,患者因余不受诊费,不肯再延复诊:是以勉强告愈。

以后遂未服药,迨至二十余日之后,余热酝酿又发,则其内热已久,虽云事隔月馀(着眼在此),实已不得渭之新病。

盖蕴热月馀,其体内血液。

早巳不清,是以腿及足骨节皆肿甚,然证以恶寒,则又不可忽略其表邪。

第一次方,服之未效,余颇疑不宜用解表之药,然余实确知此症,逆传紧要关键,多由于当解肌而不解肌必致外闭,轻则肢厥,重则通身皆凉。

当降不降,或误降,亦必致内闭,轻则谵语发狂,重则痉厥窍闭。

然只与解叽,只与降下,流弊亦大。

解肌之中仍宜佐以清凉芳香宣扬之品,以宣肺气,苦降之中更宜佐以养阴滋润之品,以护阴液。

而后在里之蕴热,不致因解肌而化燥,在表之实邪,不致因苦降而内陷,此本病第三方表里双解之所以大有奇效,稍有加减便不妥贴也。

余当第一、二两方用解表药不效,第三方诊断时颇犹疑,余思此症恶寒显然,何以解表而病势不减,是必由于一月前之伏热胶滞既久,其内热之实邪已十倍于外感之表证。

此时法取苦降,稍稍照顾表邪,自必内热一退.而表邪亦解。

况内热之极亦有恶寒,医者须知此病理,不可固执凡有恶寒皆表证也。

又此君习惯,服熟大黄一钱,必便通,故只用一钱,微通其便。

此症有效主要之药,即大黄、黄芩、生地,麦冬,而大黄、黄芩尤为重要之品,其馀虽系辅佐之药,亦均有妙用。

盖既佐以芥穗、连翘、薄荷等辛凉解叽之品,微解其表,以防在外之邪,因其恶寒太甚因用大黄等苫降而内陷,又佐以银花、竹叶清轻芳香去秽之品,以防固苦降太甚,反与弥漫上焦气分之邪,以入心包络之引诱,佐以生地、寸冬等清热滋阴之品,以防因用苦降与解肌,反致潜伏血分之邪,得以化燥,而逞其胶滞顽固之实热,此立方之精义也。

幸而立着大效,一如所期,故敢坦白报告,以告学者,此症此际,可轻可重,一一药关系,极其微妙,愿学者于此等分际,思过半矣。

第三方稍为更动,立即效验大减,学者应特别注意,此症无沦若何恶寒,绝对禁用麻黄、桂枝、柴胡,即羌活、独活等,亦绝对禁用。

倘犯此禁,一剂神昏.渐即逆传,古书谓温症忌汗,应作如是解。

杀人如反掌也,戒之戒之。

丁君五十三岁,住阜城门内东廓下四号,人力车夫,于二十六年十二月三日来诊。

舁入诊室,喘促支离,已至危险。

据其弟云,病已月余,初病系由南苑拉车至城内,大汗又饮凉水,遂病倒。

经数医诊治,未愈,现在医者皆辞不治。

余见病者目呆口开,喘促昏沉,唇裂若有血痕,面目枯槁黧黑,问其所苦,不能自答,诊脉,右寸关细数已极,两尺脉及左手脉均停,而肌肤枯燥,犹干热不退。

幸有此耳,若现厥逆必死。

据其弟称,以前病状,发烧、身痛、大渴,现在大便尽泻血水,小便极少,亦如血水,发烧仍然,夜内盗汗、不寐、心神恍惚、口渴,询以前医治疗情形及服何药?已不能记忆,此本症已往之经过也。

佘认此症为温症第三期,肠出血之甚者中医所谓劳倦内伤,复感温病,指初得病而言热邪深入卜焦,中医所谓少阴、厥阴症,即西医所谓脑症状及肠出血也。

阳亢阴竭,病虽月馀,阴血虽亏而实邪仍在。

着眼在此四字学者注意但病已垂危,用药颇觉棘手,补泻两难不忍不救,爰为处方如下:

先与甘汞锭三个。

每个含量0.2克嘱其先服一个,隔三点钟,再服一个,视其大便所下何样如仍泻血水,隔三点钟,再服一个。

约自午前八点,于午后五点服完。

如服第二个,所泻之物,已非血水,则停止第三个,不必再服.并嘱多饮白水。

甘汞药量极小,因病者衰弱已极故也。

又与中药方一个,嘱其夜内十二点钟煎妥服一次.第二日早晨再服一次,中药不可与甘汞同时眼用,必须隔开八、九点钟方好。

第二日午前十二点钟.再来诊治;

