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崔判官引着真一人至于陰山地狱,王善后随《咒枣记》第十三回 萨真人游遍地狱 关真君引回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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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萨真人游遍地狱 关真君引回真人

却说崔判官引着真一人至于陰山地狱,王善后随。

及至陰山,此处另是一般光景。

日光惨淡,冷风飓飕。

周围都是铁壁铜城,前面一所门。

门都是生铁汁灌着的,门上一面黑扁,扁上写着“普掠之门”四个大白字。

判官走到门上,叫一声“开门”。

话尤未了,两边走出两个小鬼来,都是牛头夜叉,形容古怪,口里喝声道:“突突。”

开了门,打一惊,说道:“今日造化,只撞着这个做道人的鬼,哪里有许多钱与我。”

夜叉道:“那个道人还不打紧,只这个方面大鬼更比我狠些。”

判官喝道:“胡说!他是个生人,那位神道是他部将。

今到地府,阎君着令我引他游耍,哪个敢讲甚么话。”

夜叉闻得此言,哪个还敢做声哩!

判官同真一人走进去,就是第一重地狱,门上匾额写着“风雷之狱”四个大字。

真一人走近小门去一看,见里面立着一根铜柱,把个有罪汉子捆在铜柱上,外面架起一道大铜环,围着铜柱环上却是短小的尖刀。

小鬼在铜环上打一鞭,风就呼呼的应声而响,风响得大,环转得快。

环原是挨着人身上转的,环上安得有刀,环在转,刀在刺,转得快,刺得狠。

一会儿,环底头一声雷响,把个汉子打成齑粉!打死之后,小鬼却又到环上打一鞭,这一鞭是个退法鞭,响了一声,雷收风静。

地上慢慢的一阵漩涡风,左旋右旋,把那些残骸剩骨又聚作一个原身,依旧一个汉子。

真一人问道:“崔先生,这雷是甚么雷?这风是甚么风?”

判官叫:“雷叫黑天雷,风叫冤业风。”

真一人道:“这都是甚么人?”

判官道:“都是阳世上十恶不赦的,要过此风雷之狱。”

既而到第二重地狱,门上匾额写着“金刚之狱”四个大字。

真一人又走进小门里去看一看。

只见地上一扇粗石磨盘,约有八尺方圆,四面八方。

八方上坐着八个大鬼,一个鬼双手拿着一把铁锤,四面又站着四个大鬼。

那四个鬼每人抓将一个汉子过来,一脚一踢,踢到磨盘之上,那八个鬼齐齐拿着八锤,把个汉子打得稀烂,做个柿饼模样儿。

踢了一个,又打一个,打了一个,又踢一个。

打到临了之时,一个小鬼说道:“只是做饼倒好了,他还要放转来磨难一磨难。”

那四个大鬼,一个拿一个饼,放在烟头上烧了几烧。

原来还是原来,依旧又是个汉子。

真一人看见,心腿都寒,说道:“崔先生,里面那个门,好怕人也。”

判官道:“岂不闻‘人心似铁非为铁,官法如炉去是炉。

’”

既而又到三重地狱,门上匾额写着“火车之狱”四个大字。

真一人又走进小门去看。

只见一轮车装着几个汉子,小鬼们哨着一声,那轮车飞涌而去。

小鬼们呼一口气,那车下的火喷将出来。

车走得快,火烧得大,一会儿,把个汉子烧得焦焦的,就是一块火炭。

却又取将过来,洒上几点凉水,原来还是原来,依旧是个汉子。

真一人道:“那一轮车好狠火也,怎的烧了的人又会还原转来?”

判官道:“此冤业相缠百千万劫。”

到四重地狱,扁上写着“溟泠之狱”四个大字。

真一人又去瞧一瞧,只见小门里一口清水圆池,一班小鬼站在两边喝声道:“哇。”

一手一个汉子丢在圆池之中,就是一个大鲇鱼张一个阔口,一口吞将下去。

又是一个小鬼喝声道:“哇。”

又是一手一个汉子丢下去,又是一个鲇鱼吞将下去。

丢十个才满一回。

一回之后,满地里都是些鲇鱼游游荡荡,如醉饱之状。

上面小鬼却又喝声道:“哇,还我原人来。”

一声喝不至紧,就不见了这些鲇鱼。

另是一班金丝鲤鱼,一个鱼衔着一个人,照池上一掼,依旧又是那些汉子,遍身水浸得冷飕飕的。

真一人道:“那池中鱼可是教熟的?”