第一方,鲜生地四钱、杭白芍三钱、天花粉三钱、菊花二钱、寸冬二钱、元参三饯、竹茹二钱、鲜茅根二钱,引煎服,又配与竹叶露、鲜生地露、银花露一瓶,嘱其随时兑水饮之.渴则饮此,不拘次数。

第二日来诊,据云服甘汞锭至第三个后,约午后八点钟时,大便泻下粘滞,如黑豆油状之物甚多,小便由深赤色变黄色,仍短.口渴身热稍减,仍自汗,喘促.据病者自称诸症觉减轻.诊脉如前仍细微,精神略清醒。

乃以急救阴液论治,与下方:第二方,干地黄四钱、生白芍三钱、元参三钱、麦冬三钱、花粉二钱、沙参三钱、生牡蛎二钱、黄芩二钱、丹皮三钱、鲜竹叶二钱、鲜茅根三钱引,煎妥分二次眼,仍配与鲜竹叶露、鲜生地露、鲜银花露一瓶,嘱其照前法饮用。

十二月十日来诊,已能起立.前方共服五剂,诸症大碱,热亦渐退,自觉腿痛极甚,此系得病之先,长途拉车劳伤,至此始显,每日能进稀粥.小便渐多,舌苔黄,但稍见润泽,精神已清醒.诊脉左右手均见,但仍沉细微数,仍以滋阴养血立议。

与下方:第三方,干地黄叫钱、大沙参三钱、生牛膝三钱、生白芍五钱、当归身二钱、玉竹二钱、天花粉二饯、白茅根二钱引,煎妥分二次服,此药共服六剂。

二十二日来诊,已能步履,诸症巳痊愈,腿微痛,脉渐和平,一息六至,但有时一止,此心脏仍未健康之现象,饮食亦加。

但有虚汗,稍活动则喘汗,且有发热之倾向,乃以滋阴大意制膏剂,嘱令常服,约一月馀,完全恢复健康矣。

第四方,膏利干地黄二两、知母一两、丹皮一两、生鳖甲一两、生牡蛎二两、青蒿五钱、寸冬一两、白芍一两,加蜜炼膏。

每服一小茶匙,一日三次:开水化服。

此膏一料,约服月。

此一例在温热病中,为较重之症.其前半治疗经过,无从查考。

然此病者家甚贫,想其得病之初,未必及时延医诊治,迫至病势加重,延医治疗,亦恐不能按时服药,以致汗下、清凉,均失病机。

温热郁久,津液大耗,而在内之实邪,仍未尽去,是以余接治之初,一经缓下,病势力减。

但此症现象,若仅拘泥于脉象,万无再下之理,然实邪仍在,肠之穿孔,已有可疑,若只与以滋阴之品,势必助其胶滞,无济于事。

若只与缓下,则实邪虽减,真阴愈亏,不但虚热可虑,且恐因此消耗,骤然发生心脏停止之险。

以其咏太危险故余不敢用大黄,以此药刺激肠胃,且泻后又有收缩性也。

亦不敢用蓖麻子油,以病者汤水已难下,此药殊不适口,且以余之经验,屡见有虚热已极,服此药骤然心脏停止者,此例亦不少。

考药物学,此药极和平,此盖因其滑泻太甚,对于心脏衰弱者,大有不良影响欤!余惟恐略知西药梗概者,妄用西药,发生危险,故不厌详细说明。

此种脉象,若用阿斯比林等退热,祸不旋踵,此又不可不注意者也。

此种分际,以用中药麻仁、蒌仁等为缓下润肠剂,比较稳妥,然蒌仁过用,亦能重泻,麻仁效较缓,故加减复脉汤中采用之,然不如用甘汞之效确实而速,故以此缓缓消息之。

而又以大剂滋阴中药,以救济之,是以得获痊愈。

此人幸是贫苦,若在宽裕之家,初感温邪,及时延医诊治,遇有谨守古法之医者,必以劳后感温四字为铁板注脚,必用人参。

一剂之后.周身毛孔皆闭,杀人之祸,即基于此,虽有智者,无以善其后矣。

用中药必讲中医之医理,用西药必讲西医之医理,不可渭中药之泻药,即西药之泻药。

此症中医滋阴之说,精妙绝伦:其药亦确实有效,当此干钧一发之际,实不能不推中医药为独步。

设使此症用甘汞得效后,再以西药继续治疗,余不知以用何法为有特效,强心剂耶?退热剂耶?清凉剂耶?强壮剂耶?余于四十年前恒用之,至今日余敢断言,均不及中药之滋阴和平有效也。