判官道:“非是。

鱼因吞饵皆忘死,造恶之人总是愚。”

既而,又到第五重地狱,匾上写着“油龙之狱。”

真一人近前去瞧一瞧,只见小门里面列着几个将军,柱头上倒挂着一条龙,柱底下都绑着是有罪的汉子,汉子身上赤条条的,没有寸纱。

小鬼们把柱头上一敲,龙口里就溜出滚油,直照着汉子头上泻来。

皮是绽的,肉是酥的,那些汉子止剩得一把光骨头。

到了光骨头时节,小鬼们把骨头浇一瓢冷水,原来还是个汉子。

真一人道:“好狠的油龙狱也。”

判官道:“从来作恶天昭报,事到头来不自一由 。”

又到第六重地狱,匾额中写道:“虿盆之狱”四个大字。

真一人仍到小门外去看一看,只见门里是一个深土坑,土坑里面都是些毒蛇、恶蝎、黑虿等虫。

小鬼们抓那有罪的汉子照坑里一掼,那些蛇虫“嗡”一声响,群聚而来,食肉的食肉,串皮的串皮,吸血的吸血,了无人形。

小鬼又抓过一个汉子,又是一掼,又是各样的毒物串皮、食肉。

抓过许多,掼着许多,直到末后之时,又是一个小鬼喝声道:“上来。”

手里拿着一管小笛儿吹上一声,果真的又是那些汉子走将上来,只是皮开肉绽,体无完肤,哪个不叫疼哩?真一人道:“坑里怎的有这些恶物?”

判官道:“天地生成的一般。”

真一人道:“好磨折人也。”

判官道:“说得这个话,‘恶人自有恶人磨,撞着冤家不奈何。

’”

第七重地狱,匾额上写着“杵臼之狱”四个大字。

真一人又走近前去,也看一看。

只见小门里面,当堂安上一个大杵臼,约有一丈之宽,四围站着四个小鬼,一个手里拿着一个大杵,把个有罪汉子丢在臼里面。

只听得一齐杵响,须臾之间,捣成一块蒜泥的样子,就捏成一个大一团一 儿放在返魂架上。

连捣数个,连做数个大一团一 ,俱放在返魂架上。

到了末后之时,架子一声响,原来还是原来,照旧是个汉子,只是皮不是皮,肉不是肉,却又好惨哩。

第八重地狱,扁额上写着“刀锯之狱”四个大字。

真一人走近前去瞧一瞧儿,只见小门儿里面,两片木板夹着一个有罪的人,或是男子汉,或是女人家。

却有一班小鬼,两个拽着一张锯,从头上锯到脚跟下止,皮开肉破。

也有锯作两半的,也有锯作三架的,也有锯作四绺的。

锯到末后之时,又是一个小鬼做好做歹,一个个的拿起来用扫帚在浑身上扫一扫。

一个还是一个,男子还是男子,妇女还是妇女。

真一人道:“好修,好惨,且转去罢。”

判官道:“还有一狱,不如看完去罢。”

于是,又到第九重地狱,扁额上写着“镬汤之狱”四个大字。

真一人走近前去,也看一看瞧一瞧,只见小门内安着一口老大的铜锅,烧起赫赫的猛火,一班小鬼拿着个有罪之人,将刀左边割一块肉丢在锅里一煎,右边割一块肉丢在锅里一熬,割得个皮见肉、肉见筋、筋见骨,却熬熬煎煎,熬的一锅油。

又将其人的骨头并心肝五脏丢在锅中,煮成一锅的羹。

又有几个小鬼将铁瓢打上羹来,用水一碗,依然又是个汉子。

真一人看见此时,胆战心寒,崔判官只得引他出来。

又到那枉死城中一看。

判官前走,真一人后行,王善亦跟随同去。

行不半里,却早到了枉死城中,只见二三个怨鬼扯住真一人,说道:“萨守坚,你当初舞弄刀笔陷死我们,我们也有盼着你的日子。”

言未毕,又有三四个枉死之鬼嘎嘎的走来,说道:“好了,好了,萨守坚来了。”

那些鬼就成群结一党一 打着真一人,被崔判官连忙喝住:“我在此,不得无礼。”

王善亦举鞭大喝道:“谁敢打我真一人。”

众鬼才不敢动手。

时有枉死的主者年可八九十岁,闻得门外闹闹吵吵,走将出来,喝道:“你们众鬼不得争竞。”

那些鬼说道:“主者有所不知,这个人是蜀中西河人,与我等同乡。

当初做吏舞弄刀笔,教唆词讼,把我等陷死。

我今日见他,恨他不是君子。”

又有一干鬼道:“此人后又行医,一胡一 医乱医,把我等下药误死。

我今日见他,无毒不是丈夫。”

主者忙问道:“此人姓甚名谁?”