余希望中西两医,互济为用。

各保其独立之特长,而渐进于世界完善之医学.以造福于人类,当有谅余言者。

此症完全施诊施药,病愈后赠余茶叶一盒、酒两瓶,古道犹存。

于此证之,愿我医者常存此心也。

何春元,六十二岁。

德州纪庄卢文肃公家农户。

民国元年八月,余适至卢府,患者与余素相识。

是日余正进早餐,忽闻侍者告余曰,何浪堂将死矣,盖患者乳名浪堂,人皆习惯呼之。

余闻之极惊讶,乃驰往其家诊视:至则患者六脉俱闭。

目瞑舌缩。

两手撮空,喘息急促,已易篑矣。

无法诊察.无从施水,仅问其家族,据云患者初病之时,头痛.身痛,乡间医药不便,仅用红糖姜水发汗,以后即发烧、呕吐、大渴、耳聋,嗣即渐浙谵语,发狂、头痛、呕吐更甚。

延医诊治,泻下数次,药方已无,不知所用何药,以意度之,盖泻药也。

以后即狂躁更甚,不省人事,药入即吐,自得病至此,已二十馀日,医者均辞不治.此本病已往之经过也。

余认此症为温病第三期极危之候,中医所谓。

温邪逆传心包络,窍闭昏痉之内闭外聣是也。

脑膜炎并发症乃本中医学说,与以芳香逐秽开窍之品,以冀化其久滞膻中之热邪,又以病者距城二十馀里恐购药需时,先以随带之紫雪丹一钱,用鲜竹叶以院内适有丛竹水化灌眼:又用平安散纳入鼻内取嚏(并未得喷嚏),并令速将殓衣除去,乡俗濒死,必服棉衣,此时室内既热,病者表亦发热,故令去之。

约三时余,病者目渐转动,嗣服中药一剂,用小茶匙灌一昼夜方完。

如下第一方,鲜薄荷三钱、石菖蒲四钱、金银花二两、黄芩二钱、连翘一两、川连二钱、吴萸炒郁金三钱、佩兰三钱、犀角二钱、橘红一钱、鲜竹叶一两,煎妥后化入牛黄清心丸二粒。

用井白凉水乡中无冰将药隔杯镇凉,以小茶匙频频灌入病者口中,并将病床上头略垫高,令病者仰卧,上半身令稍高.时时抚摩病者颈喉部,使药水容易下咽。

至第二日下午,渐渐能自咽药,而口眼亦能自动,夜间能语。

呼渴,屡次饮水,一夜极多,余药亦一次饮下。

第三日晨,精神渐清,又延余诊,处方如下:

第二方,佩兰三钱、犀角一钱、石菖蒲五钱、川连一钱、吴萸炒连翘四钱、丹皮三钱、菊花三钱、金银花三钱、黄芩二钱、枳壳一钱、鲜竹叶三钱、橘红二钱、陈皮一钱、郁金一钱、化服至宝丹五分,作二次分服此药服后大效,已能进饮食,啜藕粉一碗。

诊左右手均有脉,且右手现洪大脉,病者自觉诸症全去,唯身体酸软,仍不能动,头晕,耳聋,以余急于回城,嘱令照原方服三剂,以后病者又自主张,每日服牛黄清心丸一粒,又服五日痊愈。