众鬼道:“此人姓萨名守坚。”

那主者即忙低头下拜,两泪长流,说道:“此是我恩人。”

真一人竟不知其故。

主者道:“卑老乃郑德翁,曾死于西浦,荷蒙埋殡之恩,小孙子又蒙救护,孩儿媳妇又蒙生全,不期今日得见。”

众鬼见主者恁般拜跪,皆骇然,但曰:“我等今日做不得这个人情,只要他还我命来。”

真一人道:“我今日来此,皆是为枉死尔辈,特来求见阎君,寻取尔等超度。

幸喜崔判官在此可证。”

判官道:“我手中一管笔,生死由我,我今注尔转生罢。”

众鬼道:“判官老爷虽肯注我等托生,其余各皂隶鬼卒要许多钱用人情,兼抄使老爷肯白白做人情哩。”

主者道:“既如此,我日前家中做功德超荐于我,蒙阎君擢我为杠死城主者,我今有钱数签,你众鬼抬两签去分罢。

我以此略略报谢真一人。”

真一人道:“既无钱,我情愿还怨鬼之命,决不敢受此厚赐。”

判官道:“此也无妨,你回阳世将此钱寄还主者就是。”

真一人道:“既如此,今只是见借一般,此还通得。”

主者乃叫着那些枉死之鬼去抬着两签黄钱。

那些鬼须臾抬来,真一人又再三恳求崔判官好好的注这些人出世,此不在话下。

却说有一干童男童女之鬼,约有五六十个,望见王善就走将过来,大家说道:“此乃广福王,当年要我祭祀,坑我点点儿年纪早死,今日休放了他。”

乃一齐扯着,打的打,骂的骂,要他偿命。

此时,判官解劝,主者也解劝,真一人也再三解劝,说道:“小男女,不要扯。

此位乃判官老爷,我叫他好好注你们出世。”

小娃子没正敬的,那里解劝得。

扯的扯,拖的拖,拽的拽,只是要同他去见阎君。

判官与德翁主者竟不知甚缘故。

真一人道:“此人姓王名善,当初为广福庙之神,年年要童男童女祭祀。

是贫道灭了他的祭,毁了他的庙。

他如今改行自新,跟随贫道。

今日撞此冤家。

此正是‘冤有头.债有主。

’怎生是好?”

判官道:“既如此,王神道也是一场大冤业,那些童男童女扯他去见阎君,尽有好多不方便处。”

真一人无奈,只得拜辞了德翁主者,去跟着王善到阎君处讨个方便。

岂知天下事有个凑巧的,去到半途,只见一位天神下来,那天神呵:

直耸耸两道卧蚕眉,雄纠到一丈虎躯腰。

奔腾腾赤兔胭脂马,光闪闪青龙偃月刀。

一温一 润润系的碧玉带,鲜艳艳穿着绛红袍。

真一人一看,乃是关真君。

关真君怎的在酆都?只因当初与张道陵天师相挺,天师做了一角公文,叫真君解到酆都,实欲把关真君永堕酆都。

途遇着普庵祖师,将公文拆开一看,原来是关云长自己解自己。

普庵祖师乃替他改着“永镇酆都”,故此关真君在酆都之国镇守。

真君见了萨真一人就下马施礼。

那些小娃子果是没正敬,一见关爷,大家就放了王善来看看关爷,又去看看那赤兔胭脂马。

判官道:“真一人,莫若相托关将军领你出此幽冥阎地府,同王善离了此处,免得小男女缠帐。”

关将军乃点了一点头儿,也不跨马,只步行向前。

真一人遂别了判官,同王善跟着关将军出去,行了数步,真一人乃回顾判官,说道:“崔先生,你为我多多拜上阎君,更为我超生这些小男女。”

判官亦道:“不及远送了。”

那童男女转头一看,走了王善,急欲追之,追之不上,便三三两两哭将起来。

判官道:“小男女,不要啼哭。

我带你到转轮王处去托生便了。”

于是,那些童男童女跟着判官而去。

关真君亦引着真一人、王善从陰山径路而行,只见有万千怨鬼皆说道:“真一人,真一人,你既在幽府走了一遭,回到阳世可修个大大的斋供普度我等幽魂。”

真一人应诺而去。

行不数里,转过陰山。

此处陰风飒飒,黑洞洞的,关将军用刀头豪光照开冥路而行,再行数里,豁然开朗,关将军谓真一人曰:“此陰阳界上矣,某不及远送。”

遂分别而去。

真一人乃同着王善回转阳世而来。

于是,迳归西河做一个拔冥济苦道场。

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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