按:此病以前治疗经过,颇不能详,以意度之,不外汗下二法,均已用之。

其病因汗下均不得法,迟延至二十馀日,是以无形无质之热气(即温邪)逆传入心包络,弥漫于空洞高巅之膻中。

既无形质,又不在肺胃血脉,徒以苦寒攻夺,车温发表,均属无的放矢,与病毫不相干,故余宗芳香逐秽开窍之说,大剂救援,幸能挽回。

余所治内闭之症多矣,未有如此症之重笃者,故特识之,此症药费值太昂,贫农之家,不易措办,幸余表叔卢平甫先生担任之,使此重症,得庆更生,殊令人感佩。

此人乳名何浪堂,余小时即与之识,病愈后极健壮,每进城恒以枣果饷余,后至八十馀而卒。

至今余表兄弟等,相见扳谈均犹以此症为资料也。

张夫人住济南西乡辛庄,年六十九岁,患暑温症。

伊家系洋行职员,信仰西医,历来患病,亦均经西医治愈。

病者初患寒热、下利、呕吐,住城内某医院,治疗凡十馀日,病势沉重,无法治疗。

该医院断为必死之症,通知伊家病重,迫不得已,舁回家中,延余及王芝事先生第五镇炮五标一营军医长合诊。

伊家本不信中医,此于无可奈何时,始延中医诊治,竞获痊愈,可见天下事不可执一定之见也。

病状脉案,详列于后,此为温病已经逆传极重之内闭症,故历三十馀年,余犹保存此医案也。

第一方(脉案)暑滞积热,浊垢壅阻不宣,头痛而晕,肌烧如灼,皖愎郁闷、攻痛,泛逆呕吐,滴水不下,大解泄稀,舌苔腻,脉弦滑而紧。

症系表里兼重,暑热兼湿,法宜苦降辛通、芳香化浊,以图挽回,占希之年,病邪缠绵,失治多日,内闭可虑,合议立方待高明裁定。

咏案文字有鄙俚句怯,以系他人执笔,不便干涉,今仍其旧。

鲜薄荷一钱、五川连二钱、以吴萸八分合水另煎郁金一钱,飞滑石四钱、鲜石菖蒲三钱、鲜藿香二钱、枯芩一钱、竹茹一钱、枳壳钱五、紫蔻仁钱五、鲜荷叶四钱、鲜佩兰二钱、广陈皮钱五、金银花四钱、法半夏一钱、另用灶心土一两、鲜枇把叶一钱、通草一钱,先煎水八杯,再用此水煎以上各药,煎妥二小杯,冲入真紫雪丹一钱,一杯五分俟药已冷,先将病人鼻孔摄紧,不会闻知药味一气饮下一小杯,日服三次。

此症唯一难关,即系剧烈之呕吐,滴水不存,连日在医院均系注射,不能服药。

故用此法。

七月六日第二方(脉案)服前药幸得未吐,(伊家大喜,据云十余日见水即吐,呕逆不止,此为第一次受药也)肌热较退,暑滞积热,羁困不宣,胸腹痞闷,呕吐稍平,烦扰不安,神志时时昏迷,大解泄溏粘稠,便数忽多忽少,舌苔腻,咏弦滑.呕热略减,此内闭各窍,略见开通,然仍属险期,再以芳香苦辛,宣清、通化、肃降、升达中焦论治。

鲜石菖蒲四钱、川连一钱、另以吴萸四分合煎鲜苇根一两、鲜藿香二钱、枯芩一钱、竹茹三钱、银花四钱、益元散四钱、麸炒枳壳一钱五、连翘二钱、郁金一钱五、广陈皮一钱五、槟榔片一钱五、扁豆皮四钱、高梁米五钱、鲜荷梗四钱、炒莱菔子一钱,余以此药味太劣,呕症不欲用之,此乇君主张加入,并识之,紫雪丹八分,分二次冲入,杏仁一钱、通草一钱仍以灶心土一两照前法煎服。

七月七日第三方(脉案)服药后,呕逆已平,(此是大效,起死回生,在此一着)痰沫仍多:神志不清,手心烧灼,烦渴痞闷不安,大解泄利黄稠而粘,重坠腹疼,舌苔腻,脉弦滑,暑滞湿热与气互结,难期立化,再以原方略加宣开之品,以冀解除暑滞,宣通清窍。

鲜薄荷一钱,五金银花四钱,益元散四钱,鲜藿香二钱,连翘二钱,郁金一钱五,鲜佩兰一钱五,川连一钱五,另以吴萸五分煎水麸炒枳壳一钱五,扁豆花三钱,枯芩一钱,广木香一饯五,鲜石菖蒲四钱,青陈皮一钱五,橘红二钱,通草一钱,莱菔子一钱,木香槟榔丸三钱,高梁米五钱,鲜荷叶四钱,紫雪丹八分,分二次冲入此药煎妥,分二杯,早晚各服一杯,不需用手术矣。

七月八日第四方(脉案)呕吐已平,肌热时甚时轻,大解热泄,腹疼重坠,次数频多,烦满痞闷,口渴思凉,神志转清,(此是佳兆)舌苔薄腻,脉弦滑而紧,暑滞浊热,留连肠胃,症势虽碱,湿热仍未全除,再以原方加减治之。

鲜薄荷一钱、川连一钱五、另以吴萸五分煎水炒益元散四钱、鲜藿香一钱、枯芩一钱、通草一钱、鲜石菖蒲四钱、杭芍四钱、麸炒枳壳一钱、莱菔子一钱、金银花四钱、广木香一钱五、栀子皮一钱、香豆鼓二钱、连翘一钱、扁豆皮二钱、鲜荷叶四钱、香附米一钱、鲜佩兰一钱、郁金一钱五、紫雪丹七分,分二次冲入,水煎分二次服。

七月九日第五方(脉案)暑滞积热,粘滞肠胃,肌热未尽,大解次数虽减,所下粘滞未净腹仍坠痛,烦渴痞闷,舌苔腻,脉弦滑。

所幸渐能饮食,精神已清,不致发生他变,再以宣通、清化、肃降为主,病去八、九,可望痊愈矣。

金银花四钱、炒白芍四钱、木香槟榔丸三钱、布包香附米二钱、鲜佩兰二钱、益元散四钱、炒黄芩一钱、莱菔子一钱、薏仁四钱、广木香一钱五、枳壳一钱五、麸炒扁豆皮四钱、鲜荷叶四钱、川连一钱五、郁金一钱五、通草一钱、鲜石菖蒲二钱此方约服五、六剂痊愈。

此温病逆传最危险之一例,最有研究之趣味,此症西医亦断定为肠窒扶斯并无错误,何以有用尽种种方法,竟不能治愈,且愈止吐而吐更甚,愈退热而热愈甚邪?于此可以证明中西医必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中西药必各有所宜,绝不能强为拢合。

余既主张用西药,即讲西医医理,用中药,即讲中医医理,方能彻底认识治法。

最大目的,在使病者不死,又何可固执一途耶?余主张只学西医,不能完全适用于现代之病症,不学正当精纯之中医,亦不能适用于一般之病症。

所可虑者,中医只学浅近西医之皮毛,即自命为通西医,有志之西医,研究中医,又苦于不得良师,只于五里雾中自古中医市侩故意捏造玄虚,使入迷惑,反将灵验精纯之医药,陇以烟雾,坏根即在于此。

学得腐败不灵之中医,即自命为通中医,牵强拉扯,直欲将中西医混为一谈,危哉危哉,杀人之机会更多矣。

此暑温与其他温病,大同小异,温病之可以致人死命,内闭一症,(即此症)最为难治.此方最灵,试验多矣。

此症在庸中医,必用小陷胸汤,再下一等之庸中医,必用承气汤,再下一等之庸中医,见有表热:便解表发汗而用桂枝汤。

但用小陷胸汤,必无效,用承气汤、桂枝汤,一剂而精神昏迷狂躁,必致上竭下厥,立成不治之绝症矣。

此余阅历四十年之实验谈,并非武断。

亲见此症误于中药者,不知凡几,笔难尽述。

凡遇此逆传重症,呕逆昏迷,头痛烦躁身热(七八日之后)务宜仿照此方法,百试百验也。

王芝亭君为山东安邱县老医,经验宏富,迩时年已六旬,为全镇治温病之圣手,余在当时方中年,论症多与此君合,故此症为余最得意之一例,以后遇有此症,无不应手奏效也。

以上所列医验,多系危笃之温病,不论春夏秋冬,各种温病,除略加一、二味因时令所用之药外,例如暑温,则加藿香、益元散等。

其最有效之药,则为连翘、金银花、桑叶、菊花、鲜石菖蒲、鲜佩兰、鲜薄荷、鲜藿香、黄连、黄芩、郁金、牛黄、犀角、紫雪丹等。

盖此症一见内闭征兆,例如剧烈之呕逆,顽固之肌热,精神昏迷或发狂,四肢或厥逆,即速以以上各药,大剂加减与服,百试百验,活人多矣。

对此症常用之中药,例如生地、元参、半夏、花粉或瓜蒌等,用之得当,亦有效。

但大黄、芒硝峻下之品,用之必格外谨慎,虽有必不得已用之者,然用不得当,则流弊大也。

盖此内闭危症,纯是秽浊上壅,其邪不纯在肠胃,故芳香、辛开、苦降皆为不二法门,其治法远胜西医,何啻倍蓰。

此症最难治者,为呕逆及昏迷发狂,应注意。

余治温病,何止千百,幸无大误,差堪自信,选录各案,多系危乎其危并非普通小恙,所拟之方,均系百试百验,所揭示禁用之药,亦系治此症最易误犯者,竭诚相告,愿读余书者,实地试验也。

温病必不得已时,脉沉实肠胃大热方可试用泻药,总以先用木香槟榔丸或小量之熟大黄,或西药中之甘汞锭分量宜小,且不可与中药同时并用等,缓缓下之,得便即止,万不可骤用大量,戒之戒之,认症不确,宁以缓用为是。

温病当正规之发热、身痛、头痛等症,以清解而愈;肠热甚者?泻利潮热,下之而愈;人皆能治,不必细述。

所最可畏者;即为逆传心包络一症,致死之由,皆在于此。

医者认症及病家稍有错误,必致断送性命,愿读余书者,对于本病,逆传之理论及各医案,三致意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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